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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 第十七章
    黄蓉和郭靖赶到病房的时候,陈锋正陪在舒心身边安抚着她,看上去舒心已经稍微好了一些,没有之前电话里所说的那么严重,看不见应该只是一过性的。

    而病房里,除了他俩,还有一个来会诊的心内科值班医生,正对着值夜的黄彩云说:“心脏没问题,很多焦虑症患者发作的时候都会看心内科的急诊,不过尽管看着症状很重,但是相关检查结果大多正常。”

    “焦虑症?”郭靖问了一句。

    黄彩云朝心内科医生点点头:“病人主诉也没什么其它问题,那就先观察观察,看看情况。”

    黄蓉看着躺在病床上有些虚弱的舒心,心魔已除的她也有些恻隐之心,舒心也看见了黄蓉,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黄蓉也对她点点头,随后她看见舒心脸上的皮肤暗淡粗糙,表情微微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们还在说着话,黄蓉一直自顾自地拧着眉头思考着,压根没发现黄彩云和心内科医生已经走了。直到郭靖拍了拍她,她才回过神来,而后她又看了看舒心,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走到舒心面前,直接问:“你以前抽过烟,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舒心被她问得一愣,一旁的陈锋和郭靖也愣住了。

    “你抽过烟,还用过戒烟的药物。之前你告诉我你吃过的所有药,唯独漏了这一种没说,对吗?”

    听她这么说,舒心有些生气,脸色不太好看地对着她:“黄蓉,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针对我?抽什么烟?陈锋那么讨厌烟味,我怎么会去抽烟?”

    “我没有针对你。咱俩现在也不是情敌,是医患关系。要是想痊愈想出院,你就不能撒谎。”黄蓉说得很耐心,她停了会儿,接着说:“我们先来假设,你曾经抽过烟,出于某种原因,你决定戒烟。在服用戒烟药之后,血清素恢复正常水平,降低了机体对于烟带来的超量血清素的渴求。在你发现怀孕以后,为了保护孩子,你马上停止了戒烟药。但是它随即带来的问题,是尼古丁戒断反应。”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就能解释你突如其来的这些症状,比如焦虑、眩晕、情绪起伏以及注意力不集中。”黄蓉看着她,不厌其烦地继续着她的推断:“至于抽烟史,也没别人告诉过我,如果问我怎么知道,其实还是因为你。你的虎牙很黄,这是抽烟者无法抹去的痕迹,还有你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节,有淡淡的熏黄,吸烟损耗体内的维生素c,会伤及皮肤,所以让你皮肤粗糙的不是时间,是烟。另外,在急诊科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痰,不过放心,戒烟以后,你的呼吸系统会好起来的。单纯的戒烟、单纯的药,都不会让你出现这么多的症状。但你之前吃药太乱太杂,很多的副作用相生相克,再加上很多不正规的戒烟药都是抗抑郁药,药理复杂,渠道混乱,这么多复杂的因素卷在一起,最终影响了你。”

    听黄蓉说了这么多,陈锋和郭靖都有些意外,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有时候,很多事情的出现,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巧合。如果不是和你聊到撒谎这件事,我也没有这个思路。我没针对你,相反,我是你的朋友,我是曾经给你治疗过的医生,我希望知道你怎么了,我也希望你能好起来。你得知道,看病不是婚姻,不能撒谎。”黄蓉很诚恳地说,“你得把真相说出来。”

    病床上的舒心,一脸苍白。最终,她还是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其实黄蓉说的没错,舒心在自己第一次失恋时就学会了抽烟,抽了戒,戒了抽,反反复复,天天要刷五次牙,身上喷的香水连她自己都觉得呛,她自己也很后悔,她压根就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每个人都和她说抽烟不好,对孩子不好,可是孩子呢?她一直特别想给陈锋生,可是越想要,越要不着,她知道陈锋多想要孩子,她看过他电脑上的浏览记录,他比她更着急,但这种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快受不了了。现在好了,他们有孩子了,可是,那些药的副作用呢?

    她沮丧了。

    凌晨的夜,依旧灯火通明,马路上依稀有车辆驶过,从医院出来的郭靖,骑着小摩托载着黄蓉一路往家驶去。

    小摩托两旁的景物飞快地朝两边闪过,黄蓉坐在后座上,抱着郭靖的腰,像是被舒心的事刺激到,颇有感慨地问他:“你说,为什么人就非要撒谎呢?”

