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月挂枝头，狭小的车厢内……季溏心闭眼承受着这个吻，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动作，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她那么直白又坦然的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却不知道这是核弹，是武器，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震慑力。

    她只管着抛，却不担心他接不接得住。

    戚嵘本以为自己足以接住，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听到她说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克制不住想要吻她。

    这样情难自禁的感觉从未有过，也让戚嵘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份感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全盘掌控。

    你看，他现在就快要失控了。

    忽然，身前女孩小声提醒，“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戚嵘动作顿住，先是一愣，而后直接被气笑了，“这个时候你还给我分心？”

    男人薄唇斜勾着，整个人都邪魅狂狷到不行，那神色哪里是沉稳正派的戚总，简直像是街边巷角对良家女孩说着荤话的小流氓！

    可偏偏季溏心这样的良家女孩，最抵挡不了这种痞气。

    她羞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却好奇死了那个答案，来来去去倒是恼了自己，“那你倒是说啊。”

    戚嵘望着她上下扑闪的睫毛，看到了她的羞涩，也看到了那一份不敢确信的小心和退缩。

    她不是很确定他的感情，所以鼓起勇气问题，也害怕了。

    戚嵘本是不想承诺什么的，每次要承诺的时候，总会想到慕白那一番话，总会想到开始时心里为自己预设下的所有警告与问题。

    他不是一个配享受爱情的人，特别对象是她，就更加复杂。

    许多事情，他瞒到现在，她不懂，可是他全都明白，现在说的有多么好听，以后就会有多么痛，所以他拒绝。

    可此时此刻，望进那双清澈而又不确信的眼睛，戚嵘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有点疼，有点磨人。

    他在沉默，越是如此，眼前女孩就越不安，直到最后，眼眶慢慢浮现出点点红晕，雾气阑珊，像是要哭了。

    男人沉沉闭了眼眸子，深吸一口气复而吐出来，抬手扣过她的脑袋，微微睁开眼睛，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喜欢。”

    季溏心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亦或者是回到出一个自己最不想遇面对的答案，却不料他会说出‘喜欢’二字。

    女孩眼底的神采回来，她抿唇偷笑像一只偷吃的小猫。

    “真的？”

    “真的。”戚嵘不以为意的邪笑一声，在她耳边轻喃一句，“现在能坐过来了？”

    ——

    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季溏心是被抱出去的。

    进门的时候，不管多晚一向在门口候着的刘婶不见了踪影。

    她把脸往衣服里埋了埋，鼻息间挥之不去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都怨你……”

    戚嵘上楼的步子一顿，低头睨了她一眼，又无奈又好笑，“你这个穿上衣服不认账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料这次小季同学变聪明了，“你这个不分场合就讲荤话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戚嵘笑了下，走到卧室门口将门打开，看着立刻钻进被子里的小小一团，神情非常淡薄，“刚才还说很喜欢，现在又让我改，女人果然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