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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神女一剑撼苍穹，恶蛟痴怨不回首
孤云阁上，任刻晴与魈二人不断镇压，滔天巨浪依旧未有停下的痕迹，反而一波又一波地翻滚着。
而那屹立于高天的跋掣，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而是死死盯着璃月港的方向，眼中的恨意令人畏惧。
“这强化后的跋掣也太猛了吧！0.7个奥赛尔，这跟当初奥赛尔突破封印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吧！”
又是一剑将巨浪斩断，刻晴发现跋掣从始至终都没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有些头疼。
自己的时间快到期了啊！
不，是已经到期了。
随着手中计时器的脆响声响起，刻晴整个人就如同焉了一半，不复方才一剑斩断海浪的风采。
“小心！”
魈眼疾手快，急忙拦在刻晴前方，生怕对方被巨浪直接吞没，消失在深海之中。
“凝光来了，我们快上去！”
见到身后飘来的群玉阁，刻晴和魈立马跳了上去，俯瞰着下方的汹涌。
记住m.qi．
“好险好险。”
刻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看着海下的漩涡。
要是刚才自己被浪花给带走，恐怕就得永远沉眠于深海之中了。
“凝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海啸给阻绝，比如布下结界什么的？”
“不行，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天权星大人摇了摇头，压根没想到会在这一步上出问题。
汹涌的浪花对群玉阁没什么影响，但是这个地方距离璃月港就只有一座山，要是让海啸扑过去，绝对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那怎么办？海啸又要来了！”
说话的时间，新一轮的海啸离他们不过数十米，其高度若是到达璃月港，完全可以将璃月港整个吞没。
然而就在凝光准备试着展开群玉阁结界的时候，前方的海啸突然泛起了纯白的色泽，然后停滞在半空。
“哎呀呀，要是让这股浪拍过去的话，我可怜的孩子们会哭的吧。”
“赫乌莉亚大人！”
前方的海啸化作白色，如同风化一般跌落下去，最后又重新溶于海水，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味道。
几人立马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雪白发的大姐姐。
“别误会，我只是来防止海啸的，毕竟好不容易有个家，我可不希望它被淹没。至于跋掣，还是你们帝君大人自己头疼吧。”
随意地一掌拍出，令海面上的浪花尽数化作细盐，赫乌莉亚做完这些后便不再有所行动。
“跋掣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比起奥赛尔也不遑多让了吧？啧啧……果然我们这些弱小的魔神还是找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带着就好。”
“……”
这番话让一旁的刻晴不禁撇了撇嘴，看来在璃月的一段时间，这位盐之魔神的变化挺大的。
或者说她的心态还真是积极乐观。
“凝光，你要是没其它后手的话，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这我很清楚，在此之前，我要试试群玉阁能做到什么程度。”
语毕，凝光操纵着群玉阁上数门归终机就对着跋掣狂轰滥炸。
仙家符箓，改良的归终机，以及进阶后的群玉阁，外加上凝光烧钱的战争打法，一时间竟然阻断了跋掣前进的步伐。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翻盘的希望，能击败跋掣的人，还得是对面山头上的那位赤鸢仙人出手才行。
“赤鸢……师父，你这时候还不出手吗？”
申鹤站在符华旁边，第一次叫这位和看起来自己差不多的人为师父，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对此符华只是摇了摇头。
“此处与璃月港太近，若是我释放太虚剑神的的话，其破坏力不亚于跋掣直接闯进璃月港。所以眼下的麻烦，还是得璃月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叹了口气，符华知道凝光她们撑不住了，也想要帮忙。
但是对付这个等级的跋掣，不释放太虚剑神是无法干掉对方的，但是全力释放太虚剑神，又会将孤云阁连着璃月港一带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小识在这里就好了，开启羽渡尘的力量，在幻境中怎么打都行。”
