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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烈 第535章 江南叛军为复国 萧瑒坐镇建康城
与黎阳城杨玄感这里万般不如意相比，江南义军在章昭达和袁宪、徐子陵等原陈国旧臣元老的带领下攻势颇为顺畅。
自出得龙门山老巢以来，一路向北和向东攻击畅通无阻，连续数日下来已经攻占了数座周边小城。
以章昭达和袁宪二人以往在陈国朝堂上的威望再加上蛊惑人心的复国口号得到了部分陈国遗老旧吏的响应，沿途所过之地也能招收些不知死活的陈国复国死忠份子加入义军之中。这一切都让章昭达等义军高层感到高兴和鼓舞。
这天，义军已经抵达青龙山并扎下营来，这里已是距离北面的建康城不远且即将进入一片平原地带了。
“司空大人，末将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杨玄感义军已被四下赶到的隋军给团团包围在了黎阳城中动弹不得。”
徐子陵得到消息后赶到章昭达的帐中汇报着，此时，原陈国仆射袁宪也恰好在这账中。
“哦？消息确实么？”袁宪抢先询问道。
“应该不假，是末将刚从一黎阳方向赶回的江南客商处得知。他言黎阳周边水旱路口均是大隋官军营寨。”
“黎阳城周边水旱路还通畅么？”章昭达眉头紧皱的低声问道。
“客商们都说，除了黎阳城不能进出外，运河上下、黄河水道以及铁路、各官道均通畅，还有官军沿途防守。”
“如此说来，攻占黎阳并未实现切断南北交通的目的，这下我北路义军麻烦了，只占有了一座孤城。”章昭达摇头说道。
“是啊！唉！早知结果如此还不如去攻打官军更为薄弱的山东齐郡，也好与我江南相邻，互为依托。”袁宪也叹息着说道。
“南北交通未断绝，便不能切断辽东杨广大军的粮道，如此，杨广在辽东就不慌。想那高句丽国便更加难以抵挡隋军南下了。我这里形势虽好，但于事无补啊！但愿，这两处能替我江南义军拖住大隋官军越久越好。子陵将军，现在我军扩军多少了？”
“报两位大人，我军自出龙门山以来，沿途经过的皆是山区，城镇并不多，仅补充了投军将士共计3万余，更有原陈国功勋名将韩子高两子韩德龙、韩德虎来投。”
“哦？韩蛮子两个孺子已长大成人了么？快领进帐来吾看。”章昭达一听韩子高两子的名姓，顿时从被坏消息的打击失意中缓了过来，急着要见。
“两位韩家小将就在账外，末将唤他二人进账便是了。”徐子陵说罢，转身挑帘便往外走。
不一会儿，徐子陵便领着两位长相俊逸，身材高大的青衫男子进入大帐。
“侄儿韩德龙、韩德虎给两位叔伯见礼~”
还未及章昭达和袁宪反应过来，就见这两个俊朗青年躬身过来施礼了。
“呵呵！快快请起，让你章伯看看。”章昭达慌忙将二人扶起，并抬眼细看二人长相。
“呵呵！果然是韩蛮子之子，颇有乃父风范啊！仆射公汝看呢？”章昭达大笑着问向一侧还有些呆滞的袁宪。
“吾还当子高重生呢？”袁宪惊喜的叫着。
“快，二位贤侄落座叙话。唉！自子高故去，吾陈国擎天庭柱便倒了，岂能不被北隋灭亡？今见两位贤侄尤见子高矣！”章昭达心情愉悦的说道。
早年陈国朝中堪称忠臣的一文一武二人，文者章昭达也，武者便是韩子高。
韩子高文武全才，再加上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异常，被陈国满朝文武戏称作“韩蛮子”。只可惜韩子高因功高被嫉，已于十年前被奸臣陷害含冤而终。好在陈后主醒悟的早，才未牵连到韩家一门被杀。
“伯父，我兄弟二人乃忠臣良将之后，原本便有复国之心，正好遇到伯父义军到此，便连夜赶来投军，任由伯父阵前差遣。”兄长韩德龙说道。
“好！伯父这里正是用人之际，你兄弟二人可作子陵将军副将，听从子陵将军调派。”
“徐将军，我兄弟二人武艺虽不及父亲，但也能上阵杀敌，我二人愿听从将军调遣。”
“好！虎父无犬子，今后你兄弟二人便在本将军身前听用便是。”徐子陵爽快的应道。
