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元始，枫在五个纪元前就已经念叨过这个境界了，老伙计自己没办法爬上去，于是拼了命想尽办法让他们爬上去，啊，这里的“拼命”不是夸张说法，是陈述句，因为他真的是掐着自己的命一路趟过去的，期间提出过无数种方法，但最后都发现，那些方法都被大环境规则限制着，整得他终于是烦躁了，最后才提出了从根源出发，即是源初规则这种听起来就很要命的玩意，开始挠破头皮去撞穿这堵可能是挡在面前最坚硬的墙。　总之，为了提升虚空前线的战斗力，为了帮他们打破束缚能真的达到大道通天的程度，枫把老命都豁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从结果上来说，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源初规则出现，全员束缚解开，一个个开始玩命飙升战斗力，开始玩了命把自己捣鼓成五颜六色，而在时隔几千年后，他们虚空前线终于迎来了一位高阶元始！这也是这个时代秩序虚空诞生的第一个高阶元始！　尽管这个高阶元始是个辅助。　呃，不不不，他没什么意见，辅助也挺好的，而且这还是枫的专用辅助，这不就更开心了么——枫肯定更开心了，因为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放烟花了。　他们之前还有过猜猜谁第一个登上高阶之境的话题呢，基本把顶层人员都猜了一遍，人均认为越靠近枫的概率越大，毕竟他本身就是个牵引源，多多少少会被动“牵着”别人走，所以他们猜测大概司雨她们会是最快到达高阶元始的，哦，或者他，毕竟他是第一个……哦，秩序虚空内第二个登上元始境界的嘛——但是他们千猜万猜，愣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踏上高阶元始之境的会是“小天使”，真是万万没想到。　他觉得大伙儿都没猜到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某个天使小丫头不显山也不露水的缘故——也是啊，最贴近枫的除了司雨她们，可不就是这个天使小丫头了么，恒久黏在身上不脱身，基本就是枫的绑定挂件了。　所以还是她藏得太深了，倒也不是从没关注过她，主要是……她的动静太小了，她没有什么动静，就很……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战斗时主要做的事情也是辅助枫，而枫一旦打起来，那动静能把整个虚空前线全力爆发的动静都给压下去，他们上哪去知道“小天使”有啥动静嘛。　司雨咬着大拇指看着“小天使”，忍不住嘀咕：“高阶……好羡慕呀。”　听到她小声嘀咕的声音，云诺星忍不住转过头，看到司雨这明显是卖萌的动作，哭笑不得按了按她的脑袋：“反正你们这次禁封时间到了也就能踏上高阶了，不急，既然已经确认源初规则足以辅助你们踏上高阶之境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那些年不断烧脑的事情终于也是等到了回应。”　他忽然单手叉腰仰着头长长地叹息着，一脸感慨：“元始境界，真羡慕啊。”　这下是所有人都哭笑不得了，他们在苦恼高阶元始之境的时候，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把自己切成了数十份一块块搬到元始境界而实际上还只是个本源绝巅的某倒霉蛋呢……那真是……哎，除了叹息一声倒霉似乎也没法做点别的什么。　“有这个好消息，虚空前线的大伙儿应该都会兴奋起来吧。”辉感叹了一声，迈入高阶之境可算是一个里程碑，顺便这也可以给虚空前线担忧这事儿的大伙儿一个答案：从此，境界的大道畅通无阻，爱怎么走怎么走，就算是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滚过去也没有人会说。　总之是一个标志性的好消息，他已经跟小青子吱了一声了，让他把消息传出去，目前大伙儿的反应十分强烈，灵魂传讯内能听到一声赛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欢天喜地锣鼓齐鸣，不知道哪个人才往外面扔了两大当量，那能量轰鸣的炸响欸……耳朵都要聋了。　辉想了一会，忽然拍手：“要不庆祝一下？”　云诺星瞪直了眼睛瞄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辉，掏了掏耳朵，一脸看着某不明物体的表情，把辉看得忍不住苦笑。　