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混乱无序，早已习惯了千篇一律抬起手干掉敌人以及把虚空都轰成渣滓的动作，习惯到了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半个纪元前，敌人至少还有个“指挥”战场，每天能换着花样与他们互相殴打，虽然这种花样换上几千年估计也走到了尽头，但即便是重复，那也要轮转几千年才能重复一次，不至于每天都习惯着麻木下来，眼下的战斗，与一群可以算是无神无智的傀儡战斗基本没什么区别。　哦，他忘了，深渊死雾衍生物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无神无智的傀儡型能量造物，只不过后来冥界把衍化圣所给摸了回去，给这些傀儡按上了一部分不是特别靠谱的初生意识，让它们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嗯，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而已，没熬过多久又习惯下来了。　久违地来到前线重新看到这一幕，看着深渊死雾衍化体毫无畏惧朝秩序领域发起冲锋，看着他们被一道道横贯虚空的秩序冲击撕成碎片，反复循环，明明是熟悉的画面，却让他有隔世已久的错觉，缩在观察者空间里的区区万年岁月可不至于给他这种感觉——他的意思是，光缩在后方一万年不至于如此，但是他们一群人可是在那里面绞尽脑汁折腾了一万年起源遗物，他还来来回回折腾自己……啊，想想肝就有点儿疼，难怪感觉避世已久了，看来是宅在观察者空间里太久不活动造成的错觉。　“说起来，我们是有一万年没战斗过了？”云诺星一边安置那个巨大号的能量塔，一边对身旁的人说出明知故问的问题。　“唔，你说一万年没打架我倒觉得是真的，但是你要说我们一万年没战斗过了吧……”辉脸皮子抽了几下：“那啥，观察者空间里的战斗我个人觉得比前线还要累——咱不过是转换了战场而已。”　燧风等人点头都拉出残影了：那是属于另一片战场的战斗，比之眼前的战斗要更加繁琐更加费劲，是一场没有硝烟，与另类之物之间的战斗——嗯，这是他们的战斗，不是某观察者的战斗，如果要说他而且要说得更加具体一点的话，他的战斗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玩命折腾自己，这个他们整不来，这个真的整不来。　眼下的新·起源神殿也好，新一代能量塔也好，都是某个观察者玩命折腾自己换来的结果，那真是一步一个血脚印，不过具体来说应该是：他在前面放血，他们在后面踏血前行，一步一步地跟着，裤腿儿都染红了……没错，就是这样猎奇的一幕，没办法，有些事情只有他能做到，虽然这里有同为传承者的他们存在，但是……　嗯，不怎么靠谱，不怎么派得上用场，让他们在前线冲锋陷阵还好说，抓壮丁逮到观察者空间里帮忙的话，也只能从旁给点建议，毕竟面对的都是起源遗物，让他们自己动手，心理上跟力劈自家祖坟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压力，更别提云诺星后面都是在拆起源遗物的构造核心，这性质对于那群二代传承者来说估计能算是把祖宗的骨灰盒扔出来扬灰了，一边扬灰一边在陈列着列祖列宗的神牌的灵堂里蹦迪……　所以这事也只有他能做得来，起源天神在他心里可没那么多讲究的，与他们不一样，即便在虚空前线里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有所更改，但仍然没那么快能改变过来。　啊，发牢骚的时间有点久了，云诺星已经把能量塔准备好了，刚刚还在调整新能量核心与新能量塔之间的连接来着。　“总之先试一试正常攻击的威力吧。”　云诺星伸手按住这座有万丈高的“柱子”，能量核心顿时轻颤起来，斑斓的光芒从核心上亮起，连带着能量塔上的起源神纹都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这完全不同于他们使用新能量塔的动静，让周围的秩序战士们一时间都看得很是严肃认真，屏住呼吸，双手捂耳……　“哐！！”　