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声音来了——”

    一个工作人员大声提醒，我随即戴上耳机，进入工作状态。

    我首先听到的是淙淙的水声，像是山间清泉，又像是超级大厦中的管道流水声。

    水声富有节奏变化，我很快就辨识出，那是一种密码传递渠道，混合了摩斯密码以及二战中多种密码的精髓。

    我抄起铅笔，在纸上快速记录。

    “听到声音……与世隔绝，意识形态极其重要，人类……思想深渊，不死勇士的核心是‘不死’，思想如同白纸，杀人机器……他们是杀人机器，一旦释放，遭殃的是全世界。这扇门必须封印，道家伟大，早就知道‘不死’才是人类最可怕的痼疾……记住，潘多拉的盒子不能打开，打开必死，必死……”

    我从流水声中获得的信息非常奇怪，不过，到最后密码中显示“潘多拉的盒子”，等于明确地告诉我们，绝对不要开启某一扇门，避免“不死勇士”祸害人间。

    流水声持续了九分钟，渐渐消失，最终归于沉寂。

    “声音结束了，跟上次一样，毫无意义。”

    那位工作人员有些泄气，看起来，他们破译密码的知识水平太弱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流水声即密码。

    白小蝶拿起那张纸，低声念了一遍，随即追问:“这是什么？这是那声音告诉你的？”

    其他工作人员都被吸引，那张纸也被迅速传递阅读。

    有人冷笑着反对:“这算什么？玄学奇术吗？你从流水声里得到启迪，而我们一无所知，像一群笨蛋一样，束手无策？”

    我不想反驳他，思想一直都困囿于那阵流水声。

    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次“缸中之脑”实验，而51地区做这种实验的记录资料极多，我和梅丽莎都曾经研究过。

    她告诉过我:“总部的‘缸中之脑’服务器存放的都是跟思想境界、思维模式有关的资料，人类能否崛起与永续，都跟思想有关。古代人开始直立行走，并彻底摆脱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时代，就是因为出现了开天辟地的思想家。所以，‘缸中之脑’无比重要，很可能是打开一切无解之谜的关键手段。”

    总部的所有实验中，唯有“缸中之脑”是摆脱了物理、生理的界限，以绝对轻盈的无边际、无边界模式进行。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实验手段获得的资料，距离投入实际应用十万八千里，只能被束之高阁，成为完全学术内容。

    故此，“缸中之脑”一直都是以“高处不胜寒”的阳春白雪之姿存在，不被最高领袖垂青。

    “你们大家听听录音资料，与叶先生的破译结果对照。如果谁有新的发现，立刻举手示意。”

    白小蝶驱散工作人员，免得他们在旁边交头接耳，影响我深度思考。

    “叶开，这些密码说明什么？说明那扇门是真实存在的，也是可以打开的，对不对？”

    我审慎地摇头，否定了白小蝶的话。

    密码中提到了“道家奇术”，就是证明，封印“不死勇士”之门的，不仅仅是物理锁链，而是另外一种密不可见的神奇力量。

    “等流水声再次响起，我会跟对方交谈。我相信，缸中之脑的实验，才是人类进入永生的唯一途径。”

    我没有回头去看白小蝶，更不再留意她口袋里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