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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波洛咖啡店的我 第124章 第 124 章
_：接手波洛咖啡店的我 第124章 第 124 章
128最近有出去过吗？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其实相当于四宫凛换了个地方睡觉。
“……我担心你害怕。”
松田阵平不自在的撇开头，双唇翕动，“而且，据说那种事……对承受方有负担。”
这晚睡前是松田阵平在四宫凛的额头上落下晚安吻。
某种在晋江不太能详细描述的内容就跳过, 有贴贴, 但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后来他们水到渠成,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大学的毕业典礼。这是个很喜庆的日子，所以前几天还在一块训练并在萩原千速的远程指导下练习到时候警校需要的面试的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默契的没有提跟课业相关的事。
拍毕业照的时候, 除了班级集体的, 个人的, 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还专门拉上四宫凛来了个合影。
“你跑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真的好吗？”萩原研二问道。
由于现实有些过于匪夷所思，松田阵平跟四宫凛都没打算去破坏自家发小的世界观, 所以萩原研二到现在还认为四宫凛是在其他地方读大学、
正巧四宫凛除了最开始疯狂蹭课名扬校内外后，最后两年基本没怎么在学校里出现，萩原研二就默认对方是接近毕业课也很忙。
毕竟他自己就是嘛。
“小凛，你的毕业典礼也在最近几天？打算邀请我跟小阵平一去看看吗？”萩原研二接着说道。
“嗯，没关系的。”四宫凛用出先前就想好的借口，“事实上我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
这是事实, 不过也有些差别。
因为他的毕业时长跟其他学生不同, 所以其实当时并没有参加正经的毕业典礼, 拿到学位证之后他就离开了。
这个合照算是弥补了当时没有朋友拍照的遗憾。
松田阵平退了租房, 带着四宫凛回到小镇上。
在他跟四宫凛确认关系的一个月左右，松田阵平就背着所有人悄悄联系松田丈太郎，把自己的恋爱情况说了。
真的就是带着通知意味的告诉一声。
松田丈太郎！！？？
他震惊许久之后, 也明白其实自己是没有机会去插手松田阵平的事的,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 他还是非常担心，于是打过一次电话后，日常用短信询问情况。
松田阵平对此拥有难得的高耐心，每次都会回复。
偶尔会被弧，并且一弧就是两个月的松田丈太郎……
好家伙，儿子的男朋友竟成父子交流感情的牵线人，这让他想考验反对的气势都弱了很多。
尤其是松田阵平再三语气严厉的表明人是好不容易追到的。
被表白就成功，松田阵平从追人到成功最多只花了一周的男朋友四宫凛……
所以松田丈太郎虽然心情复杂，但也对四宫凛态度很好，想开之后干脆直接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
嗯，这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嘛。
除了以后可能见不到孙子……这也问题不是很大。
他现在已经有四十岁了，家产积蓄也足够，看松田阵平的样子，也根本不需要他扶持什么，这总是臭着脸的小子自己就很优秀。
所以他完全满足收养的条件，想抱孙子就再收养一个小儿子，或者寻找新的爱情再生一个。
松田丈太郎由于以前没有尽到陪伴的职责，再加上是单亲的状态下，要做这种决定的时候当然要先询问松田阵平，于是就得到青年没什么反应的反应。
“啊？哦，可以啊，不过比起收养，你还是再找一个吧。”
松田阵平对松田丈太郎带孩子的水平不抱有期望，为了未来的弟弟不要过得那么惨，毕竟松田丈太郎连饭都不太会做，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还是要劝一句的。
他之后的职业目标是警察。
不出意外在今年三月的开学季就可以去警察学校报告，通过入校的考试包括面试后，就已相当入警，六个月毕业后会直接分配工作部门，去的地方根据各种因素有不同，可能会留到本部也可能会分到驻扎市区的派出所。
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回家的时间会变得很少。
不过在日本，成年的孩子不回家算是常态，大家都在外面打拼，上班，找女友，计划结婚，除了过年外不回家倒也正常，基本上平时能回去的要么就是家离的很近，要么就是这个人不在大城市打拼。
总之既然松田丈太郎有心有时间，松田阵平又不是缺爱需要父亲关注的那种孩子，别说无所谓，他甚至想举双手赞同。
因为还要提前准备考试跟寻找住所的关系，松田阵平没有在家里逗留多久，就带着四宫凛先离开了，走之前跟萩原研二约好到目的地再见。
四宫凛走到熟悉的建筑物附近，看着熟悉的警校。
这个地方他都来三次了。
松田阵平找新的租房完全是因为四宫凛，警校成功考上之后，正式上学期间都是收手机住宿的。
由于他安排的很好，四宫凛也就顺着了。
在松田阵平大四的时候，他身体上的系统虽然没有传话来也没有任何反应，估计那边确实连接不过来，但先前突然冒出来的面板逐渐恢复了少许功能。
比如商城可以打开了，就是只能买位于第一页的东西。
第一页内都是比较常用并且便宜的物资，第一个就是金钱。
这个道具当初在诸伏景光一羁绊的时候使用过，用来交了救护车的费用，再后来回到现实里四宫凛从来没有、也没打算去用。
也许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是干净的，但他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
在本身不缺钱自己也能赚到一大笔钱的情况下，四宫凛是不会去动用这种来历不明的钱财的。
但是现在生活在对于自己来说的十二年前，四宫凛就不会再继续先前那种有些无谓的坚持，毕竟他连他自己的来历都说不清楚，花出去的钱来历不明点怎么了。
总之如果会给松田阵平带来麻烦的话，四宫凛肯定是第一个注意到并斩断这种可能的。
等安置好后。
四宫凛每天大量的时间都用来陪松田阵平训练，刚好在武力上跟知识上他都完全足够带松田阵平。
对方跟萩原研二的考试不出意外通过。
距离松田阵平去警察学校已经过去大半的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回家，问跑出去打工时不时往男朋友卡里打钱的四宫凛。
“凛，你最近有出去过吗？”
他们租房的位置在警校后门的住宅区，四宫凛平常的活动范围就在那一块，不包括正门的大门跟附近的商业区，表面上是没有必要过去，实际上是他知道就在那块地方，自己曾经因为诸伏景光的二羁绊出现过。
129殉职
为了不发生些意外、或者产生一些奇怪的影响，四宫凛肯定不会在那附近跟自己撞上。
毕竟他不知道也无法掌控两人相遇之后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从安全上来说最好不要。
四宫凛在意的人或事真的太多了，尤其是现在又多了一位……或许以后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的存在。
所以在松田阵平问的时候，他其实是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的。
“当然？我有在楼下的便利店打工，”四宫凛如实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松田阵平可以说是在被安排实习期间借着午休时间跑出来的，拿到答案之后他摇摇头，为了避免四宫凛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疑惑，他走上前伸手揉揉青年的头，说道“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对方披着斗篷，看不清脸。
理应上来说他没有判断任何对方是四宫凛的依据。
只不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像了，或许是因为身形有些相似吧……再说，凛也没有动机这么做。
“我还得回去处理文书，你在家里记得好好吃饭，等会给我发照片。”松田阵平离开前，叮嘱完才匆匆忙忙的离开。
在没有回校之前，他的手机还是带在身上的。
之后应该没有危险的时间段，四宫凛没有再去在意出行范围。
