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好难受！快救我。”第五行看到师父的身影，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只立马向张雨求救道。只是他身上的痛苦和愤怒，却并没有因些而消失，反而还因为自己变得清醒，而更加剧烈和难受。

    痛苦，往往比死亡更可怕。因为死亡只在一瞬间，但痛苦却可以永无止境。

    痛苦，本身也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是清醒地感知痛苦。

    第五行如果一直沉浸于幻境之中，不要再恢复平静，可能他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是当他看到师父的样子时，却又立马恢复平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更加清醒地感知到痛苦。而对于一个人来说，感知痛苦，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第五行恢复了一些清醒，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沉沦于这失心殿的幻境之中了。并且他这次是真地无力摆脱了，因为他这次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在之前几座神殿里面，第五行还可以清醒地感知到梦境，并且他并没有完全被神殿的幻象所控制住。那些幻象之中，尽这也有许多神鬼志怪，但是都用不了多久，自己立马便会清醒过来。

    最主要的是，他在这些梦境里，除了能感觉到真实之外，却并没有觉得十分痛苦。即便有一丝痛苦，也都是转瞬即逝。

    “啊！”第五行又是惨叫一声，他抱头在失心殿的地上到处翻滚，显然痛苦已经达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先知道为何所困，才能知道，你如何才能出去？”幽幽姑娘的话，再次在耳边想起。第五行迷茫痛苦之中，终于想起了幽幽姑娘跟他说过的话。

    可是，自己究竟为何所困？这么多年了，第五行其实自己也一直没有搞得明白。当然，他要是早弄明白了，也就不会被这些烦恼所困住了。

    第五行于是努力保持冷静，尽管越清醒，痛苦就越强烈，他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必须在自己这片刻间的清醒时分，找到自己的困境所在。要不然，他可能就真地永远沉沦于这失心殿失心入狂的梦境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