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松直接拒绝，徐茂公也不心急。

    他知道这种忙确实有些难帮，毕竟对方是姜松的师弟，情义还是有的。

    徐茂公给魏征使了个眼神，让其待会帮着自己说话。

    魏征会意，朝徐茂公暗中点了点头。

    徐茂公见状，便开口道:“姜大侠果真聪慧之人，一眼便看出在下想法。”

    姜松看向徐茂公，微微抱拳道:“实在抱歉了徐军师。虽说我很想帮你们的忙，但那仇成毕竟与我亲如兄弟。我若答应你们潜入关中作内应，那便是不义！”

    一旁的魏征立即开口道:“姜大侠既然谈起‘义’这个字。那您可知，义也有‘大义’、‘小义’之分？”

    “请魏丞相赐教。”姜松看向魏征道。

    “‘大义’者，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为全局甚至能舍弃自己的性命！比如……”

    “比如？”

    “比如……我大明那些牺牲的锦衣卫们！”

    此言一出，帐中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魏征为了能说动姜松，此刻亦是豁出去了！

    “姜大侠，您对我大明的锦衣卫了解多少？”

    姜松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据说，那是你们培养的精锐斥候。负责潜入敌后，打探情报。”

    魏征点点头道:“不错，正因为要深入敌后，锦衣卫的任务向来都是九死一生！可即便如此，我大明的锦衣卫们依旧是前仆后继！不畏生死打探情报！也正因有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才使得我军将士能以最小伤亡取得胜利！”

    说到此处，魏征看向姜松道:“敢问姜大侠，这等行径算不算得‘大义’二字？！”

    姜松点点头道:“自然算的。为众人性命牺牲自我，此等情操令在下佩服。”

    “是啊。能与这等英杰共事，实乃在下的荣兴。”

    魏征感叹几句，接着道:“相比之下，姜大侠您所提到的义，则只能算作‘小义’了。”

    姜松摇摇头道:“我这个义，却是只能算小义。但我那师弟并未作什么恶事，无非是各为其主罢了。你们让我与他为敌，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时，徐茂公看出，姜松以经有所意动。

    只是他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因此才会犹豫不决。

    既如此，徐茂公便给他一个理由！

    “未作恶事？姜大侠这话，恐怕不对吧。”

    姜松闻言，又看向徐茂公道:“还请军师名言。”

    “比如梁庄主，他先前带来的庄上义士，有数十人死在了那仇成手上！这难道不算恶行？！”

    “这个……”

    “我大明覆灭暴隋在即，可那杨义臣为一己私欲，占据险关誓死抵抗！害的多少将士战死沙场？！那仇成为其效力，便是其帮凶！这算不算恶行？！”

    姜松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魏征又开口道:“姜打下去，虽说是各为其主。但您觉得，那杨义臣能成天下之主吗？”

    徐茂公补充道:“那杨义臣如今已年近六旬，其子杨全忠又资质平平。就算他最后真的统一了天下，又能有几年寿数去治理？一旦那杨义臣身亡，单凭一个资质平平的杨全忠，这个新统一的天下又能维持几年？”

    最后，魏征向姜松抱拳道:“姜大侠，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还望姜大侠能有大义为念，助我大明一臂之力！”

    姜松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再无任何犹豫！

    他看向魏征和徐茂公二人道:“若是旁人拿大义压我，我会直接一走了之。但若是大明的话……我愿意舍小义，取大义！”

    见姜松终于同意，魏征和徐茂公险些喜极而泣！

    但姜松又补充道:“二位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一个要求。”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随后魏征道:“姜大侠请讲。只要是大明能办到的，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到！”

    姜松郑重道:“待你们拿下东岭关后，还请放过仇成一命。这个要求，你们能做到吗？”

    徐茂公有些为难道:“饶他一命可以，但若是此人日后再来寻仇……”

    “若如此，那我便亲手了解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