他以前没有想过回去是因为系统出错，他也没有办法回去，现在则是因为松田阵平，反正也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这样一直陪下去也挺好。
虽然见面的时间少了些，但其实只要看到阵平他就很高兴了。
这种感觉对他来讲有些新奇，不过现在已经习惯。
同时四宫凛认为，这是松田阵平的羁绊卡，哪怕其中有萩原研二那也应该是两条线才对。
他有这种想法完全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下意识。
因为自从回到这个过去后，他完全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这件事情，假如他细细的想一想，就立马会发现不对劲，毕竟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卡牌羁绊，就是系统往前调时间让他穿越时空跟人建立关系。
所以在松田阵平毕业，跟萩原研二一起进入本部的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这才刚过去两个月左右，四宫凛接到松田阵平少见的在上班时间打过来的电话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松田阵平所说的是对两人来说都属于噩耗的消息。
“你说什么？！”
四宫凛瞪大双眼，还没有从‘hagi殉职了’这句话中回过神，就注意到松田阵平声音中那微弱却确实存在的颤抖，不如说是对方刻意压制了，才只能感受到这么点。
来不及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研二为什么会……四宫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最快的速度拿上钥匙换鞋冲出门。
“阵平，”四宫凛当然能注意到松田阵平此时的状态很糟糕，于是呼唤他的名字企图以此使他转移一点注意力顺便回神，这个好像确实有用，随后他放柔了声音，“阵平，你现在在哪里？”
自从交往之后，四宫凛跟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
如果是跟他开松田阵平羁绊之前的自己来对比的话，现在等他明显更加拥有人气，能够真诚自然的流露出温柔的笑容，也能够在脸上拥有急切担忧悲伤的表情。
松田阵平好像有些恍惚，下意识在电话中顺应四宫凛的话报了地址，说完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不，你不用过来。”
因为突然发生了这件事，今天剩下的时间……或许还包括明天后天，警视厅都打算给他放假，不过就算没有工作，他也暂时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家。
他不太想在四宫凛的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许有一部分面子的原因，或许也有别的，他想在凛的面前永远强大可靠，但现在这个时候的他明显达不到自己的标准。
“你，笨蛋，你在说什么呢？”
多亏之前也去过警视厅，四宫凛对路线还算熟悉，“别说傻话，乖乖待在那里等我。”
四宫凛没有挂电话，松田阵平也没有。
两分钟后，能听到对面应该是松田阵平上司的警官的声音“松田君，今天就先回去吧？关于萩原警官的事情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或许事情他们会负责……还是说你更想跟他们一起？总之，你的假一直放到下周一，在到期之前记得好好休息。”
下周一，那可不止三天，都几乎接近一周了。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听动静，警官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开了。
四宫凛赶过去的时候，松田阵平刚好离开警视厅自己走出来，在看到他的那刻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然后靠在他肩膀上，就这么静静的依靠了很久很久，直到在外面出勤的萩原千速赶了回来。
一向很坚强的萩原千速眼眶还带着些红，萩原家的父母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所以她先过来办后续的事项。
之后的一系列操作松田阵平跟四宫凛都在旁边陪着，包括第二天的葬礼，由于事发的时候松田阵平在现场，也只有他和当时参加了案件的警官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萩原家人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就会找他询问详情。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说过程。
他看起来很想把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拉起来揍一顿，可能揍一顿还不足以发泄这种怒火，得打两顿。
四宫凛握紧松田阵平的手。
他们一直在葬礼上待到火化，甚至陪萩原家的人一路到选好的墓地，由于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太过亲近，来往多了，萩原家两个长辈对松田阵平的态度早就隐隐有干儿子的趋势。
所以松田阵平这种跟着的举动并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有些同命相怜的悲哀。
当墓上刻好名字，萩原母还是靠着萩原父哭了起来，本身就是很凄凉的氛围，今天的头顶还披着一层乌云，是随时都可能下雨的阴天，大家都沉默寡言的站在墓前。
他们依次放上买来的白色花束。
“那个笨蛋。”萩原千速咬咬牙小声的说道，语气里有些恨似的，恨的是明明执行任务的时候要万分注意安全，总归语气里更多的是悲痛。
松田阵平没说话。
他除了在被询问跟萩原研二有关的事情外，基本没有主动开口过，除了每次到就餐的时间，还记得照顾四宫凛。
事实上，这天基本是四宫凛反过来照顾他。
等到傍晚散去回家，松田阵平的状态才好点，至少看起来总算接近平常的样子了。
“阵平。”
走近家，四宫凛关上门，靠在门上呼唤道。
“嗯？”
就算陷入很深的悲伤，松田阵平也没有真的无视四宫凛，甚至有段时候他只对四宫凛的声音有反应。
“如果我说，研二他或许能复活……”
130“我想自主的掌控再次见到你的时间。”
什么？
这两天收到的爆炸性消息实在太多，松田阵平都要以为是自己本身的反应就迟钝了。
事实上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一闭上眼就是楼顶的爆炸，随后梦境中那种心脏都被揪起来的窒息感跟那天他经历过的一模一样，他惊醒了一次，最后是贴近身边的四宫凛，把人抱进怀里后，剩下到天明的两个小时才算是勉强睡好了。
但他现在所听到的内容，不止是怀疑自己的听力，还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已经到产生幻觉的地步了吗？
松田阵平深吸口气，抬手捂上额头，企图让自己别做出奇怪的举动，斟酌了下平衡能力，稳妥的往客厅中央走去，他真的不想给自家男友增加负担，哪怕四宫凛完全不会这么认为。
难得被无视的四宫凛眨眨眼。
只好跟着他跑过去，最终变成了四宫凛从上往下的撑在沙发背上，双臂之间圈着坐在那的松田阵平，四宫凛单膝压在松田阵平的腿旁，语气认真的说道“阵平，我是说真的。”
四宫凛说完后，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用过融入屋子的这个技能了，他现在使用的并不是他本身的身体，而是非人的仿佛能量体一般的存在，但如果一直维持着人类形态又拥有人本该拥有的所有生存需求。
不过这也不是别人的身体，或者什么妖怪的，这确实是四宫凛。
松田阵平睁大双眼，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却遗憾的抓了个空，心中那种心悸与极度恐慌的感觉存在了两到三秒，因为他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去思考，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便大脑一片空白。
四宫凛融入屋子也能看到现实里的情况，于是他立马恢复人形，然后就被大力的抱紧。
真的很大力。
四宫凛回拥他，双眼中满是心疼，他轻叹一声，靠在松田阵平身上，说道“我在，我在哦，阵平。”
他突然融进屋子并不是想吓男友，而是想证明他话语中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他的状态，跟他本人原先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上，所以他所说的能够复活的话语，也应该能够引起松田阵平的信赖。
