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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悸动 悸动
    64.

    陆听音这个年过的,前所未有的忙。

    每天拜年,拜完年还偷摸跑出去见沈昼。三番两次,饶是不常在家的陆霆都发现了端倪,“小鹿怎么天天出去?”

    陆艳芳轻哼:“谈恋爱了。”

    陆霆:“谈恋爱了?”

    “你这什么表情,你女儿谈恋爱不挺正常的吗?”

    “她有和你说过那个男孩子吗?”

    “我见过一次,挺不错的一男生,”陆艳芳笑,“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她高中时候喜欢上了个男生——就是这个男生。”

    陆霆脸霎时沉下来,“我不赞成。”

    陆艳芳:“你凭什么不赞成?”

    陆霆说:“她那时候哭成什么样子,这男生我不喜欢。”

    陆听音生日那天晚上,陆霆在做手术。下了手术台才记起这事,忙给她打电话,接的人却是陆宴迟。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在手机里,就连声音都万分无助。

    “爸,我好像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陆宴迟?”

    “她今天生日,但她一点儿都不快乐。”

    陆宴迟其实很早就知道沈昼的存在,他也撞见过沈昼送陆听音回家的场面,但他从未打破过。他只是觉得,人在每个阶段都会对其他人产生某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很正常的。对异性萌生悸动,也是很正常的。

    他是她的哥哥,他能当她的引路人,但不能插手。

    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完,末了问陆霆:“爸,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应该让她别和那个男生来往?”

    骄傲自恃如陆宴迟,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陆霆紧锁着眉头,到最后,也没给他一个答案。

    再棘手的问题,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倒他俩。

    父子二人,重重叹气。

    陆艳芳自然也知道这事,比起陆宴迟和陆霆,她显得豁达,“她是哭了,可哭过以后还是选择那个男生。她自己心甘情愿。”

    陆霆仍旧不赞成。

    陆艳芳浅笑:“她好不容易喜欢一个男生,她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挑得很,又浑身的公主病——”

    “——什么公主病?她好得很。”陆霆不满。

    陆艳芳闷声笑,“行,她好得很,没缺点。”

    陆霆碎碎念:“本来就是。”

    陆艳芳说:“你自己也说了,她好得很,那你为什么不相信她的眼光呢?她精挑细选找的男朋友,我们作为她的父母,对她的选择应当始终持赞同态度,而不是反对。”

    “可是她的选择不一定都是对的。”

    “那也是她的选择,她的人生得由她自己决定。”

    “……”

    “……”

    陆艳芳叹气,“阿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要真再哭一次,不还有咱们给她撑腰吗?”

    陆霆脸色始终不好看,过了好久,他烦躁地抬抬手,“我说不过你,她还不到二十,以后还远着。说不准明天就吵架了,都不用我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艳芳很计较,“你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也抱着和我玩儿的态度是吧?陆霆,你这个渣男!”

    “哎我可没——”

    到最后,陆听音的恋爱问题,变成了陆艳芳和陆霆二十多年前的恋爱问题。

    ·

    陆霆虽然口中说着不管,但是一没工作就往家跑,也强制要求陆听音在他眼皮底下。

    陆听音倒是无所谓,她拿着手机,大摇大摆地杵在陆霆眼皮下和沈昼聊天。

    开学前一天。

    陆听音下楼吃早饭,手里拿着手机。

    陆霆脸很黑:“你整天拿着手机和哪个野男人聊天?”

    陆听音顿了下:“和哥哥聊天。”

    陆霆被噎住。

    “你哥说什么?”

    语气有些干巴巴。

    陆听音直接拿手机屏幕对着他,“他在回公寓的路上,拍了几张照片给我。爸您想他吗,要和哥哥视频吗?”

    “不想。”陆霆没有一秒犹豫,暗灭手机屏幕。

    “……”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还没推过去。

    嗡嗡震动。

    来了一条消息。

    陆霆口不对心,以为是陆宴迟的消息,余光又扫过去,面色却僵住。

    手机桌面显示着联系人,以及微信内容。

    ——沈驸马。

    陆听音正拿吸管,把吸管戳在豆浆杯上,她才得空转过来,对上陆霆的视线后,愣了下。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的是沈昼发过来的消息。

    内容其实并不暧昧,甚至很普通。

    暧昧的是她给他的备注。

    没人动手机,手机兀自黑了下去。

    陆听音咽了咽喉,“那个……”

    陆霆说:“恋爱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陆听音连陆艳芳都没瞒,对陆霆更是不会隐瞒,更何况看他这态度,应该是知道她谈恋爱的事了。

