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蠢货。”四号咧嘴笑着。
    那家伙看来是完全不知道她们有多强，这种赌约，王锦完全没有获胜的机会。
    只要结束这件事，自己就能得到相当程度的自由，以后就不用跟那群弱鸡打好关系了。
    『那么，除了四号以外的人，你们要在关键时刻为我争取时间。』
    『四号，你得去帮我拦住一个人。你们见过的，记得隐藏好身份。』
    回忆起王锦比划的身高，四号眼中的嘲讽意味更加浓重了。
    那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矮子啊…
    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四号蒙住脸，从钟楼上一跃而下。
    跳到半空的时候，她猛然挥动折刀插进混凝土，用力撬动两下。
    轰隆——
    “好…走你！！”
    伴随着滚滚烟尘与呼啸的怪风，钟楼的上半截朝着莲直飞过去。
    ——
    “什…什么！？”
    站在楼顶的教皇向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老者搀扶住才勉强没有跌倒。
    他最精锐的骑士团像是麦子一样倒下，对方派出的仅仅是几个女孩。
    这幅场景带来的冲击令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存在的突袭，他的后背就有些发凉。
    “冷静点。”身后的老者皱起眉头。
    他一直在观察那些女孩，似乎是打算看出她们从毛绒绒之神那里得到了什么能力。
    可惜，一无所获。
    “爸，怎么办啊？”教皇回头看着老者，声音近乎哀求。
    “记住，你的这几位长辈，今天是为你而死的。”老者面色阴沉。
    他从袖口拿出匕首，郑重地递给了身旁的几人。
    噗呲，噗呲，噗呲。
    几声轻响过后，随从们缓缓倒了下去。
    就在教皇等待着他们成为冷冽者掩护自己撤退的时候，地板上突然亮起了诡异的六芒星。
    从人转化成冷冽者的过程，就这么诡异地停止了。
    黑眼圈很重的西装魅魔从魔法阵中走出，把沙漏摆在边上。
    “有人让我保护你们。”六芒星打了个哈欠，“这种眼神…觉得恶魔不擅长救人吗？别担心。”
    “毕竟跟地狱有些关系，稍微打个招呼还是能做到的。”
    六芒星敲了敲桌子，沙漏跟着晃动两下。
    她拍了拍胸脯，一副很靠谱的样子。
    “这段时间内，你们无论如何——都死不掉哦。”
    “咳…呃…啊！！”
    随从们捂着喉咙上的伤口，痛苦地挣扎着。
    他们没办法死去，也就没办法成为冷冽者。
    “那么，这是我的名片。”望着已经尿了裤子的教皇，六芒星撇撇嘴，把卡片递给了老者。
    『硫磺万事屋』
    “我…我能出更高的价格！请你帮我的忙！”老者迅速看清了局面，他转头看向六芒星，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
    “抱歉啦，我很专一的。”六芒星揉了揉眼睛，“给你名片是为了让你下去的时候，算成我的业绩。”
    呼啦！
    卡片燃烧起来，在老者手掌上留下烙印。
    ——
    红桃跟王锦并肩坐下，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女孩在人群中穿梭。
    没有流派，毫无章法，不躲不闪。
    那柄接近一米长的黄铜折刀上下翻飞，她们像是绞肉机一样，迅速将冷冽者骑士团绞杀殆尽。
    “好强，强的有点不对劲了。”红桃皱起眉头，“很危险。”
    “嗯。”王锦同样望着那些女孩。
    他知道红桃说的危险是什么。
    对这种实力的她们来说，危险并不来自那些算不上强大的敌人，而是来自——
    唰！
    折刀一闪而过，女孩捂住断臂跪在地上。
    那是一直有些胆怯的六号。
    “琉！我不是说了别靠我太近吗！？”二号收回刀，皱眉吼着。
    “洱，注意身后！”一号飞身扑来撞开二号，长矛从她胸前冒出。
    “…”三号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自顾自地杀向远处。
    “喂！别起内讧啊！我们是队友不是吗？”五号尝试着拉回逐渐崩溃的队伍，可惜作用不大。
    原本压倒性的屠杀逐渐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对垒，女孩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真是…”王锦揉了揉太阳穴。
    危险来自她们自己。
    六个女孩之间的关系几乎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如果不是看穿了这一点，王锦也不可能定下那个赌约。
    当然，现在不是看笑话的时候，王锦还需要她们剿灭这群冷冽者骑士。
    “红桃。”王锦转过头，双手按住红桃的肩膀，面色凝重。
    “不不不…我不行，我不会带孩子啊！”红桃拼命挣扎。
    “就一下，稍微让她们冷静点，把这群家伙解决掉。”王锦晃了晃脑袋。
    灵界行走的副作用几乎消失了，除了头还有点晕，已经没什么大碍。
    “我去干掉那个教皇。”
    王锦打了个响指，勇气勋章上白芒闪过。
    ——
    “咳…噗！”
    莲从砖石的缝隙中钻出，甩了甩头发上的灰尘。
    走在路上就有钟楼飞过来砸自己，偏偏灵体化慢了半拍没能躲开。
    “谁…”
    滴滴！滴！
    卡车呼啸而过，莲面色一凛转身躲开，迅速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围观的路人，在电玩城里打联机网游的粉毛，以及她身边泪流满面，似乎连输了很多局的白发少女。
    看起来都是普通人。
    怪事…是单纯的运气不好吗？
    莲皱起眉头，随即猛然后退半步。
    轰！
    路灯贴着鼻尖砸了下去，莲咬着牙看过去。
    戴着小猫面具的女孩…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莲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看到女孩拎着折刀冲上来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最近太懈怠了。
    以及——
    刚才发生的事并不是单纯的天灾，而是人祸。
    “走你！”
    女孩将折刀插进地面，大块沥青直接被掀飞，她一拳砸了上去，无数碎石子弹般飞向莲。
    噗呲！！
    不远处的消防栓瞬间炸开，水柱旋转着盘旋在莲面前，又轰然凝结成冰山。
    轰！！
    莲盘旋而起，无数彩色火焰在飓风中跳动，他眉头紧皱，眸中闪烁着神性的光泽。
    嘭！！
    六号的横刀防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被整个砸飞了出去。
    “真是被看扁了啊…”莲嗤笑着摇头，声音中满是被戏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