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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重生白莲花(结局)【捉虫】
    “苏柯,别藏了,出来吧。”

    黎砚耸拉着眼皮开口道,他的嘴角还有伤口,一说话便扯着疼,因此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苏柯见被发现也不再躲,直接从柱子后面现身,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黎砚身上,似乎极为满意眼前人的狼狈。

    “这不是黎砚吗?怎么在这里啊。”苏柯蹲下身来,直接用力扯起黎砚的黑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的脸,慢条斯理道:“需要我帮你吗?”

    黎砚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转过头去。

    苏柯见状咬牙切齿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把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就是这种眼神,轻蔑中带着淡淡的不屑,仿佛生来便高高在上,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

    苏柯用力收紧十指,冷冷道:“你怎么不装了,不是在费齐钧面前装的纯良无害吗?”

    黎砚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柯,这人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行了。”费齐泽看了一下手表,“叙旧到此为止,我要干活了。”

    费齐泽说完之后便将黎砚此时的惨状拍了照片,只见黎砚此时全身上下尽是伤口,苍白精致的脸庞上沾染了绯红血迹,给整张脸添了几分绮丽艳色,腿上淤青最为严重,脚踝处鼓得很高,看起来惨不忍睹。

    “好了。”费齐泽低头检查了一下照片,“要是二十四小时之内,费齐钧不把钱放到指定地点,你的手指就难保了,下次就是眼睛,鼻子,依次类推,什么时候送来,什么时候停止。”

    黎砚闻言微微垂眸。

    费齐泽和苏柯便去了一旁商量事情,走之前不忘用黑布将他眼睛蒙上,嘴巴也用了胶布封住,黎砚的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响起,黎砚知道这是商量完事情了。

    他此时有些口渴,小腹也传来了饥饿感,不知道他们打算这样不给他吃不给他喝多久。

    黎砚:

    系统:

    黎砚顿时一本满足,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一阵饭菜的香味传来,费齐泽直接开始吃饭了,苏柯则脸色凝重的在一旁,看起来心事重重,丝毫没放低警惕。

    黎砚感觉胃里更加难受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数羊入睡,身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不这样的话一刻也忍受不了。

    正当黎砚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一声巨响居然响起,吓得他猛的睁开眼睛。

    只见门口站了个高挑身影的男人,费齐泽一看来人,顿时脸色大变,失声叫出了他的名字,“费齐钧?”

    “你怎么找得到这里?”费齐泽神色有几分惊慌。

    “我叫他来的。”苏柯在一旁淡淡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来人,朝他一字一句道:“你还真听话,果然是一个人来的。”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费齐泽有些失控的吼道。

    “不,这才是我的计划。”苏柯摇摇头,淡淡道瞥了他一眼。

    费齐泽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你在饭菜里下药....”话音未落,便闭眼晕倒在地。

    苏柯转头望向费齐钧,面无表情道:“你还是来救他来了。”

    费齐钧从进来起视线便没离开过地上的黎砚,看到他的模样时,脸色冷的可怕,薄唇紧抿。听到苏柯说话,这才瞥了他一眼,目光似砌着寒霜。

    “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要报复冲着我来,与他无关。”

    苏柯颤声道:“你怎么能这样说....”

    “把他放开,我留下。”

    苏柯沉默了一会,忽然猛的大笑出声:“不可能,他要陪我一起下地狱的。”

    费齐钧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冷声道:“要下地狱你一个人下。”

    苏柯闻言神色一冷,他缓缓的朝费齐钧的方向走过来,一字一顿道:“你难道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吗?”

