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阳搂过她肩膀，把她带出公寓，“如果只是在朋友家聚个餐呢？你也要这么大惊小怪？”

    “这不是聚餐。”女人着急地强调，“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这才几点？你就认定她今晚不会出来了？”韩向阳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女人不敢保证，沉默了。

    男人又说道，“京总不是说了吗？嘉美住在翡翠湾。”他那种人格，怎么可能撒谎呢？

    “……”女人稍微安了安心。

    “所以我们要相信京总。”韩向阳再次强调。

    韩妈妈无话可说了，可她死活不肯走，非要在这里蹲个明白。

    “行行行。”男人有时总拗不过女人，便决定陪下来，“那咱们上车去等？”

    她不吭声，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门口。

    韩向阳搂过她肩膀，带她朝不远处停靠的车子走去，女人目光还落在电梯口。

    “哎呀呀，这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的，不是买了菜吗？”韩向阳拉开副驾车门，十分肯定地说，“先上车吧，她怎么着也要等吃完饭。”

    佩英只好坐入了车里，喃喃道，“你把车子倒一下，停得隐蔽一点，又要让我正好能看见那大门。”

    “好。”

    就这样，市长大人陪着老婆大人一起等，还打电话让人送了晚餐过来。

    明明很饿了，可韩妈妈一点胃口也没有。

    “如果嘉美真的恋爱了怎么办？她都不告诉我们吗？她说都不说一声就跟人同居了？”她还在担心不已。

    “先吃晚餐吧，这会儿人家说不定也已经吃上了。”

    夜幕缓缓降临——

    28楼某公寓里，韩嘉美在厨房给莫凡打下手，两人一起做小龙虾。

    “想不到你动手能力挺强嘛。”莫凡心情不错，面带笑意，“堂堂市长千金居然也会切菜。”

    “市长千金也是人类好不好？”她边切魔芋边回答，“是人类就得学会生存之道，再说啦，我爸这个市长又不可能干一辈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没什么光环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莫凡觉得这丫头很真实，大大咧咧的，也没啥心眼。

    虽然年纪小，但拥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这是最难得的。

    楼下。

    韩爸爸和韩妈妈坐在车里吃着晚餐，韩妈妈面对丰盛的食物，如同嚼腊，眼睛没从那扇门移开过。

    她在等，等一个结果，等一个答案。

    “老婆。”韩向阳吃好了，拿过手帕擦了擦唇角，“如果女儿今晚不出来，你要怎么办？”他觉得出不出来都有可能了，凡事无绝对嘛。

    “我冲上去把她抓下来！”韩妈妈脱口而出。

    “不。”男人摇头，温润地说，“我倒认为咱们得反思自己了。”

    女人拧起秀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是习惯了为民服务，所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吗？她没原则，我干嘛反思自己啊？”

    “不是。”男人解释道，“恋爱这么大的事，女儿都不愿意跟咱们沟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跟咱们之间距离远了。”

    “……”

    车厢里出现了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

    “女儿本是贴心小棉袄，她有喜欢的男生，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韩向阳开始检讨，并得出了答案，“是我们忽视了她，在她的成长中缺席了。”

    这句话戳中女人内心深处，也终于让她冷静了下来，很客观很理智地去分析这件事。

    “这个男朋友不一定是将来跟她结婚的那个人。”韩向阳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在现在这种社会，随着自己的成长，择偶标准也会改变。”

    他又说，“如果你这么一闹，万一以后她再谈一个，我保证你连影都抓不着了，到时候倘若真遇上了渣男，那么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