“你还记得吗？阵平。”
四宫凛松手，干脆从跪立的姿势变为坐在松田阵平的腿上，借着现在几乎持平的高度，伸手捧住对方的头后，与之额头相碰。
“我是十二年后的人，我或许不是妖怪，没有作为妖怪才拥有的能力，但我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你愿意相信我吗”
“……”
松田阵平的情绪缓和下来，就着这样极近的姿势跟四宫凛对视。
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我只是……”他用气音喃喃，闭上双眼，“只是以为我听错了。”
只要相信就好办了。
松田阵平深呼吸后把四宫凛放开，只要他想，他能很快的收敛起情绪，两人都在沙发上坐好后，他认真的看向四宫凛说道“你说吧。”
复活肯定有代价，或许还要一些操作。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帮上忙的，松田阵平绝对会不计代价的去做。
注意到他的严肃态度，四宫凛的手覆盖在松田阵平的手上，稍稍回扣须握住他。
“没有那么难的，你不用太担心。”
“不过在此之前，阵平或许要先听我讲个故事。”
四宫凛如何在高二的时候获得一个系统框架，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抽取卡牌，如何穿越时空，如何复活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甚至来不及震惊诸伏景光也在未来殉职，他立马留意到自己先前所在意的那一点。
“那个人，果然是你……？”
虽然带着疑问的语气，松田阵平已经能确定是他了，果不其然四宫凛点点头。
“我在过来之前已经拿到萩原研二的卡牌了，所以……”四宫凛直视松田阵平的双眼，“你等一等，你一定还能再见到他。”
松田阵平消化着颠覆世界观的话语，远比四宫凛想象中要接受的更快，甚至比起追问跟萩原研二的情况，他询问的是“你呢？按照你的说法，每次开启羁绊应该是在短期内就能回去了的，为什么这次会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久。”
松田阵平动作熟练的翻转手将之变成十指交握的状态。
“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系统看起来很危险……”虽然四宫凛的话语中没有明确的详细讲，但是松田阵平敏锐注意到系统在三羁绊时候控制四宫凛时的举动。
“没关系，它的能量应该不剩多少，而且很快，就算他有能量也无法控制我。”
四宫凛大多数时候拥有猜测，甚至不会在表面思维上想出来，比如他对于系统复活人的猜想，这个能力或许不是系统本身的，系统能控制的只有时间以及大范围的思维改变。
根据很少，所以他不会确定的想出来，系统能够控制他，用的完全是不属于它的那股能量。
而这股能量，应该是属于四宫凛的。
虽然还不明确，但四宫凛确确实实逐渐感受到自己的‘能力’，这才是他这些猜测的根源。
这些都不是重点。
也是今天这一遭让他注意到一件事，能拥有卡牌的都是在未来某一个时刻‘死亡’的人。
这件早就有所猜测的事，却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同时，松田阵平听完全部之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四宫凛几乎毫无隐瞒的将他所经历的，毫无隐瞒的说了。
“我也会……走到这种结局，对吗？”他问。
这个所谓的在‘未来’死去，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迎来的那个终点，而是限定于非自然死亡，并在四宫凛十七岁半之前的死。
也就是在他们二十九岁之前，五人中便离开了三个。
说实话就算四宫凛提前想到这件事，也无法料到萩原研二死亡时间会在警校毕业的两个月后，就算提前跟他还有松田阵平打预警，估计也很难避免这件事。
松田阵平所说的话像是单纯的叙述，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心脏漏跳一拍。
四宫凛下意识收紧手指，随后在真的因为力道而让双方都感到疼痛之前停住。
有话语呼之欲出，并确实吐出字音。
“……才不要。”
“如果这个结果真的不能更改，”松田阵平垂眸看着四宫凛，露出沉稳的那面，稍微调整姿势靠近，拉起四宫凛另一只空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凛，比起忽然跳跃时间那样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手掌下的心脏，跳动隔着皮肤传到肌肤。
四宫凛表情空白的抬头。
“我想自主的掌控再次见到你的时间。”
131无法拒绝你
四宫凛毫无隐瞒，跳级跟咖啡店的事，包括黑衣组织的任务也同样告诉了松田阵平，对，关于系统的所有。
所以根据这一次的复述。
不止是松田阵平，四宫凛在描述的时候，也注意到以往忽视掉的一些内容。
“凛，你听我说。”
松田阵平注意到四宫凛的情绪完全是无法接受失去他，立马抱了他一下，然后带着他复盘。
首先，不要把系统想得过于奇幻不可捉摸，它的构架简单，还会因为穿越时空的间距太短而出现‘bug’，所以它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无敌的。
虽说在系统商城这方面，它看起来确实像是从高维度来的存在。
但这也不影响上面的结论。
在不把它神化的前提下，去依次排除掉不该是它的能力。
为什么在有一把能够击杀后‘改头换面’复活的枪的前提下，四宫凛还会有被四宫凛击杀的人可以被复活的称号？
也可以说，为什么在拥有被四宫凛击杀后可以复活点称号时，还要多给一把枪。
这种行为属于a包含b，重复且浪费。
按照四宫凛的说法，系统最开始是没有意识在他身上的。
也就是说是系统框架在自己跑程序，所以无视了先后出场顺序，或者无视了本该隐藏掉的东西，将它们全部都赋予了四宫凛。
那个有自我意识系统，先简称它为ai吧。
它估计是打算只给四宫凛那一把枪，隐瞒下称号的事情。
看它这幅几乎什么都做不到的样子，也可以排除掉这个称号是他自己制作的选项了。
四宫凛在讲述的时候，同样把关于系统的猜测告诉了松田阵平。
就是关于能量的那件事。
那么事情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就很清楚了，这个称号根本不是系统赋予的，而是四宫凛本身自带的能力。
先假设这是真的，那么四宫凛能复活人的力量需要媒介。
1、他亲手杀掉的对象，或者补最后一刀也可以。
2、跟他有羁绊关系、拥有双向感情基础的人，而这种甚至可以是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同时复活人也需要能量。
就是在系统中被具现化成数值的生命点数，而这个生命点数可以通过‘击杀’他人来获取，不过这应该不是原先的使用方式，而是被系统取巧用于满足它的计划。
当四宫凛的力量被刺激而成长到能被自身控制的地步时，他应该能够自如的控制在他人眼中没有实体的“生命”。
系统自身拥有的力量应该是能够夺取、或者说借用四宫凛的能力，确实全是特殊道具的系统商城，穿越时间线，能够模糊世界认知甚至对世界平衡有一定控制权。
看着很多，实际上最后两个其实可以融成一个。
模糊世界认知就是‘改头换面’的用法，如果已经死去的人复活，先不说会引起酒厂的注意，最大的动静是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国外去，那引起的是整个世界的波动。
系统为了某个目的来到这里，随后看上了四宫凛，选择他作为协助者。
光看它的行为，很难判定它究竟是正是邪。
不过机器程序不能理解人类很正常，所以不用以人性去判断，跳过吧。
根据四宫凛的说法，没有干涉而死去的卡牌人物会变成卡面，并且可以由四宫凛来选择复活他的时刻，事实上虽然没有根据，但松田阵平不觉得这样卡牌的形式是四宫凛能力的表现方式。
卡池，卡牌，谁没玩过游戏啊，这种东西绝对是ai写出来的程序，并且它掌控着时间这一块。
所以如果不改变过去，就意味着，松田阵平死后会有一段被系统控制的空缺时间，就算系统不会控制他做什么，松田阵平也觉得很膈应……而且，四宫凛在这里看起来是青年的样子，但实际上对方今年多大，大概在哪上学他也清楚。
改头换面总比直接失去意识的好，至少他还可以在四宫凛抽到松田阵平之前，就陪在对方身边。
或许可以更早。
当然上方说的并不是绝对的。
毕竟是宫凛并没有见过被自己杀掉后又复活的人，这个改头换面改到了什么程度，真的是走到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的那种吗？
万一那把枪跟称号上的描述文字只是看着好看的……
“清醒点。”松田阵平轻轻用额头撞了下四宫凛的额头，唇角无奈的勾起弧度，“你还记得你那件斗篷吗？”