    费齐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苏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捂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神色有几分癫狂,笑声比刚才的更加夸张。

    等苏柯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费齐钧开始缓缓的走进他。

    苏柯的情绪顿时激烈了起来,他猛的将一旁的铁桶抬起,朝地上躺着的人走去。

    是汽油!费齐钧闻到了呛鼻的味道,不由神色猛变,抬脚就要去抢回铁桶。

    苏柯艰难的将铁桶盖打开,手里举着打火机,火光摇曳,他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眼里划过畅快的笑意。

    眼看汽油就要泼在黎砚身上,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地上一直安静的人忽然暴起,朝苏柯扑过去,打翻了本就不稳的汽油铁桶,苏柯身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费齐钧连忙过来替他把绳子解开,然后拉着他朝外面跑去,火势蔓延的很快,等跑到门口的时候,黑色浓烟滚滚,熏的人头晕眼花。

    等终于跑到了安全地点,黎砚脸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大口的喘着气,用力咳嗽着,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脸上血迹斑驳,那张雪白的小脸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救护车!医生!”费齐钧扶着他大声道。

    黎砚微微抬头,看见外面守了不少人,有全副武装的保镖狙击手,还有救护车停在外面,费齐钧没打算报警,看来本就是没打算给里面的人活路。

    慌乱嘈杂的声音在四周响起,黎砚任由护士将他送上担架,他的双腿想必骨折了,方才神经紧绷没怎么感觉到疼痛,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黎砚接下来被送到了医院,在去的路上因为太累坚持不住先睡过去了。

    等睁开眼时便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黎砚动了动手指,转过头去,便看见费齐钧坐在一旁,此时正歪着头小憩着,他看起来睡的不怎么安稳,眉头紧蹙,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察觉到了异样,猛的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黎砚,

    两人的视线默默对视着,气氛安静沉默。

    “你醒了。”费齐钧涩声道,似乎是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黎砚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犹豫着怎么开口询问,费齐钧看他视线所在,心中微微刺痛,哑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但他的表情完全不是这回事。

    黎砚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费齐钧虽然极力想隐藏这个事实,严令医生透露病情,但是黎砚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黎砚的身体本来不好,一直在吃药调理,再加上遭了顿毒打,火灾中摄入了过多的有毒气体,咳嗽越来越严重了。

    走廊上费齐钧动作轻缓的将门关上,然后看着眼前医生,沉声道:“真的没办法吗?”

    医生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费齐钧的脸色,犹豫半晌,神情凝重道:“他以前是不是做过那种手术?”

    话音刚落,费齐钧顿时脸色一白,他哪里能不明白医生话中的意思,那个手术还是他亲自一手促成的,他自嘲一笑,兜兜转转这都是报应。

    医生虽有些纳闷面前的男人脸色为何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但是还是敬业的继续说道:““病人情况不太乐观,皮外伤倒是小事,但是他捐肾之后排毒功能受损,现在内里已经损伤的七七八八。”说完后顿了顿,瞥了费齐钧一眼,只委婉道:“接下来好好调理,说不定有转机。”

    费齐钧听出话里的意思,顿觉手脚冰凉,心中仿佛被人撕扯一般疼痛难忍,他缓缓闭上双眼,掩住眼底的痛色,极力维持平静:“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等医生走后,费齐钧看着病房门出神,却迟迟不敢进去,来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模样好看的男人为什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病房里黎砚躺在床上,神情复杂,视线直直的落在门上,仿佛在透过他与谁对视一般。

    两个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距离却像隔了山海般遥远。

    眼看年关将至,这些天的气温骤降,医院里的小护士抱怨着加班太忙,看来是无法在家过年,黎砚笑着听着她说话,时不时插上一句。

    大概是混熟了之后,小护士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毕竟上面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照料这人,本以为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没想到是一个眉眼精致的男孩,刚进院时她远远的看了一眼,看见两个身影被一群人簇拥着急步走进来,一个高个的年轻男人怀里抱着身形瘦削的男孩,男孩身上全是血迹,抱着他的人长得极好看,只是脸色十分可怕,神情冰冷凝重。

    小护士想起当日的场景,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黎哥,那个人是你的谁啊,就那天抱你进来的那个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长这么高的那,模样怪好看的。

    黎砚听了嘴角微勾,苍白脸上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隔了好一会,才缓缓摇摇头,如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费齐钧对他来说是什么?任务对象?前金主?恋人?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界定这条线,不过为了任务完成,他肯定是得把费齐钧当作陌生人的。

    小护士误以为他不愿意回答,识趣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门把手忽然被人扭动了一圈,门开了,费齐钧从外面走了进来,

    “费先生。”小护士有些怕他,立马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黎砚微微一笑,难得心平气和道:“今天不忙吗?”

