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概念层……唔，想不到什么骚话他就正常地说上两句吧，在构成世界本身的因素中，规则概念层即是其中的规则汇聚的地方，一条条规则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无穷之数，虽然那是一片完全黑暗啥都看不见的空间，但是如果把所有规则全都显化出来，大概能让所有人犯密恐——一片由无数光线穿来穿去编制而成的光之大网，就像大树埋在地底下无数“盘根错节”的树根，而且是比其更复杂无数倍的构造。　也正如其上所说，树根嘛，就是树根而已，整个规则概念层就是一个密密麻麻的树根布成的网状结构，破土而出长成一株树苗一棵大树，最后再开花结果，那都是在现界空间里发生的事，而所谓的“把什么东西铭刻进了规则概念层里”，直接点理解就是……沿用这个比喻，就比如把这棵树的果子摘了下来给扔回了规则概念层里，于是，果子成了一条规则成了一个条件，当接触到此规则、条件的时候，现界空间会因此而出现某种反应。　说白了就是人为添加条件，是不是果子不重要，反正就是自己添加了一条规则，这事儿他们经常做，人为修改规则嘛，自己定制世界光团的时候都会做这种事。　“有关意识与意志的某类规则或条件被铭刻进规则概念层，需要触碰到才会有反应……”云诺星低头念叨着，从沉思中结束才发现自己还抓着小时的双手，连忙松开：“能看到比较具体的情况吗？比如什么规则、条件，或者最后会出现什么？”　“一闪而过的反馈震荡，我所发现不过是它的余波，并未看到震动的源头在何处，至于‘结果’……”小时轻摇摇头：“无法追寻，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倒也很正常，铭刻进规则概念层的条件，如果相当重要都会藏得很深，大大咧咧摆出来不是陷阱就是坑，他不小心折腾出如此庞大的动静也只是触碰到了什么溅起了一点点涟漪，要么是他不小心引起的动静刚好与条件性质近似，所以出现了反应——爆拆许可证获得——要么就是打准了，但是力度还不够。　理智在告诉他，这种涉及到规则概念层的玩意儿，他就此收手不去理会可能就没啥事儿了，但是……啊不用多说了其实，他们又不是进来度假的，这世界隐藏的事儿一听上去就让人好奇，就很让人愉悦……呃不，就很……总之就是……好吧，他是忽然兴奋起来了，这种搜家的事儿一听就很好玩不是么？　“枫，你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辉挠着头大大咧咧走来，看到枫一脸的愉悦与莫名激动，脚步马上就顿住，惊恐万分往后蹦了几步：“你刚整了个世纪大爆炸这会儿神之都都没镇定下来，你别闹事儿！”　云诺星：“……我这边还什么都没说！而且这次真的就是意外而已，你们从十分钟前就开始念叨了！”　“是是是，是意外，您天天整一些超新星级别的意外，轰隆咔嚓嘭的一声，这世界哪哪都能遭殃。”　云诺星额角顿时绽开青筋，但是觉得这货说这话……算了，毕竟是虚空第一事儿逼，走到哪出事到哪是已经拉满的天赋，逃不掉也躲不过，就不费口舌去争辩啥了：“你是过来说啥的？”　“哦，没什么，就是跟你提一下，咱们要去的北面那片遗迹有了点儿小小的动静，根据这世界的情报传递速度来看，动静可能是两天前就出现了。”辉凑到他身旁，转过来盯着逐光之塔：“咱差不多要继续出发了——话说这柱子可真大，你看看这柱子上多了好多东西，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刻痕，全都是你给激活的。”　云诺星：“……为什么你一定要说后面那句话？”　“咳咳，这不是看你折腾的劲儿……咳咳。”辉干咳两声切断了这个话题：“那边的情况光从听上来判断好像与这根柱子有点儿相似。”　“说是，已经被遗弃的废墟忽然出现了白色光芒，空间里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白色图案，白色的雾海如水波不断翻涌，正在以稳定的速度一点点扩张，估计这会儿已经派人出门往那边探索了——沉寂无数年的遗迹与残骸突然出现了变化，怎么想都有点问题，我不认为那边的人会放着不管。”　