“在你跳下来的时候，明明是可以看见人脸的角度，我却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它应该不至于在这上面造没必要的假。”
那把枪，应该也是‘借用’四宫凛的能力制作出来的。
松田阵平本身在洞察力跟联想力上就很有一手，连带着他的推理能力也不弱，在机动组遇到案件的时候，就几天前萩原研二出事的那天，就是他带着另一组队伍去处理那边的炸弹，并在途中发现并逮捕了犯人之一。
之后的事情……
松田阵平眼眸暗了暗，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就算hagi能够复活，也不能掩盖掉对方确实承受了这一切的事实，你不能洗清罪犯的罪行，所以他一定要把剩下的炸弹犯抓到。
松田阵平在等四宫凛的回应。
关于我说的事情，你答应吗？
明明以前就算重感情，在为了双方的利益或目的，四宫凛除了违背道德的事情外什么都能做，就算从没发生过，他也知道自己能利落的答应下来。
但现在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松田阵平所说的这个走向是现实的可能性最大，让他自己来推演，他也能得到类似的答案，毕竟其中一大半在讲给松田阵平前，四宫凛其实就有过差不多的猜测。
他从意识到松田阵平七年内会迎接一次死亡的时候，就感到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浓郁的难过情绪。
或许是他自己想要接受，这一回这些情绪没有被屏蔽掉。
反而让他有些想逃避现实。
四宫凛其实不是个很坚强的人，一旦打破那宛如糖果一般好看的护壳时，就会发现他柔软的不行，与此同时还非常脆弱。
从他仅仅只是出现一些激烈情绪都会被身体因自我保护而屏蔽掉，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当一个人走进他心里后。
“凛。”
松田阵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他呼喊他的名字。
松田阵平所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也是真的想……得到了四宫凛的同意。
真的是。
败给他了。
四宫凛松力，把头靠到松田阵平肩上。
开口用极低的音量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132“砰——”
接下来每一天可以两人相处的时光双方都非常珍惜，四年的时光很快过去，今年的11月7号很快就到。
前三年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收到‘3’‘2’‘1’的倒计时传真。
于是松田阵平申请在这一年短暂的调到搜查一课，事实上警视厅当然是不会这么草率就同意的，所以这三年间松田阵平一直在申请加入专门处理炸弹案件的特殊凶案组，这才在这段时间让上面把他丢到搜查一课冷静。
这明显是倒计时，而且跟四年前的手法相似。
再调到搜查一课前，松田阵平就跟四宫凛说了
“我知道的，我不会主动寻死，也不会粗心大意，我答应你的一切都会做到，别太担心。”松田阵平安慰四宫凛。
“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
距离七年其实只剩下一半了，而最重大的、可能拥有危险的案件，说不定就是这个跟四年前开场相似的案件。
有可能是模仿犯，也可能真的是之前那位漏掉的犯人。
算是一种直觉吧。
其实这个案件从表面上来说，也并不能算是重大且危险，但是犯人没有任何需求，他们的目的就只是报复警察。
不管是人质死亡还是警察死亡，对他来说都是成功。
在十月七号的那天，松田阵平真的接到了来自犯人传输暗号的电话，在下一秒就给四宫凛发了短信。
摩天轮上有炸弹，炸药量只能炸死一个人。
但是，犯人在另一个人流量极多的地方放置了大量炸弹，他在炸弹的显示屏上设置倒计时三秒时会显示出放置炸弹的地址，如果拆掉这个炸弹的话，就相当于放弃那些人质的性命。
一道很简单，却又包含很大恶意的选择题。
待在因为控制被炸坏后于是停在空中的摩天轮当中，几分钟内就能把炸弹拆掉的松田阵平停下手中最后一步的动作，干脆的坐在地上拿出手机，给四宫凛打电话。
“凛，你在哪？”
他是把地址等等的情报都告诉了四宫凛，但他因为直奔目的地的举动，并没有留意到四宫凛在哪。
希望在一个好操作的地方。
不然实在没办法，那变成卡牌也可以的……虽说他一点也不想走这条路。
“抬头。”
四宫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他的声线听起来平淡又清冷。
松田阵平闻言顺着指示抬头。
就在他上方一格的摩天轮上，透过透明的观光玻璃，能够看到在座位的位置那儿立着一个人。
这家游乐园的摩天轮并不算巨大，所以两个包厢之间只隔着三点五米。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松田阵平原本想的是，让四宫凛在系统商城里换一把狙击枪出来，这四年间，系统框架也陆陆续续的恢复了不少功能，商城翻个四五页与指定搜索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四宫凛只要在能够看到摩天轮又高的位置就可以。
这个地方也太近了吧。
如果他现在拆的这个炸弹范围远超预计该怎么办？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四宫凛的能力可不能复活他自己。
“不想离得太远，笨蛋阵平。”
松田阵平没忍住扯了下嘴角，又努力严肃的把它压了下去，干咳了一下问道“生气了？”
这会如果笑出来，就算没有情商的人也知道，会有某个人肯定更加生气。
“哼，笨蛋。”
四宫凛看着松田阵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位置关系呈现出居高临下的视角。
“嗯，我是笨蛋。”
说完这句之后，手机的对面好像被噎住了一样久久没有声音。
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除了笨蛋就没有其他骂人的词汇了吗？在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了我就会应。”
结果憋了几秒之后。
“大笨蛋。”
语气带着稍许郁闷。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大笑出声，特别是他意识到四宫凛明知道说出来会被他嘲笑，却还是说了。
“就这吗？”
四宫凛……
默默的掏出左轮手|枪，这还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松田阵平塞给他的。
“等等等等，我错了，等我做了手势再动手好吗？”松田阵平立马压制自己的笑声，他当然知道四宫凛不会在他没有同意的时候动手，但都到这种地步了，肯定要顺着毛哄啊。
松田阵平低头看眼炸弹的倒计时，还有好几分钟。
“凛，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哪怕你不认识我，我也会再一次重新认识你的。”
他把声音放轻下来，认真又郑重的承诺。
四宫凛收起枪，重新将手撑在玻璃上，站在径直的摩天轮内盯着松田阵平，估计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电话另一端的松田阵平轻笑。
“你这么看着的话，我会分心的，要是没注意到倒计时就糟糕。”
那也做不到不看你。
“没关系的，凛，对你来说，应该只是比较短暂的时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我知道。”
很多时候，理性上的思考跟感情并不能同论。
四宫凛比起难过亲手去‘杀’男朋友，实际上最难受的是，松田阵平被‘改头换面’后，会出现在哪里，又要经历些什么，他跟自己相差的时间还有三年。
而记忆里在获得系统之前，他根本不记得身边有任何与松田阵平相似的人。
实际上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止三年。
因为在四宫凛17岁半的那年开始，他就已经经历过两年半只有时间流逝所有人却并不成长的时光。
在系统降临之后，四宫凛倒是有怀疑的人选。
如果所谓的改头换面非常彻底的话。
那就只有松田阵平一个人记得他们的过去，只有他一个人坚守只有这段关系，然后等待什么都不知道的四宫凛抽到松田阵平，攒到满意度开卡，并经历过这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真的等到作为男朋友的四宫凛。
不过松田阵平只认为他是下不了手，或许是他有些过分了，这本来就是很难强迫别人完成的事。
就是因为四宫凛是自己的爱人，所以造成的伤害才会更大。
他知道，凛一定会为了他做到的，于是松田阵平仰头跟四宫凛对视，对着手机的话麦说道
“抱歉。”
四宫凛回应。
“是你所期望的，我会做到。”