    费齐钧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低声道:“今天气色不错。”

    黎砚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费齐钧眼中微黯,随即移开视线道:“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但要好好调理身体,我打算接你和我住在一起。”

    黎砚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费齐钧垂眸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听话。”

    黎砚低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费齐钧薄唇紧抿,语气坚定强硬的重复了一遍:“听话。”

    见状黎砚只好不再说话了。

    转眼就到了出院的时候,费齐钧为黎砚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将他扶进车子里,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前方驶去。

    车子行驶的地点是是附近山中的一幢别墅,清幽雅静,空气清新,费齐钧千挑万选才定了这个地点,因为这里适合疗养调理身体。

    费齐钧还特地为他联系了私人营养师调理饮食,并且有家庭医生全天24小时待命,黎砚对此不以为意。

    费齐钧还把公司上的事务全部移到了办公室处理,整天足不出户的守着他。

    黎砚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杂志,柔顺的黑发乖巧的垂在耳边,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神色恹恹。

    坐在一旁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费齐钧每隔一会便抬头朝他的方向望去,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他。

    看见黎砚打了个哈欠,费齐钧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道:“困了吗?”

    黎砚小声的嗯了一声。

    “想去睡觉吗?”

    看见黎砚点头后费齐钧将他抱起朝卧室走去,他因为生病,身形单薄瘦削,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费齐钧将他放在床上,低头静静的看着他。

    黎砚闭上眼侧过头去。

    费齐钧摸了摸他柔顺的黑色短发,冷峻的眉眼都似柔和了些。

    “晚安。”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正要关灯,忽然听见被子里的人闷声道:“费先生,你做这些有所为了什么,这些没有用的。”

    费齐钧神色一黯,他顿了顿,垂眸轻声道:“至少让我陪着你,好吗,不要走。”

    背对着自己侧躺的人没再说话,费齐钧心里松了口气,伸手关了卧室的灯,然后走出去。

    等到确定没有人了,黎砚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过了半晌,轻声叹了口气。

    黎砚一直知道费齐钧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他并不是费家的独子,算是众多私生子中的一个,只要他一有不如意,费家依旧有理由把他换下。

    而费齐钧在成年之前并没有在费家待着,他的母亲未婚生子生下他,之后便偷偷将他遗弃,被好心人发现送往孤儿院,一直等到费家派人来接他,他才出了孤儿院。

    而费家之所以派人来接他,是因为在他之前培养的继承人生病住院,所以费家长辈毫不顾虑的抛弃了之前的继承人,在其余嫡系子嗣中挑选,最后挑中了身在孤儿院的费齐钧。

    黎砚还看见了费齐钧刚回费家时拍的照片,那是他大概十五六岁,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穿着贴身的黑色小西服,跟在一群大人后面,眉眼气质冷冽,待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稳重从容。

    黎砚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也没有忽视她望向费齐钧眼神中的仰慕憧憬。

    “这是谁?”

    正低头看着文件的费齐钧抬头瞥了一眼黎砚伸手指的人,不以为意道:“我堂妹。”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黎砚嗯了一声,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看着照片。

    没想到几天后这个堂妹便会上门拜访。

    费冉冉是费家二当家的独女,她最近常看见她爸爸和爷爷经常神色凝重的在书房商量事情,从偷听的内容得知,是她的堂兄费齐钧犯了许多费家的忌讳,不仅违背长辈的心愿拒绝联姻,而且还私自带了个情人藏起来,最让长辈震怒的是那个人还是个男人。