想到这里，赤鸢仙人也有点想念自家那个傻孩子了。
不知道自己走后，她过得怎么样？
圣芙蕾雅学园里面有没有人欺负她？
「简介：未是修道先修心，太虚剑法剑意未至，剑心先成。」
程立雪：“我靠，还能这样？”
听到师傅新手的徒弟比自己还先练出剑心的时候，程立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本来还期待着以后能当个师姐，好好指导一下对方，结果对方天赋比自己好就算了，居然还开挂！
剑意和剑招都还没练，居然直接练出剑心？！
程立雪心态崩了啊！
申鹤：“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剑心吗？果然非同凡响，凭此一剑，即便施展出一记太虚剑神出来，也未尝不可。”
琪亚娜：“不是吧？这就能施展太虚剑神了？开玩笑的吧！”
布洛妮娅：“班长那招能够秒天秒地秒律者的太虚剑神，居然被这么轻松就学会了？”
符华：“咳咳，剑心练到第五蕴之后，的确可施展太虚剑神，但没有剑意做支撑，申鹤你的身体扛得住吗？”
识之律者：“没有剑意打基础，凭着一道剑心强行使用太虚剑神，小心走火入魔。”
程立雪：“要是心中还有心魔尚存的话，一旦走火入魔可就真的危险了。”
留云借风真君：“能有多危险？”
符华：“轻则剑心尽碎，重则剑神反噬，必死无疑。换个形象点的比喻，就是把摩托车的马达放到了火车上。”
程立雪：“师父，你这比喻还真是形象。”
这么一想，程立雪的心态才平衡了许多，要是申鹤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师父的一身本事给学走了，那才叫天方夜谭。
虽然她现在修炼没到家，还放不出太虚剑神，但若是对方使用太虚剑神，程立雪还是有六成的信心将其接下来。
当然……前提是放太虚剑神的人不是自己的两个师父。
理水叠山真君：“大致情况我们理解了，但申鹤毕竟是仙家子弟，自身的基础不用怀疑，再加上她天赋异禀，也不至于走火入魔才对。”
申鹤天赋异禀，不然也不会被留云借风真君看上带回山里了，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她便能学会仙家的本领。
留云借风真君：“理水，别忘了申鹤小时候的事情，修炼太虚剑神需要克服心魔，这对申鹤而言并不容易。”
申鹤：“师父，我觉得我可以。”
她能感觉得到，在拥有太虚剑心之后，她脑子里就经常浮现出被父亲抛弃的那一幕。
而随后心中仿佛有一块阴暗之地，哪怕以剑心冲破，也于事无补，反而会伤及自身。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便是所谓的心魔了。
申鹤：“心魔只是将我卡在原地，不得寸进，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要不全力使用剑神，应该无碍。”
琪亚娜：“啧啧，仙家道法还真是厉害，搞得我都想学几招来巩固剑心了。”
留云借风真君：“那当然，本仙的秒法，自有可取之处……”
香菱：“等等啊！你们要聊天可以等事情结束后摆一桌，在万民堂好好搓一顿，但现在能不能把危机度过去先？”
天空的阴云遮蔽璃月港，巨大的蓝色蛟龙悬挂在孤云阁上方的天空，四散的能量似乎随时准备来一发狠的。
“我……”
申鹤和符华站在孤云阁上方，就这么近距离目睹着正发生的一切。
一个是因为能量太过强大，不想出手波及到璃月港内的普通人，另一个人则是眼睁睁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她不想做英雄。
正如同此刻看着跋掣的威势，申鹤的内心却毫无感触一般，孤星劫煞，或许她生来便是这样的命运。
“想出手的话就出手，即便剑心出现意外也还有我兜底。”
符华拍了拍申鹤的肩膀，还以为她是看到无数民众受苦受难，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师父，你希望我出手吗？”
“你不想出手？”
赤鸢仙人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个徒弟的脑回路和很多人不一样，估计眼前的场面对她来说就和逛街购物一样。
“如果师父想要我出手的话，那么我便出手。”
“那……就交给你吧。”
符华挠了挠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记得留云借风真君说过，当什么时候申鹤想要为他人使用力量，那么便可以融入人类社会。
虽然眼前的情况和她想象中有很大不同，甚至说有些诡异。
但不管怎么说，申鹤这也算是为他人使用力量了吧？
“嗯，师父，我区区就回。”
丢下这么句话，申鹤一跃而起，手握长枪，对着跋掣刺了过去。
拥有剑心之后，她的力量上升了不止一筹，天空中席卷的罡风阻拦住了群玉阁，但在申鹤面前宛如纸一般脆弱。
