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游魂”的掌控，如今，我完全相信卡洛斯说的都是实话。

    “结果呢？你最终听了他的话，为他揭开了符咒？”

    我沿着卡洛斯的思路，继续问下去。

    卡洛斯摇头，虚弱地否认:“不，不，我感受到了他的杀机，就像《天方夜谭》中“渔夫和魔鬼”的故事那样，我怀疑，就算我真正解脱了他，得到的不是宝藏，而是杀戮……于是，我离开了他，控制自己的思想，绝不接受他的诱惑。在一个三岔路口，我突然迷失方向，不知道哪一条是归路，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右面那一条，一直走下去，竟然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宝库之中……”

    关天娜忍不住摇头，低声提醒:“叶开，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宝库，只有洪水猛兽，还有一段时间，土人传言，森林里出现了食人猩猩，并且有游人失踪。”

    我看过与之相关的新闻，卡洛斯说“宝库”实在是有些胡说八道了。

    “好吧，我们暂且听卡洛斯说完，不管他说什么，都只当是梦游故事。”

    我叹了口气，以为这次的催眠行动失败，已经做好了收工的准备。

    卡洛斯的梦呓还在继续:“宝库太大了，其中的大部分珍宝一定是来自远古，现代人根本没有见过……拳头大的粉色金刚石、纯黑的玛瑙原矿、西瓜大的紫水晶、比狗头金还大的天然金块……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了端坐在珠宝之上的美人，那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女神十二画。见到她的人，将来就能上天堂……”

    关天娜感慨叹息，连连摇头。

    我突然发现，卡洛斯的话非常具有逻辑性。如果他真的失忆或者疯了，就不会这样说话。

    十二画是塔国神话传说中最伟大、最美丽的女神，看到她的人，将会具有成为一国之君的好运气。

    “她肯眷顾你，是你的幸运。”我低声回应。

    卡洛斯的眼睛里充满了五彩光辉，身体虽然一动不动，但他此刻体内一定是动力澎湃，能够忘掉年龄，重新回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代。

    “没有人见过十二画，那是传说中的女神，不可能在玉壶瀑布附近出现。我只能说，卡洛斯陷入了可怕的幻听、幻视之中，说的话都是臆想出来的……叶开，算了，实验完全失败，到此为止吧？”

    我摇摇头，示意关天娜保持耐心，继续听下去。

    “女神十二画真美啊……当她开口，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她说，要我等待一个机会，有个人出现，一定会带着我走向真正的光明，让我达成梦想，不负此生。这个人就是叶开，一个来自古老美洲的亚裔年轻人。听他指挥，我就能获得永生。”

    关天娜怔住，转头看着我，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不动声色，只是耐心听着。

    既然我们可以把卡洛斯的话当作“疯话”，那么，无论他说出什么，都无所谓了。

    “好，很好，如果你真的心怀信仰，的确能像女神十二画说的，达到永生。”

    这是我对卡洛斯的安慰，也是真实思想的表达。

    “我很想听女神的话，因为她接下来，指着宝库里所有的珍宝，告诉我，这些都我的，是上天诸神对信众的奖赏。她说，要我一直记住那个地方，宝库之门，永远向我敞开着。不过现在，她要我回来，等待取经人的到来，然后听取经人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