“我朝名将之后来投，预示着我等复国有望矣！呵呵~”袁宪在一旁见了，不由感叹着笑道。
“眼下我江南义军当趁黎阳和辽东两处牵制大隋主力之际，尽快攻取建康城，只要建康光复，我等振臂一挥必然应着如云。明日一早全军向建康开拔，韩家兄弟可为先锋。”章昭达下令道。
“我等愿为义军先锋，直抵建康城下。”韩家兄弟起身拱手应道。
“好！颇有乃父之风也！呵呵！”
建康城。
自得到江南陈国余孽祸起的消息，作为扬州刺史的萧玚便赶到了建康城坐镇。他知道，这股陈国余孽想要复国必定先取这座陈国旧都。
而此时，建康城也处在传言四起之中，其中多有重塑陈国国祚的传言在民间盛行，惹得建康城内外人心惶惶。
建康城将军府中，萧玚正和一众江南文武们紧急磋商着眼下紧迫的局势。
“诸位，据探叛军主力正往建康城而来，已经出了宣城青龙山距此仅有四百余里了。伍老将军，眼下城中守军有多少？若是据城坚守，城中粮食可足备？”萧玚问着座上德高望重的忠孝王伍建章老将军。
“唉！原本我这城中还有第17军的13万人马的，陛下这几年外战扩土，抽走了我17军大部人马，如今城中可用于守城的军兵只有两万人。不过，城中粮食倒是不缺，有的是。”
伍建章有些无奈的答道，他和众人一样绝没想到这江南会有人举旗造反。
“刺史大人，这江南安危一直以来全仗山阳、扬州城一线的来护儿大军。现如今来护儿将军人马全数北上去打高句丽了，以致江南兵力不足十分空虚，这才给了陈国余孽反贼以机会。但我健康守军数量虽少但都是久经沙场的劲卒，加上建康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城，城墙十分高大宽厚，就算叛军过来10万，末将依然不惧。”
说这话者乃是伍建章副手，原东部战区副统制，现调任建康城防统制使的楚德将军。
“有楚将军这句话，本官便踏实了许多。只是城中谣言四起，民心不稳，不知百姓心向哪方？”萧玚仍觉担心的问道。
“刺史大人勿忧，在下久在建康城中办差，此城中绝大多数百姓都是善良的，绝没有重归陈国之意。我守城将士只管守城便是，百姓交由我军情处监督即可。”军情处驻建康副检使侯芳起身答道。
“如此便好，我军可安心对外了。不知伍老将军都做了哪些部署？”
“呵呵！伍某早已颁布宵禁令，白日间入城百姓都需经严加盘查，以防奸细混入。散布在城外各乡的将士也都进城归建，准备打仗。叛军无船，北门临江便无需部署重兵，伍某只需防守东西南三门，况反贼至西南而来，建康城西门和南门便是防守重点。”
“嗯！正该如此布防。本官此来也带来了扬州驻军1万，请老将军将这一万扬州军安置在守城将士序列中，任随老将军调遣。”
“好！老夫不嫌人少，楚德将军这一万扬州将士便交予汝安置在西、南两门。有这一万援军在此，老夫更不用担心了。”
伍建章颇觉欣慰的抚摸着银须。
“刺史大人，本官有一言。”
“萧太守请讲。”
虽然萧玚和六叔萧芨是至亲，但官场明面上两人还是以官职称呼。
“建康城周边颇多小城，小城之中也都有一些府兵驻守。不如请伍老将军发下一道军令，令周围府兵全都撤往建康城中，以作守城备用军。至于那些城池嘛~本官看全可弃掉，只要守住这建康城即可。”
“这~”
萧玚对六叔扬州太守萧芨的提议颇感为难。作为镇守江南最高行政长官，擅自抛弃城池，便有资敌之嫌。对此，萧玚无法决断。
“萧刺史，老夫看此计可行。叛军若来，周边小城原本便守不住，迟早必失，不如将各城府兵全数征调建康城。这样，老夫便有十足把握坚守此城了。”伍建章抚须点头说道。
“老将军，如此我城中便可多得至少4万可用之兵。这些府兵中不乏退役的百战将士啊！留在外面反倒容易被叛军所害。”楚德高兴的说道。
“但周边诸城尽失，诸位将军置百姓于何地？全部丢给叛军不成？”萧玚还是有些不愿的说道。
“呵呵！我大隋治理这江南已有两年了，这两年百姓无不安详，心属大隋。若说，百姓是否资敌更与我大隋为敌，下官不好说。但百姓性命绝对无忧，就是那章昭达江南叛军占了城池也会善待百姓的。”萧芨补充说着，也是劝解着自己的侄儿不用担心百姓安危。
