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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波洛咖啡店的我 第91章 第 91 章
_：接手波洛咖啡店的我 第91章 第 91 章
当凛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方莫名从幽魂的形态变成真的人类那样。
有体温有心跳。
不再会被其他人无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夏油杰除了开始对凛作出这条判断外，就没有再更进一步的探究。
说其原因, 不外乎是不敢深入。
既然四宫凛的存在不是自己的潜意识, 也不是幻觉, 那就不可掌控。
于是他选择了放任对方不再属于他一人。
果然只要凛能被看到, 大多人都会相当喜爱他，包括分明受过伤的菜菜子跟美美子。
让他放下心的是, 自从出现在他身边后，凛还是这样跟在自己周边，没有离开的打算。
四宫凛的行动让夏油杰安心了些。
但出于直觉，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行动告诉四宫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凛就跟以前的他一……不, 可能对方完全就没变过吧, 变了的是自己。
夏油杰回忆这两年，他做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在这段时间内吞过的咒灵也是，被保护的人恐惧指责、或者亲眼见到他们因为自私而迫害同类也是。
多到足以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摧毁, 让他产生出“我所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吗？”、“咒术师拼上性命保护的就是这群人吗？”的讽刺想法。
再加上九十九前辈的引导。
这些念头最终在看到两个年仅五岁的女孩, 就因为她们天生拥有天赋能够看到咒灵，就被村民们用兽笼关着虐待、同时进行语言暴力的场面爆发了。
一夕之间观念反转。
曾经想要保护普通人的念头尽数破碎。
“普通人全部去死好了”
“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产生这么多诅咒，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咒术师因为诅咒而死亡”
毕竟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诅咒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时也是害怕自己下不去手，夏油杰在召唤出咒灵的瞬间，他便把屠尽村民后的再下一步要做什么都想好了。
计划如同正在行走的命运之路，在这瞬间拼凑搭好, 只差他抬脚走上去。
他要斩断自身在普通人中的羁绊。
……啊, 也没什么羁绊。
非要说的话只有双亲, 所以只需要把父母杀掉，那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不再有人能阻止他，当然，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软弱的感情会影响行动。
为了能够成功，这些都是必要的。
再然后，被他救下的两个女孩就会是他新的家人，同时也会是同一理想的同伴。
夏油杰将迈上这条新的道路。
……或许是绝路吧。
他也隐隐约约有这么察觉。
可这又如何呢。
长期积攒的失望与绝望让情绪被压至低潮。
他真的对人性彻底失望，失望到不再抱有期待，失望到他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恶心，现实就完事如此，不管在哪总有卑劣的人存在。
就算意识到错，那又怎么了呢？
他所决定行走的路，对他来说就是正确。
他已经不愿再相信普通人当中有什么善存在，也不愿再保护这些既弱小又恶心的存在。
是啊。
咒术师那么强，强者为尊，为什么自己限制自己呢？
让这个世界不再有诅咒，让以后的大家不再受看不见的生命危险，让咒术师不再需要去拼命战斗，那就干脆把普通人全部杀死吧。
当然一个个来那也太累了。
夏油杰想清楚并要执行的是新的目标，而不是让自己变成杀人狂。
就好像想要除掉一个蚂蚁窝肯定不是一只只去碾死蚂蚁。
所以要变强，要制定计划，同时确保最佳行动时机无人阻止。
真好笑啊，悟肯定不会放的不管的吧。
那家伙太强了，前期最好不要被他发现。
夏油杰无论何时会选择自己一人承担，所以他不会去引诱五条悟跟自己一起行动，当然也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思绪间，夏油杰脑海中还闪过一个名字。
‘凛’。
那个曾说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好友的模样在眼前闪过。
自己在想什么呢？
那会眼前是那些村民的丑陋神态，夏油杰抬起手来。
这是个潜意识的动作。
说不定他确实是想被人阻止的。
毕竟，下命令杀死这些根本不是咒术师的村民，那是多么简单的事啊，就跟小孩踩死蚂蚁时一模一样。
他连指尖都不用动。
只需要想一想这片村落就能变得血流成河。
他确实以为自己能够看见那样的盛状。
那些腥臭的血液会渗入这破旧的木地板中，腥气即将充斥嗅觉，入眼的也将是铺天盖地的暗红之色。
可是他真的被阻止了。
