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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结束了交响乐团的排练, 江楼心刚刚装好小提琴,被告知爷爷的手术失败了。 他在灵堂里默默守了三天,熬得眼里有了血丝, 满身都是烧纸钱后的烟味。 出席过葬礼, 江楼心恍惚地看着墓园外车来车往,忽然察觉到有几个亲戚看他的表情不太对。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在江家的存在感很低, 也摆明了无心去争夺权力, 不该被这么“重视”。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大哥也在打量他, 他道:“怎么了吗?” 大哥说:“楼心, 爸爸最近有没有找你谈话?” 江楼心道:“我们没聊什么要紧事。” “估计爸爸是想不好怎么和你讲。”大哥道,“他也没和我说,只是我自己听到了风声。” 江楼心很疑惑,细想了一遍和许砚近期的对话,问:“是不是有人想要和我结婚?” 大哥诧异:“连这都没和你说?!” “我不愿意嫁人啊,他估计直接帮我挡下了, 江家又没到卖儿子的境地。” 说完, 江楼心嘟囔:“烂桃花什么时候能少一点, 我陪着爸爸每天都很开心, 只想这样过下去。” 气氛诡异地静了两秒,大哥眼神闪躲, 道:“是你自己造的孽, 谁让你招惹人家的?” “我每天除了上班就待在家里, 谁也没招过。” “提亲的是顾临阑, 你高中时候找的alpha。话说回来,你倒是眼光不错,还是那时候就有了预感?” 江楼心迷茫地愣了片刻, 说:“他要回来了?” 大哥这两天被各路消息搅得心神不宁,看这弟弟一点都不知情,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不幸。 明明江楼心才是漩涡中心的那个人,他却完全在状况外,被其他人看戏般地围观。 大哥有些同情地说:“至少一个星期前,我就听说了他和父亲讲过这事,父亲的态度很积极。” 然而这在江楼心眼里,就是从天而降的意外,令他大脑几乎转不过来。 这些年里,江楼心有意关注前男友的动向,无奈人脉有限,他接触不到顾临阑涉及的领域,所以一点也不清楚情况。 有时候下班比较早,他会特意去胡同绕一圈,远远地站在路口,等着顾家父母每晚回家,看他们是不是身体硬朗,有没有遇到麻烦。 自己和顾临阑的交集到此为止,别的再也不能强求。 ……他想和自己结婚? 江楼心呆滞了一会,很快意识到了许砚的顾虑。 怪不得爸爸没和他多讲,肯定是担心他念着旧情,又对往事怀有愧疚,也许会被对方借此报复。 他问:“顾临阑过得怎么样?” “比你好得多,用不着你操心。”大哥道,“要是他依旧是没有利用价值的穷小子,父亲不可能见他,更别说把你嫁出去了。” 他瞥了眼缓缓从墓园出来的二弟,那个alpha坐着轮椅,被妻子推了出来。 “顾临阑应该会被安排成你二哥的上级,唉,姓顾的长得俊,又前途无量,是个不错的去处。”大哥道。 他打听:“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不好。”江楼心心乱如麻,“不是急事,以后再讲好了。” 大哥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道:“劝你一句,你能答应就赶紧应下来。” “有别的omega在和他谈这件事?” “有确实有,但他似乎没意愿,暂时只问了你。我看他野心很大,很需要助力,你尽快想好吧,省得出点变故……” 讲到这里,大哥不自然地顿了顿,说:“他要娶的可能就不是你了。” 江楼心道:“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临阑是崭露头角的科技新贵,而自己地位尊贵,背靠着名望极盛的世家,要利用的话,他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顾临阑是为了事业更上一层楼,江楼心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替代自己。 大哥点到即止,不再透露自己得到的消息:“那你当我没说。” 晚上,江楼心回到江宅,与江锡和许砚一起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饭。 在捞汤的时候,他频频走神,手腕抖了下,不小心把汤洒在了桌布上,洁白平整的布料染了一团油渍。 江锡没好气地说:“真是干什么都干不顺,你有哪些事情是能做好的?” 江楼心自认为最近没给父亲添堵,不懂为什么会被找茬。 他只是郁闷了下,没有多想,顶嘴:“在我能做好的事情上,你表现得一塌糊涂,每次听音乐会没到五分钟就能睡着。” 他在音乐方面从小天赋过人,拿奖拿到大,尽管文化课成绩平平,也被排名数一数二的学院招入,在某著名音乐家的手下学习。 