他挠着头解释：“主要是来来回回跑两趟了，又忽然间听到这么冲击的事儿，折腾那些事情的想法都被整没了，忽然就有点想……”　云诺星瞥了他一眼：“你想摸鱼了是吧？”　“哎呀，你让我缓缓嘛。”辉似是知晓自己无法说服某人，于是偏过头望向大伙儿：“对吧？对吧？你们也这么想的对吧？”　大伙儿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没受到冲击那是假的，又来回跑了两趟说了些事，现在也着实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他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就能回过神，不耽误事，一会儿就好了。　瞄了一眼在远处方块下坐着的大伙儿，云诺星偏过头又看了辉一眼，最后转过头望向“小天使”，声音柔和：“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提出去玩估计大伙儿也没那心思，他看众人那小眼神，多半是感慨到想要用点时间思考人生，毕竟受到“小天使”不声不响突破高阶元始的冲击，眼下需要缓缓——说实话他的冲击也挺强的，嗯，他以为辉会是第一个踏上高阶的家伙，毕竟他是这个时代第二个踏上元始境界的嘛，“小天使”还晚一些，比元姬都要晚一点，没想到会后来居上。　呃，大概是因为她一直贴着自己，受到他的牵引影响太大了？五个纪元的时间，禁封都能被起源能量磨掉不少，估计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攒起来，最后才先辉一步熬掉了一次禁封，成了第一个踏上高阶元始之境的，至于其他人啊，其他人各有各的原因，比如燧风燧晴她们，就是因为用了不少时间去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中间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天使”看着他的双眼，轻笑了笑：“我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呀……嗯，我陪着你就好了，几千年不在身边，很想你。”云诺星俏脸微微一红。　“噫——”大伙儿全都龇牙咧嘴，这狗粮味儿也忒齁了。　“那简单啊。”辉忽然重重打了一声响指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都转过头，看到某守护者那三分奸笑三分戏谑混合着九十四分欠打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事情了。　果不其然，大伙儿就看他从裤裆里掏出来一大束花搁在桌上，然后一脸深情看向某观察者：“枫，你两走个过程呗？”　“打住！”云诺星一手捂脸一手挡着辉，语气是万分的疲惫与不解：“你怎么又双叒叕扯到这个话题上了？不是说庆祝么？为什么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辉一脸严肃单手捂着胸口：“我觉得这应该算是比较轻松的话题，走个形式你两差不多就算事儿成了，甚至形式都不用走，虚空前线大伙儿默认你成家了都，毕竟你们之间又没有啥奇奇怪怪的坎儿，又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是吧，又不像我当年那样。”　云诺星脸皮抽了几下。　司雨捕捉到了最后那句话，好奇地看向守护者大人：“你当年那样是指？”　“啊……啊这……”辉猛然醒悟，急忙捂着脸庞：“口……口误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啊，辉这家伙——”云诺星瞥了他一眼，用大拇指指着他，在大伙儿面前毫不客气揭穿了他的事儿：“其实有女朋友的。”　众人：“欸？”　“诶诶诶？！”　“神奇的事儿！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人在哪里？！我们见过吗？！”　忽然说出来的话让众人全都惊了，嗡的一声急忙凑上来，瞪着观察者和某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的守护者，眼中闪烁着能突破虚空的八卦之光！　云诺星双手环抱靠在背后的空气上，晃着手慢悠悠地酝酿着，大伙儿看他这模样，也都急忙在椅子上坐好，泡着茶洗耳恭听，等了一会儿便听某观察者慢慢道来：　“说起这事可有得说，那是我们还在众神界上的事儿，当时我们拖着一支队伍在满世界干仗，那时候比我们强大的人和组织多到海里去了，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三天两头打一场小的，七八天打一场大的，对手可以是众神界的人，也可以是界外来客，我们在一次……唔，好像是在乾原域那边发生的事儿，但是啥事儿不太记得了，反正，辉在那里遇上了他没绕开的那个女孩。”