“终于出手了，赤鸢仙人，我可是等了……”
凝光坐在群玉阁上，正准备感慨一下自己的后手终于开始起作用了，结果仔细一看，发现那人并不是符华，而是申鹤。
霎时间，天权星大人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又僵硬了下来。
她可是知道，申鹤现在的状态并不强，只能面前施展一次所谓的太虚剑神。
虽然不知道太虚剑神招有何等威能，被那些人吹得神乎其神，但以她的预测，申鹤施展的太虚剑神并不能一次性解决跋掣。
而申鹤本人，却只有施展一次的机会。
“太虚剑神！！！”
然而下一刻，令凝光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申鹤强行使出一招太虚剑神，耀眼的剑光直接撕裂天穹，剑芒指向下方的璃月土地，令整片大陆都为之颤抖。
“这到底练的什么神功？！”
咬了咬牙，凝光马上操纵着群玉阁后退，生怕一会儿被波及到。
以凡人之躯，使出了直逼魔神之威的一招。
“吼！！！”
剑芒次在跋掣身上，让她发出尖锐的咆哮着。
剑神将她身上右侧的鳞片削去了一大半，鲜血顺着龙尾滴下。
将蓝色的海洋迅速染红，碰撞的余威卷起飓风，本就身受重伤的跋掣被击飞，撞在孤云阁的巨石上。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使出一招之后，申鹤凌空的身影摇摇欲坠，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强行祭出太虚剑神，已经超出了身体的负荷，无力地下坠。
“你做的非常好，申鹤，这一剑已经有我四成的水准。”
符华从身后走了出来，按着申鹤的肩膀，助其稳固心神。
若是申鹤和程立雪一样跟在她身旁修行多年，肯定能发挥不下七成的水准，然而现在这四成……不，三成半水准的一剑，便已经让申鹤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没有让你失望吗？师父？”
“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抬起头，看着符华欣慰的笑容，申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一样，就这么失去意识，倒在了她的怀中。
是否能成为英雄，对申鹤而言不重要。
是否能逼退漩涡的余威，这也不重要。
自始至终，申鹤想要的，都只是来自于自己这个冷冰冰师父的一句认可。
“打到这里，就可以了。”
瞥了一眼跋掣所在的方向，符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抱着申鹤，远离了这片战场。
如今跋掣已经被重伤，她答应凝光的事情做到了，若是跋掣依旧不死心，那也该由璃月人或者岩王帝君自己来解决。
“吼……”
孤云阁下，跋掣重伤倒在地上，发出怨恨的悲鸣。
一记太虚剑神，削去了她大半的鳞片，鲜血顺着沙地流淌到海洋之中。
疼，深入骨髓的疼。
即便是魔神战乱的时期，在奥赛尔的庇护下，她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
疼到每挣扎起身一次，便会牵引伤口，令其发出深入骨髓的咆哮声。
疼到她的意识几乎溃散，只凭着最后一丝无法磨灭的执念，在支配着身躯。
“呐，我说你伤的这么重，干脆就放弃进攻璃月港，回到海底养伤如何？”
跋掣艰难地回过头，发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银白发的少女，立马就警惕着要起身。
“吼！！！”
可就这么一动弹，便牵扯撕开伤口，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入海中，令其发出悲鸣。
“喂喂喂！你都伤得这么重了，别乱动啊！只要放弃进攻，重新回到漩涡与深海，凭你的特性很快就能恢复吧？”
赫乌莉亚眨着大大的眼睛，尽可能劝跋掣赶紧回去，别来送来。
“先不说刚刚攻击你的半人半仙，如今你的状态估计群玉阁给你来一番轰炸都有的受，更何况璃月港里还坐着个摩拉克斯……”
“放弃吧，干不过的。”
摊了摊手，赫乌莉亚把前方的璃月港形容得仿佛是个什么狼窝虎穴一般。
对此，跋掣只是淡淡地眯起眼睛：“你也是来阻拦我的？”
“别，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弱小魔神而已，你和摩拉克斯的问题我可不想掺和。”
摊了摊手，赫乌莉亚衣服「我就是个菜鸡」的表情。
“曾经漩涡的主人已经离去，那些信仰他的子民也渐渐消散，我是他的最后一位追随者，怎么可能在这时候逃开？”
挣扎着起身，跋掣看着下方的孤云阁，知道自己的爱人就被封印在下面。
“可至少，不会死啊……”
赫乌莉亚淡淡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何跋掣的执念这么深。
如此痴人，即便是在人类社会里的那些小说里也难得一见。