只是江锡真的欣赏不来,觉得这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做的事情。 他小声说:“这差距,你是不是我亲爹啊?” 放在平常不过是随口一说,江锡与他常常会如此感叹,接着吵上几句。 今天氛围却有点不同,话音刚落,许砚呛了下,低下身来咳嗽了好一阵,眼神有些黯然和挣扎。 江锡顺了顺许砚的后背,看他咳嗽渐渐停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再看向江楼心。 视线中蕴含的情绪有些复杂,教江楼心一时无法解读。 “我要和你说件事,你待会来我书房一趟。” 许砚打断:“还是我讲吧。”“你说不出来的,别硬着头皮掺和。” 江锡在名利场里摸打滚爬了那么多年,早就成了老狐狸,鲜少会觉得某样事情棘手,即便是突发事件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 可是眼前这桩纠葛,手腕果断如他,都觉得很为难。 拖也拖了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江锡想要快点解决,继而定了定神,和江楼心说:“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这回没跟你开玩笑。” 江楼心问:“是不是顾临阑的事?大哥已经告诉我了。” 江锡其实想坦白他的身世,听江楼心提到婚事,便顺着讲下去:“你怎么想的?” “我……” 他没有讲完,许砚搁下了筷子,警告般地瞥了他一眼。 接着,管家过来朝江锡说了几句话,继而快步出门,再回来时递过一个u盘。 虽然东西很轻,但内容能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是什么?”许砚问。 江锡道:“顾临阑送来的,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拿点诚意出来,催着我这边做决定。” 他对顾临阑的举动感到惊喜,于是望向没精打采的江楼心,盘算着如何处理这麻烦,让江家能够接回祝荧,也能和顾临阑建立合作。 他想,如果被顾临阑知道了江楼心的真实身世,是个随时可以废弃的假少爷,绝对会另外找个联姻对象。 毕竟傻子才会浪费与高门联姻的诸多好处,只为折腾前男友。 被江楼心知道了也不行,他知道江楼心的脾气,有时候又天真又倔,肯定会把真相捅破,免得顾临阑吃亏。 这么一想,江锡心说,算了,再让便宜儿子蒙在鼓里一段时间。 顾临阑说过可以拿更重要的资料来换,等那些东西到了自己手上,再说也不迟。 江锡把玩着冰冷的u盘,没了和江楼心摊牌的心思,心急火燎地去了公司,打算将里面的数据分析一通。 他刚走没多久,许砚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得知祝荧被裴慕隐接出了病房,也匆匆离开了家。 因为他魂不守舍的,所以忘了和江楼心说一声。 以至于江楼心磨磨蹭蹭地洗完澡,晃悠着推开书房的门,正好扑了个空,家长全都不在。 桌面上摆着四份鉴定报告,显然是为了谈话准备的材料,他随意地翻了翻。 他没看懂前面几页洋洋洒洒的成分分析,但在最后一页猛地停住。 ——许砚和祝荧是父子?!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想不通怎么会这样,继而将其他三份拿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保险起见,江锡和许砚都与自己和祝荧做了鉴定。 祝荧的结果全都显示了有血缘,而自己…… 全都没有。 · 祝荧将盒子很疼惜地抱在怀里,不肯让裴慕隐再碰。 裴慕隐手足无措,好奇地问:“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祝荧抿了下嘴,闷闷不乐地撇开头:“不关你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了床上,继续收拾被水浸湿的衣柜。 他从里面拎出湿透的衣服,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盒子还在不在,搞得那玩意会不翼而飞,或者被裴慕隐再度举起来摇晃一样。 裴慕隐一头雾水:“为什么那盒子这么重,买黄金了?” 可是和黄金的分量又不太一样,稍微轻了点,更像是填满了容器的沙子。 “你不要动就好了。”祝荧生气道,“退开,退到门口去。” 裴慕隐没有听他的话,弯腰整理完散落在地的衣服,再帮忙拨打了维修电话。 师傅很快上门,提着工具箱去楼上查看哪里出了问题。而裴慕隐百无聊赖,又对那盒子打起了主意。 “到底是什么?”他问,“看起来像是两人份的便当盒,还用布包着。” 祝荧心说,是你儿子的骨灰。 衣柜里放这种东西,对于别人来讲着实有些吓人,不过祝荧没觉得可怖。 