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沉淀，本身而言便是一个漫长的话题，无论是对时间海自身而言，还是对于不朽者的他们来说都是漫长到足以让虚空都褪色的话题，其实要谈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谈起……一言以蔽之：时间很长，都是以纪元为单位计算。　总之就是熬着熬着，不是你熬死虚空就是虚空把你给熬死了，差不多就这样，时间的海洋不会停止翻涌，会止步的只有降临于虚空中的所有东西而已——连起源天神都被熬死了是吧咳咳……虽然起源天神的消逝是漫长时间中发生的恶性事件，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时间里还连续发生了三百多个纪元，虚空与时间海都表示习惯了，嘛，意思就是这样的意思。　诶？他其实想说什么来着……哦，时间的沉淀，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需要在余下的时间里掐着脑子玩命折腾……但是脑子不听使唤着实让他们感到无力，现在光听课和处理听课的东西就用了他们九成九的思考能力，剩下零点一用来缓冲以免先一步整死自己——毕竟他们可不是某个能随便玩死自己的家伙，真的整不来。　现在嘛，多少是缓和了一些，听课应该是听不下去了，但是还能说点别的话题，比如刚刚提到的元始领域。　“元始领域……”青年听他提起这个，低头摸了摸下巴：“元始领域是事关生命历程的领域，与此身所拥有的一切有关，虽不比你们还未激活的起源领域，但也确实是——啊，不对，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你们可能确实要整一整元始领域……我又下意识按照对付的全都是混沌概念体的情况来计算了，头疼。”　辉倒茶的动作瞬间僵住，水漫出来把桌面都给浸湿了……一开口就全都是混沌概念体，那可太刺激了，一个他们都搞不定还全都是，那可拼都拼不过：打不过也跑不掉，他们不掀了棺材板出来顶上，谁也受不了。　“不过这点其实没什么好建议可以提的。”青年收拾了一下桌子，双手搭在桌上，语气认真而严肃：“正如我所说，元始领域与你们此身的一切有关，与生命历程有关，这个更加没有捷径可以走，此前我们也检查过你们的各项情况……嘛，元始领域都没落下，都算是达标的情况，对付冥界应该能用了，不过对上巅峰之境还是悠着点的好，还有就是——”　他话音一转，双手交叠，语气沉重了数倍：“遇上混沌概念体，切记，千万，不能使用元始领域，千万，不能——你们的元始领域还无法做到硬抗它的混沌领域的程度，被它们张开混沌领域的冲击击溃元始领域的话……后果你们也知道的，一刹那的恍惚，又是跌入了混沌领域中，足够让你坠入不断积累混乱与错误的境地，直至最后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己身便会化作秩序领域中的一个内部错误，那将是你们的领域瓦解的开始，不用多久它就能彻底摧毁你们的领域。”　此前早已经听燧风他们提到过混沌领域的可怕之处，但终究是没有正面见识过，提起的警惕尽管是拉满的状态，但也不知道到底他们对应的拉满警惕的程度能不能应付混沌领域，现在听这位守护尊神也这样说……总之就是更加警惕了，虽然他们好像也想不出对应的方法。　“除此之外，怎么使用元始领域，优先使用谁的元始领域，什么时候使用，就是你们需要详细思考的问题了——可别一起使用把领域扩大到覆盖整个战场然后起冲突的程度哦。”　辉：“……不啊，覆盖战场这种事，除了枫别人做不来吧？要出事的。”　“这地方不还有个小家伙也能做到么？”青年发出笑声，叠着的双手弹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与司雨打闹中的霜霜。　霜霜一下子感觉到被所有人注视着而愣了一下，好奇地歪了歪头：“啊？我怎么了吗？”　“哦，说你厉害，能给枫帮上忙。”　看了一眼笑得明媚灿烂的霜霜，辉扭过头对青年说道：“那，混沌领域……我们该怎么应对混沌领域？势必要掌握起源领域吗？”　“如果有起源领域当然是好的，起源领域因它本身的原因，没有元始领域那么容易被击溃，能在可观的程度上减轻你们受到混沌侵蚀的伤害。”