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灵追了出来。

    陈朵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她。

    “不用谢我，是我欠你的。”顾彦灵对她说道，今天的陈朵美艳极了，她甚至在想，这样的后妈带出去应该会艳压群芳吧，很有面子。

    “没想要谢你，这是你应该的，也算是借你吉言了，和你爸真的离婚了，以后终于不用面对我这个恶毒后妈了。”陈朵低头浅笑，笑中带着点心酸。

    顾彦灵没想这样的。

    “终于不用听到她喊我们阿姨了。”夏鹿对这个坏女孩倒是有了新认知。

    顾彦灵耸了耸肩:“谁说不喊你阿姨，我就要喊你阿姨。”

    “你……”夏鹿哪里长得像阿姨了。

    她就顶多比她也大一点点而已，画个少女妆，还能装她同学的那种，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是她一定要争口气。

    “你还是一样很讨厌。”夏鹿驳斥她。

    顾彦灵对她扮了个鬼脸:“你也还是一样就是老阿姨。”

    “顾彦灵，你给我过来。”随即出来的顾存泽朝着她喊了一声。

    “走了。”顾彦灵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

    夏鹿开车来的，载着夏鹿和许今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院的门口。

    顾存泽伸出手，顾彦灵抬头望着他:“你想要打我吗，打啊，反正我亲妈走了，后妈也走，谁都不会管我了。”

    “你……”

    “你以为我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吗，我是在为了你好，我真搞不懂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她有多么多么好，可你又做了什么呢，离婚给钱天经地义的，你以为不给她钱，她就会服软吗，你以为她就是为了钱是吧，我以前也这么认为，要不然你比她大那么多，她凭什么看上你呀，你看看她今天这么漂亮，而你呢，年老色衰了，没有任何的可比性。”顾彦灵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那个骄纵任性，甚至会掀翻天的坏女孩，在选择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顾存泽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好，可女儿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是有问题的。

    在想要对方低头的时候，自己没有先低过头。

    把人逼到了无路可走，还想要柳暗花明，怎么可能，只会死路一条。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要打就打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戏可以接。”顾彦灵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了顾存泽扔下了一句话:“你自己想办法回去。”

    顾彦灵睁开眼睛，看着父亲走远的背影。

    “我只是想，如果你能低头去道歉，是不是你们还有可能，但我想也不可能了，因为你太糟糕了。”顾彦灵咬了咬唇。

    她明白太晚了，她父亲也是。

    回去的路上，陈朵坐在后座，别过头去，眼泪水簌簌地流下来，她以为离婚离得那么潇洒，不会难过的。

    可是在法庭上，彼此都一点不留恋，那种不堪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许今砚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住，什么都没有说。

    一向乐于聊天的夏鹿也没有了声响，只是给陈朵一个空间，让她好好去发泄，至少她的身后，她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