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正是我要寻找的那个老太太，我走到了她身边，双手搭在围栏上望着远方的黑夜，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老太太喃喃低语道:“我儿子就这么一个孙女，我却把她弄丢了，你说我该怎么向我儿子交代啊？

    我儿子若是知道我把孩子弄丢了，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怪我，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妈？”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大哭了起来，身体剧烈抖动，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她充满了惊恐和害怕，唯恐她儿子不认她这个妈。

    “你孙女是怎么丢的？”我问道。

    “那天她在楼上踢毽子，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下去了，身体都摔的裂开了，实在是太惨了，呜呜呜，我儿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老太太抹着眼泪嚎哭着。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的孙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孙女，如果我要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我非撕碎了它不可！”老太太大声咆哮了起来，阴风狂啸。

    “人死不能复生，你儿子若是知道了，他肯定可以理解的。”我轻语，望着老太太道:“我已经答应过你了，这个公道我会替你们讨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说的话绝对算数。”

    “你替我们讨回公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吗？你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你如何替我们报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老太太突然转头朝我大吼了起来，她的脸色铁青，看起来好吓人。

    “我的确是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平静的望着她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老太太尖叫。

    “既然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你还在这里等我？”我问道，神色逐渐冰冷了下来。

    老太太盯着我不说话，就那么恶狠狠的盯着我。

    “老太太，我记得白天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这栋公寓是连接着地狱大门的，那些死了的人是给地狱献祭的，地狱大门打开，恶鬼将会来临人间，我说的对吗？”我说道。

    老太太依旧不说话，依旧是盯着我，恶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跟我有极大的仇恨死的。

    “我听房东说你一直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有时候你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你喜欢一个人坐在楼顶的天台上，总是自言自语，对吗？”我继续道。

    老太太依旧不语。

    “房东还跟我说，你是这栋楼最老的租户，你的父母把你生到了这栋楼里，你在这栋楼里结婚、生子，然后又有了孙子。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这里，哪怕曾经这栋楼经历了好几次翻新你也没有离开。

    我刚才去到了你的房间里，在你房间里我发现墙上贴满了画像，那是一个男人的画像，那个男人是你儿子吗？

    在你家的衣柜里还挂着很多男人的衣服，那也是你儿子的吗？”我说道。

    老太太脸色阴沉，低着头不语。

    我望着远方的黑暗幽幽道:“刚才我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的缆绳是你弄断的吗？”

    老太太转过了头去，望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你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有人说这栋楼一共要死九个人才可以恢复正常，已经死了八个，还缺最后一个对吗？”我说道。

    “你什么都知道了？”老太太低沉着嗓音说，彻底变了一个状态，表现出的是冷漠、凶戾。

    这一回轮到我沉默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