一道覆盖了正前方所有视线范围的能量洪流从能量核心处暴涌而出，那股震撼虚空的能量洪流……啊，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它更震撼一点还是噪音更加震撼一点了，类似的清场画面大伙儿见得可多，目前来说暂时算是见怪不怪，但是如此剧烈的噪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新一代能量塔在装上能量核心之后，爆发的噪音明显大了七八倍，开炮的一瞬，由能量爆发引起的震动让大伙儿全都被颠起来半米那么高，重新在秩序领域站稳的时候人都是懵的——都是被贯耳的噪音给震懵了，连带着震动的动静都大了七八倍，一炮下去地动山摇，整个人都被震得蹦了起来。　轰鸣的斑斓能量洪流持续对准前方虚空照射了五六秒钟便轻颤着，一点点消散了去，大伙儿全都转过目光看向前方虚空，忍不住发出发自内心的感叹：这虚空可真空旷啊，深渊死雾大裂缝都只剩下两三道。　这几天因为忙着消耗上一代的能量塔而把秩序领域给搬到了与深渊死雾大裂缝近乎是“贴脸”的距离上，把那群深渊死雾衍化物与冥界的雏鸟们摁在虚空里狂轰滥炸，尽管半天前指挥们吩咐把秩序领域稍微撤回来一点，但也没有真的回到零号节点那边，只是后撤了一段距离，枫大人与辉大人他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横亘在眼前，看着十分近的七八十道深渊死雾大裂缝，虚空看起来像是被撕裂开似得，必过这会儿……嗯，新能量塔近距离一炮过去就剩下两三道了，而且深渊死雾衍生物都……呃，一时半会好像出不来了，这会儿竟是还没有冒出来，再仔细一看那两道半的裂缝都在轻轻地颤动着，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崩溃。　“一次正常攻击的破坏力已经超过了使用常规法阵阵列辅助释放的秩序瓦解。”云诺星一边说一边轻拍手，让满场寂静的秩序领域慢慢从僵硬状态恢复过来：“攻击范围还比同等程度的秩序瓦解要大数万倍，可以，可以——唔，不过还可以再提一提。”　众人：“……”来了来了，这是继续不做人的发言……啊，对了，能量核心还能继续加强来着，毕竟这会儿只是装了一层壳，还没正式宣告竣工。媲美秩序瓦解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还有如此广阔的攻击范围，再加上一座能量塔充能的速度只有六秒钟左右，而且这还只是常规攻击，这第二级能量塔已经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惊艳了，要按他们的理解来说，这一炮下去，铁定就能冲毁一大批东西，甚至能让友军的攻击都落空，因为都被打得最快的给先一步干掉了——攻击范围大，破坏力拉满，妥妥的完美继承了某观察者的特性，这种兵器往秩序领域里一杵就已经让所有秩序战士都心花怒放。　要按照以往的常规来说，仅靠一座能量塔本身是无法发挥出如此庞大的攻击的，以前的能量塔如果要释放出此等攻击，除了要汇聚其他能量塔的能量，还要调动秩序领域的能量才行，全力一击砸下去，如果调动能量过多，秩序领域可能都会因此黯淡一些，不过这会儿只靠能量塔与能量核心本身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秩序冲击，已经是跨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的飞跃。　呃，虽然总是用枫的“秩序瓦解”做破坏计量单位看似像是在说这种攻击已经没用了——不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么说其实只是为了方便理解而已，毕竟虚空前线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以枫为基础……是枫以自己为基础，自己对自己研究，研究出个所以然然后把“自己的特性”给按在那些兵器上，比如新一代的能量塔与新一代的起源神殿，呃这个刚建好先不说，那就说上一代的能量塔，包括这会儿的第二防线，都是他建造的成分居多，那以枫自己的一种代表性攻击做计量单位对他制造的造物进行各种程度的判断，就再适合不过了。　