被他刚刚想到过名字的那个人。
幻觉？
真实？
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简直就像当初出现在他身边那样突然……
凛在阻止自己。
要不也杀掉吧，这是弱点。
如果凛在的话，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杀掉他。
杀掉他。
明明思维叫得这么欢，表面的想法好像跟真实的想法产生了冲突。
在尝试三四次后，夏油杰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件事，就干脆收回了那些咒灵，只留下两个在身边戒备那群村民。
他现在从不低估那些普通人……那些猴子的恶意。
随后四宫凛伸手握住了女孩举动是从未见过的小心温柔，夏油杰学着这般牵住了黑发的女孩。
再往后到大城市定居，夏油杰知道，如果还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他需要据点，也就是需要金钱，同时还需要同伴。
哪怕道路最开始的两项，屠尽村民跟杀掉双亲他都没有做到，但目标一旦定下，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愿意放弃的。
所以他一直在行动。
结交那些人性低劣的富豪，给他们一些教训再以救世主的模样出现，就能被对方感激涕零的交好，甚至出高价请求他去害自己的竞争对手，要命的那种。
有趣。
太有趣了。
给菜菜子和美美子办理入学手续只是顺带的，同时也带着点小心思。
凛还没见过吧。
这群人真正的样子。
如果见过了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支持自己呢？他是否能成为自己这边的战力呢？
凛的近战能力很强啊。
从普通人中诞生的咒术师小时候会遭遇什么，夏油杰光想象都能想象到。
村子落后封建会那么对待她们，在大城市里也不会比那边好多少，只不过会更加体面的对她们进行暴力。
到了那个时候，凛会有什么表情呢？
怀着这样的期盼，夏油杰给两个女孩办了手续，陪着她们去学校。
他当然能够看出菜菜子跟美美子待在四宫凛的身边，那些以往的伤口与警惕在被软化，她们竟然会愿意为了凛的期望再去相信他人，真的跟那群猴子好好相处。
太天真了。
那些人是不会改变的，只要让他们看到‘异常’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学校跟只是在楼下玩的邻居不同，在一块的时间更长，那些猴子不可能看不到菜菜子跟美美子的某些怪异举动，所以迟早会发生夏油杰想象中的事情。
抱歉。
但是这是必要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果然接到了学校发来的短信。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果然。
夏油杰那会的感受其实挺复杂。
可接下来的发展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在接受了这个世界负面的一切后，又告诉他其实人性也是有光的吗？
就显得自己像个小丑，是一段逗人取乐的笑话。
如同世界观被摧毁重塑后，又再一次被推翻，哪怕只是出于自我保护，他也无法相信新的所见。
所以。
“你都在想什么？”
他压制着在潜意识里就认定对方根本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反抗的凛，将所有的异常推到了他身上。
为什么要去引导那些人，为什么要让菜菜子跟美美子相信他们，为什么你也会相信这些猴子。
“嗯？”被他锢在双臂之间的少年疑惑的发出声响，夏油杰盯着他看，把人细细的映入眼里。
那些疑问一句也问不出口。
真好笑，自己是这么矛盾的人吗？
想改变凛的形式作风却又改变不了，或许，心中也有期许有什么人能够阻止自己吧。
如果凛的举动一直不会改变的话，在得知自己的目标，肯定会阻止自己。
那，他就等着好了。
希望在最终计划的那天在那之前，凛能发现。
“杰？”四宫凛并不明白他的想法甚至目露担忧，“我……做了什么吗？”
他听出了夏油杰话里的潜意识。
你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蠢……真是笨蛋。
到现在还是这么信任吗？
“没事。”夏油杰勾起最近已经逐渐变得像假面那样，非常熟悉的唇角弧度，“抱歉，是我想错了。”
糊弄过去就行，也算留下点线索。
凛会愿意把他往坏的方向想吗？恐怕不会吧。
所以如果不留下破绽的话，凛怎么都察觉不了。
“菜菜子跟美美子现在需要人陪着，你想去就快去吧。”夏油杰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他松开手站直，接下了做饭的任务。
四宫凛看了他会，以为他是不想说就，没有追问。
报了几个菜谱后就去隔壁房门找两小只。
夏油杰站在卧室里，因早上事发突然，里面窗帘还没拉开，只有客厅亮堂打进光来。
他正好站在光与暗的边界内，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待了会才行动。
“耶～第一个！”
菜菜子飞行棋收回了一枚飞机，她是这局游戏第一个到终点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四宫凛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得道“恭喜。”
旁边美美子抿抿唇，非常认真的抛骰子。
是6。