“刺史大人，在下看萧太守之言可行。无非就是暂时交还给叛军而已，待黎阳城杨玄感叛军一灭，援军南下，届时就如秋风扫落叶般再夺回诸城便是了。关键是这建康城绝不能有失，守住这里便可牵制住全部江南叛军，待援军一到，必然将其围歼在建康城下。”侯芳说道。
“嗯！既如此，那本官便下达收府兵入城令。请楚德将军派出得力将官到各城收府兵入城。”见军情处侯芳也支持自己六叔萧芨的建议，萧玚便再无顾虑，果断下达了收府兵进城的命令。
不过，这条命令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周边十余座城池的守兵全都收进了建康城，无异于将这些城池全部送给了江南叛军，这引起了百姓大规模的恐慌，有数不尽的百姓携家带口的一股脑的跟随府兵们涌进了建康城。
一时间，建康城内人满为患起来。为安顿突然爆发的难民潮，各府衙官吏们一时忙的不亦乐乎。
“萧刺史，眼下局面当如何是好？”守备大将楚德率先叫起苦来。
“不过这城中多了20万百姓罢了，就地安置。”
“就地安置？如何安置？这城中大小客栈全都住满了，还有很多百姓不得不住在大街上。”
“将军械库打开，面向百姓散发军用帐篷，每家一顶。城中多设粥棚，赈济难民。”
“这~也罢！末将遵令便是。”楚德只得听令而去。
好在此时节南方天气还处在夏初，昼夜温差不大，不冷不热的，城中难民入住帐篷中倒还舒适，加上官府加大了放粥力度，城中百姓倒也不乱。
说话间，章昭达的江南叛军便来到了建康城外围了。
这一路过来几乎没有见到一个大隋官军，途径的每座小城官衙之中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城中的百姓门户紧闭，睁大眼睛看着入城来的这波衣衫不整的“义军”。
“司空大人，这一路不见官军，倒是得了不少粮食。据说，各城官军都集中到了建康城中。”袁宪说道。
“是啊！这是杨广那厮的舅哥采用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无非就是孤注一掷全力守住建康城。这招也算够毒的，原本兵力空虚的建康城一下子有了近10万守军了。我等攻取建康企图可能会就此落空。唉~”章昭达在马上长吁短叹着。
“司空大人，既如此不妨撤兵以攻他处，余杭之地也可建国。”徐子陵从旁插言道。
“无论如何也要打一打建康城的，这与胜败无关，关乎我义军复国之决心。若是建康城都不去打，以后我等有何颜面再谈复国之事。又何以赢得百姓之心。好在这一路投身我义军者不少，碰碰坚若磐石般的建康城亦可。”
“若是碰不动该当如何？”老迈的袁宪问道。
“只要江北隋军不到，我等就算打不下建康也是安全的。子陵将军，多派手下前往黎阳方向打探消息，一旦杨玄感义军兵败，我等当火速撤离建康城，以免被江北隋军南下之后困在建康城下。”
“是，司空大人。”徐子陵应道。
“章司空，若是杨玄感败了，江北隋军南下攻我江南义军，我等何去何从？”袁宪还是揪着这个问题问道。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火速拿下余杭湾，抢得湾内海船，我等出海逃生；二则领军到南方去，到岭越之地占山为王抵御官军。所以，杨玄感义军不能败，高句丽国不能败！”
章昭达心绪极为复杂的回答着袁宪的追问，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困惑来。
江南、江北两股反隋义军并举之后，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全国烟尘乱起。数来数去还就是这两股义军在黄河和长江两岸折腾。
面对现状，章昭达心情极度复杂，但直觉不管是自己还是杨玄感，在当前背景之下都是无法改变大隋现状的，无论他们怎样折腾都翻不出几朵浪花来。一旦，辽东的杨广东征大军回过头来对付他们，便是他们覆灭那一天的到来。