“那边的人？那附近有阵地？”　“哦，是一座规模与磐岩城差不多的城市，比较靠近，从那里出发去往遗迹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云诺星眼睑微垂稍加思索，正计划着后面的事儿时，陆焱忽然带着陆晓秋一块走来，用满分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他老熟悉了，就像是在看什么非人之物一样，让他一脸僵硬，而等他开口说出下面的话时，他脸庞更加僵硬了一些。　“守护者大人。”　这一瞬间他们脑海里想的全都是“这货该不会是虚空前线不知道多少年前迷路的人在这里混了个大神殿殿主当吧”，但是看到他坚定的目光是看向某观察者的时候，他们愣得更厉害了，觉得应该不是这么回事，但是这称呼就有点怪怪的。　“我？”云诺星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看到陆焱郑重点头迷糊得更加厉害了：“……这无缘无故的称呼到底是从何而来？”　辉马上想到唯一的联系：“是因为把总殿给点亮了还是跟这颗净魔石有关？”　陆焱轻点头，看向枫绫说道：“古有的记载中有提到过类似的事，‘拥有极致纯粹意志之力之人’，被称为‘意志的守护者’不过记载里的情况均没有达到如你这般……”他扭头看了一眼逐光之塔，慢慢地说出下面的话：“夸张。”云诺星捂着脸苦笑：他的意志可真不是啥极致纯粹……呃，纯粹什么的，如果唯一要说纯粹的话他只能想到她之前提到的一句话：“你是源初最‘纯净’的造物。”　是的也只有这话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我们先把这别扭的称呼扔到一边去。”被陆焱用略带奇怪与崇敬的目光盯着，云诺星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摆手：“你过来应该不只是来打个招呼的吧？”　“嗯，此前答应带你们去往北部地域那一处遗迹的事情……”陆焱搓了搓双手，略带歉意看向他们：“刚刚从管理者处听到与神之都相近的其他城市送来的情报，大致意思是说，大大小小的逐光之塔都出现了许些异常，也许是被过于强大的意志之力冲击而出现了部分损坏，不过屏障与驱逐效果都仍然完好无损……”　云诺星当场就剧烈干咳起来，挠着后脑勺龇牙咧嘴都睁不开眼：“哎呀这……这事儿是吧……咳咳这我……这个……那啥，要赔偿不？”　陆焱听了这话立刻摆手，带着真诚而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不不，并非是要责怪什么，您重新点亮了这世间所有‘灯塔’的光芒，也许还让深陷在魔化生命围攻中的地方摆脱危险重获新生，比起这些，逐光之塔的微弱异常不算什么麻烦，只不过我得回去看住渊月城了，所以无法随同你们一同前往北部地域的遗迹。”　“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路程，晓秋会陪你们一同前往，她知道准确的位置，也随我一同研究过有关遗迹的事，在那处出现变化的遗迹里应该能帮上你们的忙。”　“哦……是这回事儿。”云诺星松了一口气，偏头看向俏脸含笑但是表情略显僵硬的陆晓秋，眨了眨眼：“你意下如何呢？如果不想去不用硬憋着的，坦白点说就好，这没什么，毕竟要同行一段时间，感觉到别扭的话旅途也会难以安心。”　陆晓秋看着他，俏脸上僵硬的表情微微缓和，对他轻躬身：“愿意一同前往。”　“那行吧。”云诺星哦了一声，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真就是导游呗，他还以为出了这档事儿她们应该会马上启程回渊月城才是。　辉看他们把事儿谈妥，扭头看向枫：“那这会儿就出发？”　“打个招呼就出发吧。”云诺星点点头，朝留在那边凑热闹的司雨她们走去，她们还凑在那里听白发青年们交谈呢。　