青年顿了一下，语气依旧严肃而沉重：“但，说句老实话，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唔，且不提没有起源领域，就算有，能不能撑住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　辉深吸一口气，很是淡定：“您直接说，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的，都有答案，不需要安慰我们。”　看他们目光坚定的样子，青年点点头：“老实说，不可能抵挡得住——起源领域是能相叠加的，就如混沌领域一样，就算你们现有的传承者全都撑起起源领域，也无法完全抵挡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差距太大了。”　“要对抗混沌概念体，其他都可以先扔一边去，我们不管它是能打的类型还是狡猾的类型还是神经病的类型——它们全都是神经病，不过里面倒是混进了几个精神病——不管它们的标准力量造成了怎样的伤害，这些都不管。”青年甩着手，将一个个条件全都扔开：“只要，只要无法抵挡混沌领域，哪怕你们真能摸到一线希望将它重创，也无法将其消灭。”　辉他们不由自主攥紧了双手，面沉如水，眉宇间又是凝重又是苦恼。　看到孩子们都一副苦恼不得解的模样，青年也是略感无奈，只是有些话，确实是必须要说，有些话总得挑明了说：“但是说实在的，关于如何抵御混沌领域……起源领域肯定是首选，没有的话就只能拼尽全力支撑秩序领域了，这是最通用也是最普通的方法，因为通用和普通，所以也能应付一下，至于到底能减轻混沌领域的侵蚀到什么程度……不好说。”　“当然，就如刚刚所说，即便你们全力而为撑起起源领域也无法完全抵挡混沌领域，但，至少能减轻你们受侵蚀的伤害，在这之中要怎么做……唔。”青年说着说着就苦恼起来了，挠着头不断叹息：“光是挡住了还不行啊，不可能一直挡住的，还得崩了它的混沌领域才行……这点，只能交给你们最信任的那位小家伙了，希望他的力量，能贯穿混沌概念体的领域，或者，持续进行削弱，将其削弱到一定程度，混沌领域自然就会关闭，那样，才能继续后面的事情，否则，一切都不好谈。”　辉满脸苦笑，倒也是个预料中的答案，就是让他感觉到苦恼：从知道要对付混沌概念体开始，秩序领域的防御就成了其中一个绕不过的问题，他们挠破头想尽一切办法……也只停留在不停想的阶段上，虽然因为源初规则已经展开让他们多了不少上个时代可用的方法，但是……嗐，毕竟是混沌概念体啊，常规的方法想要对付一群非常规的神经病，那岂不是等于让他两手空空不顶盾站在那里让枫锤他一顿，这虚空前线……啊不是，这秩序虚空应该没有这等猛人吧？　哎……一代传承者那种境界那种力量在对付混沌概念体的时候都要拖着防御节点的全部力量拼上老命，他们这群小不点……难啊，难啊。　“说起来，你们留在虚空里的七百七十一条后路啊，有没有什么寻找的技巧之类的？咱拿着你们的力量满虚空扫来扫去，寻找的过程也不是很顺利。”嗯，是的，他又开始动别的想法了，自己的力量顶不住嘛，如果有他们的力量……虽然现在确实也有，但是不够，还远远不够啊。　“唔，关于这点，还真不是很好说。”青年沉吟了半晌才慢慢开口：“当年留下的东西已经在虚空里飘了十几二十几个纪元，其实找不到也是正常的，我们都不知道它们飘到哪里去了，而且，既然有镇魂之环这个前提存在，难保其他地方不会被‘它们’给揪出来……嗐，当年留下的后路的时候一时间没想到‘它们’，真是失策——主要也是因为‘它们’已经全员都……小家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志愿加入混沌虚空’，‘它们’都已经变过去了所以就没多想这方面的事，万万没想到‘它们’还是有办法能把东西给揪出来。”　辉听着苦笑拍额头：当年就是为了避免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才把那些东西给扔到虚空里的，毕竟起源一系的东西不是光凭运气好就能随随便便碰到，何况还是他们亲自加强了隐蔽性的东西，就算是抄着起源遗物的冥界和“它们”想找到也没有那么容易——虽然在上个时代可能已经被地毯摸索过一遍了，但话还是只能这样说，因为他们没法知道更多的情况啊，能怎么办嘛。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做法就是了，初衷刚刚也说了，只是为了尽可能保存这些东西不被破坏，留下部分秩序的力量给下个时代用以应对那些鬼东西——就是没想到对面也保留有找到这些东西的方法——现在好了，东西绝对是没有一次性被拆干净的，但是当真的要去寻找的时候就感觉很有点苦恼，因为分得太散也藏得太好了，真的不好找，而且就算知道不好找也不能不去找，要是让对面那群鬼玩意把这些玩意全给收集起来了，虚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提起这个我很好奇啊，‘它们’是怎么知道你们有东西留在虚空里的？”