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她年纪尚轻。

    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正侧着脸看向前方，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活力。

    这并不是她三年前的照片，甚至傅念念都快忘了她这时候才多大年纪。可她却清楚的知道一点，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还不认识秦妄。

    秦妄怎么会有她的旧照呢？

    傅念念拿着照片发着呆，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她回头看去，只见秦妄正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民国学生的服饰，妆容未卸，面容清冷如玉，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傅念念忍不住念出声，笑眯眯的弯了弯头，赞叹道:“好帅！我男朋友真的是太帅了！”

    秦妄的眸子里也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朝着傅念念走近，在看到她手中照片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眼底掠过一丝紧张。

    “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拿着这张照片，是吗？”傅念念摇了摇手，微微眯着眸子道，“老实交代，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秦妄没有说话，抿住了唇，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也不再上前，停在了原地，手轻轻握成了拳。

    “怎么了？干嘛这么紧张？”傅念念惊讶道，“难不成你盯了我很多年？”

    秦妄闻言，脸色有些发白。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傅念念拿着照片在手里拍了拍，走上前，围着秦妄看，“秦小公子，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你这样显得很......”

    她顿了顿，像是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

    秦妄的手紧紧攥着，眸子下垂着不敢看她，心中已然在滴血。

    她会怎么说？

    这样很...什么？

    很可怕？

    很变态？

    还是很恶心？

    秦妄只觉得心口疼痛不已，心中压抑着的巨兽似乎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无法想象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样的词汇，更不敢去想，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秦妄快被心中的负面情绪淹没时，女孩的声音终于再次传了过来。

    “你这样真的很......”

    “执着啊！”

    傅念念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清澈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的就是温柔与接纳。

    秦妄愣住了，呆呆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刚刚说的是......执着？

    她在猜到自己可能盯了她很多年后，不仅没有觉得他很可怕或者很变态，反而还认为，他很执着？

    “你......”

    秦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可傅念念却是满脸惊讶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是默默守护了我很多年吗？”

    守护......

    多么美好的词汇，让他觉得自己的那些肮脏和见不得人，都变得美好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用这样美好的词语评价他，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秦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酸。

    他喃喃出声道:“你怪我吗？”

    “像个变态一样在暗中窥探着你，忍不住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你想起我的时候，会害怕吗？”

    听着他的话语，傅念念微微颦眉，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与郑重，像是看出了这个问题对秦妄的重要性一般。

    她弯了弯头，问道:“你经常偷拍我吗？”

    秦妄摇了摇头。

    他怕打扰她，只敢远远的，默默的关注，甚至连刚刚那一张照片，都是他在发病崩溃到极致时，为了平复他的情绪，柳烨找人偷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