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是一个苦差，而已然上市的三成却是个美差。预审开始前，项目经理开会的时候，蔡桓羽直接就朝范易安要了钟瑷，那会范易安还纳闷过蔡桓羽的选择。

    三成是已经上市的集团公司，跟着蔡百科全书审查它的账面能够学到不少东西，最重要的是作为一部唯一一个已经上市的公司，三成集团收费不菲，而收费直接关系到项目组成员最后的薪资分成。

    这样的好项目，项目负责人蔡桓羽想要带谁，就是谁的荣幸。

    货币资金循环的人选，蔡桓羽没有考虑除了蓝紫红以外的任何应届毕业生，点名道姓要了钟瑷。

    范易安斜靠着椅背，作为屋子里地位最高的人，他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蔡老师，去了一趟方量，改变心意了？不嫌弃小姑娘柔柔弱弱，搬不动底稿了？”

    蔡桓羽挠了挠那几束从来没有平下去的头发，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蔡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范易安哈哈大笑:“我也觉得小姑娘深藏不露，这回捡了个宝啊！”

    康铭远被他们说得也感兴趣了:“真的假的，你们一个个，弄得我也想带一带钟瑷了！阿潘不是说，那是个纸片人，使唤不了的吗？”

    蔡桓羽说:“你倒是看看阿潘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他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范易安指着顾翀:“打听钟瑷啊，问他最清楚，听说已经拜他为师了。”

    顾翀新来，本来一部的其他项目经理们讨论人员安排，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但范易安把话引子抛给了他，看着是玩笑，其实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了。毕竟他正儿八经地收了钟瑷做徒弟，徒弟自然要跟着师父的，言传身教，事务所里本来也不缺传帮教的典例。

    就好比陈雨薇入职的时候，一直是康铭远带教的，旁人若想要调陈雨薇去别的项目，部门经理一般会征求康铭远的意见。人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这个面子总是要给他的。

    蔡桓羽提前向范易安要了钟瑷，如果后面顾翀再提出来要她，范易安是要得罪人的。不如趁这个时候，就把问题放在明面上解决了。

    范易安没想到，从前谁也不愿意带教的钟瑷，竟然一下子抢手了起来。

    他有时间，倒想好好捋一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顾翀说:“钟瑷好或者不好，我都不和蔡老师抢人了，蔡老师急了是会打人的。”

    顺着项目负责人们玩笑的氛围，顾翀本该凑趣说上一句:小姑娘很好啊！

    事实上，他心里确实是如此认为的。

    别人夸他徒弟，他乐在心里。

    但是钟瑷还年轻，她要走得路还很长，这个时候顾翀急于去定义她好或者不好，都是不妥的。说好，会提升各位项目经理对她的期望值，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说不好，那就同潘宁没有什么区别了，他不想小姑娘再失去任何她该得的机会了。

    所以，除了表明立场，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