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姑姑，周庭书又被叫回去见老太太。

    过完了年。

    家里没有太多人，又恢复以往的清冷常态，能见到的只有老太太和申嘉歆，她不在家陪老太太时就去跟其他富太太打麻将。

    听说周庭书到了家，这才在他走之前赶回来，等他见过了老太太，申嘉歆将人单独叫走，与他并肩走着，步伐也有刻意放缓。

    “你这么忙，之后还是多忙工作，不用来回跑，多累啊。”

    虽说申嘉歆与他身份敏感，周庭书却一视同仁，拿出的是不变的对待长辈的态度，“没有工作来看看奶奶是应该的，您找我有事？”

    “前些天别人给我带了点东西。”申嘉歆往自己厨房的方向走，周庭书便跟着，“你要去松江，顺便帮我带给周存声，是给他那个小孩的。”

    不过搭把手的事。

    周庭书一向乐于助人。

    申嘉歆却有苦难言，“我上次对那个小孩不太友善，算是赔礼道歉了。”

    “存声不会介意的。”

    “他？”申嘉歆年轻，尚存着一些性子里原有的泼辣，在对待周庭书时更真实些，“他那样的人，心机重，指不定就这样记仇了。”

    “怎么会，存声跟您好歹是亲母子。”

    快走到厨房。

    拐角时申嘉歆步子微停，仰头，意味深长的眸光从周庭书面上掠过，“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心地善良？”

    他们是母子，可周存声在申嘉歆眼里，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光是因为他辜负谢桑。

    而是在此之前，她便从没把周存声当自己的儿子看待过，非打既骂，有时连外人都看不下去。

    申嘉歆找人将几箱海鲜特产搬上周庭书的车子。

    “这些都很贵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便宜那小子了。”她伸手一指，“里面那几箱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