“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宪听了章昭达的见解后，也感到无可奈何。
自出得龙门山老巢以来，一路向北和向东攻击畅通无阻，连续数日下来已经攻占了数座周边小城。
以章昭达和袁宪二人以往在陈国朝堂上的威望再加上蛊惑人心的复国口号得到了部分陈国遗老旧吏的响应，沿途所过之地也能招收些不知死活的陈国复国死忠份子加入义军之中。这一切都让章昭达等义军高层感到高兴和鼓舞。
这天，义军已经抵达青龙山并扎下营来，这里已是距离北面的建康城不远且即将进入一片平原地带了。
“司空大人，末将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杨玄感义军已被四下赶到的隋军给团团包围在了黎阳城中动弹不得。”
徐子陵得到消息后赶到章昭达的帐中汇报着，此时，原陈国仆射袁宪也恰好在这账中。
“哦？消息确实么？”袁宪抢先询问道。
“应该不假，是末将刚从一黎阳方向赶回的江南客商处得知。他言黎阳周边水旱路口均是大隋官军营寨。”
“黎阳城周边水旱路还通畅么？”章昭达眉头紧皱的低声问道。
“客商们都说，除了黎阳城不能进出外，运河上下、黄河水道以及铁路、各官道均通畅，还有官军沿途防守。”
“如此说来，攻占黎阳并未实现切断南北交通的目的，这下我北路义军麻烦了，只占有了一座孤城。”章昭达摇头说道。
“是啊！唉！早知结果如此还不如去攻打官军更为薄弱的山东齐郡，也好与我江南相邻，互为依托。”袁宪也叹息着说道。
“南北交通未断绝，便不能切断辽东杨广大军的粮道，如此，杨广在辽东就不慌。想那高句丽国便更加难以抵挡隋军南下了。我这里形势虽好，但于事无补啊！但愿，这两处能替我江南义军拖住大隋官军越久越好。子陵将军，现在我军扩军多少了？”
“报两位大人，我军自出龙门山以来，沿途经过的皆是山区，城镇并不多，仅补充了投军将士共计3万余，更有原陈国功勋名将韩子高两子韩德龙、韩德虎来投。”
“哦？韩蛮子两个孺子已长大成人了么？快领进帐来吾看。”章昭达一听韩子高两子的名姓，顿时从被坏消息的打击失意中缓了过来，急着要见。
“两位韩家小将就在账外，末将唤他二人进账便是了。”徐子陵说罢，转身挑帘便往外走。
不一会儿，徐子陵便领着两位长相俊逸，身材高大的青衫男子进入大帐。
“侄儿韩德龙、韩德虎给两位叔伯见礼~”
还未及章昭达和袁宪反应过来，就见这两个俊朗青年躬身过来施礼了。
“呵呵！快快请起，让你章伯看看。”章昭达慌忙将二人扶起，并抬眼细看二人长相。
“呵呵！果然是韩蛮子之子，颇有乃父风范啊！仆射公汝看呢？”章昭达大笑着问向一侧还有些呆滞的袁宪。
“吾还当子高重生呢？”袁宪惊喜的叫着。
“快，二位贤侄落座叙话。唉！自子高故去，吾陈国擎天庭柱便倒了，岂能不被北隋灭亡？今见两位贤侄尤见子高矣！”章昭达心情愉悦的说道。
早年陈国朝中堪称忠臣的一文一武二人，文者章昭达也，武者便是韩子高。
韩子高文武全才，再加上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异常，被陈国满朝文武戏称作“韩蛮子”。只可惜韩子高因功高被嫉，已于十年前被奸臣陷害含冤而终。好在陈后主醒悟的早，才未牵连到韩家一门被杀。
“伯父，我兄弟二人乃忠臣良将之后，原本便有复国之心，正好遇到伯父义军到此，便连夜赶来投军，任由伯父阵前差遣。”兄长韩德龙说道。
“好！伯父这里正是用人之际，你兄弟二人可作子陵将军副将，听从子陵将军调派。”
“徐将军，我兄弟二人武艺虽不及父亲，但也能上阵杀敌，我二人愿听从将军调遣。”
“好！虎父无犬子，今后你兄弟二人便在本将军身前听用便是。”徐子陵爽快的应道。
“我朝名将之后来投，预示着我等复国有望矣！呵呵~”袁宪在一旁见了，不由感叹着笑道。
“眼下我江南义军当趁黎阳和辽东两处牵制大隋主力之际，尽快攻取建康城，只要建康光复，我等振臂一挥必然应着如云。明日一早全军向建康开拔，韩家兄弟可为先锋。”章昭达下令道。
