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师实在是多虑了，因为第二天他和林玟瑜一辆商务车共赴凌云公司的时候，林玟瑜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掩着嘴巴轻声细语地在说:

    “那你落地给我电话哦。”

    蔡桓羽说:“感谢你们这些热恋中的年轻人，为祖国的航空事业做出的艰苦卓绝的贡献。”

    小实习生感叹:“吃了一个项目周期的狗粮，终于解脱了。”

    蔡桓羽白了她一眼:“更大的狗粮等着你。”

    跟着蔡桓羽的小实习生叫章语桐，是个大三的学生，学校马马虎虎，课业也马马虎虎，听说是郑所长的关系户，点了名要人形百科全书蔡桓羽亲自带教，郑所长希望章小姐能够在明诚好好锻炼锻炼吃苦耐劳的品质，为独自飘洋过海出国读书做准备。

    小实习生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年轻又有活力，但又不像一般的实习生，刚进来的时候往往唯唯诺诺，有很多事情都不敢挑明了说。

    在凌云呆了两天，挨着章语桐的蔡桓羽快要被小姑娘的一惊一乍烦死了:

    “蔡老师，你说的狗粮，到底在哪里，我都观察两天了，你看林姐有许券商这么优秀的追求者了；蓝姐有男朋友的，听说还是个博士哥哥呢！那个冷冰冰的姚经理，才出现了两天就去了子公司，除了顾老师，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啊，也配不上我小瑷姐姐呀！”

    作为歪瓜裂枣的其中一员，蔡桓羽这会已经肠子都悔青了，跟这小丫头说什么不好偏要说“狗粮”，一下子就点燃了她的热情。

    自己种的因，自己得负责不是，不然顾经理又要发问:你哪里弄来的活宝？

    蔡桓羽其实已经回复过顾翀了:老大送的，捆绑三个月，要不给你？挺漂亮一姑娘，除了专业以外，天南海北其他啥都能聊，带着挺解闷的。

    顾翀的回复，四个字:自求多福。

    四个字粉碎了蔡老师祸水东引的图谋。

    甩不了的锅，蔡老师只能耐下心来自己教导:

    “小章啊，你是来实习的，不是来看哪匹马配哪个鞍的。”

    章语桐同学非但没有把蔡老师的这句忠言逆耳听进去，反而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蔡桓羽说道:

    “我知道了，那位研究生哥哥和小瑷姐姐在处对象是不是，你看刚刚他问小瑷姐那个问题，我都能回答了，显然就是在没事找事。”

    蔡桓羽坐在顾翀对面，一般来说，项目经理旁边和对面的位置都不大有人要坐，因为那就意味着干什么都在现场负责的眼皮底下。所以晚来的蔡桓羽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但是他坐了几天，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架不住旁边这位关系户老是语出惊人，也架不住顾经理明示暗示提醒他要管住自己的人啊！

    顾翀瞪蔡桓羽，蔡桓羽瞪章语桐:

    “小章啊，咱不能乱点鸳鸯谱，我怕你被穿小鞋啊！”

    连带我也穿小鞋啊！

    果然，顾翀说:“蔡老师，凌云总部旗下凌晓子公司的审计工作，由你负责吧！”

    蔡老师哀叹:“顾经理，我大老远的从大西北来投奔你，连一天假都没有休，冲的可是我们多年同窗的情谊，如今我板凳都没有坐热，你怎么忍心再往我身上加层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