时间在剩下最后二十秒的时候，松田阵平告诉了四宫凛剩余的时间，三秒与发短信的事情他本身就知道，然后挂断了电话，摒弃一切可能会影响速度的东西。
松田阵平用最快的速度接受讯息，发出短信。
随后。
“砰——”
128最近有出去过吗？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其实相当于四宫凛换了个地方睡觉。
“……我担心你害怕。”
松田阵平不自在的撇开头，双唇翕动，“而且，据说那种事……对承受方有负担。”
这晚睡前是松田阵平在四宫凛的额头上落下晚安吻。
某种在晋江不太能详细描述的内容就跳过, 有贴贴, 但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后来他们水到渠成,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大学的毕业典礼。这是个很喜庆的日子，所以前几天还在一块训练并在萩原千速的远程指导下练习到时候警校需要的面试的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默契的没有提跟课业相关的事。
拍毕业照的时候, 除了班级集体的, 个人的, 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还专门拉上四宫凛来了个合影。
“你跑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真的好吗？”萩原研二问道。
由于现实有些过于匪夷所思，松田阵平跟四宫凛都没打算去破坏自家发小的世界观, 所以萩原研二到现在还认为四宫凛是在其他地方读大学、
正巧四宫凛除了最开始疯狂蹭课名扬校内外后，最后两年基本没怎么在学校里出现，萩原研二就默认对方是接近毕业课也很忙。
毕竟他自己就是嘛。
“小凛，你的毕业典礼也在最近几天？打算邀请我跟小阵平一去看看吗？”萩原研二接着说道。
“嗯，没关系的。”四宫凛用出先前就想好的借口，“事实上我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
这是事实, 不过也有些差别。
因为他的毕业时长跟其他学生不同, 所以其实当时并没有参加正经的毕业典礼, 拿到学位证之后他就离开了。
这个合照算是弥补了当时没有朋友拍照的遗憾。
松田阵平退了租房, 带着四宫凛回到小镇上。
在他跟四宫凛确认关系的一个月左右，松田阵平就背着所有人悄悄联系松田丈太郎，把自己的恋爱情况说了。
真的就是带着通知意味的告诉一声。
松田丈太郎！！？？
他震惊许久之后, 也明白其实自己是没有机会去插手松田阵平的事的,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 他还是非常担心，于是打过一次电话后，日常用短信询问情况。
松田阵平对此拥有难得的高耐心，每次都会回复。
偶尔会被弧，并且一弧就是两个月的松田丈太郎……
好家伙，儿子的男朋友竟成父子交流感情的牵线人，这让他想考验反对的气势都弱了很多。
尤其是松田阵平再三语气严厉的表明人是好不容易追到的。
被表白就成功，松田阵平从追人到成功最多只花了一周的男朋友四宫凛……
所以松田丈太郎虽然心情复杂，但也对四宫凛态度很好，想开之后干脆直接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
嗯，这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嘛。
除了以后可能见不到孙子……这也问题不是很大。
他现在已经有四十岁了，家产积蓄也足够，看松田阵平的样子，也根本不需要他扶持什么，这总是臭着脸的小子自己就很优秀。
所以他完全满足收养的条件，想抱孙子就再收养一个小儿子，或者寻找新的爱情再生一个。
松田丈太郎由于以前没有尽到陪伴的职责，再加上是单亲的状态下，要做这种决定的时候当然要先询问松田阵平，于是就得到青年没什么反应的反应。
“啊？哦，可以啊，不过比起收养，你还是再找一个吧。”
松田阵平对松田丈太郎带孩子的水平不抱有期望，为了未来的弟弟不要过得那么惨，毕竟松田丈太郎连饭都不太会做，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还是要劝一句的。
他之后的职业目标是警察。
不出意外在今年三月的开学季就可以去警察学校报告，通过入校的考试包括面试后，就已相当入警，六个月毕业后会直接分配工作部门，去的地方根据各种因素有不同，可能会留到本部也可能会分到驻扎市区的派出所。
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回家的时间会变得很少。
不过在日本，成年的孩子不回家算是常态，大家都在外面打拼，上班，找女友，计划结婚，除了过年外不回家倒也正常，基本上平时能回去的要么就是家离的很近，要么就是这个人不在大城市打拼。
总之既然松田丈太郎有心有时间，松田阵平又不是缺爱需要父亲关注的那种孩子，别说无所谓，他甚至想举双手赞同。
因为还要提前准备考试跟寻找住所的关系，松田阵平没有在家里逗留多久，就带着四宫凛先离开了，走之前跟萩原研二约好到目的地再见。
四宫凛走到熟悉的建筑物附近，看着熟悉的警校。
这个地方他都来三次了。
松田阵平找新的租房完全是因为四宫凛，警校成功考上之后，正式上学期间都是收手机住宿的。
由于他安排的很好，四宫凛也就顺着了。
在松田阵平大四的时候，他身体上的系统虽然没有传话来也没有任何反应，估计那边确实连接不过来，但先前突然冒出来的面板逐渐恢复了少许功能。
比如商城可以打开了，就是只能买位于第一页的东西。
第一页内都是比较常用并且便宜的物资，第一个就是金钱。
这个道具当初在诸伏景光一羁绊的时候使用过，用来交了救护车的费用，再后来回到现实里四宫凛从来没有、也没打算去用。
也许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是干净的，但他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
在本身不缺钱自己也能赚到一大笔钱的情况下，四宫凛是不会去动用这种来历不明的钱财的。
但是现在生活在对于自己来说的十二年前，四宫凛就不会再继续先前那种有些无谓的坚持，毕竟他连他自己的来历都说不清楚，花出去的钱来历不明点怎么了。
总之如果会给松田阵平带来麻烦的话，四宫凛肯定是第一个注意到并斩断这种可能的。
等安置好后。
四宫凛每天大量的时间都用来陪松田阵平训练，刚好在武力上跟知识上他都完全足够带松田阵平。
对方跟萩原研二的考试不出意外通过。
距离松田阵平去警察学校已经过去大半的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回家，问跑出去打工时不时往男朋友卡里打钱的四宫凛。
“凛，你最近有出去过吗？”
他们租房的位置在警校后门的住宅区，四宫凛平常的活动范围就在那一块，不包括正门的大门跟附近的商业区，表面上是没有必要过去，实际上是他知道就在那块地方，自己曾经因为诸伏景光的二羁绊出现过。
129殉职
为了不发生些意外、或者产生一些奇怪的影响，四宫凛肯定不会在那附近跟自己撞上。
毕竟他不知道也无法掌控两人相遇之后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从安全上来说最好不要。
四宫凛在意的人或事真的太多了，尤其是现在又多了一位……或许以后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的存在。
所以在松田阵平问的时候，他其实是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的。
“当然？我有在楼下的便利店打工，”四宫凛如实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松田阵平可以说是在被安排实习期间借着午休时间跑出来的，拿到答案之后他摇摇头，为了避免四宫凛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疑惑，他走上前伸手揉揉青年的头，说道“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对方披着斗篷，看不清脸。
理应上来说他没有判断任何对方是四宫凛的依据。
只不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像了，或许是因为身形有些相似吧……再说，凛也没有动机这么做。
“我还得回去处理文书，你在家里记得好好吃饭，等会给我发照片。”松田阵平离开前，叮嘱完才匆匆忙忙的离开。
在没有回校之前，他的手机还是带在身上的。
之后应该没有危险的时间段，四宫凛没有再去在意出行范围。
他以前没有想过回去是因为系统出错，他也没有办法回去，现在则是因为松田阵平，反正也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这样一直陪下去也挺好。