那是陪伴了自己好几个月的小孩。 他眼睁睁看着孩子一点点变大,让自己恶心干呕,也让自己温柔心软,然后没能见面就无声地道了告别。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裴慕隐看他真的不想说,就没再追问,也不去深究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索性将疑惑抛到了脑后。 反正重逢以来,他们的对话一直不太顺利,充满了尖锐的刺,以及有所保留的遮掩。 他从一开始的抓狂,到现在居然都快习惯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你坐着,我去把这些衣服重新洗一遍。” 祝荧的身体过于虚弱,不能消耗太多体力。他因此没有拒绝裴慕隐的好意,就旁观着alpha在忙里忙外。 估计这位大少爷在与自己分手后,没干过家务活,本来已经熟练的动作变得很笨拙。 一开始是洗衣液倒多了,后来是洗衣机不会用,接着拧衣服都拧不顺手。 场景似曾相识,要不是对方褪去了青涩,背部更宽阔结实,线条更分明利落,祝荧会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八岁,再度拥有了纯真又热烈的恋人。……过了会,他意识到裴慕隐也更心机了。 师傅在半个小时内修好了渗漏水,裴慕隐付了钱,却仗着衣服没洗完,赖在租房不肯走。 祝荧的卧室和阳台的面积加起来,都没裴慕隐的衣帽间大,此刻裴慕隐却乐在其中,并不嫌弃这里的狭窄和简陋。 这期间,祝荧从坐在床边,变为躺在床上,最后窝在床里睡着了。 裴慕隐费了半天劲,终于将衣服全部晾晒好。他看着阳台上满满当当的两排衣物,心想这画面真够离谱。 五年前自己在类似的地方为omega洗衣服,五年后自己居然还是在差不多的房间里,为同一个omega做同样的事情。 只是当时祝荧属于自己,而现在单纯是自己属于祝荧。 裴慕隐自嘲地笑了下,再转头发现祝荧昏沉地睡了过去,丝毫没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任何危机感。 他朝着祝荧的方向笑了下,随即身形一顿,紧接着强行敛起了笑意。 他心想,祝荧作为一个漂亮的没被永久标记的omega,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这样怎么可以? 怪不得要被某个狗alpha骗得团团转,还痴心地生了个孩子。 这件事如同一根刺,横在自己的心上,每次触及都会觉得不是滋味。 心疼、嫉妒、懊恼这些情绪齐齐涌上来,搅得他看似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实际心里一片狼藉,稍不克制似乎就要发疯。 裴慕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但没直接走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什么也没干,就是着魔般待在床头看着祝荧的睡颜。 见祝荧小幅度地挣动了下,裴慕隐立即放轻了呼吸。 然后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瞧见对方稚气地吸了吸鼻子,感觉指尖特别痒,必须做点什么才好。 他纠结了一会,还是很小心地伸出手,偷偷刮了下祝荧的鼻梁。 祝荧下意识轻哼了声,但是没醒,裴慕隐勾起嘴角,替omega掖了掖被角。 他的举止很轻柔,生怕惊扰了祝荧的好梦。 然而就在他要松开棉被的时候,祝荧忽然蹙起眉头,神色脆弱不安,在他的眼皮底下缩成了一团。 本该安然入睡的深夜,祝荧就这么蜷缩起来,继而用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 ——那是刀疤的位置。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天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刻做过多少遍。 裴慕隐意识到这点后,沉下脸来把被子盖好,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他又在嫉妒,且又在恨着另一个alpha。 他握紧了车钥匙,捏到掌心被硌得很疼,也没有松开分毫。 自己在用痛感保持清醒,以免忍不住回头,继而徘徊于祝荧的屋子里,卑微地恋恋不舍。 到了门口,裴慕隐感觉路灯下杵着道熟悉的人影,于是冷冷地抬起眼。 本来还奇怪是谁大半夜站在寒风里发呆,没想到居然是许砚。 许砚也在疑惑裴慕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裴慕隐要开口解释,表示自己在追求祝荧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许砚道:“你怎么能在他还病着的时候,让他一个人过夜?” 