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某守护者更加不好意思，俊脸通红的时候，嘴里都忍不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中间……唔，中间忽略掉他两腻歪的那些时间吧，我直说后面：辉当时虽然引人注目，但是毕竟守护者之名还未完全成形，本身只在分散的部分我们去过的地方比较有名气，不像是现在众神界，喊一声守护者全天下没有不知道他的，然后巧的是，女孩是神州一个家族的大小姐，我们又确实没打到神州，在神州里名气不算大——我们初次造访神州，也是因为辉要把满世界游荡了好些年的女孩送回家，顺便打算在神州里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事情，这时候嘛……嗯，如你们所料，和女孩家里的人对上了，她家里的人看到这两就晓得发生了啥事，然后对辉有点看不上眼，倒是早早就看上了城里另一户人家。”　众人：“卧槽这剧情……”　“哦，不用担心，这只是小插曲而已，他两相处得挺好的，没有你们所想的什么狗血剧情，对，什么都没有，因为辉直接震慑住了整个家族，我虽说比我们强的人和组织多到海里去，但比我们弱的也多到了海里去，毕竟是当时近顶层的针锋相对嘛，神仙打架凡人退散，女孩家的人就直接退散了，虽然丫们还是有点嫌弃他没什么基业，过程还是有点不太顺利。”　辉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了带着回忆的笑容：“然后就把你拖过去给我镇场子了。”　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辉笑嘻嘻继续道：“那会儿还闹出大动静了，她家所在地靠近神州圣城，有不少在战场上见过的家伙刚好聚在圣城或者圣城附近——他们有部分本就是神州的人，有部分只是刚好在神州相聚，正吃着火锅唱着歌儿的时候，枫突然就往别人家里爆气了，轰隆一瞬间满城鸡飞狗跳，爬墙、钻洞、传送、原地躺下装死、挥笔留下遗言的，啥都有，半个城的人都给吓跑了，而那会儿枫还不是虚空级灾难顶多是个世界级灾难。”众人：“……”这很观察者，从最初开始就是个要命的灾祸。　“那之后这个插曲也没了，他两就顺利很多了，主要是女孩家里的人不敢吱声，也就任由两人爱咋谈就咋谈，等过了好些年众神界稍稍稳定了一些，界外来客还没猖獗到玩命送头的那个时间，但是已经过去了好些年的时候，两人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虽然我们基本都当他们已经结婚了，就差形式上一场婚礼而已……然后某一次刚打完一场硬仗的时候辉就忽然提出了这件事——对，就跟今天一样这么忽然——立马就跑到别人家里，当晚敲定过几天就结婚。”云诺星刻意顿了一下：“第二天我们全跑了。”　众人：“啊啊啊？？？”　“喵喵喵喵喵？？？”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展开？　云诺星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说跑了也不对，那时候混乱依旧，说是稍显得平稳也不过是众神界的内部战争放下了许多，趋向于平稳了而已，但是界外来客依旧很凶啊，那会儿刚好就来了一伙危险的家伙，我们合计了一下需要出手就出战去了，尽管刚打完一仗还未完全恢复好，但是该打还是得继续打。”　“哦……然后呢？完事之后回去结婚了？皆大欢喜？”燧风哦了一声，不断点头说着，但是感觉到枫小哥和辉君气氛都微微一变，他的脸色也稍稍一变：如果皆大欢喜他们应该会见到那个女孩……但是现在……　云诺星沉默了几秒钟，喉间发出低沉声音长舒了一口气，偏头看了辉一眼，看到他捂着半张脸略有点苦恼和无奈对他轻点头，这才继续：“那天的时间，距今已有十三个纪元……她陨落在众神界神州里，魂飞魄散，甚至没法抢救。”　“因为没法提起，所以从未提起。”　众人都惊了一下，怔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话题会突飞猛进至此地步。　“……这……这……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燧风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这中间忽然出现的……什么鬼啊？