    风大,郭靖还戴着头盔,有些听不清,他侧着耳朵,喊着:“你说什么?撒什么谎?”

    黄蓉还保持着她的音量:“咱们见过的那么多人,除了那些病人和家属,韩浩月、袁媛、你爸、你妹妹,甚至还包括我姐和我姐夫,都在撒谎,人人都有秘密。”

    “秘密是吧?那可不,你见过没秘密的人吗?”

    “我就没有。我能把任何事情摆到桌面上。你们能吗?”

    “我吗?你是在问我吗?”郭靖扯着嗓子问。

    “陈锋骗我,也是晚上,也是这个时间,他给我发短信,说他去天津会诊,去出差。其实他哪怕说清楚我都不会和他离。”她这次将下巴搭在郭靖的肩膀上,凑在他耳边,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就是受不了别人骗我。”

    郭靖接着喊:“没人骗你,舒心那么厉害,不也让你看出来了吗?”

    黄蓉抱着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她轻轻地把头靠在郭靖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

    上午的日光温暖而炙热,透过玻璃窗照射在郭靖的半边身子上。睡眼惺忪的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客厅饭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他一路走过去,捏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扔到嘴里,看了看饭菜,又看看墙上快到九点的时针,问道:“这算早饭,还是午饭啊?”

    黄蓉端着一碗盛在打包盒里刚从微波炉里热好了的鱼过来:“尝尝。第一次给你整早饭,虽说都是买回来的吧,多少也算个进步,腻不腻膻不膻就别批评了。”

    郭靖疑惑地看着她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开了盖的红酒,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分别倒上,他想了想,说:“不是结婚纪念日不是生日不是恋爱周期,今天什么日子?”

    “非得日子才能这么吃喝吗?”

    “那这是受了谁的刺激?”

    黄蓉坐了下来,朝他举起酒杯:“舒心说得对,谁我也赖不着,丈夫劈腿必有原因,我要是好好的,他能找别人吗?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什么原因?”郭靖看着她举起酒杯,疑惑地跟她碰了一下。

    黄蓉一口喝了:“不能当寄生虫。年龄一大把了,九零后老阿姨,我什么都不懂,连个方便面都不会煮,这不行。提高生活自理能力,先从买菜买饭做起。”

    郭靖松了口气,也跟着把酒喝了,不过他没喝尽,看黄蓉指了指杯子,他又一口喝干了:“你就是太拿自己不当外人。炒菜做饭你学它干什么,早就跟你说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你管。”

    咕嘟嘟嘟,黄蓉又给俩人倒上酒,没等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个事问问你。”

    “你说。”

    “你是怎么陈锋和舒心住在哪个酒店的?”

    郭靖一愣,转而回答道:“不是说过了吗,我一个同学也在那儿参加口腔论坛。”

    “谁?哪个?我去找他问问。你想好了再说话。无非是同学同行,就是那两届的人,医学院当年的通讯录就在抽屉里,你我前一后二的同学圈子就这么小,你说是谁,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问,别撒谎,这谎一撒就破。”

    瞬间,郭靖不吱声了,他把头低了下去,喝酒。

    黄蓉也喝了一口,再倒上:“你接着吃,我接着问啊。按理说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谁也没必要再撒谎。离都离了,也没有必要,我说的是陈锋啊。可我问他,好多事情他也不知道。你说舒心一个护士,为什么要去参加医生的论坛呢?肯定是他安排的,策划好了的,是吧?不是。”

    她深深地望着郭靖,继续说:“不是他,那是谁呢?谁好心给舒心也报了名,让他们能有机会日夜厮守呢?不是陈锋,也不是舒心自己,是你吧?”

    噗通噗通,郭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端着酒杯,抬起头,艰难地看着她。

    黄蓉盯着他,一句顶着一句地问着:“我再问你,你是产科大夫,你在医院,你怎么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们俩在口腔论坛?所以,这件事情你一直就在关注,对不对?还有,我查了你们科的值班表,出事的那天夜里,你和曾鲤都不用上夜班,你们俩凑在一起,策划了什么事情?”