    费冉冉以前在听表姐说过关于同性恋的事情,表姐说他们都是怪物,长得奇丑无比,尽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所以当知道费齐钧喜欢男人时,她是非常震惊的。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小时候费齐钧便是自己一心一意崇拜的榜样,相差无几的年龄,可他却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大人之间,即使年龄长他几倍的人见了他也毕恭毕敬,而自己则像长不大的小孩一般,大人们会笑着摸摸她的头,调侃她几句,她非常讨厌那样。

    对她来说费齐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她虽然小时候不懂事时偷偷梦想过长大后嫁给费齐钧,但又烦恼自己配不上他,有一点时候一直忧心忡忡,可后来便明白了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费齐钧是他的堂兄,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有兄长对幼妹的纵容,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东西。

    所以她非常好奇费齐钧认定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她偷偷跑到了香山居,这里据说是费齐钧买下来给体弱的恋人调养身体的地方。

    大门守着的人看见是她便放了行,费冉冉一路走进了里面,一路上树木郁郁葱葱,空气清新,别墅旁边有个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湖泊,有一个身影被对着自己在那里垂钓。

    那道身影有些瘦削单薄,看背影是个年轻的男孩子,黑发柔顺的垂在耳边,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穿着宽大的白色卫衣,斜斜的带着一个黑帽子。

    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接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帽子下是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他有一张精致雪白的脸庞,脸上隐隐有倦意,看来是久病缠身,他的皮肤雪白细腻,在日光下白的几乎有些透明,唇色极淡,几乎让人怀疑面前的人是雪化作的精魄一般。

    那人看见自己神情微微一怔,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随即缓缓露出淡淡的笑容,朝他道:“是你。

    “你认识我?”

    费冉冉缓缓走过去,一脸纳闷道:“可我不认识你啊。”

    黎砚唇角微勾,面前的女生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从这张脸上便能看见小时候的影子。

    “你住在这里吗?”费冉冉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试探道。

    “算是吧,不过是暂住,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费冉冉嗯了一声,随即凑近黎砚的脸,仔细观察片刻,忽然道:“你长得真好看。”

    “什么?”黎砚微微一怔,感觉自己快要跟不上面前人的脑回路了。

    “我说你长得真好看。”费冉冉有些不情不愿道:“难怪我哥会喜欢你。”

    黎砚这回是听明白了,他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仍十分淡定,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脸,嗯了一声:“你哥挺有眼光。”顿了顿,又瞥了一眼她,道:“不过你这是在说你哥肤浅吗?”

    “我哥当然不是那样的人。”费冉冉闻言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落在水面,有几分怅然若失道:“不然他就会喜欢我了。”

    黎砚难得的被人用话给噎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在钓什么鱼?”费冉冉伸长脑袋看着水里面,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

    黎砚思考了一会,答道:“可以吃的鱼。”

    费冉冉又看了一眼旁边桶里装的鱼,皱眉道:“这都是要吃的鱼吗?“

    “嗯。”黎砚伸手给他指了指,热情介绍道:“你看那条花的,我打算红烧。”

    费冉冉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以为我哥喜欢的人钓这些鱼,会一边说吃鱼太残忍了一边重新将它们放回水里。”

    “这个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俗气吧。”黎砚一脸坦然。

    费冉冉小声的嘀咕道:“我也这么想的,不吃鱼干嘛钓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对眼前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并没有意料中的敌意,要知道她来的时候,是抱着十分挑剔的心情来的。

    两人安静的坐在河边,偶尔说几句话,黎砚脸上也挂着笑意。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鞋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费齐钧不急不缓的走到他们身边,手里推着轮椅,看见费冉冉来,似乎也没感到意外,只朝黎砚道:“外面冷,该回去了。”

    他难得看见黎砚这么开心,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笑意,又想到他面对自己时的沉默模样,不由心中一阵刺痛。

    黎砚嗯了一声,伸手等着费齐钧抱他起身。

    费冉冉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腿,方才他没注意到,原来他的腿不能走路的吗。

    费齐钧动作轻柔的将黎砚抱在轮椅上坐好,然后用毛毯盖上他的腿,虽然已经入春了,但是气温仍然没有回升。

    “哥。”费冉冉咬了咬下唇,开口道。

    费齐钧瞥了他一眼,低声叹了口气:“二叔和爷爷知道你来了吗?”