辉瞪着眼睛问出这个纠缠在心里的问题：“总不能是拿着你们的东西在虚空里扫来扫去误打误撞摸到了什么吧？还是说你们当年留下的七百七十一条路其实……有点问题？还有内鬼？”　“这个啊，这个其实……”青年捏着下巴沉默了好一阵子，摊了摊手：“理论来说确实只有误打误撞这个答案，毕竟这七百七十一条路是我们亲自布置下去的，要说别的知情者，也只有二代的孩子们和居所里的孩子们了，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其中的一环嘛，完全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这部分人绝不可能出现意外，所以予以排除，剩下的结果就只有，‘它们’在虚空里搞什么的时候碰上了那些。”　呆毛尊神在一旁补充：“而且概率并不是特别小，能悄无声息打开镇魂之环顺走那些东西，说不定，更之前的时候‘它们’就在寻找我们满虚空留下的东西了。”　她说着揪着呆毛叹息了一声：“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东西埋在咱家的‘最底层’呢，小绫绫都去过了，应该也能去第二次，这时候告诉他再让他把东西给全都带出来……唔。”　“可当初就因为这种情况不稳定、不安全所以没这样做啊。”青年苦笑一声摇着头：“我们也没想到最后咱家没有变成齑粉，反而留下了一个残骸，有想到的话当年就这样做了是吧，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嗐……”　“在战争中心的咱家，以及刚好就在不远处的众神界都没被摧毁，确实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在我们的预料中，这两个，咱家本应该被炸毁，众神界会只留下封印然后沉到虚无或是源初中藏匿起来，结果上来看一个都留不下来才是。”少女跟着嘟囔：“总不能是她放水了，还是说洛斯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封印没事就好，那七百条路嘛……”青年说着扭过头看向辉他们，看到他们一脸苦涩，耸了耸肩：“就只能交给你们看看咯，最重要的镇魂之环，虽然被端走了一半，但也是顺利找回来了，还有就是镜像那边，这个也安然无恙让人放心不少，剩下的那些嘛，费点心思，不行的话就随缘吧。”　“哪能随缘啊，这玩意就必须得找回来。”辉一巴掌摁在桌上站起来很是激动：“就算落在我们手里只能积尘当摆设也不能让它们落在对面那里啊！我们没法派上大用场但他们能用上啊！你看看他们都把东西给整成啥样了……哦夭寿的，这会儿他们还在抽咱们的虚空前线呢！”　“呃……呃这个……”　“反正就目前来看，你们留下来的东西就净给我们加难度了——好不容易来个减负的，还是碎了一地的渣得自己拼回去，要没枫用概念级空间，现在我们还在收拾那堆破铜烂铁。”辉摊手一脸郁闷说出来的话让青年他们更是苦笑不已：这话小家伙已经说过了，当时情绪十分激动来着，比他更激动一些。　“话说他们不会已经把上一个时代你们用的防线给集齐了吧？”辉一脸菜色抽了一口冷气：“集齐了布置在冥界的‘大门口’前，到时候我们冲锋冲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一大群高阶元始二话不说抬手一片能量洪流砸下来……完犊子。”　“你们没留下那么多东西吧？！”　在他们瞪着眼睛的注视下，青年缓缓抬手，哆嗦着在脸上抹了一把：“……假设全部集齐了，别说，其实真的可以。”　辉等人：“……”完了，这场仗可能打不下去了。　“咳咳咳……那是全部集齐的状态，你们别那么快摆出已经完犊子的表情啊！”青年苦笑一声：“此前留下的七百七十一条路里，有些我们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的是，如果把所有东西收集全了，确实可以重新布置一条防线，秩序的防线，而且重要的东西都是齐全的。”　“但是就现有的情况来看完全没有这种可能。”