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地方让这个问题变得毫无意义，简直可笑。但如果你有这些问题，我至少会听你最后的话。”

    梁晨松松地握着长矛，矛尖抵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的喉咙，整个脸上都是伤疤，让他看起来很可怕。但这个人一点也不可怕，在梁晨走到他家门口之前，他就已经崩溃了。

    巫妖之怒的帮主宋昭与梁宸较量了好一阵子，这是一场危险的战斗。这个叫霍来岑的人，是一个本应比云烨的愤怒更强烈一点的教派的领袖，但他只能与梁晨进行两三次交流。再想想他以前受的伤，也许能和梁晨对抗那么久应该是值得骄傲的。

    这两个人眼睛紧闭，一个被击倒在地，另一个胜利地站着。但是，尽管梁振英是胜利者，但他是看起来最疲惫的人。近六万三千名弟子以这个教派为家。在所有这些人中，现在只剩下这个人，这个被殴打的人。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值得留恋。无论他往哪里看，梁晨只发现了悲剧和暴力，而结局总是死亡。

    他走得越远，看到的炼狱越多，他就越精疲力竭。这是一个人类走向死亡的地方，它不是炼狱的摇篮，而是道德和善良的坟墓。在其他地方，你可以相信人的善良，无论他去哪个城市，善良的人总是占大多数。但这里只有黑暗，他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唯一喜悦是在大屠杀中产生的扭曲情绪。

    “我是每一个被世界击倒的男人的愤怒，是那些在旅途中失去了信心的人的愤怒。无论哪里有一个孩子因为被人殴打而尖叫，我就在那里。无论哪里有一个妻子将她的剑对准杀死她的男人的人，我就在那里。无论哪里有一个男人为了正义而向天空嚎叫，我就在那里。我是霍来曾，我是男人的愤怒。你可以杀了我。”在这里，但这种愤怒永远不会消失，它只会在其他人身上继续存在，无论是你还是5000年后的某个孩子。因此，我的愤怒将是永恒的。”

    霍来岑几乎吐出了这句话，他的左肺被撕开了一个干净的洞，每吸一口，血液就会涌上他的喉咙。但与他的姿势相反，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嘴角依然向上。他可能会死在这里，但那又怎样？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之奋斗，他信仰什么，所有这些都将延续到未来。只要有人类，他就是人类。他会死，但他是永恒的，在这一点上，他能够找到骄傲。

    “那么，再见，霍来曾。”

    这是梁晨对这一骄傲的声明做出的唯一回应，他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并微微伸出手臂。长矛穿过霍来曾的喉咙，毒液淹没了他的灵魂，死亡几乎是瞬间的。宏伟的抱负，正义的梦想，冲破苍穹的自豪感，就像一切一样，总有一天它会结束，总有一天它会遇到一堵没有裂开的墙。而今天，梁晨是满族愤怒的一面墙。

    霍来岑去世时，梁晨的胸口闪出柔和的光芒，三个深红色的水滴在他面前盘旋。其中一个水滴失去了光线，只是模糊地挂在那里，而另外两个则明亮地发光，第四个水滴在它们旁边形成。霍来岑去世后，第四个水滴完成了形成，现在释放出与另外两个明亮的水滴相同的光芒。一种新的共鸣出现在梁晨的脑海中，炼狱的摇篮认为他值得第四次奖励。

    “天哪，真的一点仁慈都没有。大多数可怜的混蛋甚至没有机会离开他们的床，你甚至没有让他们为自己的生命而战。”

    沈飞站在聚集的门徒中间，他们现在都脸色苍白，甚至不承认新形成的水滴。他们都得到了和惠心一样的教训，慈悲的分量，他们都亲眼看到了梁晨如何看待他的罪人。作为一个整体，他们都对自己的所见所闻感到厌恶，对这里看似猖獗的扭曲生活感到厌恶。

    但当然，他们没有展示全部6.3万人，他们不可能处理所有这些，他们毕竟不像梁晨。不管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一切，还是因为他们只是想相信，有些人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苍白。

    “……我相信至少有一些人值得怜悯……一两个人肯定可以得到救赎……”

    那是一声低沉的咕哝声，几乎随风飘走了。谴责、希望，或者仅仅是一种虚妄的欲望，这是一种情绪难以准确捕捉的低语。说这话的那个人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但梁晨不可能错过，他把头转向一边，拔出长矛，水滴又沉回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