虚空中，深渊死雾大裂缝用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才恢复过来，一道道猩红中夹着黑色的大裂缝再次从眼前把虚空撕裂开，无以计数的衍化体与深渊死雾衍生物从中汹涌而出，只是这一次，似乎不见了雏鸟们的身影，他们好像在刚刚那一击中损失过大，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虽然按理来说这会儿应该尝试用一下最大程度的攻击……”云诺星摁着能量塔皱着眉头，扭过视线看到众人一脸核桃模样使劲摇头，却还是略有点儿不死心：“可是新能量塔的威力总要摸索一下的啊，最大出力什么的，过载情况下的攻击力……”　“不不不，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嗯，暂时没有必要。”辉使劲摆手，指着好不容易攒了一波冲出来的深渊死雾衍化物们：“你刚刚光用常规攻击方法就已经把丫们连门带地基都给砸了，没五分钟都恢复不过来，这会儿对面满载也就七十九条深渊死雾大裂缝，刚刚那一道攻击多用出一丢丢能量就能让它们全灭，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全力攻击还是过载能量冲击，一炮下去全都是过量伤害不是么，根本啥问题都看不出来啊！从自己的感官上进行大概的判断……也只能这样子了。”　“啊，好像是这样子来着。”云诺星听着点了点头，不过仍然不死心，转悠的目光忽然从前方一窝蜂的深渊死雾衍化体上挪开，落在了……辉身上。　这一眼的注视让辉等人全都起了七八层鸡皮疙瘩，头发倒竖，一股极端可怕的危险感涌上心头，看到云诺星慢慢张开嘴，脸色煞白。　“不如，你站在那里让我开一炮？”　辉：“……”　众人：“……”　秩序领域内突然安静了一半，纵使身旁每秒爆发千万道能量洪流，新一代能量塔发出震响虚空的轰鸣，也阻止不了这股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在秩序领域中，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额头都在疯狂冒汗，极力目视前方让自己不去注视此处的怪异。　燧风他们用格外同情的目光看向已经化作风中雕像的辉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们说错了，这不是什么没有硝烟的战场，这场另类的战争其实比前线的冲锋陷阵还要危险，真的——在有敌人的时候，枫小哥绝对是最可靠的保障，可以看他一人冲锋，披星戴月，是一人之军，举手投足间就能把敌人冲得片甲不留，但是，当他们集体转移到没有敌人的“战场”上时，自家最危险的目标可能就是枫小哥了……嗯，看他刚刚不哆嗦不喘气就说出的那句话，那真是……那真是毫不犹豫就能献祭自家队友的决定，哪怕辉君是秩序世界最强大的盾可能都遭不住枫小哥隔三差五冒出来的奇思妙想的折腾。　“那个……枫……”辉总算是从灰白雕像化的石化中回过神来，额头已经被汗给打湿了：“咱要不再商量一哈，你看……”　“就这样决定了，对新能量塔全面的测试中，最需要测试的肯定是它的攻击力上下限，这会儿冥界没有高阶元始出来跳舞让我们打两炮，就只能自己试验一下了，放心，你是咱家最强大的盾，开炮之前我会给你上一堆能量屏障，你就尽管把盾给扛住就行了。”云诺星一边慢条斯理把新能量核心给拆下来，一边用最淡然的语气说出让秩序领域所有人狂冒汗的话语，随后一手托着新能量核心对众人说道：“大伙儿再撑一会，我再回去对新能量核心折腾一阵子，完成品最迟一天应该就能开始量产了……哦，还得先试验一下。”　众一身大汗的秩序战士们连忙行礼：“您……辛苦了。”　云诺星点点头，拽着辉的后衣领朝观察者空间走去，后者顿时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玩命挣扎：“哇！救命啊！观察者要把守护者血祭了啊！快来人护驾！护驾！敬元姬你赶紧来拉住你家枫大人啊……救命啊！我为秩序立过功！我为秩序流过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上阵杀敌冲锋陷阵，我@！&%”　那像是要与虚空哭诉惨痛的话语被一次传送骤然切断，秩序领域内的所有人听得一脸大汗，对着已经消失的辉大人拱手，发出哀叹：“您也辛苦了。”要和满脑子都是丧病和破坏的枫大人配合，相当不好玩吧？