从南部地域的神之都前往北部地域要横穿一整个中部地域，这三个地域拼起来是南北走向狭长型的模样，是一段比较遥远的旅途，得知他们要离开，白发青年便给他们安排了一艘飞行船，原本还有一些随行船员，但他们感觉真要遇上事儿指不定是谁保护谁就把人都给留下了，只留下最低限度能让船飞起来的人就好，折合下来就是只带一个船长。　“我会开船啊。”陆晓秋指了指自己对大伙儿说道。　然后就一个都没留下了，就开着一艘船说走就走。　“意志的守护者吗……”白发青年凝视着一行人朝北边远去，表情略有几分严肃：“陆殿主，你也认为，那真的是意志的守护者？”　“不是。”陆焱轻摇摇头，他指着自己的额头轻点了几下：“意志的守护者若是觉醒，会有一个相当清楚的印记铭刻在额头上，使用意志之力的时候也会出现，从他踏入总殿开始我就一直在注视，只不过，没有任何动静，何况，历来的意志的守护者，也从未试过能照亮整个总殿的净魔石，比起说是意志的守护者，他更像是……‘意志概念’的本身。”　“那是我们难以理解的存在，‘非人之物’，也许是圣灵，也许是以我们的认知为基础而生的‘神明’，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世间有此物存在，但……”他耸了耸肩：“离奇的事情，自然需要用离奇的答案去解读——我们也不需要考证他是否真的是所谓的意志的守护者，只需要让人知道他是，就行了。”　“踏入总殿的异象，激活各地大神殿净魔石的异象，皆是无法掩饰的事实，与其想别的办法去掩盖、强行解释，不如直接承认，由我们承认他是一位意志的守护者，这样也能让知晓事情的人有个安心的理由，而且再没有比这个理由更能让人安心了不是么？”　白发青年沉吟片刻，点点头：“就如你说的办吧，我们无从考证那位存在，一如我所说，于此时刻出现的他们，也许也有他们特别的意义在其中。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他无所顾虑地行动，但愿此世间之事亦能被这一道光所照亮。”　南部地域与中部地域之间有一片极其广袤的平原地带，偶尔出现的山也只是一座平地而起的小山峰，占据不到多少地儿，也见不到任何一片长度超过千米的山脉，大大小小的城市在这片广袤的平原大地上错落而立，无一例外全都被厚重的能量屏障包裹着，一道道百丈、千丈大小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真的如灯塔一样照亮了天空，即便这会儿还是大白天也能让人感觉天色更明亮了几分。　“我觉得大伙儿在大晚上会嫌弃这道光扰民。”司雨忍不住道。众人这次都深以为然：别说，总会有这样的人，就算这道光拥有极强的象征意义和别的什么意义，但是一旦真的如这丫头所说真的“惹到眼睛了”，指不定会有人说点什么话出来，这世界再怎么全民皆兵也是有普通人存在的，虽然某观察者表示那种犯蠢的玩意儿需要从“人”这一分类里给摘出去。　“确实有这种人。”陆晓秋回应了这个话题：“大神殿在相安无事时也会协助维持城市的秩序，就算是因为这种生活环境，让大家迫于生活而不得不选择掌握着或强大或能自保的力量，但是，也并不意味着那些事情就会完全消失——思想与觉悟没有任何变化的话，身份依旧不会有任何变化。”　“在四五万年前还有一个组织毫无征兆全体宣誓要加入魔化生命那一侧，认定那是这世界的规则降下予以世间的惩罚，高呼自己寻找到了真理……”　司雨很是好奇：“然后呢？”　“然后……”陆晓秋叹息了一声：“组织上下三万多人冲进了乱魔荒野深处，全都转变成了魔化生命——在死亡之后呢——这一个后续的结果是在一次魔化生命攻城时所发现，那一处大神殿的战士发现有数量异常的人形魔化生命，经过对比认出是那一个组织的人，然后全都消灭了。”　“真是啥人都有。”辉忍不住嘀咕：“大难当前脑子犯傻的人比比皆是——一群莫得灵智的东西哪会带来所谓的救赎啊，咋的还觉得魔化生命能交谈不成？”　这情况就约等于秩序向混沌投降，混沌概念体看都不带看一眼一巴掌就呼过去了，都懒得说一句话，不如说说一句话都觉得掉价——冥界和“它们”好歹是带着意思去投诚的，而他们本身也足够引起混沌概念体的兴趣，其他人就算了吧。　云诺星眺望北部的目光缓缓收回：“我们是直接前往遗迹？”　