    郭靖小口小口地抿着红酒,飞快地想着,却说不出一句回答的话来。

    “另外,你那天早晨带我去酒店,没有问前台,就提前知道她们在哪个房间,我当时血管都是烫的也没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是你打电话去酒店提前问过,还是提前就预感会出事,好心帮我把地点都踩好了?”

    她问的话咄咄逼人,内心却无比冷静,说着话还不忘拿起酒瓶,继续给郭靖喝空了的杯子里倒酒:“房间里的玫瑰花和那瓶浪漫的红酒,也不是主办方提供的标配,是有人匿名提前送到了房间,郭大夫,这个好心人,是你,还是曾鲤?”

    郭靖哑口无言了。

    “别愣着了,你要是还听不懂,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听听看,我这个版本,和你那个版本,哪个更真实、更丰富、也更会叫观众喜欢?”

    黄蓉抿了一口红酒继续说:“起初,你无意中发现陈锋和舒心总在一起值班,白班夜班都在一起,曾鲤的解释是搭档,你不信,和曾鲤一拍即合,查。很快,你发现了很多感兴趣或是你所希望的细节,比如那次吃饭和挠痒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俩这种暧昧的情愫或许会继续发展,所以你和曾鲤商量了一个办法,设了个考验局,你们分别给舒心和和陈锋报了名,两天一夜的活动,俩人要是干柴,这就是火苗子,是柳下惠还是西门庆,这就是试金石了,对吧?谁也没想到,鱼饵扔下去,两条鱼都咬钩了。”

    “很快,你们的惊喜就到来了。虽然过程一波三折,但最终的结果,你们还是赌赢了。花、酒,都是催化剂。我也不能说要是没这个,他们俩就不会出事。可是你知道吗,哪有那么多假如呢?假如你们没打这次赌,假如就不是假如了。”

    一口气说完,她平静地看着郭靖,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这个故事,听着像是真的吗?”

    郭靖彻底懵了,刺眼的阳光直直地照了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目瞪口呆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从始至终,黄蓉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她坐在饭桌边,喝一口酒,说几句话,慢条斯理地聊着心里的东西:“我还以为你嘴硬,不承认呢。你还是认了,这挺好。和你说这些之前,我挺生气的。我就怕我自己搂不住,再把桌子掀了,没想到你认了,我这口气倒也没那么大了。”

    郭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闷头喝酒,他本身酒量就差,脸早就红了。

    黄蓉也喝得有些微醺,说话也带着点微微的酒意:“怎么说呢,卑鄙谈不上,我就是觉着你们有点……还是算卑鄙吧。舒心说不是她主动,屁,就她不地道,陈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要是如果没有这个论坛,俩人也许就突破不了,这堆干柴没火星子,它没准就烧不起来,红酒、夜晚、玫瑰花,共处一室的浪漫,老天爷都不会这么安排,太寸了。”

    “我……”

    郭靖刚想张口说话,黄蓉就打断了他:“别,你别说,什么都不用解释,没意思。昨天晚上我把话说得那么白了,我就想等你告诉我,可你就是不说,你还在蒙我。别说话好吗?听我说,我等了你整整一宿,我想让你说,可你没有。郭靖,你是个骗子。”

    “黄蓉……”

    黄蓉直直地看着他:“记得当初你求婚,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怎么都行,别骗我。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这个。记得吗?”

    郭靖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蓉一下子急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酒不光是催情的东西,也是争吵辩解的助燃剂,黄蓉的声音越来越大,郭靖的嗓门也跟着越来越高:“你说我蒙你,我们无聊我们卑鄙,我们没事瞎打赌,这我认,可你不能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我头上啊是不是,这事归根结底,罪人他是陈锋吧,劈腿出轨,怎么全算我身上了呢?”

    “不算你算谁的,我们离婚的军功章上是不是有你一大半的功劳?要不是你们这俩好心的月老,陈锋这混球王八蛋还真不一定敢迈出这步,我为什么不往你身上算?”

    郭靖刚想说话,被黄蓉连着打断好几次:“小人!你就是个小人。卑鄙小人。”

    “小人,我是小人。”郭靖终于挤进去一句,“陈锋呢?他是君子吗?这个事该道歉道歉,是不是,我没说我做得对,可是黄蓉,这事都翻了篇了,咱俩连孩子都快有了,那边也都要当爹妈了,你干嘛就没完没了翻出来,就过不去呢?”