看来他们修炼还不够啊，还没能到枫大人那种要命的程度——虽然他们对新能量塔以及新能量核心的出现表示欣喜并决定保持长期关注的态度，但是一想到两位大人为了这新兵器在观察者空间里“玩命厮杀”就……就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辉大人，这时候只能双手合十送上一份祈祷：希望枫大人能手下留情。　燧风将衣服揪起来把汗拧干，往脸上蹭了一下，冰冰凉凉让他直打寒颤：“忽然间有点不想去观察者空间了怎么办？”　燧晴想了想，淡定地说道：“去拼起源堡垒。”　“可那还是在观察者空间里啊。”　燧晴瞥了自家被吓破胆的弟弟一眼，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就走：“男子汉要有点担当，此刻还不到可以歇息的时候。”　“诶诶疼疼疼……嘶，这可不是担当不担当的问题哦……辉君万一顶不住了……”燧风想到辉君倒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们的这种画面……惹，顿时冷汗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雷老哥皱着脸庞好一会儿，无奈地摊摊手，拍了拍燧风的肩膀：“走吧，咱回去给辉君上两层盾，也许他撑住了就没咱的事情了。”　燧风连忙道：“那要是没撑住呢？”　“没撑住啊……”雷老哥双手环抱深沉地深吸一口气：“那就提前给他上一炷香吧，过几天从灵魂圣殿里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燧风：“……”　“哦，顺便给自己也上一炷香，辉君倒下了，轮到咱们要去灵魂圣殿应该是差不多的时间。”　燧风：“……”这是已经抱着自己要挂在观察者空间里的觉悟吗？　敬元姬与易青他们干笑着目送他们前往观察者空间，燧风他们走路的脚步都摇摇晃晃的，就冲着枫大人刚刚提到的那句话，短时间内她们可能是不太想靠近观察者空间了，以防不小心碰上枫大人炮决辉大人时把“材料”搞碎了忽然揪着他们上场什么的……　当燧风他们抱着奇怪的觉悟回到观察者空间的时候，一道巨粗的能量洪流从眼前骤然横贯而过，在那浩浩荡荡的能量洪流划过身前的时候，他们还听到了一道凄惨无比的尖叫声……好家伙，这声调这分贝，辉君那大男孩般的男高音都被活生生逼成女高音了。　“哐！”　二级能量塔爆发能量洪流时的狂野声音此刻才冲到门口，巨震撼的冲击如风暴一般把他们吹得往旁边歪了几下，下方的能量之海都炸开了一个万丈深的坑……总之这玩意的动静真的太大了，哪方面都很大，这种动静很大的东西，即便让辉君一人承受，那估计也是……唔，以一人之躯面对万人之军。　他们觉得这个比喻太对了，枫小哥一人就是一支军队，这会儿他一个人摸着一座能量塔对辉君狂轰滥炸，那不就等于……呃，一万个枫小哥把辉君摁在地上围殴。　能量洪流持续爆发了足足十秒钟，期间眼前的能量洪流还额外释放出三四次能量爆发，光是额外的能量爆发就有约等于刚刚在前线释放的那一次冲击五分之一的威力，那……眼前这一道攻击算是全力攻击吗？“不算是全力攻击，还没一次性把能量拉满，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担心辉承受不住一次性拉满的威力，打算循序渐进，现在来看，明显是多虑了。”云诺星对来到身旁的燧风等人说道，曲着手指敲了敲眼前的能量塔：“来试试？”　燧风等人异常坚定使劲摇头，一瞬间云诺星好像看到三四个脑袋重叠在甩。　“我就……我就算了……”燧风看了一眼在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目测可能已经防御过载的辉君，使劲咽了口唾沫：“我觉得这一炮下去，我可能会死。”　云诺星眨眨眼：“想什么呢，我说让你们试试攻击力，让你们说说想法。”　那边还在扑腾的辉闻言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连忙空间传送跑到枫面前，整个人都焦黑一片冒着滚滚浓烟，顾不上折腾自己狼狈的模样，对着枫声泪俱下嗷嗷大叫：“嗝……暂停一下！你不能这样子的！我被强迫当炮灰已经很……嗝……至少让我歇一会儿……咳咳——你敢亲自看看这玩意开一炮的动静有多大吗？敢吗？敢吗？敢吗？”　云诺星瞥了他一眼，一甩手一道斑斓能量如风一样糊在辉脸上，如风暴甩过，刚刚还狼狈得像是在煤矿里被“熏陶”了几个纪元的模样，霎时间又变回了布灵布灵闪烁的阳光大男孩形象，看上去光滑整洁，连个衣角都没碎。　