她不是很能理解，身为漩涡的余威，奥赛尔的追随者，跋掣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死？那不过是最渺小的代价！”
尖锐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跋掣的身体上覆盖着蓝色的魔力，狰狞的伤口快速愈合。
“赫乌莉亚，我们和你不一样。”
“作为曾经参与了战争的魔神眷属，今天就让你再看看，为了追随所信仰之人，我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仰起头，跋掣对着天空咆哮，召唤出无数的蓝色流星，朝着璃月港中的某处坠落。
陪那些人类拖延到现在，她已经寻觅到了摩拉克斯的踪影，这一击便是要逼他现身。
密集的蓝色流星砸向璃月港，最庞大的魔力，正是朝着往生堂的方向，海兽的鼻子搜寻着其中的气味，只要摩拉克斯一现身，那便绝对会被她捕捉到。
“跋掣，再前进一步便是死路，何必如此？！”
一声叹息声响起，满天的金光化作壁垒，将跋掣的攻击悉数挡下。
瞧着这位故友的妻子，钟离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付出代价恢复也要伤势逼自己现身。
如今这局面，也只有他现身，才能将跋掣逼退，或是杀死。
“摩拉克斯！！！”
一击被挡下，跋掣再次全力攻击。
不惜任何代价，漫无边际的蓝色流星坠下，汹涌的海上汇聚成漩涡，将钟离的身影笼罩。
只可惜她那足以让群玉阁束手无策的力量，在摩拉克斯的面前，依旧不够看。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巴掌，便将其击伤，朝着深海中坠落。
“奥赛尔，你我是友非敌……”
看着跋掣下坠的身影，钟离喃喃地说着，目光之中也并无多少杀意。
然而一刀庞大的光柱从深海中袭来，贯穿海面，其强度超越了跋掣之前所有的攻击。
朝着的，正是璃月港的方向。
钟离见状立马手握一把岩枪，伴随着千万岩石朝着跋掣刺去，一枪直接命中跋掣腹部，将其朝着孤云阁下重重地砸下。
只是跋掣嘴里那被海浪声和风声掩盖的声音，令钟离也忍不住眉头一皱。
“摩拉克斯你忘了吗……魔神深爱着人类……所以，我是不会对璃月港动手的。”
“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海下的跋掣忍着被贯穿的巨疼，盘附在岩枪之上，属于摩拉克斯的神力让孤云阁的封印松动了一分。
在那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跋掣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
最后这位袭击璃月港的魔龙和旧日的魔神一起，永远地被封印在了孤云阁之下。
“跋掣……”
钟离叹了口气，紧闭着双眼。
深海之下，跋掣的段话被海浪淹没，茫茫天地之间只有自己听到。
后续的璃月的故事里，也只会有海外大魔作乱，被帝君一枪镇压在海底，永世不得翻身。
除了他以外，无人会记得那个选择了与爱人葬在一起的跋掣，只是天地之间，又多了一位为爱不惜一切的痴人。
站在一旁茫茫的海面上，钟离知道，这又是他所必然经历的一次磨损。
“啊！！！我的群玉阁！”
就在钟离为跋掣而感伤的时候，突然一道夹杂着不甘与茫然的喊声在耳边响起。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跋掣用尽所有力量释放的光柱，被自己一枪打断扭转方向，四散出去的一道光芒直接击穿了群玉阁。
巨大的浮空堡垒开始摇晃，作为动力系统的浮生石被打碎，整个群玉阁高速坠落进深海。
期间，还回荡着某位大人物不甘的怨念。
“群玉阁，我的群玉阁！！！”
凝光面无表情地站在孤云阁上方，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海面，她的群玉阁刚刚从这里砸下去，那个撞击的中心还回荡着波纹。
紧紧一晃神的功夫，自己的群玉阁就没了，而是看这情况，八成还是战斗中的误伤导致的。
就算是自己砸下去的，凝光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疼！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如今璃月逼退大魔，正是百姓们开开心心迎接胜利的时间。
哪怕是苦涩的榴莲，哪怕现在心里面酸溜溜的，正在滴血，她也要开开心心地保持笑容！
凝光，你要坚强啊！
“那个……凝光，要不然我让人下去捞一下试试看？”
瞧见凝光开朗的表情之下，是烟压压的阴霾，刻晴凑到她耳边试着问道。
现在这情况，要是下去捞一捞的话，总会有的。
“不，如今取得胜利，正是给安顿民众，主持璃月秩序的时候，群玉阁……就让它永远留在孤云阁下吧！”
说这话的时候，凝光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捞？