虽然见面的时间少了些，但其实只要看到阵平他就很高兴了。
这种感觉对他来讲有些新奇，不过现在已经习惯。
同时四宫凛认为，这是松田阵平的羁绊卡，哪怕其中有萩原研二那也应该是两条线才对。
他有这种想法完全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下意识。
因为自从回到这个过去后，他完全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这件事情，假如他细细的想一想，就立马会发现不对劲，毕竟他已经知道所谓的卡牌羁绊，就是系统往前调时间让他穿越时空跟人建立关系。
所以在松田阵平毕业，跟萩原研二一起进入本部的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这才刚过去两个月左右，四宫凛接到松田阵平少见的在上班时间打过来的电话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松田阵平所说的是对两人来说都属于噩耗的消息。
“你说什么？！”
四宫凛瞪大双眼，还没有从‘hagi殉职了’这句话中回过神，就注意到松田阵平声音中那微弱却确实存在的颤抖，不如说是对方刻意压制了，才只能感受到这么点。
来不及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研二为什么会……四宫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最快的速度拿上钥匙换鞋冲出门。
“阵平，”四宫凛当然能注意到松田阵平此时的状态很糟糕，于是呼唤他的名字企图以此使他转移一点注意力顺便回神，这个好像确实有用，随后他放柔了声音，“阵平，你现在在哪里？”
自从交往之后，四宫凛跟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
如果是跟他开松田阵平羁绊之前的自己来对比的话，现在等他明显更加拥有人气，能够真诚自然的流露出温柔的笑容，也能够在脸上拥有急切担忧悲伤的表情。
松田阵平好像有些恍惚，下意识在电话中顺应四宫凛的话报了地址，说完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不，你不用过来。”
因为突然发生了这件事，今天剩下的时间……或许还包括明天后天，警视厅都打算给他放假，不过就算没有工作，他也暂时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家。
他不太想在四宫凛的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许有一部分面子的原因，或许也有别的，他想在凛的面前永远强大可靠，但现在这个时候的他明显达不到自己的标准。
“你，笨蛋，你在说什么呢？”
多亏之前也去过警视厅，四宫凛对路线还算熟悉，“别说傻话，乖乖待在那里等我。”
四宫凛没有挂电话，松田阵平也没有。
两分钟后，能听到对面应该是松田阵平上司的警官的声音“松田君，今天就先回去吧？关于萩原警官的事情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或许事情他们会负责……还是说你更想跟他们一起？总之，你的假一直放到下周一，在到期之前记得好好休息。”
下周一，那可不止三天，都几乎接近一周了。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听动静，警官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开了。
四宫凛赶过去的时候，松田阵平刚好离开警视厅自己走出来，在看到他的那刻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然后靠在他肩膀上，就这么静静的依靠了很久很久，直到在外面出勤的萩原千速赶了回来。
一向很坚强的萩原千速眼眶还带着些红，萩原家的父母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所以她先过来办后续的事项。
之后的一系列操作松田阵平跟四宫凛都在旁边陪着，包括第二天的葬礼，由于事发的时候松田阵平在现场，也只有他和当时参加了案件的警官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萩原家人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就会找他询问详情。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说过程。
他看起来很想把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拉起来揍一顿，可能揍一顿还不足以发泄这种怒火，得打两顿。
四宫凛握紧松田阵平的手。
他们一直在葬礼上待到火化，甚至陪萩原家的人一路到选好的墓地，由于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太过亲近，来往多了，萩原家两个长辈对松田阵平的态度早就隐隐有干儿子的趋势。
所以松田阵平这种跟着的举动并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有些同命相怜的悲哀。
当墓上刻好名字，萩原母还是靠着萩原父哭了起来，本身就是很凄凉的氛围，今天的头顶还披着一层乌云，是随时都可能下雨的阴天，大家都沉默寡言的站在墓前。
他们依次放上买来的白色花束。
“那个笨蛋。”萩原千速咬咬牙小声的说道，语气里有些恨似的，恨的是明明执行任务的时候要万分注意安全，总归语气里更多的是悲痛。
松田阵平没说话。
他除了在被询问跟萩原研二有关的事情外，基本没有主动开口过，除了每次到就餐的时间，还记得照顾四宫凛。
事实上，这天基本是四宫凛反过来照顾他。
等到傍晚散去回家，松田阵平的状态才好点，至少看起来总算接近平常的样子了。
“阵平。”
走近家，四宫凛关上门，靠在门上呼唤道。
“嗯？”
就算陷入很深的悲伤，松田阵平也没有真的无视四宫凛，甚至有段时候他只对四宫凛的声音有反应。
“如果我说，研二他或许能复活……”
130“我想自主的掌控再次见到你的时间。”
什么？
这两天收到的爆炸性消息实在太多，松田阵平都要以为是自己本身的反应就迟钝了。
事实上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一闭上眼就是楼顶的爆炸，随后梦境中那种心脏都被揪起来的窒息感跟那天他经历过的一模一样，他惊醒了一次，最后是贴近身边的四宫凛，把人抱进怀里后，剩下到天明的两个小时才算是勉强睡好了。
但他现在所听到的内容，不止是怀疑自己的听力，还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已经到产生幻觉的地步了吗？
松田阵平深吸口气，抬手捂上额头，企图让自己别做出奇怪的举动，斟酌了下平衡能力，稳妥的往客厅中央走去，他真的不想给自家男友增加负担，哪怕四宫凛完全不会这么认为。
难得被无视的四宫凛眨眨眼。
只好跟着他跑过去，最终变成了四宫凛从上往下的撑在沙发背上，双臂之间圈着坐在那的松田阵平，四宫凛单膝压在松田阵平的腿旁，语气认真的说道“阵平，我是说真的。”
四宫凛说完后，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用过融入屋子的这个技能了，他现在使用的并不是他本身的身体，而是非人的仿佛能量体一般的存在，但如果一直维持着人类形态又拥有人本该拥有的所有生存需求。
不过这也不是别人的身体，或者什么妖怪的，这确实是四宫凛。
松田阵平睁大双眼，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却遗憾的抓了个空，心中那种心悸与极度恐慌的感觉存在了两到三秒，因为他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去思考，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便大脑一片空白。
四宫凛融入屋子也能看到现实里的情况，于是他立马恢复人形，然后就被大力的抱紧。
真的很大力。
四宫凛回拥他，双眼中满是心疼，他轻叹一声，靠在松田阵平身上，说道“我在，我在哦，阵平。”
他突然融进屋子并不是想吓男友，而是想证明他话语中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他的状态，跟他本人原先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上，所以他所说的能够复活的话语，也应该能够引起松田阵平的信赖。
“你还记得吗？阵平。”
四宫凛松手，干脆从跪立的姿势变为坐在松田阵平的腿上，借着现在几乎持平的高度，伸手捧住对方的头后，与之额头相碰。
