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跟两人说了会话，就跟红梅姐妹相称了。

    临走时，林初当着红梅的面，给李五婶留下一两银子，又给红梅五两。

    红梅和李五婶都不肯要。

    林初正色道:“红梅姐，刚才我跟老将军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过段日子要去宿州，打算让你同行，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宿州那样的好地方，我当然愿意。”红梅应道。

    她娘家让她改嫁，她拼死不从，她爹娘已经发话不再让她进家门，婆家也容不下她……

    家乡已无牵挂，再加上陈老将军把她交给林初，她自然要听林初的。

    想到这些，红梅忍不住红了眼睛。

    林初接着说:“既然你愿意跟我去，这些银子便是我提前付给你的薪水，怎么着也得给孩子置办两身衣裳不是？”

    红梅明白过来，冲着林初道谢，转头跟李五婶说:“那一两银子是我和孩子们的房租和饭钱，我们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

    李五婶看出红梅是个要强的人，没再说什么。

    红梅在李五婶家住下，日子过得安稳，她的两个孩子也渐渐活泼起来。

    相比之下，程家每天都在闹。

    程盛没能娶到红梅，对程夫人颇有怨言，回到军营后，不肯再回家。

    程家老大程庸知道家中出事，特地回家看望，没想到进门就看见脸颊红肿的程刘氏，当即黑了脸。

    走到正屋前一听，程夫人正在指着程婉儿骂，说她蠢笨，话里话外嫌弃她是个女孩。

    妻子被打，女儿被骂，程庸怒火上头，一脚踢翻了屋檐下的椅子。

    “我大哥当晚就带着婉儿和嫂子去了县城，给她们赁下一间屋子，离四方镖局不远。”

    家里闹腾，程子苓在林初这里躲着，图个安静。

    她趴在桌子上，“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去看了才知道，我嫂子的手都不能看，又红又肿，关节处还裂了口子。”

    李凤给她倒水，“你们家要分家？”

    “嗯，我爹说的，他说我娘越来越不像样，管不好家，　　他又在军营中，索性分了家，我们兄妹四个各过各的，想要成亲，自己看准了，他出些银子，别的都不管了。”

    说到这事，程子苓的脸色很不好看，“来到边城后，我越来越不认识我爹娘了。”

    李凤不明所以。

    林初放下书，伸伸懒腰，“你爹分家，是釜底抽薪。”

    但也够绝情，她腹诽道。

    吴达在军中颇有人缘，又是陈晏清要提拔的人，那日程盛把红梅娘仨领回去时，程夫人和程老太医要是和善接纳了她们，不但能让程盛报恩，还能有个好名声。

    可惜，他们把红梅逼得去跪求陈老将军。

    得了陈老将军的厌恶不说，军中跟吴达交好的人，恐怕都看不上程家。

    程老太医这一分家，就是把错都揽到他和程夫人身上，程子苓兄妹四人就能少受些怨怪。

    林初揉揉眉心，“花好月圆时，自然千好万好。”

    程子苓犹豫着说:“东家，你去宿州时，能不能带上我？”

    “真想去？”林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