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卿！？这不就是十年前引发人皇大乱的罪魁祸首牧科的儿子嘛！他居然还活着呢？当初不是被玄天宗就地正法了嘛！”

    “真是没想到，这种人也配活着！”

    “你没听说过吗，祸害一万年，这种人才能活呢。”

    “真是可恶，害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配好好活着。”

    “你懂什么，他哪里是好好活着，听闻当初被留在玄天宗的时候，已经被毁了金丹断了灵……”

    怎么说着牧科夫妇的事情，又开始给自己拉仇恨了，廖诗颐见状赶紧准备喝止，却被耳边忽然传来的一声巨响拦住了。

    这怪声震耳欲聋的程度，让她第一瞬间以为，是有什么东西炸了。

    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这诡异的声音，居然是从身边的猴怪嘴里发出的。

    音量里夹杂了不少戾气和灵力，一般修为的人在这一声怒吼里，估计要受不清的内伤。

    其中，就包括那个已经被重伤两次的矮胖小子。

    他本想打坐静心，后来准备打开防护阵法自保，最后发现都没有用处，正准备祈求师父照顾一下自己的感受，却还没跪下去，人已经晕厥不动了。

    廖诗颐虽不至于受伤，可也不觉得这声音好听，只能用手轻轻捂着耳朵，却被一旁的牧凌卿以为，她已经受不了了，走过来，将她的头揽在怀里。

    以前可没这么好过，这是怕他娘亲的魂珠被连累吧。

    廖诗颐心中哀叹，早知如此，就该先收了“夜女”再去收徒，这一路艰辛得减少多少啊。

    猴怪见状却不乐意了，一把将廖诗颐扯出来，厉声质问:“你不是他师父吗，怎么还要靠徒弟保护，像什么话！”

    怒吼声终于停止，搏命楼的地上留下一片哀嚎，和连呻吟都发不出的修士。

    多数七窍出血，口鼻见红的都是修为不错的几个人。

    矮胖小子自然属于前者，他修为本就一般，之前还受了内伤，自然扛不住。

    廖诗颐指着他，一脸不屑道:“你这么对待徒弟，还敢来质问我！我们玄天宗做事，不用你教！　　”

    不清楚对方底细，廖诗颐觉得此时将宗门搬出来，应该有点威慑力。

    可猴怪听见这三个字，仿佛更生气了，扬手就要打:“你还敢提玄天宗，你们玄天宗草菅人命、残害幼童，做的还不够绝吗！”

    又一次，牧凌卿拦住了猴怪的手，冷冷看着他说道:“阁下若是再向我师父挥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猴怪不可思议地盯着牧凌卿，手指颤抖地指向廖诗颐叹道:“你，你，你护着她！？你的内丹是如何被毁的，你这十几年是怎么受折磨的，你都忘了？”

    “隋将军当年若是肯说一句公道话，我也不至于此。”牧凌卿静静看着猴怪，忽然开口道。

    仿佛被是了定身咒，猴怪听了这话，先是怔在原地，许久没动一下。之后渐渐缩了回去，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上的毛也褪去不少，露出本来的真容。

    “已经有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小殿下……”

    廖诗颐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见过这个人的，在太虚秘境的第一重，回看牧凌卿幼时记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