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那回做梦的事情吗，我……”姜悦刚要说，就被陆震捂住了嘴，“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有些事情，他听一遍就够了，听多了真的很难受。

    姜悦大出血而死，俩孩子受了刺激，一个哑巴了，一个傻了，他当时还在工地没及时赶回来，回来的时候家破人亡……

    他把姜悦紧紧抱在怀里，“如果可以，我真想扒了姜莲的皮，郝丽菊也别活了……”

    按照姜悦说的，那时候他回来面对家破人亡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真相，还要忙着去赚钱给孩子们看病，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杀了所有跟那件事有关的人，拉着一起下地狱！

    郝丽菊是难产了，喊了一晚上生不出来，血也流得越来越多，最后没办法，只能去借牛车，把人送去卫生院，又转去县医院……

    这么折腾，半条命也快没了。

    大军小军一早就跑去陆宅打听，陆大宝昨天被陆姑姑和云夏照顾着，睡在了陆老太的屋里，二顺三顺俩兄弟睡得也沉，都不知道发生了啥。

    只有大顺年纪大一些，躲在房门口看大人忙进忙出。

    他跟大军小军说了情况，“叫得太可怕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我看到我娘和咱奶姑婆她们大半夜送三婶去医院，邻居都来了，当时我还以为……”

    忌讳的字眼也不敢说得太大声，就小小声说:“我还以为三婶死了，因为都没动静了……”

    大军小军的脸色瞬间发白。

    寂静得可怕。

    大顺也是心有余悸，“我娘那边亲戚就有一个，好像是我娘的堂妹吧，就是生娃生没的……”

    小军憋着泪跑了。

    大军也跟丢了魂似的走了。

    俩娃回到家没找着姜悦，吓坏了，小军声音发抖地说:“哥，娘不会去医院生娃了吧……”

    “咱们再找找。”

    大军让嘟嘟带路找他们的娘去。

    嘟嘟嗅着气味，一路带着俩娃找妈。

    仿佛小蝌蚪找妈妈现实版。

    姜悦此刻正在外头跟几个大队妇女在太阳底下打毛衣，一边谈论关于郝丽菊生娃的事情。

    已婚已育的妇女对这个话题就很有经验。

    乡下女人绝大部分都是在家里生，要么是自己婆婆接生，要么就是找有经验的稳婆接生，生着生着就出了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