中间缺少了多少事情？！”　云诺星对着刘海吹了一口气，看它飘落，沉默了一会，环抱的双手不由自主捏紧了双臂：“正如刚刚所说，那是一伙危险的家伙，带着数万之地的大军兵临城下，众神界的大部分力量都被拖在正面战场，少部分力量在旁观，这时，那一伙危险的家伙有相当一部分兵力绕过了我们的防御和监视，冲去了毫无防备的神州里大打出手，把三分之一个神州给拆了，当时被毁灭的地域也正好覆盖了她所在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着，却不知道该对这个结局说什么，燧风也揪着头发苦恼地发出含糊的回应，片刻后才小声对辉君说道：“……抱歉。”　辉这会儿反而像是豁达了一样使劲摆了摆手：“嗐，都十三个纪元了，还抱歉啥，忘记虽然不是不能忘记，但不想忘，印象也已经淡化模糊到只剩下她的名字和面容，虽然记住了她的灵魂，但……嘿嘿，一直没有找到呢。”　他忽然轻笑着看向枫：“枫，有空的话帮我找找‘绯绯’吧，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　云诺星双手环抱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看着他的双眼，郑重地点点头：“好，以后一定会帮你找到的，以他娘的起源、混沌以及源初之名，我会帮你找到绯绯的。”　所以，只是表情豁达了而已，言语与双眸中依旧藏着遗憾与哀痛，即便久远的时间过去也没法将此事留下的伤痕抚平，就像他们当初知道尊神们逝去了一样，谈及此事心里依旧空落落的。　“此事，现在也仅有相当早认识我们的人记得，元姬、青君都知道，小青子，他来的比较晚所以不知道这事。”　“说起来，也是从那时候起，众神界大小城的防御布置便被提高了优先级，在联手一边对付那群找死送头的界外来客时，内部有关大大小小聚集地的防御也没有落下，是由辉亲自操办的事情。”云诺星看了辉一眼，对大伙儿说道：“大概也是神职名字被定为‘守护者’的一个重要原因。”　辉挠着脸颊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不想再有此事发生了，所以想这样做，也是那时起，整合全众神界力量的想法才彻底成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一段心酸的历史啊，辉君也是个坚强的人，经历了那些事还能保留着大半阳光而乐观的心态……不容易。　话说他们不是要庆祝么，怎么谈起了伤心往事了？　“虽然此时再谈那会儿的事可能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云诺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所以我当初就叫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老老实实留下来结婚啥破事都没有，不会有那场灾难也不会有别的破事。”　辉使劲翻着白眼毫不退让：“别走你个锤锤，那天你我一起经历了后面的事，你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严峻，再加上你自己又还是轻重伤的状态，你也不跟别人一同战斗，我留下来了你不就冲上去死磕到底了吗？！再说了当时哪里知道还没被混乱侵扰的神州会发生那种事啊！”云诺星龇牙咧嘴，冲上前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居高临下瞪着他：“神经病，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老婆更重要？！”　“嘭！”　辉腾的一声弹起来使劲瞪着他：“这根本就是两方面的事！两方面！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　云诺星怔了片刻，使劲摆手：“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对于那个时候的你来说，我和她那指定是她更优先……”　“一样重要！都一样重要！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要！不是因为你是观察者！不是因为你与我一样对众神界很重要！而是你本身对我来说就很重要啊！”辉连击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对他大喊：“漫长的几个纪元！甚至到现在十几个纪元！没有你我根本支撑不下去你知道这点吗？！”　