“原本的路线是从南部地域的神之都去往中部地域的神之都，再从那里去到与遗迹最近的‘宁州城’，但是现在，我们需要转一个‘落脚点’，距离差距算不得很大。”陆晓秋站在船头与枫绫他们说道。　“是了，中部地域的神之都沦陷了。”云诺星眼珠子转了转，看到灰发少女轻叹了一声，忽然道：“如果路上不停直接去到那什么‘宁州城’可以吗？”　陆晓秋点点头：“倒也没有问题，选择去往别的城市停靠，不过是为了给那里的登陆点留下一个‘我们来过’的消息而已，免得……”　“免得死哪去了都找不到痕迹。”辉脑子一抽当场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让灰发少女俏脸跳了一下，思索片刻还是点头表示肯定。　云诺星捂着脸苦笑了一会，摆了摆手：“这样的话，直接去中部地域的神之都吧。”　灰发少女微微一怔：“可是那里已经……”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那里的。”云诺星点头转过目光：“看一看已经沦为残骸的神之都是什么情况而已——无需担心会遇到魔化生命，它们就算一窝蜂冲过来也没有问题。”　“……好吧，但是还是希望不要看到它们一窝蜂冲过来的一幕。”她忍不住苦笑起来，稍稍偏移了飞行船的轨迹，让它朝着已经沦陷的中部地域神之都全速前进：“如果要在中部地域神之都停歇一阵子我就全速前进了，到达目的地后需要让作为能源的净魔石缓一阵子。”　“哦，爆发式提速是吧，明白明白，你放心飙船，出事儿我们来扛。”辉右手竖起大拇指，俊脸摆上一个亮瞎人眼的表情。　灰发少女干笑：“……我还是……不太希望出事，嗯。”　平原地带之间大部分都是荒凉的无人之地，一座座城间的距离光从数字上来说是挺远的，彼此之间的间距就像是星河中的一颗颗星火，遥远，难以触及，鲜少有人活动的荒凉之地通常都是被野兽当成窝安家，至少他们飞跃过如此长的距离也没有看到一丝有人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见到魔化生命的痕迹，对于这部分远离乱魔荒野的地域来说，威胁通常都不是来自于大地，而是天空——就像被少说两百之数的堡垒形态的大魔给踏平的中部地域神之都一样，谁都不知道打哪儿忽然冒出来一大群堡垒形态的大魔，毫无征兆就把这地儿给推平了。　这种天降神兵的打法让人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而且以神之都为中点，一直到被波及到的最远的城市为半径画一个圈儿，一共有四十座城市，但是除了神之都以外，其他城市都只是受到了不小心被牵连进去这种程度的损伤，别说被毁了，连城门、屏障炸穿的消息都没有。　就怪奇怪的，不是说大魔凑一堆就会变得只会嗷嗷大叫变得狂暴么，咋的会对另外三十九座城手下留情了呢？　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他才打算去被毁的神之都去转一转看一看情况，按照常理来说……呸，按照事儿逼特性来说……不对啊，那地儿被毁的时候他们还没进来呢，嘶，那还是按照常理来说：　总而言之事出反常活见鬼，他们这会儿啊，是去抓“鬼”，以他们对付类似情况生命的经验来说，这里面没八百八十八只鬼都说不过去——除非那群大魔真的是一窝蜂从四面八方带着食堂开饭的气势冲到神之都去聚餐，路上不小心把那三十九座城给碾了，一顿风卷残云扫清六合八荒，聚餐结束后麻溜地开溜啥也不管，留下一地狼藉。这种可能性……好吧不扯了，可能性这玩意就是扯淡用的。　两个神之都之间的距离不算短，在陆晓秋爆发式飙船提升了三倍速之后，也依旧是跨越过两天才抵达了中部地域的神之都，不过是停留在稍远的地方，已经遭到魔化生命摧残的神之都所留下的魔化能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自然驱散，这时候如果闯进去……倒不会有什么事，就是会膈应而已。　飞行船结束了一路狂飙的模式渐渐减速，在一阵能量轻颤声中缓缓悬停在天空上，停留了半分钟后，又继续朝着前方飘去，不过此次速度并没有拉起来，只是以普通的速度慢慢往前飘而已。　