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那群瘟疫信徒在湖里投放病毒的缘故，被转化成活尸的动物显然多了不少。

    他们还没有靠近克罗伊茨林根，就遭遇了一只动物活尸的袭击，随后在路上，又陆陆续续遭遇了几只。

    而原本，他们只在康斯坦西亚附近遭遇过动物活尸，那还只是一只兔子，可是现在，他们却遇上了鹿、羊、狼之类的动物。

    受感染的鸟类数量也不少，但不知为何，它们一直停留在康斯坦西亚之内，不肯离去。

    它们的奇怪行径让钟晔不禁想起了昨天他们还没有进入康斯坦西亚之前，他在城市上空看到的那只鹰隼。

    那只鹰隼在他们接近康斯坦西亚时，就飞到了城市另一边，随后不知所踪。

    但是，城市另一边就是博登湖，钟晔他们却没有在那边看到那只鹰隼。

    那只鹰隼盘旋在康斯坦西亚上空却没有被其他转变成活尸的鸟类攻击，是因为自身也是活尸吗？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场瘟疫早在钟晔他们还在施文宁根，甚至还在图宾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暗中蔓延，潜伏了十多天之后，终于全面爆发。

    冬天可没有那么多旅人在外行走，因此，这么多个人类聚居地出现了瘟疫，无疑是因为有人在散播瘟疫——就像钟晔今天早上杀死的那些瘟疫信徒。

    而现在，已经到了瘟疫信徒们‘收获’的时期。

    随着越来越多的动物活尸化，瘟疫的传播速度也会进一步加快。

    怀着这样的担忧，钟晔他们回到了沙夫豪森。

    他们没有前往城镇内，而是绕道来到了位于城郊的地母教堂。

    或许是因为今天不是地母教会的礼拜日，教堂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圣职者学徒。

    那个学徒在前天跟着牧师见过钟晔他们，所以看到钟晔他们到来，就愣了一愣。

    “你们……哦，你们回来了？康斯坦西亚的情况如何？”

    看着钟晔身上的血迹，学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其他人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像是被针刺一样，慌忙收回视线。

    钟晔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学徒身边，低声说:“我们需要见你的导师。”

    学徒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抿了抿嘴唇，微微颔首。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走向教堂后方。

    钟晔他们在礼拜堂等待片刻，期间，一人起身离去，其他两个都紧闭双眼，似乎在用尽全力进行祈祷。

    看到他们的反应，钟晔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人们内心的忍受阈值，这个特质就起不了作用了。

    片刻之后，学徒又走了出来，邀请钟晔他们前往会客室。

    直到钟晔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礼拜堂，钟晔就听到外面的两个信众松了一口气。

    牧师早已在会客室里等待，等学徒带着钟晔他们进入会客室，便挥了挥手，让学徒离开房间。

    “康斯坦西亚……”

    牧师迟疑了一下，然后发出叹息:“……真的已经彻底毁灭了吗？”

    “是的。”钟晔沉重点头，“我们亲眼所见，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我，才导致了康斯坦西亚最后的幸存者全部死亡……”

    牧师愕然抬头望向钟晔，嘴唇嚅动。

    莉莉气恼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钟晔，发现他并不打算开口解释，急忙代为解释。

    听了莉莉的解释，牧师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点，但也还是相当复杂。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他也做不到更好，他甚至没办法做到像钟晔这样，把被敌人攻击波及杀死的无辜民众伤亡算到自己头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牧师安慰了钟晔一句。

    钟晔没有说话，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