捞什么捞？没瞧见这都已经沉进海底了吗？！
呜呜呜，我的群玉阁！！！
而那屹立于高天的跋掣，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而是死死盯着璃月港的方向，眼中的恨意令人畏惧。
“这强化后的跋掣也太猛了吧！0.7个奥赛尔，这跟当初奥赛尔突破封印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吧！”
又是一剑将巨浪斩断，刻晴发现跋掣从始至终都没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有些头疼。
自己的时间快到期了啊！
不，是已经到期了。
随着手中计时器的脆响声响起，刻晴整个人就如同焉了一半，不复方才一剑斩断海浪的风采。
“小心！”
魈眼疾手快，急忙拦在刻晴前方，生怕对方被巨浪直接吞没，消失在深海之中。
“凝光来了，我们快上去！”
见到身后飘来的群玉阁，刻晴和魈立马跳了上去，俯瞰着下方的汹涌。
记住m.qi．
“好险好险。”
刻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看着海下的漩涡。
要是刚才自己被浪花给带走，恐怕就得永远沉眠于深海之中了。
“凝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海啸给阻绝，比如布下结界什么的？”
“不行，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天权星大人摇了摇头，压根没想到会在这一步上出问题。
汹涌的浪花对群玉阁没什么影响，但是这个地方距离璃月港就只有一座山，要是让海啸扑过去，绝对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那怎么办？海啸又要来了！”
说话的时间，新一轮的海啸离他们不过数十米，其高度若是到达璃月港，完全可以将璃月港整个吞没。
然而就在凝光准备试着展开群玉阁结界的时候，前方的海啸突然泛起了纯白的色泽，然后停滞在半空。
“哎呀呀，要是让这股浪拍过去的话，我可怜的孩子们会哭的吧。”
“赫乌莉亚大人！”
前方的海啸化作白色，如同风化一般跌落下去，最后又重新溶于海水，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味道。
几人立马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雪白发的大姐姐。
“别误会，我只是来防止海啸的，毕竟好不容易有个家，我可不希望它被淹没。至于跋掣，还是你们帝君大人自己头疼吧。”
随意地一掌拍出，令海面上的浪花尽数化作细盐，赫乌莉亚做完这些后便不再有所行动。
“跋掣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比起奥赛尔也不遑多让了吧？啧啧……果然我们这些弱小的魔神还是找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带着就好。”
“……”
这番话让一旁的刻晴不禁撇了撇嘴，看来在璃月的一段时间，这位盐之魔神的变化挺大的。
或者说她的心态还真是积极乐观。
“凝光，你要是没其它后手的话，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这我很清楚，在此之前，我要试试群玉阁能做到什么程度。”
语毕，凝光操纵着群玉阁上数门归终机就对着跋掣狂轰滥炸。
仙家符箓，改良的归终机，以及进阶后的群玉阁，外加上凝光烧钱的战争打法，一时间竟然阻断了跋掣前进的步伐。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翻盘的希望，能击败跋掣的人，还得是对面山头上的那位赤鸢仙人出手才行。
“赤鸢……师父，你这时候还不出手吗？”
申鹤站在符华旁边，第一次叫这位和看起来自己差不多的人为师父，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对此符华只是摇了摇头。
“此处与璃月港太近，若是我释放太虚剑神的的话，其破坏力不亚于跋掣直接闯进璃月港。所以眼下的麻烦，还是得璃月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叹了口气，符华知道凝光她们撑不住了，也想要帮忙。
但是对付这个等级的跋掣，不释放太虚剑神是无法干掉对方的，但是全力释放太虚剑神，又会将孤云阁连着璃月港一带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小识在这里就好了，开启羽渡尘的力量，在幻境中怎么打都行。”
想到这里，赤鸢仙人也有点想念自家那个傻孩子了。
不知道自己走后，她过得怎么样？
圣芙蕾雅学园里面有没有人欺负她？