青年挥挥手让辉坐下，等孩子们冷静一些了，才继续道：“理由只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理由——能量源，那个从冥界手里蹦出来的被扭曲了的能量源，他们既然选择了将其扭曲而不是直接利用，说明他们手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与我们有关的造物，正经来说，一个正常的能量源就能给一片虚空地域的防线供能，何况他们手里那么多，如果真有我们的一大堆造物握在手里，他们大可扛着能量源用那些东西炮轰你们的防线，相信我，以他们的境界来说是做得到的。”　“……所以。”辉面色慢慢恢复正常：“他们没这样做，反而将能量源扭曲成那个鬼样子，就是因为他们派不上其他用场，只能让它们去给深渊死雾供能？”　“根据你们所知道的情况来分析就是如此。”青年点点头：“所以，不要这么激动，冷静点，情况虽然很糟糕但是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最糟糕的程度。”　辉脸皮抽了一下：“因为还能更糟糕啊！最糟糕的情况下是我们刚冲进去就看到一群混沌概念体在那里打麻将是吧？！然后我们刚闯进去它们就齐刷刷转过头，混沌领域‘裤衩’一声从天而降，完犊子！”　众起源天神干笑：这个……无法否认。　辉喊了两嗓子刚坐下来就摆上一副筋疲力竭的表情，一脸灰暗苍白摊着手：“啊，我算是明白枫为什么每次从这里醒来都会摆出那么疲倦的样子了，合着这是无限制的负面消息听多了……啊是的，我现在相当能理解了。”　看到起源天神们扭头看天或是看向别处，辉脸皮抖了抖，苦叹了一声：算了，还是不谈这些会影响精神的事情了，还是老老实实折腾自己吧，那些头疼的消息交给枫去处理就好了，反正枫也都习惯了……他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个盾而已，承受不住这种一惊一乍让人窒息的消息，他现在再谈多两件事可能就因为窒息先一步躺进灵魂圣殿里了。　…………　沉浸于源初中的意识徐徐睁开眼睛……唔，这泰山压顶般的感觉，这世间所不能承受的沉重……灵魂好重，好像被人掐住脖子摁进水里捂得差不多窒息了才给抬起来，那股脱力感让他的意识刚醒过来就想再昏过去一次。　头重脚轻……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只记得自己坐在椅子前，对着镜子沉思了一会然后切换到了混沌形态，然后……后面做了啥来着，后面好像整了好多事情但是略有点迷糊都不是很清楚，等会得先收拾收拾自己的脑子。　啊，他明白过来了，保持着秩序切换到混沌形态去处理混沌的力量，没想到第一反应就是给了自己“一棒子”，感觉就像是莫名其妙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让自己不得不昏过去……反正他后面迷迷糊糊的，只剩下本能、意志按照他此前所安排的继续进行对混沌形态、湮灭能量的处理……话说他灵魂没事吧，在起源大陆内应该不会被混沌化吧？　哎呀不行，昏沉沉的……意识都有头疼的感觉，应该是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吧，要不再歇一会儿？　“醒了？醒了就起来吧，你已经沉睡有一段时间了。”　意识听到的声音让他哆嗦了一下，仔细分辨一下，是她的声音……忍不住就想在心里嘀咕，他每次意识刚醒来就能被她精确无误逮住也是够行的，她一直待在自己身旁盯着他不成？　一段时间……算了，那就赶紧醒来吧，现在也不是返厂大修的时候，他也有点担心自己一觉过去又是天荒地老……　意识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团灰暗的云雾，海浪以及云与雾之海沉闷的翻涌声接连响起，光芒在前方的阴暗中悄然出现，宛如天光乍现，从一点迅速扩大并覆盖了他的整个意识，苏醒的感觉迅速遍布全身。　回归于灵魂，还没睁开眼就先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沉重感从身上传来，就像是大半夜被拖着去做什么熬了一宿，隔天早上眯了半小时又得爬起来……啊，那种要死不活的感觉让他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虽然并非实质的精神疲惫所以心情暂且平静，但是身体的沉重着实有点难受，他连眼皮都不想睁开。　微凉的手掌落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哆嗦了一下，费劲又急忙卷起眼皮，就瞧见她俯下身望着自己，白光所铸的长发落在身上，怪刺眼的。　“总算醒了。”