于是刚好到终点外的美美子也收回了一枚棋子。
“我、我也到了。”
黑发的女孩立马抬头看过来。
“呀，好棒，也恭喜你。”
四宫凛好笑的也摸摸她的头，女孩身边仿佛在飘花。
“下回我的骰子步数给凛吧！”菜菜子说道，属于凛的红队飞机不知怎么才走到棋盘的一半。
“我的也……让给凛。”美美子像是有些害羞的抱起自己的玩偶挡在面前。
四宫凛还没做反应，菜菜子就扑过去抱住姐妹，“美美子~”
“什、什么？”
“小心点哦。”四宫凛把棋盘拿远了点，并扶住美美子免得小孩躺到地上。
就在这时，夏油杰敲敲敞开的门，看着里面的画面说道“好了你们三个，等会再玩，现在到吃饭时间了，都去洗手。”
“啊，夏油大人，今天吃什么？”菜菜子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我知道了，凛……”美美子从四宫凛身上爬起来，朝四宫凛伸出手，这是想拉着四宫凛一块去的意思。
四宫凛失笑，牵着她去洗手。
日常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四宫凛很快注意到夏油杰的情况不对。
对方既不回咒术界也不回自己家，两者相合说没有问题也不会有人信吧，再加上似乎不愿意让四宫凛去远的地方。
他当然一直有疑惑，只是因为夏油杰不主动说他就贴心的没有问罢。
他得不到咒术界的信息，所以也就不知道消失踪迹的夏油杰被按上了背叛的名义、与诅咒师的身份。
因为白天其实没有什么事做，四宫凛也跟着少有的经验研究了下卡牌的羁绊节点。
这次跟诸伏景光二羁绊不同，没有不让人看到的限制。
先按顺序来吧，景光的一羁绊时，还年幼的景光遭受到人生的巨变，心灵受创，同时伴有失语症。
四宫凛当然没法放任不管。
第二次是看着他与好友一起抓捕住曾经杀害他双亲的犯人，放下了最大的心结。
第三次当然是苏格兰的死局。
同时经过这次，四宫凛知道了系统的判定是死亡才能回收卡牌。
从自己一直有收到的生命点数、跟安室透就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识来看，诸伏景光是真正在世界上活着又死亡的人。
那么这套转移生命点数的操作，实际上是转移某种能量让人复活。
再来看夏油杰的一羁绊。
好像没有什么重大变化，没受到重大打击也不是低潮，但这个结论应该不对。
如果一羁绊的时间点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为什么第二次会在两年后。
所以肯定有他没有注意到的，对于夏油杰来说属于人生转折点的地方。
这么说起来，四宫凛回忆到那些咒术师，除了学校里同学外的那些成人咒术师对待，或者说看向夏油杰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并且这个态度不是个例。
五条悟叫过来送他们回家的豪车上连司机都是咒术师，哪怕等级低了点。
再加上跟夏油杰回家的那个暑假，四宫凛发现咒术界跟普通人的世界分得很开，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协议在。
总之，普通人是不知道咒灵的。
社会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因为这种看不见且无法对抗，安全只能交给别人手上的事，会引起群众的恐慌从而引发动荡与不信任。
这么说来虽然线索不足，但或许……
四宫凛猜侧咒术界……不，等等，不用猜想，夏油杰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而且连学校对外都伪装成宗教信仰。
咒术师人数稀少，也就是说每年成为咒术师的人屈指可数，生得术式又是靠遗传的。
这就等于‘普通人成为咒术师’不管在社会还是在咒术界都是极少数事件，那么入读高专成为咒术师本身就是夏油杰的人生巨变。
从已知信息得出的逻辑链是成立的。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些咒术师的眼光才那么奇怪，正面负面的都有，毕竟四宫凛也见过辅助监督对夏油杰那敬佩加羡慕的目光。
明白这点后，四宫凛稍稍松了口气。
挺好的，没有遭遇像景光那样的苦难，但，也说不定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毕竟第二次，就是现在进行的二羁绊，四宫凛敢肯定，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点，或是没有抓住夏油杰的手，他们当时面前那些村民全都会死。
跟着琴酒有半年的四宫凛当然能够分清杀意，夏油杰是认真的，也是真的对那些人表露出轻蔑与厌恶。
就像看到一群在鞋边爬试探看这是不是食物想要咬一口带回去的蚂蚁，随后被冒犯般的抬脚踩死那般。
同样是心理问题，夏油杰的危险性就要比诸伏景光大多了。
当初景光从阴影里走出来也多亏了他的朋友们，想到这，四宫凛立马就想起五条悟。
是不是把五条悟那家伙叫过来杰会好点？
完全没法确定现在的状况，但四宫凛想要尝试下。
先前说过他没有五条悟的手机号，他身上也没有钱，出门一般要跟夏油杰报备、不过这个靠的是自觉，下午小学放学要去接菜菜子跟美美子，想要联系到五条悟那也太难了。
公寓里连电脑都没有，因为平常也不出门，夏油杰甚至没给四宫凛配电话。
如果四宫凛在家有什么事想要找他，那去夏油杰专门放在家里的咒灵面前说话就行。
所以如果要去找五条悟并且不让夏油杰知道的话，就得……就得离家出走。
好家伙。
至于为什么不让夏油杰知道自己去找五条悟，只能说是直觉，如果被知道大概率是不会被同意的。
四宫凛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