“我等愿为义军先锋，直抵建康城下。”韩家兄弟起身拱手应道。
“好！颇有乃父之风也！呵呵！”
建康城。
自得到江南陈国余孽祸起的消息，作为扬州刺史的萧玚便赶到了建康城坐镇。他知道，这股陈国余孽想要复国必定先取这座陈国旧都。
而此时，建康城也处在传言四起之中，其中多有重塑陈国国祚的传言在民间盛行，惹得建康城内外人心惶惶。
建康城将军府中，萧玚正和一众江南文武们紧急磋商着眼下紧迫的局势。
“诸位，据探叛军主力正往建康城而来，已经出了宣城青龙山距此仅有四百余里了。伍老将军，眼下城中守军有多少？若是据城坚守，城中粮食可足备？”萧玚问着座上德高望重的忠孝王伍建章老将军。
“唉！原本我这城中还有第17军的13万人马的，陛下这几年外战扩土，抽走了我17军大部人马，如今城中可用于守城的军兵只有两万人。不过，城中粮食倒是不缺，有的是。”
伍建章有些无奈的答道，他和众人一样绝没想到这江南会有人举旗造反。
“刺史大人，这江南安危一直以来全仗山阳、扬州城一线的来护儿大军。现如今来护儿将军人马全数北上去打高句丽了，以致江南兵力不足十分空虚，这才给了陈国余孽反贼以机会。但我健康守军数量虽少但都是久经沙场的劲卒，加上建康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城，城墙十分高大宽厚，就算叛军过来10万，末将依然不惧。”
说这话者乃是伍建章副手，原东部战区副统制，现调任建康城防统制使的楚德将军。
“有楚将军这句话，本官便踏实了许多。只是城中谣言四起，民心不稳，不知百姓心向哪方？”萧玚仍觉担心的问道。
“刺史大人勿忧，在下久在建康城中办差，此城中绝大多数百姓都是善良的，绝没有重归陈国之意。我守城将士只管守城便是，百姓交由我军情处监督即可。”军情处驻建康副检使侯芳起身答道。
“如此便好，我军可安心对外了。不知伍老将军都做了哪些部署？”
“呵呵！伍某早已颁布宵禁令，白日间入城百姓都需经严加盘查，以防奸细混入。散布在城外各乡的将士也都进城归建，准备打仗。叛军无船，北门临江便无需部署重兵，伍某只需防守东西南三门，况反贼至西南而来，建康城西门和南门便是防守重点。”
“嗯！正该如此布防。本官此来也带来了扬州驻军1万，请老将军将这一万扬州军安置在守城将士序列中，任随老将军调遣。”
“好！老夫不嫌人少，楚德将军这一万扬州将士便交予汝安置在西、南两门。有这一万援军在此，老夫更不用担心了。”
伍建章颇觉欣慰的抚摸着银须。
“刺史大人，本官有一言。”
“萧太守请讲。”
虽然萧玚和六叔萧芨是至亲，但官场明面上两人还是以官职称呼。
“建康城周边颇多小城，小城之中也都有一些府兵驻守。不如请伍老将军发下一道军令，令周围府兵全都撤往建康城中，以作守城备用军。至于那些城池嘛~本官看全可弃掉，只要守住这建康城即可。”
“这~”
萧玚对六叔扬州太守萧芨的提议颇感为难。作为镇守江南最高行政长官，擅自抛弃城池，便有资敌之嫌。对此，萧玚无法决断。
“萧刺史，老夫看此计可行。叛军若来，周边小城原本便守不住，迟早必失，不如将各城府兵全数征调建康城。这样，老夫便有十足把握坚守此城了。”伍建章抚须点头说道。
“老将军，如此我城中便可多得至少4万可用之兵。这些府兵中不乏退役的百战将士啊！留在外面反倒容易被叛军所害。”楚德高兴的说道。
“但周边诸城尽失，诸位将军置百姓于何地？全部丢给叛军不成？”萧玚还是有些不愿的说道。
“呵呵！我大隋治理这江南已有两年了，这两年百姓无不安详，心属大隋。若说，百姓是否资敌更与我大隋为敌，下官不好说。但百姓性命绝对无忧，就是那章昭达江南叛军占了城池也会善待百姓的。”萧芨补充说着，也是劝解着自己的侄儿不用担心百姓安危。
“刺史大人，在下看萧太守之言可行。无非就是暂时交还给叛军而已，待黎阳城杨玄感叛军一灭，援军南下，届时就如秋风扫落叶般再夺回诸城便是了。关键是这建康城绝不能有失，守住这里便可牵制住全部江南叛军，待援军一到，必然将其围歼在建康城下。”侯芳说道。