「简介：未是修道先修心，太虚剑法剑意未至，剑心先成。」
程立雪：“我靠，还能这样？”
听到师傅新手的徒弟比自己还先练出剑心的时候，程立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本来还期待着以后能当个师姐，好好指导一下对方，结果对方天赋比自己好就算了，居然还开挂！
剑意和剑招都还没练，居然直接练出剑心？！
程立雪心态崩了啊！
申鹤：“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剑心吗？果然非同凡响，凭此一剑，即便施展出一记太虚剑神出来，也未尝不可。”
琪亚娜：“不是吧？这就能施展太虚剑神了？开玩笑的吧！”
布洛妮娅：“班长那招能够秒天秒地秒律者的太虚剑神，居然被这么轻松就学会了？”
符华：“咳咳，剑心练到第五蕴之后，的确可施展太虚剑神，但没有剑意做支撑，申鹤你的身体扛得住吗？”
识之律者：“没有剑意打基础，凭着一道剑心强行使用太虚剑神，小心走火入魔。”
程立雪：“要是心中还有心魔尚存的话，一旦走火入魔可就真的危险了。”
留云借风真君：“能有多危险？”
符华：“轻则剑心尽碎，重则剑神反噬，必死无疑。换个形象点的比喻，就是把摩托车的马达放到了火车上。”
程立雪：“师父，你这比喻还真是形象。”
这么一想，程立雪的心态才平衡了许多，要是申鹤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师父的一身本事给学走了，那才叫天方夜谭。
虽然她现在修炼没到家，还放不出太虚剑神，但若是对方使用太虚剑神，程立雪还是有六成的信心将其接下来。
当然……前提是放太虚剑神的人不是自己的两个师父。
理水叠山真君：“大致情况我们理解了，但申鹤毕竟是仙家子弟，自身的基础不用怀疑，再加上她天赋异禀，也不至于走火入魔才对。”
申鹤天赋异禀，不然也不会被留云借风真君看上带回山里了，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她便能学会仙家的本领。
留云借风真君：“理水，别忘了申鹤小时候的事情，修炼太虚剑神需要克服心魔，这对申鹤而言并不容易。”
申鹤：“师父，我觉得我可以。”
她能感觉得到，在拥有太虚剑心之后，她脑子里就经常浮现出被父亲抛弃的那一幕。
而随后心中仿佛有一块阴暗之地，哪怕以剑心冲破，也于事无补，反而会伤及自身。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便是所谓的心魔了。
申鹤：“心魔只是将我卡在原地，不得寸进，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要不全力使用剑神，应该无碍。”
琪亚娜：“啧啧，仙家道法还真是厉害，搞得我都想学几招来巩固剑心了。”
留云借风真君：“那当然，本仙的秒法，自有可取之处……”
香菱：“等等啊！你们要聊天可以等事情结束后摆一桌，在万民堂好好搓一顿，但现在能不能把危机度过去先？”
天空的阴云遮蔽璃月港，巨大的蓝色蛟龙悬挂在孤云阁上方的天空，四散的能量似乎随时准备来一发狠的。
“我……”
申鹤和符华站在孤云阁上方，就这么近距离目睹着正发生的一切。
一个是因为能量太过强大，不想出手波及到璃月港内的普通人，另一个人则是眼睁睁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她不想做英雄。
正如同此刻看着跋掣的威势，申鹤的内心却毫无感触一般，孤星劫煞，或许她生来便是这样的命运。
“想出手的话就出手，即便剑心出现意外也还有我兜底。”
符华拍了拍申鹤的肩膀，还以为她是看到无数民众受苦受难，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师父，你希望我出手吗？”
“你不想出手？”
赤鸢仙人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个徒弟的脑回路和很多人不一样，估计眼前的场面对她来说就和逛街购物一样。
“如果师父想要我出手的话，那么我便出手。”
“那……就交给你吧。”
符华挠了挠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记得留云借风真君说过，当什么时候申鹤想要为他人使用力量，那么便可以融入人类社会。
虽然眼前的情况和她想象中有很大不同，甚至说有些诡异。
但不管怎么说，申鹤这也算是为他人使用力量了吧？
“嗯，师父，我区区就回。”
丢下这么句话，申鹤一跃而起，手握长枪，对着跋掣刺了过去。
拥有剑心之后，她的力量上升了不止一筹，天空中席卷的罡风阻拦住了群玉阁，但在申鹤面前宛如纸一般脆弱。
“终于出手了，赤鸢仙人，我可是等了……”
凝光坐在群玉阁上，正准备感慨一下自己的后手终于开始起作用了，结果仔细一看，发现那人并不是符华，而是申鹤。