于是他仔细的衡量了下，他每天在家里照顾菜菜子跟美美子对夏油杰的心理情况似乎没有任何改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菜菜子跟美美子在学校很开心，属于回到家会跟四宫凛将许多趣事，嘴里听到很多名字的那种。
为了让这种喜悦分享到家里的另一个人面前，四宫凛跟她们悄悄约好，这些话都在餐桌上说。
可惜似乎不太有效。
夏油杰很快就变得很忙碌，有时候晚上甚至不回家。
他干脆练了一手咒灵做饭的技能，不知道是特地去抓的，还是他找相对聪明的咒灵教的。
所以这么算下来，离家出走成功率说不定还挺高的。
四宫凛不打算一声不吭的就走，所以悄悄的跟双胞胎商量，在得到她们的同意以及贡献出来的基本没用过的零花钱，四宫凛分外感动的出门了。
这些钱买车票够了，他又会看地图，虽然麻烦又累了点，但在东京里找到之前的学校，他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很快在某个傍晚，他就走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门口。
“你是……”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四宫凛回首，看到的是夜蛾正道，对他来说上次看到夜蛾正道的时间距离还不到一个月，顿时下意识喊道“啊，夜蛾老师。”
这个称呼就算当时的夜蛾正道看不到他，他也会在接触或者被教导的时候这么喊。
夜蛾正道因为他的称呼愣了下，仔细的打量四宫凛。
不管是东京还是京都，两所学校的新入校生夜蛾正道都有印象，而四宫凛不在此列，再看他十七八岁的模样，他也想起来两年前似乎有个学生符合条件。
“你是……凛吗？”
就在夜蛾正道询问的时候。
突然用瞬移出现在校门口的五条悟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勾起回忆，他猛得扑了过去，大声谴责道“这不是凛吗？！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一声不吭的消失掉，就算是幽灵也不能原谅……咦？”
他知道自己扑过去以凛的脾气来说，是会让咒力具现避免他扑空的。
这到不是说四宫凛主观对五条悟有多少好感，这只是类似于看到身边有人快要摔跤于是身体比思维先动的伸出手那种下意识。
但……
问题在。
五条悟在手臂弯处感知到了体温。
他收手用手掌试探摸向四宫凛脖颈附近的肌肤，然后把人掰过来，伸手摸向胸口，接着抓着人的肩膀屈膝又弯腰的将耳朵贴到四宫凛的胸前。
扑通、扑通。
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透过肌肤与骨骼传出。
五条悟呆住jg。
“你、你消失不见难道是有变成人类的方法，所以跑去干了吗？”
救命世界观都碎了。
五条悟上下其手，不管怎么看，眼前的少年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但他在两年前分明见过对方透明且无法被其他人看到的样子。
他的动作又快又有力，四宫凛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之后，阻止也来不及了。
四宫凛……
算了。
“比起这些，悟你知道杰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五条悟勾起的嘴角撇了下来，就算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严肃的目光，高挑少年的站姿也不再吊儿郎当的，调整重心站直了。
五条悟注意到四宫凛的停顿后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完。”
他看到四宫凛的身上有夏油杰的咒力痕迹了，说明四宫凛再过来之前跟对方待在一起，所以一定有情报。
在四宫凛点头继续讲之前，夜蛾正道拦下了，把两只带到办公室，才让他们继续开启话题。
站在大门口谈论算什么事啊。
四宫凛干脆从自己出现说起，一直讲到他为什么离开神户跑到东京。
听完，夜蛾正道跟五条悟默契的沉默。
“抱歉，是我疏忽了。”夜蛾正道沉重道。
是他没注意到自己学生的状态不对。
咒术界最近真的太乱，咒灵横出，特级咒术师一共就就那么几个。
要是一直把夏油杰跟五条悟放在一起算是战力浪费再加上……半年前五条悟的实力突飞猛进，如果把他们放在一起，说不定会更糟。
想到这夜蛾正道也释怀了。
四宫凛同样觉得并不是夜蛾正道的错，正想要安慰下老师，旁边五条悟开口了。
四宫凛精神一振，担心五条悟也会有同样的想法，这么一寻思就决定先安慰安慰他。
结果听到五条悟说道“杰要是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见我不得气疯了。”
他说着还笑了下，好像这是什么有趣画面那般。
夜蛾正道“……”
四宫凛“……”
拜托了这是重点吗？
“他不会愿意见我的，不过既然凛你都来到这里了，我先前也确实想要去问他为什么……”五条悟从盘腿坐的姿势站起来，墨镜滑到鼻尖上方点的位置他也不推，就这么露着完全能被看见的六眼对四宫凛，勾唇爽朗的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他所疑惑的，夏油杰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已经从四宫凛的描述中透露出来了，那么现在干脆去把那个家伙揍醒吧。