他拢了拢围巾,夜间太冷,说话时有薄薄的白雾。 在雾中,裴慕隐听到他讲:“明明他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才这样的。” · 人是什么时候真正长大的呢? 如果是十八岁的裴慕隐来回答,可能会说是在把恋人护在身后、两人牵着手离开洋楼的那个夏夜。 后来他不屑于想这些了,在不经意间,就变成了在别人看来很强大的alpha。 长辈像对待一个独立的男人那样看待他,朋友讲他成熟起来的速度很快。 而在和祝荧不期而遇之后,他觉得自己才算长大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暗喜里,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中,一次又一次,发现祝荧没有依赖他,他也没能让祝荧依赖。 在听到许砚说祝荧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道疤是源于自己,裴慕隐先是吃惊,转而百感交集,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绝望。 不止是低落,他的心揪紧成了一团,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记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祝荧偶尔充满敌意,偶尔又流露眷恋,在自己愤恨地表达不满时,会摆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之前他琢磨不透,只觉得这样的祝荧很撩人,引自己跌跌撞撞投往他的陷阱。 是在嘲笑自己吧? 裴慕隐想,那就嘲笑自己吧。 否认了他珍贵的真心,逃离了他好不容易敞开的世界,留他在环绕着冷嘲热讽的微凉秋天…… 这样的初恋懦弱而可悲,怎么不值得去笑? 裴慕隐狠狠地攥紧了掌心,之前和周涉打架留下的伤被牵扯,泛起剧烈的酸痛感。 他没朝许砚反复确认,不用问,也不能问。 再怀疑祝荧一下,他感觉自己就真的不是人了。 许砚道:“你不知道他怀过孕?他病情恶化的原因上就写了……” “我知道。”深夜里住户都睡了,这里静得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裴慕隐嘶哑的声音在其中格外明显。 许砚被这道声音一惊,怔了怔,再无奈道:“我们去车上说。” 那辆车在三个多小时前,载了有气无力的祝荧来到这里。祝荧就坐在副驾驶上发抖,为漏水的屋子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发愁。 当下,裴慕隐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听许砚说了祝荧被分手后那半个月的事情。 祝荧被关了起来,因为腺体不稳定,裴母怕出大事,不敢直接流掉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每天给他灌药打针,想赶快处理掉胎儿。 只是祝荧的状态越来越差,然后在这种情况下跑走了。 其中的细节让裴慕隐不敢回想第二遍,可恐惧归恐惧,他还是不断地问。 比如祝荧缺少他的标记,每天都很难受,严重时咬住手腕,咬出了血,就为了忍住体内的躁动感。 比如祝荧会发烧,浑浑噩噩的时候,喊的是裴慕隐的名字。 许砚有点说不下去了,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流产,要是生下来了,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去了哪里?” 裴慕隐一脸空白,记起祝荧身上的疤,应该是剖宫才会这样,寻常流产不可能走到一步。 他喃喃:“没有,他没有不要我们的小孩。” “江锡不知道他怀过孕,要是自己当了外公,说不定会对祝荧有别的看法。” 说穿了,江锡对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肯定也是疼惜的。 不过他也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孩子,给自己的名望和人脉添加助力。 许砚道:“但你放心,你那边要是不能接受他的孩子,我一定会尽全力去照料,让孩子得到最好的资源。” 他过来是为了看看祝荧的情况,只是到了楼下又感到无措。 在纠结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包括那个孩子的去处。 小孩必然是被祝荧送走了,或许是去了寄宿制的幼儿园,或许是托朋友抚养,总归没有自己能提供的条件好。 