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自己是想要什么呢？

    「工藤新一」和她对视着，浸水的衣服贴着皮肤，在室内暖气的烘烤下其实并不会觉得冷。

    但是抛开那些好像理不清的莫名情绪，单从自己的行为去进行推理目的, 那个答案就变得格外简单。

    ——想要她留下来。

    这就是最后浮出水面的真实想法。

    被水打湿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贴在脸颊上, 凉意好像通过头皮刺入大脑, 「工藤新一」有些怔住地盯着她，却给不出回答。

    “不愿意交易的话，boss就可以离开了。”

    竹取千遥去卫生间拿拖布, 清理刚刚倒在他身上时洒在地面上的水液。

    “今天已经很晚了, 明天也还要早起上班，”降谷零主动跟了过来, 拿过她手里的拖布, “客厅这边我来解决吧，千遥先去染头发？”

    “麻烦零了。”

    生气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竹取千遥恢复了平静, “不过，你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吗？”

    “嗯，”降谷零答道, “这件事情牵涉很广，我们才刚整理出初步的涉案人员, 整体的关系网、详细的上下游都需要排查和确认, 还需要获取涉案证据, 建立完整的证据链。”

    “我不适合伪装、潜入之类的工作, ”竹取千遥掖了掖耳边垂落的发丝, 语气平静, “不过, 狙击手辅助之类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只要给我准备好枪和子弹就行。”

    降谷零微顿几秒，视线注视着她，“好，这次的会议资料我整理好以后发给千遥，下次会议也会提前通知你。”

    竹取千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我还以为你们会拒绝我参与。”

    “千遥在这方面的才能也很优秀，在你自己也想要做的情况下，把你排除在外大概是会有点保护过度吧，但是……”

    降谷零认真地看向她，“我们都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遥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以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竹取千遥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

    她染完发根，花费了格外麻烦的过程，仔细把一头长发打理好，结果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外面还是一个人都没走。

    竹取千遥露出了略微茫然的神色。

    “这位不离开，我们实在是不太放心，”萩原研二眉眼微微带笑，语气倒不是很严肃，开口解释着，“毕竟是那么危险的人。”

    「工藤新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暖气捂干，头发也变成了半干半湿的样子，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蓝眸微垂，直白地说道，“我就是要呆在千遥身边，这就是交易内容的一部分。”

    竹取千遥的手指捻了捻自己的发尾，算是答应了他留下来，平静地回答道，“……你们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啧，”松田阵平皱着眉，脸色有些烦躁地冷哼一声，“千遥，你想和他交易拿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家伙没有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之后也会像这样拿这个当借口耍赖撒泼吧？”

    竹取千遥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嗯，我会问明白的。”

    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笑着和她道别，“那我和小阵平就先走啦，小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