“嗯！既如此，那本官便下达收府兵入城令。请楚德将军派出得力将官到各城收府兵入城。”见军情处侯芳也支持自己六叔萧芨的建议，萧玚便再无顾虑，果断下达了收府兵进城的命令。
不过，这条命令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周边十余座城池的守兵全都收进了建康城，无异于将这些城池全部送给了江南叛军，这引起了百姓大规模的恐慌，有数不尽的百姓携家带口的一股脑的跟随府兵们涌进了建康城。
一时间，建康城内人满为患起来。为安顿突然爆发的难民潮，各府衙官吏们一时忙的不亦乐乎。
“萧刺史，眼下局面当如何是好？”守备大将楚德率先叫起苦来。
“不过这城中多了20万百姓罢了，就地安置。”
“就地安置？如何安置？这城中大小客栈全都住满了，还有很多百姓不得不住在大街上。”
“将军械库打开，面向百姓散发军用帐篷，每家一顶。城中多设粥棚，赈济难民。”
“这~也罢！末将遵令便是。”楚德只得听令而去。
好在此时节南方天气还处在夏初，昼夜温差不大，不冷不热的，城中难民入住帐篷中倒还舒适，加上官府加大了放粥力度，城中百姓倒也不乱。
说话间，章昭达的江南叛军便来到了建康城外围了。
这一路过来几乎没有见到一个大隋官军，途径的每座小城官衙之中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城中的百姓门户紧闭，睁大眼睛看着入城来的这波衣衫不整的“义军”。
“司空大人，这一路不见官军，倒是得了不少粮食。据说，各城官军都集中到了建康城中。”袁宪说道。
“是啊！这是杨广那厮的舅哥采用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无非就是孤注一掷全力守住建康城。这招也算够毒的，原本兵力空虚的建康城一下子有了近10万守军了。我等攻取建康企图可能会就此落空。唉~”章昭达在马上长吁短叹着。
“司空大人，既如此不妨撤兵以攻他处，余杭之地也可建国。”徐子陵从旁插言道。
“无论如何也要打一打建康城的，这与胜败无关，关乎我义军复国之决心。若是建康城都不去打，以后我等有何颜面再谈复国之事。又何以赢得百姓之心。好在这一路投身我义军者不少，碰碰坚若磐石般的建康城亦可。”
“若是碰不动该当如何？”老迈的袁宪问道。
“只要江北隋军不到，我等就算打不下建康也是安全的。子陵将军，多派手下前往黎阳方向打探消息，一旦杨玄感义军兵败，我等当火速撤离建康城，以免被江北隋军南下之后困在建康城下。”
“是，司空大人。”徐子陵应道。
“章司空，若是杨玄感败了，江北隋军南下攻我江南义军，我等何去何从？”袁宪还是揪着这个问题问道。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火速拿下余杭湾，抢得湾内海船，我等出海逃生；二则领军到南方去，到岭越之地占山为王抵御官军。所以，杨玄感义军不能败，高句丽国不能败！”
章昭达心绪极为复杂的回答着袁宪的追问，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困惑来。
江南、江北两股反隋义军并举之后，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全国烟尘乱起。数来数去还就是这两股义军在黄河和长江两岸折腾。
面对现状，章昭达心情极度复杂，但直觉不管是自己还是杨玄感，在当前背景之下都是无法改变大隋现状的，无论他们怎样折腾都翻不出几朵浪花来。一旦，辽东的杨广东征大军回过头来对付他们，便是他们覆灭那一天的到来。
“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宪听了章昭达的见解后，也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