看着五条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四宫凛难免怀疑了下自己的判断。
救命，过来找五条悟的这个选项真的对吗？
当凛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方莫名从幽魂的形态变成真的人类那样。
有体温有心跳。
不再会被其他人无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夏油杰除了开始对凛作出这条判断外，就没有再更进一步的探究。
说其原因, 不外乎是不敢深入。
既然四宫凛的存在不是自己的潜意识, 也不是幻觉, 那就不可掌控。
于是他选择了放任对方不再属于他一人。
果然只要凛能被看到, 大多人都会相当喜爱他，包括分明受过伤的菜菜子跟美美子。
让他放下心的是, 自从出现在他身边后，凛还是这样跟在自己周边，没有离开的打算。
四宫凛的行动让夏油杰安心了些。
但出于直觉，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行动告诉四宫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凛就跟以前的他一……不, 可能对方完全就没变过吧, 变了的是自己。
夏油杰回忆这两年，他做过的任务数不胜数，在这段时间内吞过的咒灵也是，被保护的人恐惧指责、或者亲眼见到他们因为自私而迫害同类也是。
多到足以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摧毁, 让他产生出“我所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吗？”、“咒术师拼上性命保护的就是这群人吗？”的讽刺想法。
再加上九十九前辈的引导。
这些念头最终在看到两个年仅五岁的女孩, 就因为她们天生拥有天赋能够看到咒灵，就被村民们用兽笼关着虐待、同时进行语言暴力的场面爆发了。
一夕之间观念反转。
曾经想要保护普通人的念头尽数破碎。
“普通人全部去死好了”
“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产生这么多诅咒，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咒术师因为诅咒而死亡”
毕竟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诅咒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时也是害怕自己下不去手，夏油杰在召唤出咒灵的瞬间，他便把屠尽村民后的再下一步要做什么都想好了。
计划如同正在行走的命运之路，在这瞬间拼凑搭好, 只差他抬脚走上去。
他要斩断自身在普通人中的羁绊。
……啊, 也没什么羁绊。
非要说的话只有双亲, 所以只需要把父母杀掉，那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不再有人能阻止他，当然，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软弱的感情会影响行动。
为了能够成功，这些都是必要的。
再然后，被他救下的两个女孩就会是他新的家人，同时也会是同一理想的同伴。
夏油杰将迈上这条新的道路。
……或许是绝路吧。
他也隐隐约约有这么察觉。
可这又如何呢。
长期积攒的失望与绝望让情绪被压至低潮。
他真的对人性彻底失望，失望到不再抱有期待，失望到他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恶心，现实就完事如此，不管在哪总有卑劣的人存在。
就算意识到错，那又怎么了呢？
他所决定行走的路，对他来说就是正确。
他已经不愿再相信普通人当中有什么善存在，也不愿再保护这些既弱小又恶心的存在。
是啊。
咒术师那么强，强者为尊，为什么自己限制自己呢？
让这个世界不再有诅咒，让以后的大家不再受看不见的生命危险，让咒术师不再需要去拼命战斗，那就干脆把普通人全部杀死吧。
当然一个个来那也太累了。
夏油杰想清楚并要执行的是新的目标，而不是让自己变成杀人狂。
就好像想要除掉一个蚂蚁窝肯定不是一只只去碾死蚂蚁。
所以要变强，要制定计划，同时确保最佳行动时机无人阻止。
真好笑啊，悟肯定不会放的不管的吧。
那家伙太强了，前期最好不要被他发现。
夏油杰无论何时会选择自己一人承担，所以他不会去引诱五条悟跟自己一起行动，当然也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思绪间，夏油杰脑海中还闪过一个名字。
‘凛’。
那个曾说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好友的模样在眼前闪过。
自己在想什么呢？
那会眼前是那些村民的丑陋神态，夏油杰抬起手来。
这是个潜意识的动作。
说不定他确实是想被人阻止的。
毕竟，下命令杀死这些根本不是咒术师的村民，那是多么简单的事啊，就跟小孩踩死蚂蚁时一模一样。
他连指尖都不用动。
只需要想一想这片村落就能变得血流成河。
他确实以为自己能够看见那样的盛状。
那些腥臭的血液会渗入这破旧的木地板中，腥气即将充斥嗅觉，入眼的也将是铺天盖地的暗红之色。
可是他真的被阻止了。
被他刚刚想到过名字的那个人。
幻觉？
真实？
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简直就像当初出现在他身边那样突然……
凛在阻止自己。
要不也杀掉吧，这是弱点。