灰发少女看了看四周，将面前的地图映像推到一旁，随后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那就是神之都的遗址。”　在船上长蘑菇长了两天的云诺星等人闻言，乌泱泱朝着船头的地儿挤过去，全都瞪着眼睛眺望，然后均是发出惊叹声：“说好的魔化能量侵染呢？”　“这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也不像是被那群乌烟瘴气的家伙折腾过啊？”　“魔化能量，能量反应为零，方圆千光年内，无魔化能量。”　陆晓秋听到这话忍不住挠了挠脸颊，小心翼翼用绿宝石般的双眸瞟向枫绫，大伙儿看到她不做声便扭头看向她，看到她看着某人，全都哦了一声，异口同声道：“两天前那道能量环，怕是把这个地方给净化干净咯。”　云诺星双手环抱，冷汗横流：“……那股能量至于蔓延这么远吗？”　“我想，应该至于。”灰发少女认真地回应，看着他说道：“毕竟是意志守护者的力量，对于这些孤立无援的魔化能量，净化效果会成倍增长。”　云诺星打了个寒颤使劲摆手：“别别，别喊那个称呼。”　小时看着他则在灵魂传讯中进行详细解释：“本应该展开的广域领域因某种干扰而展开失败，取而代之，那股能量将影响到在那一瞬间有回应的所有节点所在的地方。”　辉瞪着眼睛：“那假如两个节点分别坐落在世界尽头两端岂不是……”　“会影响到整个世界。”小时轻颔首给出肯定的答案：“这是‘跨空间直接联系式’的广域领域，而非我们虚空前线连接常驻点那一类跨虚空借用概念力量联系起来的广域领域。”　“‘直连广域领域’可以看做在两个节点在空间上确切存在一道能量丝线将彼此连接起来，所以，那股能量会沿着这一道能量丝线将影响范围一直扩大，直到抵达终点。”　“我们所用的‘跨虚空概念力量广域领域’，则是在进行的过程中有两个收束步骤，最后进行传送——显而易见的，这世界无法进行传送，所以只能采用第一种方法。”　辉忍不住感叹：“真是辛苦这个世界了。”　飞行船已经相当接近中部神之都，从高空上俯瞰神之都的全貌本应该是一个风景，只不过此刻他们所见只有一片残垣断壁：　城墙、大大小小的建筑，高低错落的房屋如同随意推倒的骨牌一样无序倒向各个方向，意味着它们承受了来自很多个方向的冲击，并非一次性被扬灰推倒，位于中心的逐光之塔，它只剩下上半截如同树杈的那部分，而且还分别落在城中的数个方向中，原本竖着逐光之塔的地方则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大坑连带着大神殿·总殿所在的地方也一同吞没了，这让他们稍稍警觉了一些。　前面的拆迁、推骨牌只能说这座神之都遭遇了各类级别的攻击，但是破坏性都算不得很强，即便能清楚在城里看到坑坑洼洼也是如此，但是正中心所见的那个大坑，已经完全表明了，这里曾遭遇了一次强大的攻击：一个略显椭圆的大坑，加上逐光之塔是被吞噬了下半截，上半截被炸得稀巴烂，可以确认是从天上发出的攻击。　“堡垒级大魔会使用强大的能量冲击吗？”云诺星直接朝灰发少女提问。　少女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堡垒级大魔，你们可以当成是一个移动的巢穴，它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所携带的魔化生命特别多，据说是以亿为量级，但是本身……我们所记载的情报里，并没有任何一个情报提过堡垒级大魔拥有强大的攻击，如果有的话，那些记载了被堡垒级大魔攻城的城市，应当也会遭到类似的攻击才是。”　“也就是发动攻击的另有其他东西。”云诺星点点头：“那你的印象中能发出这一种程度攻击的……”　她再次沉默了一阵子，轻摇头：“没有，魔化生命，只会采取数量级的攻击，这么多年的历史中从未听说过有哪种个体会发出这一类极具破坏力的攻击。”　云诺星恍然，盯着城中大坑的目光微微亮起斑斓光芒：“那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