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混乱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的黎明再度升起，黑石联军大营之中的喧嚣才渐渐停息。

    就算是历经生死、身经百战的战士，也被黑石联军大营之中的景象所震撼了。

    遍地的残肢断臂，垒积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有的联军战士死前紧紧的抱在一起，用双手死死扼住对方的脖颈，还有的战士被拦腰截断或用长枪串成一串。

    赤红色的火焰还在跳动着，燃烧着联军大营之中的军帐或物资，营地的角落遍布残破的旗帜。

    还有的联军战士没有失去生命，但他们的双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的躯体，更有甚者半截身子都分离了，只是哀嚎着挣扎向黑甲兽部队，走近细听能听到是“快杀了我…”、“求你们带我走吧……”之类的话语。

    就算是这些铁石心肠的黑甲兽战士们都有些于心不忍，纷纷的拿出光剑了结了这些重伤者的痛苦，也算是带给了他们一丝解脱。

    “将军，我们赢了。”

    川流走向赤燎星，此时的他带上了敬称，平常私下可以亲近用语，但在战时他会给赤燎星足够的尊重。

    “老队长，你说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赤燎星也有些迷茫了，他终究不是天生刽子手，面对着数十万惨死的尸体他也会感到动容。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了我们。”

    “我们之所以能在这里思考战争的意义所在，是因为我们赢了，如果我们输了的话，即便是战争有意义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事。”

    老队长的话听起来有些拗口，但赤燎星还是听进去了。

    “确实，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反思战争。”

    赤燎星也不再细想，在这种战火连天的乱世，任何妇人之仁都会害死很多人，特别是像他这种指挥着万军的将军。

    他会向这些因他而死的敌人表达歉意，但他不会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他的身后是无数将生命与前途寄托在他身上的战士，他需要对他们负责。

    “老队长，你带人统计一下这一战的敌我伤亡吧，咱们接下来还有大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