    黄蓉啪地一下拍响了桌子:“过不去!我跟你说过郭靖,我被人骗过,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人骗我。这几天,我问过你没有?你的实话呢?”

    “我我我为什么不敢说?我不就怕你这倔驴轴脾气犯了跟我没完吗?你老说我是始作俑者,你前夫要不是西门庆,十个潘金莲上门也不行啊。再说了,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了你吗?”郭靖被她说得理亏,有些心虚。

    “别为了我,你为你自己吧,翻篇了就不提了?你三年前杀个人,三年后败露了,这事警察就不管了?”

    郭靖也急了:“至于吗,我撒个谎,就成杀人犯了?”

    “品格问题。你觉得不至于,我觉得至于。还有,我告诉你,别说现在咱们已经快有孩子,就算已经有了,这件事在我心里也过不去!再有,孩子我不会生的,生了就是个小骗子,不生。”

    郭靖火大了,嗓门已经大了平时两倍:“不生不生就不生,你不想生就不生,平时我一直就憋着,今天我也不管了,你说不生就不生,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说要生!必须生!”

    黄蓉摇头:“没可能了。”

    “为什么?”

    “我就是不生!没可能!想生也生不了了!”

    郭靖被她这句话说懵了,他呆呆地望着她,恢复了往常的音调:“你什么意思?”

    黄蓉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没有问题。你那八匹马好好的,别看有时候摔跤,大多数时候跑得比车都快。怀不上孩子,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让我姐给我上环了。”

    瞬间,客厅里安静了,郭靖脑袋一片空白,咚哒,咚哒,咚哒……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黄蓉继续说:“你不是给我把口服避孕药换了吗?我干脆不吃了。上了环,一劳永逸。我还告诉你郭靖,我曾经想过给你生个孩子,我也问过你,你要不要,趁着我还没反悔,是你不要。你蒙我我蒙你,听听看,好玩吗?”

    咚哒咚哒,咚哒咚哒,心跳声持续加快,郭靖的眼睛都发红了。

    “我为什么要上环?不是因为我当了中毒组组长,不是因为我为了事业不要家庭,为什么?我怕你哪天再瞒着我,把避孕药换成排卵药!”

    咚哒咚哒咚哒,郭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忍不住了:“别说了!”

    黄蓉冷笑道:“为什么不说?现在觉得不舒服了?现在知道被人瞒着被人骗是什么滋味了?你现在心里怎么难受怎么想,我也和你一样。”

    咚哒咚哒咚哒咚哒咚哒咚哒,郭靖的额头上血管微微暴着,他即将失控了。

    黄蓉轻轻地说了一句:“环在我身上,不摘了。孩子,不要了。你爸不是要逼我吗?告诉他,不生了。”

    “咣——!”郭靖爆发了,他把手边的手机一把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满地稀碎,“不过了!”

    黄蓉愣住了,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恢复了往常的音调:“你说什么?”

    郭靖也回看着她,一双眼睛已经涨得通红:“你骗我我骗你,这日子还有什么狗屁意思?大人也不管,孩子也不要,干脆别过了!”

    静,前所未有的安静,整个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只有墙上的时钟在啪嗒啪嗒地走着,发出循规蹈矩的声响。

    半晌后,黄蓉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轻启双唇,淡淡地问道:“你要跟我离?”

    “离就离!”

    窗外,已经赤日炎炎。

    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阳光,刺得她快睁不开眼睛,她轻轻转过头去,一抹眼泪霎时间噙满了眼眶。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

    一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坐在郭靖和黄蓉对面,手里准备着压戳机,他看了看郭靖,又看了看黄蓉。

    而后,“啪——”,冷冰冰的钢戳压到了离婚证上。

    他们就这样,真离了。

    ***

    三个月后。

    初秋的夜,已经不似夏夜,小风吹起来,还是会让人有些忍不住裹住了胳膊。

    急诊中心医生办公室里,黄蓉面前的小半个桌子上,已经被郭靖摆满了被切成了心形小块的苹果西瓜香蕉梨等各种瓜果。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郭靖升了住院总医师,是黄彩云亲自提拔的,用黄彩云的话来说:“举贤不避亲,业务口碑、敬业程度,他最合适。”