    费冉冉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

    忽然黎砚微微弯着腰,低声咳嗽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费齐钧的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也顾不上一旁的费冉冉了,打算将黎砚推回屋内。

    费冉冉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跟上了他们。

    别墅一楼是客厅,费冉冉注意到地上铺上了柔软的羊毛地毯,包括楼梯上都铺的严严实实,生怕什么人磕着碰着。

    她心道看来她哥确实十分宝贝这个人,不过看那人似乎身体不太好,虽然也会笑着和她打趣,但是脸色仍然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起来有病弱的美感。

    费冉冉又瞥了一眼他的腿,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这人竟然不能走路。

    “冉冉。”略显严厉的冷冽嗓音响起,费齐钧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落在黎砚的腿上,不由眉间微蹙,厉声道。

    “你凶她干什么。”黎砚看了他一眼,又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我本来就不能走路了。”

    费冉冉看气氛不对,连忙机灵的转移话题道:“我还没在我哥这里吃过饭呢,今天我哥可不能赶我走了。”她朝黎砚眨了眨眼睛,“是吧,嫂子。”

    她这声“嫂子”一出让黎砚微微睁大眼睛,心道这小姑娘倒有几分机灵。

    果然费齐钧脸色稍缓,只道:“吃完就回去,不然你爸得找我要人了。”

    “是。”费冉冉偷偷做了个鬼脸。

    黎砚有些挑食,不爱吃鱼,因为被刺卡过,所以再也不愿意吃鱼,他把原因解释给费齐钧说了之后,他沉默了一会,静静的望着他。

    黎砚知道他是想歪了,也不解释,将鱼肉从碗里挑出,虽然知道这是费齐钧请的营养师亲自做的膳食搭配,肯定是为了自己身体好,但是他是真的不爱吃鱼。

    忽然一双筷子夹着鱼肉放在自己的碗中。黎砚注意到这些鱼都被人细心的将刺去的干干净净,顺着筷子看过去,便看见费齐钧神色平静,语气却十分冷硬:“我知道你不爱吃,可这对你身体好,黎砚,别的我能纵容你,只这一点不能。”

    黎砚乖乖的吃着碗里的鱼,心道干什么这么凶。

    系统在脑海里偷笑:

    黎砚哼了声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费冉冉便被费齐钧叫到书房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哥,齐泽哥现在全身重度烧伤躺在医院里,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了,家里的长辈都知道他干的事,打算将他彻底赶出费家,最后的人道主义,便是替他把医药费给结了。”

    费冉冉从长辈口中大概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她其实丝毫不意外,因为被逼到穷途末路的赌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嗯。”费齐钧淡淡道,似乎对这人的下场并不上心,似乎他只是无关重要的蝼蚁一般。

    只要出了费家,他有一千种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

    “另一个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费齐钧这才抬起头来,沉声道:“还没死?”

    看见费冉冉点了点头,费齐钧注视着书桌上的钟表,久久沉默不语。

    费冉冉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扰。

    又过了几十分钟,书房的门才被打开,黎砚坐在轮椅上,看着费冉冉走向门口,似乎打算离开,离开前还朝他挥挥手,说下次还会来看他,黎砚也朝她挥了挥手,他勾了勾唇角,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黎砚小时候住的地方是一个叫阳光福利院的地方,福利院已经重修过一次,从前许多建筑物都被拆了,但也有幸存下来的建筑。

    费齐钧看黎砚最近的精神不错,便打算推着他去福利院看看。

    福利院院长老了不少,大概已经快五十岁了,她似乎对费齐钧十分熟悉,看见是他便伸手亲昵的握着手。

    “费先生,前几天小朋友还在给我念叨说费哥哥怎么还不来,还好你今天来了。”

    院长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坐在的黎砚,犹豫道:“这位又是....”