    她点头:“嗯。”

    她说完,仔细观察着陆霆的表情。

    陆霆脸上表情看不出好坏,淡声道:“你这个年纪谈恋爱挺正常的,记得保护好自己,也记得不要因为爱了别人就忘了爱你自己。”

    前半句话,多少有些警告意味。

    而后半句话,让她紧绷的心,轻颤。

    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沉默稍许,她说:“爸爸,我不会忘的。”

    爱别人,但更要爱自己。

    她会记得的。

    ·

    三月初,滨大开学。

    将近两个月没人的宿舍,空气里都是灰尘味。

    她花了半小时打扫宿舍卫生,又花了半小时整理床铺。整理好后,她坐在床上,反复地想陆霆对她说的话。

    陆霆是她的父亲,始终站在对她好的角度思考问题,他说的话,陆听音是听进耳朵里的。

    ——不论她是谁的女朋友,首先她是陆听音,高高在上的,始终的天之娇女。

    她想起傅闻声和她说过的辩论赛。

    滨大的辩论赛水平很高,学院会挑选辩论赛表现优异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比赛,滨大连续五年都获一等奖。

    年前傅闻声和她提过,问她要不要参加,她当时还在犹豫。

    现在,她做好打算,给傅闻声发消息:

    傅闻声:

    恰好此时沈昼也给她发消息:

    陆听音从床上爬起来,边下楼边回:

    她从宿舍下来,刚出宿舍大门,就遇到了班长陈宠。

    陈宠和她打招呼,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陆听音笑:“怎么了?”

    “那个……你忙吗?”

    “是有什么事吗?”

    陈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领新教材,但我找不到人,你要是不忙的话,能跟我过去领一下?放心不用你抬,到时候租辆小三轮,咱们推回来就行。”

    陆听音思考几秒,指了指宿舍路边停着的黑色保时捷,“你看那辆车能运教材吗?”

    陈宠一脸震惊:“啊?”

    陆听音:“行吗?”

    陈宠从震撼中回过神,“……可是车主同意吗?”

    “他同意了。”

    “那是你的车吗?”

    “不是。”

    “啊?”

    “我男朋友的车。”

    说话间,陈宠就看到车上下来一个男的。她之前只在学校论坛上看过沈昼的照片,还是那张模糊的酒吧接吻图,模糊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俊朗帅气。但真人,却比照片还要帅,是那种桀骜冷峻的帅,很难接近。

    陈宠觉得,他会拒绝。

    但是陆听音说完,他却点头:“嗯。”

    往前走几步,没听到她跟上来的动静,陆听音回头:“你不走吗?”

    陈宠回过神:“来了。”

    陈宠上车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说领教材的地方,而后闭嘴装隐形人,安静听前面两对小情侣聊天,拿着手机的手却动作未停,在宿舍群发消息。

    宿舍到领教材的办公楼并不远,不到五分钟就到。

    陈宠收起手机,去找老师领教材。

    陆听音和沈昼在外面等,正午时分,太阳冒出来,连风都不再裹着寒气。陆听音脱了羽绒外套,她里面穿着条紧身的针织连衣裙,身材裹得凹凸有致。

    她和沈昼站在那里,登对又显眼。

    沈昼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没移开一寸。

    陆听音问:“我漂亮吗?”

    “嗯。”

    “身材……好吧?”

    “嗯。”

    “你捡到宝了,你知不知道?”她尤其不要脸。

    沈昼盯着她的眼,没半分松动。他开口,嗓音清冽:“知道。”

    陆听音越发得寸进尺,“叫我一声宝宝?”

    领书的人很多,人来人往。虽说他们站在车边,压低声音对话没人会听到,但沈昼仍旧唇线紧抿,似乎对她这个提议,很是不赞同。

    “我开玩笑的。”她挥挥手,笑的无所谓。

    视线里,班长过来叫她搬书,陆听音提步要过去,手却突然被他拽住。

    “你——”

    “我去搬,你别动,”沈昼把她压在车门,临走前,眸色沉如墨,低声道,“——宝宝。”

    陆听音站在原地,脑袋都有些嗡。

    ……

    自从那天沈昼叫了她一声宝宝,陆听音有事没事就缠着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好不好?”