“快别闹了，你给我在这儿装什么凄惨呢？”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开盾都不开全力的家伙，刚刚那一击真能对你造成足够的伤害我马上点兵带将杀去冥界，能量之海都不需要准备了，能量源我都不要了，甚至能量塔都不用那么多，带够一万座就够了！”　“啊……啊这个……”　燧风他们看着还活蹦乱跳异常生猛的辉君，脑子短路了一阵子，用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在心里哦了一声：毕竟是秩序世界最强大的盾啊，这是活脱脱把防御天赋点满的家伙，这会儿还没突破高阶元始，但是辉君此时的防御力铁定已经进入那个境界了，如果说刚刚还没爆发出正常全力的能量塔就能破了辉君的防并造成足够的伤害……嗯，那他们确实马上就能杀到冥界去，如此威力的能量塔，带够一万座，在枫小哥精确到恐怖的控制与不知道什么程度的能量利用率下，差不多就能把一位巅峰元始给摁在虚空里毒打。　只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新一代能量塔虽然厉害，但仍然只是一个基础的，量产型，单兵秩序造物兵器……只是刚刚辉君有点儿不大正经。　云诺星斜眼瞥着辉，一边斜视一边折腾刚拆下来的能量核心，嘴里碎碎念不停：“真是，我们这会儿可正抢时间很认真在研究能量塔的力量，手里摸着的家伙事是日后进攻冥界的基础力量，这会儿不是日常闲暇时间的活动，也不是过年过节，更不是脑子一热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才来做这种事的，你我都清楚地知道这是战争，战争！你如果拍着胸口说‘我可以很好地调试好能量核心并进一步加强它的威力’，那就让你来开炮我上去当靶子，你说打一百年我就给你硬撑一百年，至死方休。”　“要不是冥界的高阶元始们这会儿都猫着不出门，我也犯不着在观察者空间里找靶子，前线这会儿的靶子没一个强度足够的——高阶元始之间的差距，宛如元界开天辟地般巨大，如果最后摸出来的能量塔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攻击力，你让我们上哪里说理去，谁给你说理？你说理谁来听？冥界吗？对面只会一发混沌冲击把秩序世界给淹没了，那就是他们的‘道理’。”　“放眼虚空中，仅有握在手中的能量是这世间唯一不变的真理，道理只能在适当的时候说给被摁在地上会竖起耳朵还长着脑子的东西听，而我要做的，就是一拳头把道理灌进丫们的脑子里——我不需要他们听，我只需要他们知道——为此我已经用上了我所能触及的一切，就差把我自己都彻底‘拆卸’扔进秩序造物里面了，为的就是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让那一拳头能砸得痛一点，最好能砸到他们趴在虚空里动弹不得，到那时再有什么道理再慢慢蹲在地上跟那群扑街讲吧。”　把能量核心给进一步调整了一遍，刻上了足量的起源神纹，云诺星啪的一声拍了拍它光滑结实的表面，把它往上一扔挂在了能量塔上，双手环抱用异常严肃的表情看着辉：“眼下是我们验收未来那一战基础力量的时间，不是闲着抓耳挠腮研究起源遗物的时候——咱要么配合好，要么你觉得真的吃不消，我自己带着它过去大裂缝对面去试试威力。”　“这东西一天处理不好，我就会一直处理，直到把它拉到极限为止。”　现场有点沉默，偶尔严肃起来的枫小哥……让他们略有点儿不适应，总以为相处了五个纪元已经把眼前的人的性子摸清楚了……唔，现在看来，确实还缺少一点细节上的熟识，就比如眼下的这个时候，他们久违地感觉到了像是面对着尊神们的压力，那是尊神们在谈论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时所透漏出来的，永不妥协与百万分严肃，容不得开玩笑的神态——还，略有点小生气——那严肃的神态，甚至让他们下意识都站直了一些，微微低着头一副即将听命的模样，等反应过来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辉嘴角咧了咧，挠挠头，满是歉意地说道：“……好了啦，我不开玩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