霎时间，天权星大人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又僵硬了下来。
她可是知道，申鹤现在的状态并不强，只能面前施展一次所谓的太虚剑神。
虽然不知道太虚剑神招有何等威能，被那些人吹得神乎其神，但以她的预测，申鹤施展的太虚剑神并不能一次性解决跋掣。
而申鹤本人，却只有施展一次的机会。
“太虚剑神！！！”
然而下一刻，令凝光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申鹤强行使出一招太虚剑神，耀眼的剑光直接撕裂天穹，剑芒指向下方的璃月土地，令整片大陆都为之颤抖。
“这到底练的什么神功？！”
咬了咬牙，凝光马上操纵着群玉阁后退，生怕一会儿被波及到。
以凡人之躯，使出了直逼魔神之威的一招。
“吼！！！”
剑芒次在跋掣身上，让她发出尖锐的咆哮着。
剑神将她身上右侧的鳞片削去了一大半，鲜血顺着龙尾滴下。
将蓝色的海洋迅速染红，碰撞的余威卷起飓风，本就身受重伤的跋掣被击飞，撞在孤云阁的巨石上。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使出一招之后，申鹤凌空的身影摇摇欲坠，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强行祭出太虚剑神，已经超出了身体的负荷，无力地下坠。
“你做的非常好，申鹤，这一剑已经有我四成的水准。”
符华从身后走了出来，按着申鹤的肩膀，助其稳固心神。
若是申鹤和程立雪一样跟在她身旁修行多年，肯定能发挥不下七成的水准，然而现在这四成……不，三成半水准的一剑，便已经让申鹤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没有让你失望吗？师父？”
“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抬起头，看着符华欣慰的笑容，申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一样，就这么失去意识，倒在了她的怀中。
是否能成为英雄，对申鹤而言不重要。
是否能逼退漩涡的余威，这也不重要。
自始至终，申鹤想要的，都只是来自于自己这个冷冰冰师父的一句认可。
“打到这里，就可以了。”
瞥了一眼跋掣所在的方向，符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抱着申鹤，远离了这片战场。
如今跋掣已经被重伤，她答应凝光的事情做到了，若是跋掣依旧不死心，那也该由璃月人或者岩王帝君自己来解决。
“吼……”
孤云阁下，跋掣重伤倒在地上，发出怨恨的悲鸣。
一记太虚剑神，削去了她大半的鳞片，鲜血顺着沙地流淌到海洋之中。
疼，深入骨髓的疼。
即便是魔神战乱的时期，在奥赛尔的庇护下，她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
疼到每挣扎起身一次，便会牵引伤口，令其发出深入骨髓的咆哮声。
疼到她的意识几乎溃散，只凭着最后一丝无法磨灭的执念，在支配着身躯。
“呐，我说你伤的这么重，干脆就放弃进攻璃月港，回到海底养伤如何？”
跋掣艰难地回过头，发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银白发的少女，立马就警惕着要起身。
“吼！！！”
可就这么一动弹，便牵扯撕开伤口，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入海中，令其发出悲鸣。
“喂喂喂！你都伤得这么重了，别乱动啊！只要放弃进攻，重新回到漩涡与深海，凭你的特性很快就能恢复吧？”
赫乌莉亚眨着大大的眼睛，尽可能劝跋掣赶紧回去，别来送来。
“先不说刚刚攻击你的半人半仙，如今你的状态估计群玉阁给你来一番轰炸都有的受，更何况璃月港里还坐着个摩拉克斯……”
“放弃吧，干不过的。”
摊了摊手，赫乌莉亚把前方的璃月港形容得仿佛是个什么狼窝虎穴一般。
对此，跋掣只是淡淡地眯起眼睛：“你也是来阻拦我的？”
“别，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弱小魔神而已，你和摩拉克斯的问题我可不想掺和。”
摊了摊手，赫乌莉亚衣服「我就是个菜鸡」的表情。
“曾经漩涡的主人已经离去，那些信仰他的子民也渐渐消散，我是他的最后一位追随者，怎么可能在这时候逃开？”
挣扎着起身，跋掣看着下方的孤云阁，知道自己的爱人就被封印在下面。
“可至少，不会死啊……”
赫乌莉亚淡淡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何跋掣的执念这么深。
如此痴人，即便是在人类社会里的那些小说里也难得一见。
她不是很能理解，身为漩涡的余威，奥赛尔的追随者，跋掣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死？那不过是最渺小的代价！”