    沈昼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专业课的作业,在她的干扰下仍能提笔写下答案。

    “你都不叫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陆听音坐在一边,悠悠开口。

    “我在做作业。”沈昼眼也没抬,松开拿笔的手,转而搡她的头发,“安静一点。”

    “再加两个字——宝宝,我就安静。”

    话音落下,就看到沈昼连作业也扔了。

    呼吸和他整个人一同覆盖上来,她的衣服被掀起,而后是一声又一声的“宝宝”,伴随着他压抑低沉的喘息声,侵占她的听觉。

    结束后,他抱着她,“宝宝。”

    她没什么力气,泄愤似的咬他下巴。

    沈昼却跟感觉不到痛似的,休息了会儿,抱她去洗澡。

    洗完澡,陆听音又不愿回床,“我还要看资料,下个礼拜就要比赛了。”

    傅闻声帮她把辩论赛报了上去,陆听音开学后一直在忙这个,三月底,就迎来正赛。

    客厅沙发上,二人披着同一条毯子,各自拿着资料看。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外面的天色渐渐沉下来,浅橙色的光最终消弭,被漆黑的夜幕取代。陆听音才放下资料,她拿起手机点外卖。

    “你想吃什么?”

    “看你。”

    “那吃麻辣香锅?”

    “嗯。”

    沈昼虽说是大少爷,但在吃这方面没什么讲究,陆听音点什么他就吃什么。偶尔陆听音心血来潮下厨,沈昼都会吃的干干净净。

    点完菜,陆听音打算放下手机接着看辩论赛的资料,手机屏幕上方抖了条消息出来。

    她眼睫轻颤。

    是叶桑桑。

    沈昼去宜城读书那阵,陆听音和叶桑桑来往很多。陆听音在朋友家人面前,没提过沈昼,但她私底下,其实经常问叶桑桑有关沈昼的所有事。

    但自从高考结束,陆听音和叶桑桑便没怎么联系了。

    聊天内容,还停留在去年九月。

    ——叶桑桑和她说:

    沈昼向来不待见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她却始终相信沈昼会回来。

    叶桑桑没什么事不会找她,陆听音抿了抿唇,点开消息。

    陆听音抓起手机去阳台,她把阳台门拉上,背对着沈昼,给叶桑桑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起。

    那边却安静无声,晚风轻轻柔柔,吹起树叶簌簌响,静谧中,突然一声啜泣声响起。

    陆听音嘴角的笑滞住,“……桑桑?”

    叶桑桑说话很慢,“陆听音,我能来找你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但陆听音答应她:“可以,你现在在哪里?或者我来找你也行。”

    “我现在在去滨大的路上。”

    “你让司机把车开到锦绣园,我住在这里。”

    “嗯。”

    她似乎没有坐家里的车,而是打的。

    那边传来出租车师傅的爽朗声音:“锦绣园?前面就是了。”

    “陆听音,”叶桑桑捂着手机,“我……”

    “我马上过来,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陆听音快速挂断电话,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她走到玄关处换鞋,“外卖写的是你的电话,待会送到了你先吃,别等我。”

    “什么事?”

    “就,班里的事情。”

    陆听音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

    她怕叶桑桑等,火急火燎地跑到小区门口,停在叶桑桑面前。

    “你——”

    看清叶桑桑的脸后,陆听音心里咯噔一声。

    叶桑桑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连头发丝都透露着精致,但今天,眼眶通红,左边脸颊,有着明显的手指印。

    陆听音皱眉:“谁弄得?”

    叶桑桑扯了扯嘴角,“我爸爸。”

    她怔了下。

    叶桑桑垂着头,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想来麻烦你的,可是我真的找不到朋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小区大门,时不时有人经过,陆听音拉着叶桑桑往里走,安慰她,“我是你的朋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到了个安静角落。

    叶桑桑宣泄地哭不停,边哭,边说刚才发生的事。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陆听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华运’是家族企业,沈业昀这些年表现平平,甚至经常挪用公款。沈老爷子看在眼里,但碍于是自己的儿子,从未说过什么。但今年沈泽棠从海外回来,公司霎时变天。沈老爷子也新账旧账一块儿算——革了沈业昀的职。

    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沈业昀脾气火爆,将这一切都发泄在叶漫身上。

    叶漫也褪去往日的娇柔,骂他没能力,干了这么些年也没干出个名堂,到头来还被比自己小一辈的沈泽棠抢了位。

    夫妻吵架,说的都是戳心的狠话。

    叶桑桑过去劝架,一个没注意,就被沈业昀扬起的手扇了脸。

    沈业昀脸色一僵,却没半分愧疚,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桑桑,更是火大,“你和我结婚以来给了我什么帮助?我真后悔和余素离婚,余家虽然离得远,但是’恒扬’如今发展的这么好,沈昼——沈昼毕业后就要接管’恒扬’了!”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真以为你能沾沈昼的光?沈昼在沈家的时候也没把你当成父亲。从你背叛余素爬上我的床的那天起,你就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