如果凛在的话，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杀掉他。
杀掉他。
明明思维叫得这么欢，表面的想法好像跟真实的想法产生了冲突。
在尝试三四次后，夏油杰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件事，就干脆收回了那些咒灵，只留下两个在身边戒备那群村民。
他现在从不低估那些普通人……那些猴子的恶意。
随后四宫凛伸手握住了女孩举动是从未见过的小心温柔，夏油杰学着这般牵住了黑发的女孩。
再往后到大城市定居，夏油杰知道，如果还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他需要据点，也就是需要金钱，同时还需要同伴。
哪怕道路最开始的两项，屠尽村民跟杀掉双亲他都没有做到，但目标一旦定下，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愿意放弃的。
所以他一直在行动。
结交那些人性低劣的富豪，给他们一些教训再以救世主的模样出现，就能被对方感激涕零的交好，甚至出高价请求他去害自己的竞争对手，要命的那种。
有趣。
太有趣了。
给菜菜子和美美子办理入学手续只是顺带的，同时也带着点小心思。
凛还没见过吧。
这群人真正的样子。
如果见过了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支持自己呢？他是否能成为自己这边的战力呢？
凛的近战能力很强啊。
从普通人中诞生的咒术师小时候会遭遇什么，夏油杰光想象都能想象到。
村子落后封建会那么对待她们，在大城市里也不会比那边好多少，只不过会更加体面的对她们进行暴力。
到了那个时候，凛会有什么表情呢？
怀着这样的期盼，夏油杰给两个女孩办了手续，陪着她们去学校。
他当然能够看出菜菜子跟美美子待在四宫凛的身边，那些以往的伤口与警惕在被软化，她们竟然会愿意为了凛的期望再去相信他人，真的跟那群猴子好好相处。
太天真了。
那些人是不会改变的，只要让他们看到‘异常’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学校跟只是在楼下玩的邻居不同，在一块的时间更长，那些猴子不可能看不到菜菜子跟美美子的某些怪异举动，所以迟早会发生夏油杰想象中的事情。
抱歉。
但是这是必要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果然接到了学校发来的短信。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果然。
夏油杰那会的感受其实挺复杂。
可接下来的发展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在接受了这个世界负面的一切后，又告诉他其实人性也是有光的吗？
就显得自己像个小丑，是一段逗人取乐的笑话。
如同世界观被摧毁重塑后，又再一次被推翻，哪怕只是出于自我保护，他也无法相信新的所见。
所以。
“你都在想什么？”
他压制着在潜意识里就认定对方根本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反抗的凛，将所有的异常推到了他身上。
为什么要去引导那些人，为什么要让菜菜子跟美美子相信他们，为什么你也会相信这些猴子。
“嗯？”被他锢在双臂之间的少年疑惑的发出声响，夏油杰盯着他看，把人细细的映入眼里。
那些疑问一句也问不出口。
真好笑，自己是这么矛盾的人吗？
想改变凛的形式作风却又改变不了，或许，心中也有期许有什么人能够阻止自己吧。
如果凛的举动一直不会改变的话，在得知自己的目标，肯定会阻止自己。
那，他就等着好了。
希望在最终计划的那天在那之前，凛能发现。
“杰？”四宫凛并不明白他的想法甚至目露担忧，“我……做了什么吗？”
他听出了夏油杰话里的潜意识。
你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蠢……真是笨蛋。
到现在还是这么信任吗？
“没事。”夏油杰勾起最近已经逐渐变得像假面那样，非常熟悉的唇角弧度，“抱歉，是我想错了。”
糊弄过去就行，也算留下点线索。
凛会愿意把他往坏的方向想吗？恐怕不会吧。
所以如果不留下破绽的话，凛怎么都察觉不了。
“菜菜子跟美美子现在需要人陪着，你想去就快去吧。”夏油杰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他松开手站直，接下了做饭的任务。
四宫凛看了他会，以为他是不想说就，没有追问。
报了几个菜谱后就去隔壁房门找两小只。
夏油杰站在卧室里，因早上事发突然，里面窗帘还没拉开，只有客厅亮堂打进光来。
他正好站在光与暗的边界内，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待了会才行动。
“耶～第一个！”
菜菜子飞行棋收回了一枚飞机，她是这局游戏第一个到终点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四宫凛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得道“恭喜。”
旁边美美子抿抿唇，非常认真的抛骰子。
是6。
于是刚好到终点外的美美子也收回了一枚棋子。
“我、我也到了。”
黑发的女孩立马抬头看过来。
“呀，好棒，也恭喜你。”
四宫凛好笑的也摸摸她的头，女孩身边仿佛在飘花。
“下回我的骰子步数给凛吧！”菜菜子说道，属于凛的红队飞机不知怎么才走到棋盘的一半。
