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庄园后花园的树荫之下，二楼窗户打开，跟东方遥回到朝歌基地的人偶趴在窗户边上，兴奋地跳来跳去。

    东方遥推开窗户。

    人偶扑腾着小短腿爬出窗台，从二楼一跃而下，哒哒跑到马车边, 熟练地跳到窗户口，有节奏地敲敲窗户。

    东方遥从二楼下来，血族已经下了马车。

    人偶坐在他胳膊上，晃悠着小短腿，很是开心的模样。

    他看到她，含笑，微微颔首:“打扰到你了？”

    东方遥走到他面前, 摇头, 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弧度:“又见面了。”

    “我要回无人之境，来和你告别。”把人偶交还给女人，洛失血色的眸子里似有眷恋，“以后，或许不会再见面了，阿遥。”

    “挺好的。”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东方遥垂下眼帘，声音带笑，听不出异样，“再见面就是敌人了，所以，还是不要见面最好。”

    女人总是心软，东方遥亦是如此。

    一遍一遍的强调见面会是敌人，然而每次见面却又做不到真的拔剑相向。

    “阿遥。”他再次发出邀请，“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无人之境？”

    男人压低了声音，带着期待和祈求。

    这一次，东方遥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丧尸潮已经过去，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其实你心里清楚, 征天军团并不适合你。”她并不适合成为战士，她没有战士的坚毅，容易心软，容易感情用事。

    留在朝歌基地，他几乎可以预见她的末路。

    只是不足一分钟的沉默，东方遥便给出了回答:“抱歉，洛失，我不能跟你走。”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男人的视线。

    会忍不住答应他的吧，要是一直看着那双比红宝石还要漂亮的眸子，肯定会忍不住答应他的。

    还是被拒绝了。洛失叹了口气，低声道:“阿遥，你独独对我心狠。”

    她把她的感情给了这片土地，爱情于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在两者选其一时，她舍弃了他，选择了这里。

    败给了这个曾经带给她痛苦和伤害的地方么……洛失苦笑:“或许，我今晚不该来找你。”

    只是想再做一次尝试，哪怕依然是以失败结束。

    “洛失。”东方遥嘴唇动了动，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停顿许久后，她低声道，“谢谢你。”

    谢谢……么？洛失叹了一声，伸手将女生抱进怀里。

    东方遥闭上眼睛。

    最后一次了，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打断了小花园里的温馨和祥和。

    东方遥一惊推开洛失，愕然道:“是血族入侵的警报，你快走！”

    街道上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安静的朝歌基地逐渐喧闹起来。

    “快走！”东方遥推他，“一旦防御系统启动，暗眼的感应器很快就会感应到你的位置。”

    那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

    同样听到了警报声，宁栀走出旅馆，看向灯火通明的庄园方向。

    “会是谁呢？”东方诺摆明了要纵容自己妹妹，那触发警报的会是谁？

    口袋里的通讯器传来一阵震动，宁栀没看来电显示，接起:“喂？”

    “宁栀，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是东方诺。

    “什么？”对方一开口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宁栀懵了懵，随即反应过来，“哈，你以为触发警报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