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找到谢桑那儿时她才醒来，走出房间，下意识地问早餐。

    阿姨如临大敌，不好意思地解释:“昨晚把周先生送到医院回来太晚，不小心睡过了，我现在给你弄。”

    谢桑轻撇眉。

    那样子，像是宅院里嚣张跋扈泼辣的少奶奶。

    “不用了，我点外卖。”

    “那怎么行？”阿姨心惊胆战，“让周先生知道，要怪我的。”

    “我出去吃。”

    她回房间换衣服。

    没一会儿门响起，阿姨去开，没能问清楚，云善便风风火火闯了进去，谢桑捂着胸口，无奈地看着她，“我在换衣服。”

    云善才不管这些，“周存声是怎么回事？他要死啦？”

    谢桑云淡风轻，“已经死啦？”

    好似还很雀跃。

    “没呢。”云善大惊失色，“你不管他吗？孟诀还说是你让他喝成那样的，怎么可能？”

    “是我让的。”

    “啊？！”

    云善一直喜欢大惊小怪，反应远超乎谢桑的想象，她侧身提起裙子拉链，将头发从领口中拿出来，坐到梳妆台前化妆，云善也跟了过来。

    “你怎么让他喝那么多，听孟诀说差点胃出血。”

    谢桑手上拿着一把细杆眉刷，仰眸看她，“差点，还没有胃出血啊？”

    “你怎么好像还很失望？”

    她不置可否，“废话，连胃出血都没有，白喝了。”

    眉状成型。

    细细的一条，眉尾弯勾，微垂，婉柔而轻盈，让谢桑那张脸平添许多无辜风情。

    云善细细吞咽喉咙，“你故意的啊？”

    “不算。”

    “那是为什么？”

    “他自己要来招惹我，不教训教训，总来烦我。”

    眼线一笔成型，勾画在眼皮上，也勾画进云善心中，将她认知中的谢桑分割开，一半善良柔软，单纯无害，一半狠毒冷血，杀人无形。

    云善扶着化妆台一角，看着镜中的谢桑，从素着一张脸，到逐渐被化妆品掩埋，一笔一划，成了填色本中的女人，渐渐变得浓烈，“你这么对他，要是被周家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