许砚希望能好好安排那个孩子,自己错过了祝荧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不想让祝荧接下来也无所倚仗,为生活忧虑太多。 裴慕隐道:“我没有不接受。” “因为我看你反应很懵。” “不是因为排斥,我只是、只是……”裴慕隐道,“没想到他愿意让我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存在固然对他冲击很大,他简直眼前都为此晕眩模糊,只是他的重心还是在祝荧身上。 他记起自己从有了爱与被爱的意识开始,就有很明确的渴望。 ——他要最纯粹的爱。 正如结婚誓词里写的那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他一度以为自己做到了,但觉得祝荧没有。 他一直清楚自己的渴望可能在童话里才能圆满,很难被满足,也很难被证明。 只是在五年前,在十八九岁这么一个适合做梦的年纪,他怎么会愿意做出妥协。要么得到全部,要么就一点都不要了,走的时候连解释都懒得去说,也不愿意听祝荧的。 兜兜转转,他忽地发现,实际上他早已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爱意。 但也被自己爱着的那个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以证明了这点,大到他觉得会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许砚道:“他当时一定很喜欢你。” 这句话放在往常被裴慕隐听到了,肯定是要沾沾自喜很久的,然而如今却百感交集,怎么都没法开心。 他失魂落魄地在心里说,可我辜负了他的喜欢,害得他那么疼。 得知祝荧已经睡下,许砚没有上楼拜访,就返程了。 临别前,许砚提醒道:“江家很快会有动作,我不知道祝荧想不想回来,但他一定会回来。” 裴慕隐道:“他不想回去,那我就不让他去。” 他在车里坐了一整晚,独自烧掉了两包香烟,车内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 有的燃到一半就被他摁灭了,有的一直烧到了尾部,可见他有多么烦躁。 等到天光放亮,裴慕隐没看到祝荧的影子,先看到了他的室友打着哈欠出来买早饭。 发现这辆车在这里停了整整一宿,室友大惊失色:“你有什么毛病?!当望妻石也上楼来当啊,这里这么冷!” 裴慕隐开着车窗,道:“他应该不想我在租房里留宿。”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那快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室友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想着等级高的alpha就是非比寻常,环境天寒地冻却能和没事人似的。 这身体素质和祝荧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要是祝荧被吹吹风,指不定就像娇滴滴玫瑰花一样蔫掉了。 裴慕隐打听:“除了那个泡泡,你还见过其他小孩吗?” “小孩?活的那种吗?那还真没有。” 裴慕隐对他的话语感到无语:“难不成还有死的?” 室友挠挠头,强掰道:“呃,有死掉的心,祝荧早对你死心了,我看你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人,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们以前好过,祝荧转专业之前,你们院里录过宣传视频,有你们俩意外入镜。我是没看过那视频,但听别人说过,你和祝荧坐在花坛边上,你特么看他在盯着别的地方,低头就是凑过去亲了他的耳朵一下……” 视频是大一录制的,却大二才播放了出来,那时候祝荧已经在药学院里读书。 不过这段视频还是影响到了他,他在别人的分享中重温了这一幕。 那是个午后,室友和祝荧走在回租房的路上,祝荧默默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上甜蜜的互动。 “就是在这棵树下面,祝荧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哭了,关掉手机哭了有十五分钟。” 室友向裴慕隐指了下方向,感叹:“天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哭得这么厉害,收都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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