我原本一直心存期翼，庆幸我是皇帝，我手里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等到李月皎死了再没有人拦得住我。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完全遵从母后的懿旨，次年皎儿的忌日，我带着酒，去了她的坟前。

    彼时，楚天阔也已经身故，他们合葬在一处。

    我摸着墓碑上那一行字，楚天阔之妻，是那么刺目。

    我们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开始，有缘，有份，怎么就，走成了后面的地步？

    我背靠着墓碑，举起酒坛，喝了个痛快。

    -

    我居然还能睁开眼来，回到了东宫的那间婚房里。

    是婚房，一切都是红的，桌上的龙凤双烛还燃着，彻夜长明。

    我坐起身，看向地上。

    那一夜，她被我赶去了地上，她的睡相不太好，侧身抱着被子，一条穿着雪白寝衣、纤细曼妙的腿夹着被子露在外头。

    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冻得发红得玉足，把她的腿塞进被子里，她在睡梦里，舒适愉悦的提了提嘴角。

    我蹲下来，伸手摸她的脸。

    是温暖的。

    是温暖的……

    我的手颤抖起来，更加贪婪的靠近她，在她有温度的柔软里寻找我们都还活着的证据。

    我的动静闹醒了她，她皱了皱眉，缓缓醒过来，半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的说：“表哥，不要吵，睡觉。”

    我做贼心虚般猛地缩回手，她很快又闭上眼睛，我就这样蹲在她面前，想碰她，却又不敢。

    不对啊，她现在是我媳妇，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一会儿后，她又睁开眼睛，这会儿是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她迷蒙困惑的看着我：“干嘛？中邪了？”

    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额？”

    我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

    她愣住了，身子有些僵硬。

    她对我没有排斥，也没有疏离，更没有后来那种凉入骨髓厌恶冷漠……她反而是，伸手也抱住了我，手掌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

    “唉，”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喜欢邱瑶夕，若是实在接受不了我，我们还是表哥表妹那样相处，姨父姨母那里我会帮你应付的，好不好，嗯？”

    “不要，不做表哥表妹。”

    我嗓子有点哑，话不太能够说顺溜，急切的想表达我的意思。看着她的脸，那双如今还明媚倒映着日月星辰的眼睛，冲动吻了下去。

    她开始是僵硬的，很被动，在我虔诚的讨好之下，慢慢的，她融化了，甚至还配合我，很没有技巧的来迎合我。她的青涩示好让我疯狂的心动。

    我把她抱到了床上，艳红的被褥衬得她的脸红彤彤的，她揪住我衣襟，什么都没开始，她的呼吸就很急促。

    明明身子紧绷得厉害，她却用坚定的眼睛告诉我她不怕。

    “表哥，”她低声叫我，“表哥等一下。”

    “嗯？”

    我停住，深深看着她。

    她抱住我，在我耳边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我正欲开口，她又用手捂住我的嘴，恳求的眼神看着我：“就算没有，你也要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