她淡淡地说着，手掌摆弄他的脸蛋，捏一捏拉一拉，像是在端详什么东西似的：“从你处理混沌力量开始，时间已过半个月。”　云诺星哆嗦了一下急忙从床上弹起来：“这么久？！我……呃，这，这里是……”　坐起来才察觉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昏暗的宽敞的大厅，这位置，这角度……好家伙又给他弄到创生圣所来了，他的脑子当场就脱缰了：“……你们把我串起来了？”　“……”她想了想，觉得忽略这个话题就好：“灵魂感觉如何，能活动吗？”　“灵魂？”云诺星稍稍感觉了一下，那股沉重得像是要窒息的感觉立马传来，让他脸色白了一些，俏脸微皱垂下了脑袋：“唔……好晕，好沉……身体好重……我站起来看看。”　他呢喃了一声，转身想要站起来，双脚刚落地还没等他使劲身体就传来一股使不上劲的感觉，整个人立刻往前倾倒，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正看着地面疯狂接近的时候，她便出现在面前张开手将他接住，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心点，灵魂可能需要时间适应。”　“适应，适应什么？”听了这两个字他都顾不上自己扑进了她的怀里，瞪直了眼睛一脸迷糊：“……你们把我串起来做什么了？还是我自己作死弄错什么东西了？”　“你自己不知道么？”她听到他的反问也是感觉有些诧异，不过稍稍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便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秩序与力量的冲突，导致混沌的衍化是于混乱中完成，甚至连期间的事情你都没有感觉吗。”　“这些天你……”　她将他放回床上，详细说了说这半个月的事情，云诺星一边听一边瞪着眼睛，然后……没别的动作，只能瞪眼睛，眼下他除了腰杆还能直起来，眼睛还能转转之外就没别的动作能做，手都抬不起来。　“即便你的灵魂已比最初时要坚韧许多，但，补全后所带来的‘重量’对你此时的灵魂而言依旧沉重，需要花些时间去处理。”她抬起他的手晃了晃，放下时看到其无力直接垂下，想了想，又道：“灵魂还需过一会才能适应好，等会才能活动。”　云诺星沉默着，“挣扎”了一会，发现自己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挑挑眉和转转眼睛，当下就翻了个白眼，这个可真是个大惊喜，把他吓死了都，相当于他只是闭上眼睛小憩一会，醒来就发现自己给抬到了病房里，并有一个大夫凑过来告诉他：醒了啊，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咳咳——总之就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从情况来看算是好事，就不计较这点小事了吧。　“给我补全了几种力量？”他现在都看不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开口提问，现在就特觉得自己像是个人偶，摆在窗台上只能张嘴闭嘴回应眼前的人。　“除了弱化的四十九种以及洛斯的力量，其他均已经补全。”她转身在他身旁坐下，轻声说道：“意料之外的结果，原本以我所见，能补全那四十九种正常的力量——除去洛斯的力量即是四十八种——便已经极其难得，也已经足够，不曾想过完全补齐的情况，也许，与你对它们熟悉的程度，还有秩序之核等你接触过的条件有关。”　在结果出来的时候她都沉默了一阵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得出此种结果，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便自有他的理由，稍稍推算一下，也只能往这些方面去想。　云诺星点着头念叨：“简而言之是因为我接触过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造成了这个结果。”　她沉默了一会，觉得这说法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他接触的全是与她们有关之物，全给带在身上把自己整得跟一座杂物室似的——啊，她说的就是虚无万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