“我是十二年后的人，我或许不是妖怪，没有作为妖怪才拥有的能力，但我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你愿意相信我吗”
“……”
松田阵平的情绪缓和下来，就着这样极近的姿势跟四宫凛对视。
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我只是……”他用气音喃喃，闭上双眼，“只是以为我听错了。”
只要相信就好办了。
松田阵平深呼吸后把四宫凛放开，只要他想，他能很快的收敛起情绪，两人都在沙发上坐好后，他认真的看向四宫凛说道“你说吧。”
复活肯定有代价，或许还要一些操作。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帮上忙的，松田阵平绝对会不计代价的去做。
注意到他的严肃态度，四宫凛的手覆盖在松田阵平的手上，稍稍回扣须握住他。
“没有那么难的，你不用太担心。”
“不过在此之前，阵平或许要先听我讲个故事。”
四宫凛如何在高二的时候获得一个系统框架，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抽取卡牌，如何穿越时空，如何复活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甚至来不及震惊诸伏景光也在未来殉职，他立马留意到自己先前所在意的那一点。
“那个人，果然是你……？”
虽然带着疑问的语气，松田阵平已经能确定是他了，果不其然四宫凛点点头。
“我在过来之前已经拿到萩原研二的卡牌了，所以……”四宫凛直视松田阵平的双眼，“你等一等，你一定还能再见到他。”
松田阵平消化着颠覆世界观的话语，远比四宫凛想象中要接受的更快，甚至比起追问跟萩原研二的情况，他询问的是“你呢？按照你的说法，每次开启羁绊应该是在短期内就能回去了的，为什么这次会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久。”
松田阵平动作熟练的翻转手将之变成十指交握的状态。
“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系统看起来很危险……”虽然四宫凛的话语中没有明确的详细讲，但是松田阵平敏锐注意到系统在三羁绊时候控制四宫凛时的举动。
“没关系，它的能量应该不剩多少，而且很快，就算他有能量也无法控制我。”
四宫凛大多数时候拥有猜测，甚至不会在表面思维上想出来，比如他对于系统复活人的猜想，这个能力或许不是系统本身的，系统能控制的只有时间以及大范围的思维改变。
根据很少，所以他不会确定的想出来，系统能够控制他，用的完全是不属于它的那股能量。
而这股能量，应该是属于四宫凛的。
虽然还不明确，但四宫凛确确实实逐渐感受到自己的‘能力’，这才是他这些猜测的根源。
这些都不是重点。
也是今天这一遭让他注意到一件事，能拥有卡牌的都是在未来某一个时刻‘死亡’的人。
这件早就有所猜测的事，却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同时，松田阵平听完全部之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四宫凛几乎毫无隐瞒的将他所经历的，毫无隐瞒的说了。
“我也会……走到这种结局，对吗？”他问。
这个所谓的在‘未来’死去，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迎来的那个终点，而是限定于非自然死亡，并在四宫凛十七岁半之前的死。
也就是在他们二十九岁之前，五人中便离开了三个。
说实话就算四宫凛提前想到这件事，也无法料到萩原研二死亡时间会在警校毕业的两个月后，就算提前跟他还有松田阵平打预警，估计也很难避免这件事。
松田阵平所说的话像是单纯的叙述，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心脏漏跳一拍。
四宫凛下意识收紧手指，随后在真的因为力道而让双方都感到疼痛之前停住。
有话语呼之欲出，并确实吐出字音。
“……才不要。”
“如果这个结果真的不能更改，”松田阵平垂眸看着四宫凛，露出沉稳的那面，稍微调整姿势靠近，拉起四宫凛另一只空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凛，比起忽然跳跃时间那样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手掌下的心脏，跳动隔着皮肤传到肌肤。
四宫凛表情空白的抬头。
“我想自主的掌控再次见到你的时间。”
131无法拒绝你
四宫凛毫无隐瞒，跳级跟咖啡店的事，包括黑衣组织的任务也同样告诉了松田阵平，对，关于系统的所有。
所以根据这一次的复述。
不止是松田阵平，四宫凛在描述的时候，也注意到以往忽视掉的一些内容。
“凛，你听我说。”
松田阵平注意到四宫凛的情绪完全是无法接受失去他，立马抱了他一下，然后带着他复盘。
首先，不要把系统想得过于奇幻不可捉摸，它的构架简单，还会因为穿越时空的间距太短而出现‘bug’，所以它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无敌的。
虽说在系统商城这方面，它看起来确实像是从高维度来的存在。
但这也不影响上面的结论。
在不把它神化的前提下，去依次排除掉不该是它的能力。
为什么在有一把能够击杀后‘改头换面’复活的枪的前提下，四宫凛还会有被四宫凛击杀的人可以被复活的称号？
也可以说，为什么在拥有被四宫凛击杀后可以复活点称号时，还要多给一把枪。
这种行为属于a包含b，重复且浪费。
按照四宫凛的说法，系统最开始是没有意识在他身上的。
也就是说是系统框架在自己跑程序，所以无视了先后出场顺序，或者无视了本该隐藏掉的东西，将它们全部都赋予了四宫凛。
那个有自我意识系统，先简称它为ai吧。
它估计是打算只给四宫凛那一把枪，隐瞒下称号的事情。
看它这幅几乎什么都做不到的样子，也可以排除掉这个称号是他自己制作的选项了。
四宫凛在讲述的时候，同样把关于系统的猜测告诉了松田阵平。
就是关于能量的那件事。
那么事情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就很清楚了，这个称号根本不是系统赋予的，而是四宫凛本身自带的能力。
先假设这是真的，那么四宫凛能复活人的力量需要媒介。
1、他亲手杀掉的对象，或者补最后一刀也可以。
2、跟他有羁绊关系、拥有双向感情基础的人，而这种甚至可以是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同时复活人也需要能量。
就是在系统中被具现化成数值的生命点数，而这个生命点数可以通过‘击杀’他人来获取，不过这应该不是原先的使用方式，而是被系统取巧用于满足它的计划。
当四宫凛的力量被刺激而成长到能被自身控制的地步时，他应该能够自如的控制在他人眼中没有实体的“生命”。
系统自身拥有的力量应该是能够夺取、或者说借用四宫凛的能力，确实全是特殊道具的系统商城，穿越时间线，能够模糊世界认知甚至对世界平衡有一定控制权。
看着很多，实际上最后两个其实可以融成一个。
模糊世界认知就是‘改头换面’的用法，如果已经死去的人复活，先不说会引起酒厂的注意，最大的动静是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国外去，那引起的是整个世界的波动。
系统为了某个目的来到这里，随后看上了四宫凛，选择他作为协助者。
光看它的行为，很难判定它究竟是正是邪。
不过机器程序不能理解人类很正常，所以不用以人性去判断，跳过吧。
根据四宫凛的说法，没有干涉而死去的卡牌人物会变成卡面，并且可以由四宫凛来选择复活他的时刻，事实上虽然没有根据，但松田阵平不觉得这样卡牌的形式是四宫凛能力的表现方式。
卡池，卡牌，谁没玩过游戏啊，这种东西绝对是ai写出来的程序，并且它掌控着时间这一块。
所以如果不改变过去，就意味着，松田阵平死后会有一段被系统控制的空缺时间，就算系统不会控制他做什么，松田阵平也觉得很膈应……而且，四宫凛在这里看起来是青年的样子，但实际上对方今年多大，大概在哪上学他也清楚。
改头换面总比直接失去意识的好，至少他还可以在四宫凛抽到松田阵平之前，就陪在对方身边。
或许可以更早。
当然上方说的并不是绝对的。
毕竟是宫凛并没有见过被自己杀掉后又复活的人，这个改头换面改到了什么程度，真的是走到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的那种吗？
万一那把枪跟称号上的描述文字只是看着好看的……
“清醒点。”松田阵平轻轻用额头撞了下四宫凛的额头，唇角无奈的勾起弧度，“你还记得你那件斗篷吗？”
“在你跳下来的时候，明明是可以看见人脸的角度，我却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它应该不至于在这上面造没必要的假。”
那把枪，应该也是‘借用’四宫凛的能力制作出来的。
