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藏书里就有医书。”柳燕在翻吴卫国东西的时候看到过，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我在家闲来无事，又……就去找你的书看，那本医书看了几次，突然就无师自通了。”

    吴卫国几乎能猜到柳燕没有说的话，是在说想念他，心里顿时软了一片。

    “你如果不信，可以在村里问问。”柳燕认真地说，“好多人都知道我懂一点医术的事，我还给村里的人看过病。”

    “如果帮人看病就是不守妇道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可辩解的。”柳燕委屈地说，“可要说我做了什么别的丑事，我不能任由人污蔑。”

    “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找人问。”柳燕说，“除了去镇上给娘送东西，我平日都和翠娥在一起，你也可以问问吴山，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柳燕的态度十分大方，让吴卫国信了几分。

    吴卫国愧疚地想去拉柳燕的手，但柳燕躲开了。

    “你若真想留下罗瑶娘，就放我走吧。”柳燕悲戚地说，“我习惯和平安在一起了，让我带着平安，我有她就够了。”

    吴卫国脸色一冷，断然说道：“不行。”

    平安已经很想睡了。

    柳燕抱着她，都感觉不到手酸。

    平安靠在柳燕的肩膀上，慢慢地睡着了。

    吴卫国看了看平安，对于这个女儿，吴卫国还没有接受，他还没有转变为父亲的身份，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点儿奇怪，又有点儿陌生。

    这是他的孩子？

    “平安睡着了，你先出去吧。”柳燕说，“我得陪她一会儿，她才能睡熟。”

    吴卫国连连点头，而后出去了。

    柳燕将平安放在草垛床上，对于吴卫国，她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只想着如何才能把和离书拿到手，把平安带走。

    吴卫国突然又转身走了进来，看到柳燕半躺在草垛床上，温柔地拍着平安，轻声地问：“你和……平安，怎么住在这里？”

    柳燕的手顿了顿，头也没有回，说：“娘说，坐月子会弄脏你的房间，把我挪到这里来了。我和平安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怎么能……”吴卫国说不出话来，有点心疼柳燕和平安了。

    “不住这里住哪里呢？难道我、你和罗瑶娘住一屋？”柳燕讥笑道，“这好歹能遮风避雨，我已经很满意了。”

    吴卫国被柳燕讥讽得心头火起，刚才的一点怜悯顿时就没有了。

    “真是妒妇，尖刻不容人！”吴卫国挥袖而走。

    柳燕可不需要吴卫国的同情怜悯，还担心多了这么一点情谊，吴卫国会不肯放她走了呢。

    三妻四妾，多正常啊。

    吴卫国只会认为她在无理取闹，如若容忍了她的无理取闹，那就麻烦大了。

    要想脱离吴家并不难，最难之处是在怎么才能带走平安。

    柳燕握着平安的小手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实际上柳燕的心也抖得厉害。

    “平安，娘一定要带着你走。”柳燕轻轻靠着平安的额头，“我们母女两个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