    “……”

    “……”

    吵架越发激烈。

    在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中,叶桑桑跑了出来。

    叶桑桑也终于哭够了,嗓音都是哑的:“他们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只是这一次,提到了我哥哥。我以前总怪我哥哥,觉得他真的冷血,明明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可他对爸爸的态度,像是对仇人。当然,他对我也是。”

    “可你还是很喜欢你哥哥。”陆听音说。

    “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叶桑桑是个很死脑筋的人,但今天却转过弯来,“我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我哥哥那么恨他。”

    “哥哥去宜城后,家里面的人都不再提他的名字了。这还是这些年第一次,结果是因为——哥哥要接手’恒扬’,而他作为父亲,没法沾光。其实一直以来,心狠的那个人,不是哥哥,是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叶桑桑也不再叫沈业昀,爸爸。

    而是用——他,来代替。

    天边的月光明亮又皎洁。

    月光流淌在她惨白的脸上,照出她眼底的失望。

    “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但不是,至始至终,他爱的是钱,是名利,他只爱他自己。”

    “他是我的父亲啊,全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不爱我,唯独他不行。”

    “可是为什么,他打完我之后,没有半分愧疚和自责呢?”

    “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陆听音的胸口像是堆了块石头,沉闷,逼仄。

    她无能为力,只能把叶桑桑抱在怀里,等她渐渐安定下来,陆听音缓缓松开她。

    叶桑桑垂着头抬起,却又突然愣住,傻掉的表情。

    “你怎么了?”

    叶桑桑怔怔地,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手足无措,“哥哥……”

    陆听音意识到什么,顺着她的视线转回身,看到了离她几米远外的地方,站着的沈昼。

    叶桑桑有些局促:“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晚饭吃了没?”

    暮春时的晚风,是凉的。沈昼的嗓音掺杂在凉风中,也不带一丝温度。

    但在叶桑桑的耳里,却是滚烫的、灼热的,她没干的眼里,又雾蒙蒙的:“没。”

    沈昼走过来,牵起陆听音的手。

    他扫向叶桑桑的眼,冷而淡,“吃完再走。”

    叶桑桑拼命点头:“嗯!”

    ……

    叶桑桑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地吃,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吃完后不停留,马上就走。只是在走之前,说:“我没想过来打扰你,我知道你不是很想见到我,以后我也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的。”

    沈昼神情寡冷:“你找她和找我,有区别?”

    她脸瞬间涨红。

    沈昼眼下一片不耐烦,“走吧。”

    叶桑桑轻声:“嗯。”

    等她离开后,陆听音用脚尖踢沈昼,“你分明挺关心她的,就不能对她态度好一点?”

    沈昼抓着她脚腕,摸了摸她的脚,一片冰凉。他顺势将她脚塞进怀里捂着。

    他眼睑微微掀开半道缝,不作答。

    “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高考了,你说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考不好?”陆听音问。

    “不知道。”

    “沈昼。”

    她平躺在沙发上,思绪泛泛。

    沈昼拽着她的脚腕,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坐着。

    她戳戳他的嘴角,“我爸爸妈妈从小就不怎么管我,但他们都很爱我,我身边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对我都很好。”

    灯光下,他的脸清冷又立体。

    陆听音接着说,“以后他们都会对你好的,他们也会很喜欢你的,还有我——”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温声说:“我会把所有人对我的好,统统都给你。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我的喜欢里,永远都只有你。”

    沈昼漆黑如墨的眼,被撕开,情绪暗涌。

    永远。

    这个词突然间很美好。

    ·

    三月底到五月中旬,陆听音都忙着辩论赛。

    她每天教室和活动室两头跑,连见沈昼的时间都没有。唯一一次有时间和沈昼约会,还是她生日那天,沈昼给她简单地过了个生日,送了她一份礼物。

    一条孔雀绿的项链。

    和那条手链是一个牌子的。

    陆听音很是喜欢。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绿色吗?因为绿色是我的幸运色,这次辩论赛,我一定会拿一等奖的。”她信誓旦旦。

    辩论赛决赛那天,也是校内金融挑战赛的决赛。

    陆听音参加辩论赛,而沈昼也受直系学长的邀请,参加校内的金融挑战赛。

    陆听音和沈昼,一个在法学院的阶梯教室,一个在商学院的阶梯教室,在各自的沙场战斗。

    也不知是真因为绿色是她的幸运色,还是别的。

    那天,陆听音和沈昼,都拿到一等奖。

    拿到一等奖,却也没时间庆祝,期中考试迫在眉睫。

    这个学期似乎过得格外的快,一个比赛,日历上的时间,就从三月到了五月。陆听音考完试,刷朋友圈。看到林周逸发了九宫格旅游照。

    定位在宜城。

    天是蓝的,海像是复刻天色的蓝。

    只是每一张照片,都有陈媛媛。

    男生发朋友圈,总是粗糙的。

    陈媛媛的朋友圈是和他一样的九宫格,只是配上了一行字——据说一起吹过海风的人,会记得久一点。

    是从网上找来的文案,陆听音也见过。

    但莫名,她心念一动,戳戳身边的沈昼:“今年夏天,我们去海边好不好?”

