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四望，冷汗直流。

    四角四人四剑，都已拔出！

    ——四剑几乎是同时拔出鞘来（起初四剑是带鞘插在地面的）。

    ——因此只有一声剑鸣。

    ——四声剑鸣重叠为一声。

    申公豹误认为是一剑，因此望往了闻仲，至此他已失了先手。

    四剑齐发——合聚为一道剑风。

    这四人出手的配合，显然是经过长期而艰苦的训练，不仅出手一致，而且整齐。

    俨然是一个小型战阵，四人互为援手。

    四剑自四个不同的角度，刺击申公豹四个不同的要穴，攻敌所必救，救一处则其余三处则成致命一击。

    这才是这四剑最难应付之处。

    因为人只有一双手，两只眼睛，一颗心。

    很少人能够同时应付同时间四柄剑、四种不同的剑法，和四个不同角度的攻击。

    细剑如龙，重剑刚猛，长剑迅疾，花剑机巧。

    申公豹登时如战神附体，疾运真气，拼着真气耗损。

    双手四印迭出，伽驮棒印，迦楼罗印，伥鬼印，娜迦印，四印后发先至，恰好止住了四剑的进势。

    “剑器纵然耍得再如臂使指，也终非臂指，如何如我手指般能后发先至！”

    申公豹正得意时，闻仲陡然立起，向申公豹猱进。

    青钢剑迸射出无数剑气，剑气遮天蔽日，互相激荡。

    在申公豹眸间已望不见其他，一切都已不见，惟剩剑气，这是斩情忘情的剑法。

    ——一个人怎能没有情？一个人不能没有情！

    ——斩情与忘情，却贯穿了这剑法的始末。

    ——因此这是一种背叛命运的剑法。

    闻仲在申公豹身前出剑。

    申公豹理应身前中剑，但他竟背后中剑。

    这完全违背了命运，违背了常理。

    申公豹没有死，闻仲没杀申公豹。

    但申公豹已然受制。

    ——受制于闻仲剑下。

    ——受制于《心不在焉而在马剑法》之下。

    ——这是否是对青梅竹马的一种埋汰？

    ——闻仲是否还忘不了过去那段爱恨交织的回忆，那愤恨的复杂情愫？

    《心不在焉而在马剑法》先激射出无数剑气，星罗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