    “他是小言。”费齐钧唇角微勾道。

    在这里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有名字,费齐钧当初有名字是因为被抛弃时已经记事了,他可以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名字,而黎砚因为体弱被父母抛弃,襁褓里并没有可以表明他名字的东西,所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便给他取了叫小言的小名,具体名字等被收养后再取。这也是为什么费齐钧找不到他的原因。

    “小言?!”院长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着黎砚,记忆中那个瘦弱胆小的小男孩,一晃之间便出落的这么漂亮耀眼,怎能让人不感叹。

    “院长。”黎砚小声的叫了一声。

    院长视线瞥过黎砚的腿,脸上不动神色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福利院里的小孩知道费齐钧来了之后,都撒欢了跑了出来,还有一个长得胖嘟嘟的小男孩,直接就要爬到费齐钧身上去,被他冷着脸给掂了下来。

    黎砚见状不由嗤笑出声,但随即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嘴角笑容渐淡。

    “小言,我记得你从前和齐钧的关系便最好。院长站在他身后,忽然感慨道:“那时齐钧比你大,福利院里只要老师看不见,有几个孩子便经常打架欺负人,那时齐钧便一直护着你,当初换床位的时候你便一直哭闹,闹的老师都十分头疼,还跑到我面前来告状。”

    黎砚听了不由唇角微勾,视线落在院子里被小孩团团围住的费齐钧,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

    春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黎砚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院子里小孩玩闹,脸色也好了很多。

    费齐钧抬头望向他,看见黎砚脸上的笑容和微微红润的气色,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看来多带黎砚出来散散心是个好的决定,可没想到当晚回去后黎砚便发起了高烧,费齐钧连忙叫了医生来看病,一直在床边陪着他,黎砚烧的不轻一直在说着胡话,费齐钧神情沉重的攥着他的手,一直在轻声安慰他,可他的脸色比床上躺着的人还难看。

    深夜医生和女佣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费齐钧和黎砚两个人,黎砚烧的脑子里晕晕乎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一双漆黑的眼睛却睁的很大,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里面涌动着旁人看不懂的复杂思绪。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黎砚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对不起,醒来的时候发现费齐钧像是一夜之间变了很多,眼里布满血丝,原本那双漂亮的浅淡色瞳孔似蒙尘不少。

    看见黎砚醒来后,费齐钧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一般,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本以为熬过来这劫,黎砚会慢慢好转。没想到老天爷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般,之后黎砚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烧,也越来越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天黎砚难得气色不错,看起来十分精神,将早饭吃的干干净净,女佣端着盘子出去,看见费齐钧,笑着说:“今天黎先生胃口不错。”

    费齐钧听了脸色稍缓,点了点头:“你干得不错。”

    走进卧室里后,费齐钧看见黎砚半躺在床上,背上垫了个软垫,看着窗外发呆。

    “你来了。”看见费齐钧走进来,黎砚转过头来,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嗯。”费齐钧替他掖了掖被角,低声道:“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回来的有些早。”

    黎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费齐钧把花瓶里的枯花拿出放入了新鲜娇艳的白花,然后一把将窗帘拉开,外面春意盎然,树木郁郁葱葱,湖泊在日光的照耀反射下仿佛发光的宝石,日光直直的照了进来,给这死气沉沉的屋内添了一份暖意。

    “等你身体再好些,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我知道有不少适合春天出游的好地方。”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费齐钧微微垂眸,脸色有些发白,眼中似有痛意,自顾自的低声说道:“香山后面有一个山泉,那里春天的时候可以看见不少动物,我想你肯定很喜欢去看。”

    身后的人依旧没有答话。

    费齐钧微微仰起头来,依稀可以看见他眼角闪烁的泪光,他语气微微有些哽咽,涩声低唤了一声“黎砚”

    微风轻轻吹拂进来,将白色窗帘吹起,仿佛展翅欲飞的白蝴蝶,床上躺着的人安静的睡着了,乖巧的将脑袋歪在一旁,嘴角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费齐钧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黑发,神情温柔仿佛床上的人还朝他笑着一般,他微微俯下身子,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眼角的那滴泪珠终于滑落。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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