    沈昼:“好。”

    陆听音兴冲冲,计划着暑期旅行。

    她选了几座海滨城市,让沈昼挑选。

    “你——”

    “嗯?”

    “去宜城吗?”沈昼问。

    她给了他很多选择,但唯独没有宜城。

    陆听音瞅他脸,轻声道:“不了吧。”

    宜城是国内最知名的海滨旅游城市,她很想去,但还是把它排除了。因为沈昼在那座城市,过得并不开心。

    沈昼却说:“去宜城吧。”

    “你……”

    “我一直都想带你去宜城。”

    陆听音瞬间改口:“好。”

    于是最后一堂考试结束,陆听音和沈昼就坐上了去宜城的航班。

    在酒店里简单洗漱后,陆听音和沈昼下楼,在酒店餐厅吃晚饭。酒店就在海边,隔着落地窗,就能看到外面黄色的沙滩,以及潮起潮落的海。

    吃完晚饭,太阳在海平面游荡。

    陆听音穿着飘逸的长裙,拉着沈昼在海边散步。

    她跟小孩似的,脱下鞋,站在浅滩地段,感受起伏的海水拍打的感觉。

    天边霞光蒸腾,沈昼站在一旁,看她嬉笑打闹。

    和他曾经梦里出现的一样——

    他在宜城时总是睡不好,后来姜星问他,有没有看过海边日出。等待天色从墨黑变成湛蓝,再到云蒸霞蔚,是非常消磨人的耐心,却也最能让人静下心。

    沈昼在某个清醒的凌晨,想到这话,于是到了海边。

    来看海的人很多,但都是结伴而来,唯独他孤身一人。

    他站在一旁,看到身边一对情侣,在日出时分,女生笑容明媚,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跑到男生的怀里。男生张着手,拥她入怀,而后,深深地吻。

    像是谁都不能将他们分离。

    沈昼在那一刻,非常,非常,非常地想陆听音。

    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以不可抵挡之势靠近他的女生。明媚又敞亮,仿佛有着数不清的热情。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像天边的那道光。

    点亮了他的世界。

    他听到她出现在他世界里,他的心跳声。

    也是在这一刻,他很想像身边的那对情侣一样。

    肆无忌惮地拥抱,肆无忌惮地接吻,明目张胆地表达他的喜欢。

    而现在。

    画面和他曾经渴望的一模一样。

    他带她来到海边。

    她站在不远处,微风吹起她的裙摆,她本就明艳动人的脸,更令他心动。

    “沈昼——”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沈昼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海风吹过,将她吹到他身边,她奔向他,突然跳在他身上,脚勾着他的腰。

    沈昼往后退了几步,却也扎扎实实地将她抱起。

    “我在沙滩上写了我们的名字,可是海水一下子就把它冲走了。”

    “嗯。”

    “你说潮水会停吗?”

    很无聊的问题,但他却很有耐心,“不会。”

    “你说海水一直潮涨潮落,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我告诉你原因。”

    陆听音突然手捧起他的脸,在潮水拍打声中,在深色的夜幕下,在海边观景灯亮起的那一刹那,肆无忌惮地吻上他的唇。

    沈昼热烈地回应她。

    几秒后,他们额头相抵,陆听音说:“——因为人活着,是为了遇到心动。”

    每次的潮涨潮落,就像是心脏的跳动。

    潮水涨——是喜欢。

    潮水停——是不喜欢。

    海风缱绻,她温柔地笑:“我永远都对你心动,永远都喜欢你。”

    沈昼唇瓣和她贴了贴,眼眸如天边暗下去的夜空一般黝黑,他听见他低哑着嗓音,说——

    “我对你的喜欢,”

    “比永远,多一天。”

    -

    悸动。

    指因情绪激动,而心跳加速。

    就像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人群中,我不退缩,你亦是如此。

    我听到我的心脏疯狂跳动,就如此刻汹涌海水。

    海水永不停歇,就像世上永远鲜活的爱情。

    而我爱你。

    比永远多一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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