    黄蓉呢,与她来说,这段时间也算完成了她人生当中诸多第一次的其中一个,她带了四年的医学院课程结束了,她的第一批学生们加入了实习大军,其中有一大部分还分进了他们医院实习,而她的学生当中,那个叫陈小南的被划进了妇产科,跟着郭靖。

    而黄蓉自己,也在郭靖死皮赖脸地打着房租交了一年不能退租的借口下,并没有从他们的出租屋里搬出来,过着所谓的同居不同房的生活。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说他俩已经离了,但只要有郭靖在,以他对黄蓉的感情,复婚那是迟早的事。

    办公室里,黄蓉坐在桌前,叉了块水果放进嘴里,因为怕凉,她吃得并不多,倒是两个夜班护士吃得手脚不停,其中一个小护士手快,把郭靖带来的猕猴桃全吃了,边吃边说:“只要黄主任值班,一天三顿饭,夜宵后头还有果盘,刚结婚的也没你们这么甜,你们到底离没离呀?”

    郭靖坐在桌边,抬抬下巴:“诸葛亮早就说了,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算咱们不如亮哥聪明,也得知道什么时候发兵,什么时候该撤呀。”

    两个护士立刻会意,一人拿起一盒水果,马上起身往外走,黄蓉哎了两声,小护士连头都不回地走了。

    郭靖乐了:“进急诊科除了要学历,对智商情商也有高要求吧?有这样好的同事,我都想转科到这儿来了。”

    黄蓉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她们说得是没错,你天天来,别人怎么想?咱俩到底离是没离?今天最后一顿,以后别送了。”

    “谁说离婚就非得反目成仇?你拿我不当亲哥哥,我拿你当亲妹妹行不行,送点水果还碍着你再找新对象了?没有吧?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该找找,我绝不拦着,可有一样,你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人好心善,关键还知根知底,你就不考虑考虑?”

    “这人是你吗?”黄蓉挑挑眉。

    郭靖用牙签叉了块苹果扔进了嘴里:“世上有三件事最后悔。睡了不该睡的女人,没保护好牙齿,和离了不该离的婚。第一个说得是陈锋,第二个说的是你,第三个是我。离错了干嘛不能复婚?”

    “你我现在都是成年人,都忙,都不傻,装傻的话就别说了。我摔了一跤,爬起来,这是偶然。我又摔了一跤,再爬起来,这是缺心眼儿。你现在要我还要往老路上走,你是不是觉得我傻?”郭靖还想说什么,黄蓉也拿起了一块苹果塞到他嘴里,“我得去查夜班房了,吃完剩下的,闭上你的嘴,把盒子都洗干净了早点回家,乖。”

    就这样,郭靖被黄蓉赶了出来,他抱着一堆吃完了的空盒子,骑上他的小摩托回到了郭家。

    这段时日,得知了小两口离婚的郭立业可没闲着,他一边帮着郭靖出主意讨回老婆,一边开始给他着手相亲,他觉得不能磕着一棵树吊死,人嘛,总得两条腿走路,虽说离了婚,但那也得该吃吃该喝喝,能复婚最好,不能复婚就另找。

    见郭靖回来,他把厨房里烧好的菜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问道:“黄蓉呢?我给她熬了鱼了。”

    “上夜班,没这口福了。”说完郭靖也进了厨房,不多会儿,他拿了几罐啤酒出来,坐在饭桌前,给郭立业和自己一人开了一罐,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几罐啤酒下肚,郭立业看了看还在开酒的郭靖,朝他挑了挑眉头:“复婚的事有眉目吗?”

