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想尽办法找到了王旭曾经的职中班主任，班主任也是回忆了很久，直到翻出那一年的毕业照，才想起来王旭这个人。

    职中班主任仔细回忆着:“你要是不问，我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王旭不喜欢说话，而且胆子很小，很容易被吓到，他以前住宿舍的时候，住的上铺，专门用木板把上铺遮挡得严严实实，每天回宿舍后就躲在里面，因为学校有规定不允许这样，但在拆除木板的时候，王旭躲在其中裹着大叫，当时把我们都吓坏了，怀疑他有精神病，也怕出事，甚至想过让他休学，但后来他父亲找了学校领导，也想了办法，这才让他留校学习，也就是观察，后来发现只要不拆除他上铺遮挡的木板，就不会刺激到他。”

    年绶问:“这种事应该让人印象深刻吧？您怎么会想不起来他呢？”

    职中班主任解释:“在班里他是个被遗忘的人，不参加集体活动，不和人说话，久而久之，大家都敬而远之，逐渐也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了。准确来说，开始是害怕，后来就习惯了，只要当他不存在就好了，而他似乎也喜欢我们把他当不存在的人。”

    年绶想了想问:“他还有其他的什么习惯吗？”

    职中班主任仔细回忆着:“记不清楚了，噢，对了，以前有个谣言，是他从寝室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年绶立即问:“什么谣言？”

    班主任道:“和他同住寝室的人说，王旭曾经带了生肉到学校，血淋淋的那种，当然这只是当时的谣言，我们也没当回事。”

    调查完职中后，年绶又去初中询问，初中方面的回答也差不多，王旭是个没存在感的人，但是因为初中不住校，所以对他的生活习惯也不了解。只知道王旭的成绩非常一般，不上不下，几乎不说话，喜欢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也是个毫无存在感的人，不过有一件事在学校留下了记录。

    因为王旭平日不说话的原因，导致有部分学生喜欢欺负他，王旭呢也是逆来顺受也不反抗，某次放学这群坏孩子将他堵在学校后门，七八个人揍他一个，这就是所称的校园霸凌。而那次王旭开始反抗，虽然势单力薄，但最后王旭竟然咬伤了其中一个孩子，将其手臂咬得鲜血直流，随后又扑上去咬第二个人，将那些孩子吓得四下逃窜，以至于后来他们看见王旭都绕着走。

    年绶再去调查小学的时候，就困难许多了，小学要想查到资料很难，他在学校档案室内查到王旭曾经的班主任，发现有两个，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是一个班主任，四年级到六年级又是一个班主任。而且两个班主任都已经退休，他又四处探查，但查到四年级到六年级的那个班主任，如今已在家里带孙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听说年绶的来意后，很是警惕，什么也不回答，甚至不让年绶进屋，年绶没办法，只得叫来夏冰，夏冰出示了警官证，老太太又致电警局确认身份后才让他们俩进屋。

    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老太太对王旭的印象很深刻，非常的深刻。

    年绶很意外，为什么老太太对王旭印象这么深呢？

    老太太回答:“王旭是个好孩子，学习也好，乐于助人，我记得四年级我接任班主任的时候，他的上个班主任就告诉我，王旭是个好苗子，好好读书将来了不得，很聪明，他就是那种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孩子，不过后来五年级的时候，王旭就变了。”

    夏冰问:“变了？怎么变了？”

    老太太道:“我记得特别清楚，是那年的六一儿童节之后发生的事，当时六一节学校还组织了活动，王旭参加活动的时候还没事，还对我说，他周末要和他爸回乡下老家去玩，他想去河沟里抓鱼。周末过后的星期一，王旭没来上学，他父亲来学校请教说他得重病了，一个星期后王旭才来学校，来学校的时候就变了一个人，不说话了，也不积极回答问题，我开始以为是他病没有痊愈，后来发现他就一直那样，我问过他，他也不回答，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年绶问:“那他父亲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叹气道:“他父亲说王旭是发烧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好了，结果到小学毕业，王旭都那样。我可以问一下吗？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之后也没他消息了，以前我的那些学生还来看看我，但他从来没来过。”

    年绶和夏冰都明白了，在王旭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王旭的性格，而这件事他父亲肯定很清楚，但要去问他父亲，说不定什么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