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棠拉开门，也顾不上落荒而逃的修希和周沫。

    她的视线紧盯着顾乔玺还扶着门框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一排整齐的红痕……

    虽然没有喝醉那次夹得那么狠，但也是肉眼可见的肿了。

    崔棠秀眉蹙了蹙，“顾乔玺。”

    顾乔玺看着她，眼神委屈得不行，“吹吹，你就不能再看看我吗？”

    “是不是我今晚不答应你，就不起来了？”

    顾乔玺点头，执拗道:“跪到天亮。”

    崔棠垂眸扫了眼他的膝盖，“那膝盖不得跪穿了？”

    顾乔玺眨眨眼，竟不要脸的装起可怜。

    “所以，吹吹你要不要心疼心疼我？”

    “苦肉计啊？”崔棠秀眉微挑，“没用。”

    顾乔玺抿唇。

    她看不到崔棠半点的动摇，心里那点期望慢慢的落空了。

    “吹吹，你恨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从前的温存，哪怕是星点也好。

    却是徒劳。

    哪怕是他现在跪在她跟前，虔诚的道歉，甚至是低下他惯来高傲的头颅，她依然还是不为所动。

    所以，她是

    恨他的吧？

    崔棠也在看着顾乔玺。

    从顾乔玺的眼睛里，她看清了顾乔玺的绝望。

    这副样子，换做是从前的崔棠，早就妥协了吧？

    “你真不起来吗？”

    顾乔玺摇头，“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我就跪到天亮。”

    “那你这是道歉，还是威胁呢？”

    “下跪是我的态度，至于跪多久，是我的诚意，你如果真不想原谅我，那我跪一辈子也没用。”

    “你既然都清楚，又何必如此纠缠？”

    崔棠说着蹲下身，抬起手，葱玉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他紧蹙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