    “暂时没有。”郭靖有些沮丧,他拿起刚开的那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

    “没有就没有,还暂时。你也别老上赶着,该复复,该相亲相亲,两条腿走路。”郭立业也拿起了啤酒喝了一口,“这次咱不耽误了,得吸取教训,再找媳妇,反着来。学历再高、再能干管什么用?黄蓉就算到头了。我给你找的全是学历低、性格好的,听话还好生养,关键不作妖,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靖的酒量差,几罐啤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他又拿了一罐啤酒,攥着打开,走到阳台,靠在了躺椅上,望着月亮说:“我就是条小狗,黄蓉再不好,我就是忘不了她。这女主人没什么好,缺点比优点多,可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想给她做饭,她越不理我我越受不了,我就这么便宜,就是这命。”

    郭立业也走了过去,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看着郭靖微醺的样子习以为常:“第一,你酒量不行,还不如你妹妹。以后记着出去别乱喝,遇着再大的事情,心里再委屈,回家喝,喝得再多还有我兜着。”

    他把手里的啤酒罐一饮而尽:“第二,相思病要是绝症,你已经晚期了。别怕,爹给你治。相亲就是药,这药你没吃过,回头试试,灵。”

    “不试。没兴趣。”郭靖的声音有些低,整个人都窝进了躺椅上,胳膊耷拉在躺椅的扶手上。

    “你这么痴情,其实很简单,见的女人太少。你别当它是相亲,就当积攒经验,开眼界了。”

    “爸我是产科的啊,女人我天天见,什么样的没见过?长胡子的都见过,是不是,是吧……”郭靖的声音逐渐有些模糊,说着说着,他耷拉在旁边的手松了,手里捏着的啤酒罐往下一掉,郭立业反应极快地一伸手,把啤酒罐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他转头再看看郭靖,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把啤酒罐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去卧室抱来了一床被子,轻轻地把被子给郭靖盖好。

    月光下,郭立业眼神柔软地看着他。

    不管儿子多大年龄,在父亲的眼里,他永远都还是一个孩子。

    翌日,从郭家回到出租屋的郭靖,一进屋就看见黄蓉正对着客厅里的镜子在化妆,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歪着脖子,一脸疑惑地瞅着她:“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吃饭。”黄蓉自顾自地对着镜子化妆,细细的眉笔一笔一笔地画着眉毛,不一会儿,一边的眉毛就已经画好。

    “跟谁啊?”

    “饭局上的人。”黄蓉很平静,拿着眉笔开始着手画另一边。

    “我认识吗?”

    黄蓉没有说话,认真地画着眉,不消一会儿,另一边搞定。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而后满意地拿出口红开始往嘴巴上涂。

    郭靖见她避而不答,颇为警惕,他走到黄蓉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和她周围地上的几件礼物,开始琢磨分析道:“你不说我来猜,一共四个人,除了你都是女的,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都是很久不见的人,要不然你不会精心准备三样礼物。要说女的还是抠,这么多年不见的老闺蜜,拿出手的也还是病人送的东西。”

    他从一边拿起梳子,站在黄蓉背后,给她梳头:“女同学聚会就是这样,互相攀比,一个比一个虚荣。咱俩结婚时候买的高跟鞋你都穿上了,以你的个性,要是有男同学你反而算了,偏偏都是女的,互相憋着把对方比下去,还要破天荒地化这么细的妆,你要是想显摆,应该带着我呀。”

    黄蓉不看他,抿抿嘴巴,把口红抹匀:“谁说是我们宿舍的?对门宿舍的不行吗?学姐学妹,都是急诊领域的小聚会就不行吗?”

    郭靖松了口气:“那更得带着我了,要是认识,就说我还缠着你,死皮赖脸你看看。要是不认识,就说我是司机啊。”

    口红涂好,黄蓉对着镜子照了照,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而后转过头来瞄了他一眼:“你见过骑摩托的司机吗?”

    说完,她换上鞋,直接出门走了,郭靖看着她出了门,一路从客厅跑到阳台上,冲着已经走到楼下的她喊道:“你不认路,谁来接你啊?”

    楼底下,黄蓉头都不回,看都不看他,回了一句:“有司机。”

    一如郭靖的猜测,的确是女同学聚会。

    黄蓉赶到火锅店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她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了过去。热闹非凡的九宫格火锅周围,她们四个女人围坐了一圈,在座的每个人都精心装扮过自己。

    火锅咕嘟咕嘟得冒着热气,荤素都下进去之后,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坐在黄蓉旁边的一个女同学,伸着长长的筷子,从火锅里夹出一块发黑的海带,苦口婆心地说:“女人就是这海带,最初鲜嫩欲滴,洗干净甭管放哪儿,都有人喜欢。就算晾再久,干了瘪了也还有人要,为什么?还能泡开啊。”

    包括黄蓉在内的几个同学听得入神。

    那个女同学继续说:“从厨房里再拿出来,下锅之前,就得慎重了。第一次的选择可以错,这一回万不能错。再错就没机会了,看看这海带,煮得稀烂,发黑发皱,就算饿狠了,男人也不会夹她。”

    “你是在说我呢吧?”黄蓉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我说我自己呢。离了两回,如今也成了这海带,除了泔水桶,谁还要我呀?”

