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神，是宋萌芽在师父那学过的最高深的玄术之一，也是玄门秘术之一。

    宋萌芽从没有试过，师父也说过很少情况下会需要用，而且反噬很大，如果使用不当，人就可能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废人。

    她想要试一次，不是因为对自己多自信，而是因为狼牙。

    这枚狼牙与原主的血液十分契合，上一次让小兜上身，还有刚刚的事儿，宋萌芽遭到的反噬都弱了很多。

    因此，她相信这一次问神，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她必须解开梁芸儿身上的秘密，否则，她寝食难安。

    沈殷山并不知道问神是什么，只是觉得宋萌芽故意支走了那几个人，显然这个问神不简单。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阻止宋萌芽。

    “好。”他没有多问，目光坚定的看着宋萌芽，“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宋萌芽心中一阵愉悦。

    她想逗逗沈殷山，“你就不怕我会出什么事儿吗？”

    “我不会让你出事儿，”沈殷山毫不犹豫的说道，后又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宋萌芽眨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沈殷山伸手挡住了宋萌芽那双大眼睛，不想暴露自己的心事。

    宋萌芽皱了皱鼻子，“好了，不问了。”

    她整个人立刻正经起来，取了一个茶杯，在里面倒满了茶水。

    沈殷山不解的看着，不知道这个问神是要怎么问。

    宋萌芽起身又拿了一把匕首，作势就要切手指。

    沈殷山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嘛？”

    “没事儿，我割一个小口，放一点血出来。”宋萌芽冲沈殷山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沈殷山还是没放手，虽然理智尚存，松开手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他就是做不到。

    刚刚答应宋萌芽支持她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真的没事儿。”宋萌芽敛住笑意，冲沈殷山点了点头，“相信我。”

    沈殷山又挣扎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才缓缓放开了手。

    宋萌芽果断在指尖切了一个小口，然后滴了一些血到茶杯里，原本澄清的浅黄色茶水颜色慢慢改变，很快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橘红色。

    沈殷山睁开眼，就见宋萌芽将狼牙放进了茶杯里，杯中再次发生变化。

    原本稀释在茶水中的血液竟然重新凝聚在一起，仿佛一轮红色妖月一样浮在茶水表面。

    宋萌芽一喜，“成了。”

    她抬头看向沈殷山。

    沈殷山面色凝重，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他怕宋萌芽出什么状况。

    然而，宋萌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茶水上。

    她一手拿着狼牙，闭上眼睛，在心中开始重复自己的问题，“梁芸儿的眼睛如何才能治好？”

    第一遍的时候，她浑身便被冷汗浸湿，慢慢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第二遍，她全身都在抖，手中的狼牙碰着茶杯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她脸色已经全无血色，嘴唇都是透明的。

    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沈殷山紧握着拳头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