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月用完早膳，便自行出府了。

    到黑市拍卖会场的时候，还未坐在订好的包间里面去，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喊声。

    “明月。”

    凤明月回头，看到了冷君彻。

    冷君彻朝她笑了笑，问道:“巧了，没想到能在这碰到明月。”

    凤明月眸光微闪，莫名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略带着几分复杂。

    然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这个念头便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没有多问。

    “是很巧。”

    凤明月也跟着笑了笑。

    冷君彻这时道:“本王邀请明月去我包间，我们聊几句如何？”

    凤明月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冷君彻目光坦荡地看着她，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凤明月顿了顿，终是点头同意了。

    冷君彻轻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便到了包间。

    门关上后，冷君彻给凤明月倒了杯茶。

    凤明月也没推辞，接过来抿了两口，才道:“还未恭喜二王爷寻得如意王妃。”

    冷君彻身子骤然一僵。

    他抬眸去看凤明月的反应，又是尴尬，又怀着一缕隐晦的期待。

    然而，女人唇角温和而不失距离的笑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冷君彻难堪地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自嘲。

    也是他着想了，明月怎么可能因为他要娶别的女人而生气，他们俩之间除了年少之时的那点情谊，明月对他就从未有过一丝男女之情。

    用力捏了捏拳头，将心头翻滚的种种晦涩难明的情愫压下去后，冷君彻才重新抬起头来。

    他看着凤明月，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许叹息。

    “小明月，我们俩以后当真就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从他选择要娶右相女儿做正妃那一刻起，他同面前女子之间就出现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这倒不是说他们俩以后就会形同陌路了，而是……他选择了彻底舍弃他对她的感情。

    他会和别的女人相敬如宾，会和别的女人孕育子嗣，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藏着自己心思假装知心好友时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

    凤明月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许多内容来，但她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来。

    她只是道:“祝你前程似锦。”

    冷君彻身子一震，旋即挺直的脊背缓缓耷拉了下来。

    他眸光复杂地看着凤明月，苦笑道:“明月，你聪明到让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凤明月没做声。

    冷君彻叹了口气，道:“我决定娶右相之女为王妃，确实是为了将来争夺皇位做准备。原本，右相是打算把他女儿许给老五的，是我使了点手段，让他改变了决定。”

    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努力让自己情绪看起来很轻松。

    “昨天老五看到我把手指向右相女儿，而右相女儿也同意了的时候，他脸都绿了。”

    凤明月便也笑道:“你半路截胡，他自然不痛快，你往后得更加小心他了。”

    冷君彻颔首。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将杯中温凉的茶水一口饮尽后，起伏翻滚的情绪这才缓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