    另一个女同学瞅着她问:“你那备胎呢?”

    “扔着不管,自己给炸了。”方才夹海带的女同学叹了口气,接着转头看向黄蓉,“黄蓉我跟你说,你和我不一样,你现在还在锅外头,再往里跳的时候,可得想好。不能早跳,也不能晚跳,还不能不跳,你晓得吧?”

    黄蓉把饮料放下,拿起漏勺盛了起来,结果盛上来了几片海带,她看了看,又放了进去:“我不晓得。我又不着急,我先在碗里呆着吧。”

    “郭靖算个好备胎,你可别让它也炸了。”

    黄蓉正要说什么,嗡嗡嗡嗡,她的电话响了,她看看屏幕,来电显示是肖锐,她的表情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起来:“怎么是你呀?我正在吃饭,晚点给你回过去,就这样,拜拜。”说完,她继续低头捞起了火锅。

    而此时的郭靖,正纠结地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屏幕暗暗运气。手机屏幕上黄蓉的电话号码赫然在目,郭靖给这个号码标注的依旧是“老婆”,他的手指头在“拨出键”上犹豫着,不知道该打还是不打。

    正在犹豫着,突然,电话响了,郭靖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想也没想接起来,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陈小南的声音:“郭大夫,我陈小南,九床的女病人说今天没怎么放屁,问这是不是正常?马大夫在抢救一个新入院的,我没人问,只能给您打电话了。”

    “打电话问什么?”

    “就是问问屁少怎么办。”

    “当初怎么学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我?回去问医科大的老师去。”啪,他把电话挂了。

    在这批新来的实习生里,只有陈小南被分到了郭靖的麾下。现在的陈小南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戴着牙箍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新生。不过,能看出来,小姑娘本不想进妇产科,无奈抽签抽到,不来还不行,后来又跟着一群女同学一起想跟着曾鲤,毕竟曾鲤人帅心善,嘴又不碎,重点是还单身,怎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口凉水都塞牙,宣读分组的那天,黄彩云愣是把她分给了郭靖,再不情愿也没辙,她只能跟在郭靖屁股后头老老实实地开始了她的实习生涯。熟料,实习的第一天,她因为给产妇揉肚子畏畏缩缩,被郭靖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更是三番五次被骂,面对郭靖的严格要求和咄咄逼人的碎嘴,她心里委屈,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都不入他的眼,所以多多少少,对郭靖都有点抵触情绪。

    几乎是刚挂,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郭靖条件反射地接起来,说:“说了别问我,你听不懂资深医师的话吗?”

    电话那头,一个带着口音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在电话里问:“是郭先生吗?”

    “谁啊?”郭靖也愣了。

    “我是环球华人婚恋网大中华区总裁助理卓安娜,你注册的信息有人反馈了,哪天见个面吧。”

    “什么大中华,我没注册过什么网啊?”郭靖更懵了。

    “你不是叫郭立业吗?留的就是你电话,不会差的。”

    郭靖瞬间明白了,看来老爷子又给他找对象了。

    最终,郭靖还是被郭立业拽着去见了婚恋网介绍的小姑娘,小姑娘叫林笑笑,是个短发精干的女孩,两人见面场景一度尴尬,询问下得知,人家有男友,只是家人不同意,也是被逼来见他的。小姑娘本来对郭靖还绷着一张冰块脸,但几句聊下来,倒是觉得郭靖颇有意思,破冰了。临走前,还配合着郭靖的小心思亲密地合照了一张,给黄蓉看。

    晚上,黄蓉坐在沙发上,看着郭靖递过来的手机里他和林笑笑的自拍照,煞有介事地帮他分析着:“还行。皮肤挺白的,身材也不错,小女孩只要年轻,哪儿都长得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年龄差距,我想想,你俩要是结了婚……”

    “吁吁吁,还没到那步。”话还没说完,郭靖就打断了她,“我这人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娶你我义无反顾,换了谁我都得好好想想。现在的麻烦主要是距离,现在的小姑娘们都急,一旦看上你吧就生往上扑,一点都没有距离感你知道吧。”

    正说着,他看见黄蓉把茶几上的东西翻过来翻过去:“找什么呢?”