“我的也……让给凛。”美美子像是有些害羞的抱起自己的玩偶挡在面前。
四宫凛还没做反应，菜菜子就扑过去抱住姐妹，“美美子~”
“什、什么？”
“小心点哦。”四宫凛把棋盘拿远了点，并扶住美美子免得小孩躺到地上。
就在这时，夏油杰敲敲敞开的门，看着里面的画面说道“好了你们三个，等会再玩，现在到吃饭时间了，都去洗手。”
“啊，夏油大人，今天吃什么？”菜菜子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我知道了，凛……”美美子从四宫凛身上爬起来，朝四宫凛伸出手，这是想拉着四宫凛一块去的意思。
四宫凛失笑，牵着她去洗手。
日常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四宫凛很快注意到夏油杰的情况不对。
对方既不回咒术界也不回自己家，两者相合说没有问题也不会有人信吧，再加上似乎不愿意让四宫凛去远的地方。
他当然一直有疑惑，只是因为夏油杰不主动说他就贴心的没有问罢。
他得不到咒术界的信息，所以也就不知道消失踪迹的夏油杰被按上了背叛的名义、与诅咒师的身份。
因为白天其实没有什么事做，四宫凛也跟着少有的经验研究了下卡牌的羁绊节点。
这次跟诸伏景光二羁绊不同，没有不让人看到的限制。
先按顺序来吧，景光的一羁绊时，还年幼的景光遭受到人生的巨变，心灵受创，同时伴有失语症。
四宫凛当然没法放任不管。
第二次是看着他与好友一起抓捕住曾经杀害他双亲的犯人，放下了最大的心结。
第三次当然是苏格兰的死局。
同时经过这次，四宫凛知道了系统的判定是死亡才能回收卡牌。
从自己一直有收到的生命点数、跟安室透就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识来看，诸伏景光是真正在世界上活着又死亡的人。
那么这套转移生命点数的操作，实际上是转移某种能量让人复活。
再来看夏油杰的一羁绊。
好像没有什么重大变化，没受到重大打击也不是低潮，但这个结论应该不对。
如果一羁绊的时间点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为什么第二次会在两年后。
所以肯定有他没有注意到的，对于夏油杰来说属于人生转折点的地方。
这么说起来，四宫凛回忆到那些咒术师，除了学校里同学外的那些成人咒术师对待，或者说看向夏油杰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并且这个态度不是个例。
五条悟叫过来送他们回家的豪车上连司机都是咒术师，哪怕等级低了点。
再加上跟夏油杰回家的那个暑假，四宫凛发现咒术界跟普通人的世界分得很开，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协议在。
总之，普通人是不知道咒灵的。
社会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因为这种看不见且无法对抗，安全只能交给别人手上的事，会引起群众的恐慌从而引发动荡与不信任。
这么说来虽然线索不足，但或许……
四宫凛猜侧咒术界……不，等等，不用猜想，夏油杰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而且连学校对外都伪装成宗教信仰。
咒术师人数稀少，也就是说每年成为咒术师的人屈指可数，生得术式又是靠遗传的。
这就等于‘普通人成为咒术师’不管在社会还是在咒术界都是极少数事件，那么入读高专成为咒术师本身就是夏油杰的人生巨变。
从已知信息得出的逻辑链是成立的。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些咒术师的眼光才那么奇怪，正面负面的都有，毕竟四宫凛也见过辅助监督对夏油杰那敬佩加羡慕的目光。
明白这点后，四宫凛稍稍松了口气。
挺好的，没有遭遇像景光那样的苦难，但，也说不定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毕竟第二次，就是现在进行的二羁绊，四宫凛敢肯定，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点，或是没有抓住夏油杰的手，他们当时面前那些村民全都会死。
跟着琴酒有半年的四宫凛当然能够分清杀意，夏油杰是认真的，也是真的对那些人表露出轻蔑与厌恶。
就像看到一群在鞋边爬试探看这是不是食物想要咬一口带回去的蚂蚁，随后被冒犯般的抬脚踩死那般。
同样是心理问题，夏油杰的危险性就要比诸伏景光大多了。
当初景光从阴影里走出来也多亏了他的朋友们，想到这，四宫凛立马就想起五条悟。
是不是把五条悟那家伙叫过来杰会好点？
完全没法确定现在的状况，但四宫凛想要尝试下。
先前说过他没有五条悟的手机号，他身上也没有钱，出门一般要跟夏油杰报备、不过这个靠的是自觉，下午小学放学要去接菜菜子跟美美子，想要联系到五条悟那也太难了。
公寓里连电脑都没有，因为平常也不出门，夏油杰甚至没给四宫凛配电话。
如果四宫凛在家有什么事想要找他，那去夏油杰专门放在家里的咒灵面前说话就行。
所以如果要去找五条悟并且不让夏油杰知道的话，就得……就得离家出走。
好家伙。
至于为什么不让夏油杰知道自己去找五条悟，只能说是直觉，如果被知道大概率是不会被同意的。
四宫凛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
于是他仔细的衡量了下，他每天在家里照顾菜菜子跟美美子对夏油杰的心理情况似乎没有任何改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菜菜子跟美美子在学校很开心，属于回到家会跟四宫凛将许多趣事，嘴里听到很多名字的那种。