松田阵平本身在洞察力跟联想力上就很有一手，连带着他的推理能力也不弱，在机动组遇到案件的时候，就几天前萩原研二出事的那天，就是他带着另一组队伍去处理那边的炸弹，并在途中发现并逮捕了犯人之一。
之后的事情……
松田阵平眼眸暗了暗，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就算hagi能够复活，也不能掩盖掉对方确实承受了这一切的事实，你不能洗清罪犯的罪行，所以他一定要把剩下的炸弹犯抓到。
松田阵平在等四宫凛的回应。
关于我说的事情，你答应吗？
明明以前就算重感情，在为了双方的利益或目的，四宫凛除了违背道德的事情外什么都能做，就算从没发生过，他也知道自己能利落的答应下来。
但现在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松田阵平所说的这个走向是现实的可能性最大，让他自己来推演，他也能得到类似的答案，毕竟其中一大半在讲给松田阵平前，四宫凛其实就有过差不多的猜测。
他从意识到松田阵平七年内会迎接一次死亡的时候，就感到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浓郁的难过情绪。
或许是他自己想要接受，这一回这些情绪没有被屏蔽掉。
反而让他有些想逃避现实。
四宫凛其实不是个很坚强的人，一旦打破那宛如糖果一般好看的护壳时，就会发现他柔软的不行，与此同时还非常脆弱。
从他仅仅只是出现一些激烈情绪都会被身体因自我保护而屏蔽掉，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当一个人走进他心里后。
“凛。”
松田阵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他呼喊他的名字。
松田阵平所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也是真的想……得到了四宫凛的同意。
真的是。
败给他了。
四宫凛松力，把头靠到松田阵平肩上。
开口用极低的音量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132“砰——”
接下来每一天可以两人相处的时光双方都非常珍惜，四年的时光很快过去，今年的11月7号很快就到。
前三年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收到‘3’‘2’‘1’的倒计时传真。
于是松田阵平申请在这一年短暂的调到搜查一课，事实上警视厅当然是不会这么草率就同意的，所以这三年间松田阵平一直在申请加入专门处理炸弹案件的特殊凶案组，这才在这段时间让上面把他丢到搜查一课冷静。
这明显是倒计时，而且跟四年前的手法相似。
再调到搜查一课前，松田阵平就跟四宫凛说了
“我知道的，我不会主动寻死，也不会粗心大意，我答应你的一切都会做到，别太担心。”松田阵平安慰四宫凛。
“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
距离七年其实只剩下一半了，而最重大的、可能拥有危险的案件，说不定就是这个跟四年前开场相似的案件。
有可能是模仿犯，也可能真的是之前那位漏掉的犯人。
算是一种直觉吧。
其实这个案件从表面上来说，也并不能算是重大且危险，但是犯人没有任何需求，他们的目的就只是报复警察。
不管是人质死亡还是警察死亡，对他来说都是成功。
在十月七号的那天，松田阵平真的接到了来自犯人传输暗号的电话，在下一秒就给四宫凛发了短信。
摩天轮上有炸弹，炸药量只能炸死一个人。
但是，犯人在另一个人流量极多的地方放置了大量炸弹，他在炸弹的显示屏上设置倒计时三秒时会显示出放置炸弹的地址，如果拆掉这个炸弹的话，就相当于放弃那些人质的性命。
一道很简单，却又包含很大恶意的选择题。
待在因为控制被炸坏后于是停在空中的摩天轮当中，几分钟内就能把炸弹拆掉的松田阵平停下手中最后一步的动作，干脆的坐在地上拿出手机，给四宫凛打电话。
“凛，你在哪？”
他是把地址等等的情报都告诉了四宫凛，但他因为直奔目的地的举动，并没有留意到四宫凛在哪。
希望在一个好操作的地方。
不然实在没办法，那变成卡牌也可以的……虽说他一点也不想走这条路。
“抬头。”
四宫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他的声线听起来平淡又清冷。
松田阵平闻言顺着指示抬头。
就在他上方一格的摩天轮上，透过透明的观光玻璃，能够看到在座位的位置那儿立着一个人。
这家游乐园的摩天轮并不算巨大，所以两个包厢之间只隔着三点五米。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松田阵平原本想的是，让四宫凛在系统商城里换一把狙击枪出来，这四年间，系统框架也陆陆续续的恢复了不少功能，商城翻个四五页与指定搜索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四宫凛只要在能够看到摩天轮又高的位置就可以。
这个地方也太近了吧。
如果他现在拆的这个炸弹范围远超预计该怎么办？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四宫凛的能力可不能复活他自己。
“不想离得太远，笨蛋阵平。”
松田阵平没忍住扯了下嘴角，又努力严肃的把它压了下去，干咳了一下问道“生气了？”
这会如果笑出来，就算没有情商的人也知道，会有某个人肯定更加生气。
“哼，笨蛋。”
四宫凛看着松田阵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位置关系呈现出居高临下的视角。
“嗯，我是笨蛋。”
说完这句之后，手机的对面好像被噎住了一样久久没有声音。
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除了笨蛋就没有其他骂人的词汇了吗？在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了我就会应。”
结果憋了几秒之后。
“大笨蛋。”
语气带着稍许郁闷。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大笑出声，特别是他意识到四宫凛明知道说出来会被他嘲笑，却还是说了。
“就这吗？”
四宫凛……
默默的掏出左轮手|枪，这还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松田阵平塞给他的。
“等等等等，我错了，等我做了手势再动手好吗？”松田阵平立马压制自己的笑声，他当然知道四宫凛不会在他没有同意的时候动手，但都到这种地步了，肯定要顺着毛哄啊。
松田阵平低头看眼炸弹的倒计时，还有好几分钟。
“凛，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哪怕你不认识我，我也会再一次重新认识你的。”
他把声音放轻下来，认真又郑重的承诺。
四宫凛收起枪，重新将手撑在玻璃上，站在径直的摩天轮内盯着松田阵平，估计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电话另一端的松田阵平轻笑。
“你这么看着的话，我会分心的，要是没注意到倒计时就糟糕。”
那也做不到不看你。
“没关系的，凛，对你来说，应该只是比较短暂的时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我知道。”
很多时候，理性上的思考跟感情并不能同论。
四宫凛比起难过亲手去‘杀’男朋友，实际上最难受的是，松田阵平被‘改头换面’后，会出现在哪里，又要经历些什么，他跟自己相差的时间还有三年。
而记忆里在获得系统之前，他根本不记得身边有任何与松田阵平相似的人。
实际上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止三年。
因为在四宫凛17岁半的那年开始，他就已经经历过两年半只有时间流逝所有人却并不成长的时光。
在系统降临之后，四宫凛倒是有怀疑的人选。
如果所谓的改头换面非常彻底的话。
那就只有松田阵平一个人记得他们的过去，只有他一个人坚守只有这段关系，然后等待什么都不知道的四宫凛抽到松田阵平，攒到满意度开卡，并经历过这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真的等到作为男朋友的四宫凛。
不过松田阵平只认为他是下不了手，或许是他有些过分了，这本来就是很难强迫别人完成的事。
就是因为四宫凛是自己的爱人，所以造成的伤害才会更大。
他知道，凛一定会为了他做到的，于是松田阵平仰头跟四宫凛对视，对着手机的话麦说道
“抱歉。”
四宫凛回应。
“是你所期望的，我会做到。”
时间在剩下最后二十秒的时候，松田阵平告诉了四宫凛剩余的时间，三秒与发短信的事情他本身就知道，然后挂断了电话，摒弃一切可能会影响速度的东西。
松田阵平用最快的速度接受讯息，发出短信。
随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