尖锐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跋掣的身体上覆盖着蓝色的魔力，狰狞的伤口快速愈合。
“赫乌莉亚，我们和你不一样。”
“作为曾经参与了战争的魔神眷属，今天就让你再看看，为了追随所信仰之人，我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仰起头，跋掣对着天空咆哮，召唤出无数的蓝色流星，朝着璃月港中的某处坠落。
陪那些人类拖延到现在，她已经寻觅到了摩拉克斯的踪影，这一击便是要逼他现身。
密集的蓝色流星砸向璃月港，最庞大的魔力，正是朝着往生堂的方向，海兽的鼻子搜寻着其中的气味，只要摩拉克斯一现身，那便绝对会被她捕捉到。
“跋掣，再前进一步便是死路，何必如此？！”
一声叹息声响起，满天的金光化作壁垒，将跋掣的攻击悉数挡下。
瞧着这位故友的妻子，钟离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付出代价恢复也要伤势逼自己现身。
如今这局面，也只有他现身，才能将跋掣逼退，或是杀死。
“摩拉克斯！！！”
一击被挡下，跋掣再次全力攻击。
不惜任何代价，漫无边际的蓝色流星坠下，汹涌的海上汇聚成漩涡，将钟离的身影笼罩。
只可惜她那足以让群玉阁束手无策的力量，在摩拉克斯的面前，依旧不够看。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巴掌，便将其击伤，朝着深海中坠落。
“奥赛尔，你我是友非敌……”
看着跋掣下坠的身影，钟离喃喃地说着，目光之中也并无多少杀意。
然而一刀庞大的光柱从深海中袭来，贯穿海面，其强度超越了跋掣之前所有的攻击。
朝着的，正是璃月港的方向。
钟离见状立马手握一把岩枪，伴随着千万岩石朝着跋掣刺去，一枪直接命中跋掣腹部，将其朝着孤云阁下重重地砸下。
只是跋掣嘴里那被海浪声和风声掩盖的声音，令钟离也忍不住眉头一皱。
“摩拉克斯你忘了吗……魔神深爱着人类……所以，我是不会对璃月港动手的。”
“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海下的跋掣忍着被贯穿的巨疼，盘附在岩枪之上，属于摩拉克斯的神力让孤云阁的封印松动了一分。
在那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跋掣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
最后这位袭击璃月港的魔龙和旧日的魔神一起，永远地被封印在了孤云阁之下。
“跋掣……”
钟离叹了口气，紧闭着双眼。
深海之下，跋掣的段话被海浪淹没，茫茫天地之间只有自己听到。
后续的璃月的故事里，也只会有海外大魔作乱，被帝君一枪镇压在海底，永世不得翻身。
除了他以外，无人会记得那个选择了与爱人葬在一起的跋掣，只是天地之间，又多了一位为爱不惜一切的痴人。
站在一旁茫茫的海面上，钟离知道，这又是他所必然经历的一次磨损。
“啊！！！我的群玉阁！”
就在钟离为跋掣而感伤的时候，突然一道夹杂着不甘与茫然的喊声在耳边响起。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跋掣用尽所有力量释放的光柱，被自己一枪打断扭转方向，四散出去的一道光芒直接击穿了群玉阁。
巨大的浮空堡垒开始摇晃，作为动力系统的浮生石被打碎，整个群玉阁高速坠落进深海。
期间，还回荡着某位大人物不甘的怨念。
“群玉阁，我的群玉阁！！！”
凝光面无表情地站在孤云阁上方，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海面，她的群玉阁刚刚从这里砸下去，那个撞击的中心还回荡着波纹。
紧紧一晃神的功夫，自己的群玉阁就没了，而是看这情况，八成还是战斗中的误伤导致的。
就算是自己砸下去的，凝光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疼！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如今璃月逼退大魔，正是百姓们开开心心迎接胜利的时间。
哪怕是苦涩的榴莲，哪怕现在心里面酸溜溜的，正在滴血，她也要开开心心地保持笑容！
凝光，你要坚强啊！
“那个……凝光，要不然我让人下去捞一下试试看？”
瞧见凝光开朗的表情之下，是烟压压的阴霾，刻晴凑到她耳边试着问道。
现在这情况，要是下去捞一捞的话，总会有的。
“不，如今取得胜利，正是给安顿民众，主持璃月秩序的时候，群玉阁……就让它永远留在孤云阁下吧！”
说这话的时候，凝光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捞？
捞什么捞？没瞧见这都已经沉进海底了吗？！
呜呜呜，我的群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