为了让这种喜悦分享到家里的另一个人面前，四宫凛跟她们悄悄约好，这些话都在餐桌上说。
可惜似乎不太有效。
夏油杰很快就变得很忙碌，有时候晚上甚至不回家。
他干脆练了一手咒灵做饭的技能，不知道是特地去抓的，还是他找相对聪明的咒灵教的。
所以这么算下来，离家出走成功率说不定还挺高的。
四宫凛不打算一声不吭的就走，所以悄悄的跟双胞胎商量，在得到她们的同意以及贡献出来的基本没用过的零花钱，四宫凛分外感动的出门了。
这些钱买车票够了，他又会看地图，虽然麻烦又累了点，但在东京里找到之前的学校，他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很快在某个傍晚，他就走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门口。
“你是……”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四宫凛回首，看到的是夜蛾正道，对他来说上次看到夜蛾正道的时间距离还不到一个月，顿时下意识喊道“啊，夜蛾老师。”
这个称呼就算当时的夜蛾正道看不到他，他也会在接触或者被教导的时候这么喊。
夜蛾正道因为他的称呼愣了下，仔细的打量四宫凛。
不管是东京还是京都，两所学校的新入校生夜蛾正道都有印象，而四宫凛不在此列，再看他十七八岁的模样，他也想起来两年前似乎有个学生符合条件。
“你是……凛吗？”
就在夜蛾正道询问的时候。
突然用瞬移出现在校门口的五条悟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勾起回忆，他猛得扑了过去，大声谴责道“这不是凛吗？！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一声不吭的消失掉，就算是幽灵也不能原谅……咦？”
他知道自己扑过去以凛的脾气来说，是会让咒力具现避免他扑空的。
这到不是说四宫凛主观对五条悟有多少好感，这只是类似于看到身边有人快要摔跤于是身体比思维先动的伸出手那种下意识。
但……
问题在。
五条悟在手臂弯处感知到了体温。
他收手用手掌试探摸向四宫凛脖颈附近的肌肤，然后把人掰过来，伸手摸向胸口，接着抓着人的肩膀屈膝又弯腰的将耳朵贴到四宫凛的胸前。
扑通、扑通。
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透过肌肤与骨骼传出。
五条悟呆住jg。
“你、你消失不见难道是有变成人类的方法，所以跑去干了吗？”
救命世界观都碎了。
五条悟上下其手，不管怎么看，眼前的少年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但他在两年前分明见过对方透明且无法被其他人看到的样子。
他的动作又快又有力，四宫凛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之后，阻止也来不及了。
四宫凛……
算了。
“比起这些，悟你知道杰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五条悟勾起的嘴角撇了下来，就算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严肃的目光，高挑少年的站姿也不再吊儿郎当的，调整重心站直了。
五条悟注意到四宫凛的停顿后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完。”
他看到四宫凛的身上有夏油杰的咒力痕迹了，说明四宫凛再过来之前跟对方待在一起，所以一定有情报。
在四宫凛点头继续讲之前，夜蛾正道拦下了，把两只带到办公室，才让他们继续开启话题。
站在大门口谈论算什么事啊。
四宫凛干脆从自己出现说起，一直讲到他为什么离开神户跑到东京。
听完，夜蛾正道跟五条悟默契的沉默。
“抱歉，是我疏忽了。”夜蛾正道沉重道。
是他没注意到自己学生的状态不对。
咒术界最近真的太乱，咒灵横出，特级咒术师一共就就那么几个。
要是一直把夏油杰跟五条悟放在一起算是战力浪费再加上……半年前五条悟的实力突飞猛进，如果把他们放在一起，说不定会更糟。
想到这夜蛾正道也释怀了。
四宫凛同样觉得并不是夜蛾正道的错，正想要安慰下老师，旁边五条悟开口了。
四宫凛精神一振，担心五条悟也会有同样的想法，这么一寻思就决定先安慰安慰他。
结果听到五条悟说道“杰要是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见我不得气疯了。”
他说着还笑了下，好像这是什么有趣画面那般。
夜蛾正道“……”
四宫凛“……”
拜托了这是重点吗？
“他不会愿意见我的，不过既然凛你都来到这里了，我先前也确实想要去问他为什么……”五条悟从盘腿坐的姿势站起来，墨镜滑到鼻尖上方点的位置他也不推，就这么露着完全能被看见的六眼对四宫凛，勾唇爽朗的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他所疑惑的，夏油杰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已经从四宫凛的描述中透露出来了，那么现在干脆去把那个家伙揍醒吧。
看着五条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四宫凛难免怀疑了下自己的判断。
救命，过来找五条悟的这个选项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