这冲他脸上嘶吼的话语让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僵硬地看着贴在面前死死瞪着他的辉，哆嗦了一下连忙退后缩在“小天使”身后，脸色泛红使劲指着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至于众人，这会儿已经全都傻了，燧晴手中的茶壶已经掉在冰面上滚了几圈，满座寂静。　“所以！我已经有一次悲剧了就别再让悲剧上演多一次！”辉一巴掌再拍在桌子上，洒在桌上的茶水和茶杯又弹跳了几下，单手叉腰指着枫，怒目圆瞪面目狰狞：“赶紧带上你家的女孩们一块去结婚！全都去！一次性解决！反正你不会让太多人来看你的婚礼，来的人里全都是你认识的而且对你们的事儿心知肚明的家伙！赶紧去！刚好今天庆祝！我马上就给你安排！不就是一二三四……呃这个，七八个人而已吗？！三四十个的我都见过！刚刚不还听她说那谁二十个！这没什么！你要留下遗憾我非生吞了你不可！！”　“噗！你！你这见鬼的没什么！生吞……遗憾……”　“从她逝去的那天起我最重要的事情就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件事现在已经算是完成！现在最重要的就只剩下你的事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明白……不明白？！”　众人：“……”完了，某人怎么弱气下来了，话说你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把这场面闹得像是刚表白完一样？这好像出现粉色的气氛了都……　辉双手环抱轻哼一声，知道和某人交谈也是废话，继而转头看向“小天使”、司雨和青凰她们：“那边的‘小天使’！小雨！青凰！霜霜！把他摁着结婚去！去还是不去？！一句话就行！”　“啊……”话语的矛头一下子指向她们，司雨瞬间就懵了，俏脸绯红低着头戳了戳食指，支支吾吾半天，连忙揪着青凰将脸埋在她肩膀上：“我……我看青凰！”　众人：“……”这什么神奇的答案？　“小天使”犹豫着，要问想不想，那是不用回答的答案，只是，她所承的心意的源头其实都源自于她，她所表现也源自于她，即便小星星已经把她们区分开，即便她自己也与她区分开也……这时候倒是让她犹豫起来了。　云诺星大惊：“喂！这事儿你不是该问我才……”　“闭嘴！剥夺你的答案！你给我缩一旁去！”　“哦……”然后他的就真的闭嘴了，揪着“小天使”的翅膀缩着脖子嘟嘟囔囔。　青凰与霜霜一下子被所有人注视，两人依旧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她们对视了一眼，霜霜对青凰笑了一下轻点点头，她眨了眨赤粉色的美眸，看向莫名弱气的小星星，掩嘴轻笑一声：“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啊，但是，如果小星星感觉到为难的话……”　“有点点……有一点点！”云诺星连忙举起手，哆哆嗦嗦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点点的手势，话音落下瞬间感觉到冰原的气氛古怪了几百万倍，连忙转过头看到青凰霜霜她们古怪地看着自己，慌乱摆手：“不不……不是不愿而是……是……是……唔……”　辉要被他气懵了都，双手因抓狂而绷得青筋暴跳，手掌捏得跟鹰爪似的，面目狰狞：“你到底在纠结犹豫个什么劲儿啊？！你搁这儿给我演青春恋爱胃疼剧啊？！醒醒！你都十几个纪元的岁数了！是个成熟的源初造物了！身体！思想！精神！灵魂！世界观！全都是成熟的！你是个劈了大元界都丝毫不手软的疯蛋不是那种胃疼蛋！你他娘的到底在掩饰什么？！”　“现……现有的……现在的……思……思念和情感……进一步……的话……”云诺星都快把脑袋缩进衣服里了，双手用力抓紧“小天使”的翅膀，脸色绯红，轻咬牙关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就……就会……”辉气得掏出了守护者圣剑指着他：“我限你五秒钟内把话给我一字一句吐清楚！五！二！”　“我他妈就冲不上去弄死自己了你明不明白啊啊啊啊？？！”　用尽全力嘶吼的答案让得众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与……好像不明不白又好像明白了过来，好像明白了但没有全明白。　