    “遥控器啊,早晨看新闻我放茶几上,怎么没了?”

    “是不是拿卫生间了?上回不就是吗,电视看着看着想上厕所,拎着就进去了”他想了想,觉得不对,说,“我刚才和说半天,你听没听啊?”

    黄蓉还在埋头找:“我又不聋,我找我的你说你的。小姑娘扑你,然后呢?”

    郭靖眼睛瞪得老大:“都要扑我了啊黄主任,你要是再没反应,那就快没有然后了……”

    话音未落,忽然叮铃铃铃,黄蓉的手机响了,她瞥了一眼,拿起来往卧室走去:“遥控器怎么找不着了呢?”

    郭靖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拿着手机的背影走进了卧室。

    黄蓉进屋后,把门合上,接起了电话:“不好意思,一脑袋的事,你看,中午说了给你回电话,下午一忙又忘了。”

    而打这通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锐。那电话头的他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态度:“怕你睡得早,我就掐着晚饭的点给你打了。没打扰你吧?”

    “没有。找我什么事?”

    肖锐接着说:“就是好久不见了,想约你吃个饭。时间地点想看看你怎么方便,我去接你。”

    黄蓉想了想,问道:“我离婚的事,你是听谁说的?要是不知道,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别装了。”

    “懂事者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前不能总联系你,那样不礼貌。现在终于把机会盼来了,黄主任就请赏个脸吧。”

    黄蓉还没回答,门外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她和肖锐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然后飞一样从卧室里冲出来,把手机往客厅的桌上一放,光着脚去开门:“是快递吗?黄女士收的是不是?”

    门开了,还真是快递员。很显然,对黄蓉来说,快递比肖锐的电话更重要。

    郭靖贼贼地瞄了一眼黄蓉,趁着她和快递员核对签字交接的空,飞快地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划开屏幕,在密码提示的界面上输入了几个数字,但提示密码错误,他不死心地又输入了一遍,还是错了。显然,密码已经被黄蓉换过了。

    眼见黄蓉签好单据,他赶紧把手机放回了原处。黄蓉喜滋滋地拿着快递进了卧室,几分钟后,她换上了刚拿的快递——新买的一件胸口开得很低的薄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在郭靖的面前,左右查看着:“我怎么感觉大了一个号?是不是?”

    郭靖皱着眉头打量着她:“这腰这胸这屁股,绷得都快开丝了,再小一号还能穿吗?黄蓉你怎么最近老快递这种风格的衣服?”

    黄蓉自己上下看看,有些疑惑:“风格怎么了?是有些旧吗?”

    “你要想招流氓就这么穿吧。让开点,别挡着我看球。”说完,他一脸不高兴地歪过头看电视。

    黄蓉不但没让开,还往前走了一步,观察着他:“生气了?谁规定大夫就得穿着羊皮大棉袄才能出门?以前你好像还挺鼓励我薄露透的吧?什么时候这么爱管前妻了?”

    郭靖被她遮挡的,眼睛只能停在她身上:“刚才接了谁的电话,怎么连密码都换了?你什么意思?”

    黄蓉越走越近,整个人在郭靖面前晃来晃去:“你都相亲自拍,搂搂抱抱了,我自己要干什么,好像不需要向你汇报吧?你看什么?再看我也就是这话。咱俩之间现在顶多建议忠告规劝,命令质问和控制这种关系不太适合,你是个聪明人,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就是装,你不说,哎你干什么?!”

    黄蓉话还没说完,郭靖就朝她扑了过来,她啊的一下被他扑倒在了沙发上。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任她怎么厮打都不放开,他闷着声音喊了一句:“你是我媳妇,我特么就是不能让别人把你给祸祸了!”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把郭靖打懵了。

    黄蓉一脚踹开了还在发愣的郭靖,在他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起身进了卧室,临进卧室前,她扒在门边,冲他做了个鬼脸,说了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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