辉手中的圣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人都傻了，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答案……”　看到枫面红耳赤低着头浑身止不住轻颤的模样，他好像明白过来：“……不，原来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你……你真的……你真的是，枫，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反正这会儿冰原上就没有一个是清醒的，寒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他们的心绪就像是看着天空即将放晴却突逢暴风雪，全都被他两闹的这胃疼的气氛给整糊涂了，特别是听了某观察者最后吼出来的那句话，那是糊涂到像是被冰块糊脸了一样。　辉苦恼长叹：喜欢用答案与既定之事实书写历程的枫，将此间所经历的“未完之事”都当成了基础写下了一个问号，其意即是“仍未确定”，也可以是一个表示“尚未完成”的逗号——无论是即将面对的这场决战还是他自己的生命历程都是如此，事关自己的一切，事关自己“仍未确定”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会留下太过沉重的烙印，是在最决绝的关头可以毫无顾虑抛弃，能让自己不去在意的部分，让他可以无所顾虑，即便失去了什么，那也只是他自己的失去而已。　适当的刺激就如同绳索一样，尽管它们也是枷锁的模样也是套在身上，却能在一定程度上让枫变得更加决绝与疯狂，但如果跨入了更高的层次，“仍未确定”成了“既定之事实”，枷锁……就只能是枷锁了，他会被自己给自己套上的这一身枷锁拖着拽下来。　简而言之，心会软，会犹豫，人会变弱，他会从毫无顾忌舍弃自己的一切、毁掉一切的状态中加入些许稍有犹豫不决和迟疑，然而，这是他认定不需要的东西，在那场进攻的决战中，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迟疑和犹豫不决……　这不是知道“自己会心软”所以会更加铁了心，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像枫此时所塑造的自己，是无所顾虑最适合战斗的自己，而非……“幸福而美好的自己”，那是不被需要之物。　他可以在黑暗而决绝的癫狂道路上继续行走下去，只要不曾给自己的生命历程打上宣告生命到达某个阶段的印记。　正因一切都未化作现实，所以一切都可以无所顾忌抛之脑后，毫无顾虑继续向前，所以，他能毫不犹豫亲手撕碎自己，将自己的一切化作代价去换取那一份结局。　反正……尴尬了，气氛一下子尴尬了，现在急需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爆炸缓解此处的气氛，但是……想得很好，现实还是很沉重，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轰隆和噼里啪啦的声音。　辉沉默良久，几次张嘴才轻声道：“枫……”　“嗯？”　“抱歉。”　“……唔……嗯。”　云诺星也缓缓冷静下来，蕴着几分苦涩之意的双眸看向望着他的大家，看向“小天使”、司雨、青凰、霜霜和元姬，声音细如蚊呐：“这是我……和我自己的争斗与……抉择……是我的原因，现在的话……还没有办法去选择去接触……现在的话还……没有结束，还不可以……”　“我……无法轻易许下承诺，是因为……早在我踏上此途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我……不能给自己留下后路……”　现在的话，还什么都不能说，还什么都不能回应，现在的他，仍然是……必死无疑的结果。　不是什么牺牲自己为了世界这种蠢蛋一样的理由，这只是走在这条路上顺便会达成的结果，他只是为了他所希望能达到，所希望看到的那一个结局与答案而做出了如此的选择……自私的家伙，这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但是这时候他需要这样，若无法为了自己而毁了自己、撕裂自己去行动，也无法厚着脸皮说出“为了谁”这种虚伪而虚假的话。　他不清楚那些在临近结局前说出“战斗结束就回去结婚”的话的故事中人是抱着何种心态，但是这话……确实很像是在说他自己不是么，这让他更加害怕将要到来的那个结局……他将用此身去换取那个结局，无论它通往何处，所以，他不能承担任何“不必要之物”。　只此一事，为了扭转那个结局，为了终结这场碎梦……所以，对不起，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应……没有办法回应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