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愧疚的眼神，从贵妃娘娘的身上转移到了宋朝雨的身上：“昌王妃今日也累了吧？早些带着昌王回去休息吧。今日的事情……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安心，叫昌王也安心，朕也方才能安心。”

    这一场劫难，便就算是这么度过了吧？

    宋朝雨的心里，才总算是稍稍松快了下来。

    她对着皇上行礼，面露疲态：“多谢父皇。那妾身便带着王爷回府了，多谢父皇，今日为昌王府做主。”

    宋朝雨越是这么说，皇上的心里就越发多了几分难过和歉疚。

    而在离开之前，宋朝雨还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妍娇还有穆寒肃。

    宋妍娇的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凉意。

    可在旁人眼中看来，宋朝雨也只是对他们失望至极罢了。

    ——

    在回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宋朝雨搂着启丰，低声道：“小启丰，日后你便是我们昌王府的孩子了。你不要害怕，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小小的孩子，只知道宋朝雨对他好。

    可即便是海砂那样对待启丰，此时此刻的启丰，心中也仍然想着海砂：“那……我娘亲呢？她并不和我们一起吗？”

    小孩子对方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还处在懵懂的阶段。

    宋朝雨也并不想要欺骗启丰，她轻抚启丰的小脑袋：“你的娘亲，她做错了事情，做了很大的错事。所以她不能跟我们一起，以后都不能和我们一起了。或许……这辈子，启丰都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你会想她，会害怕吗？”

    “呜呜呜——”

    听到自己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明明启丰曾受尽了海砂的欺负，却仍然在此时此刻泪流满面：“娘亲做错了事情，改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永远也不能见到娘亲了呢？”

    宋朝雨抚了抚启丰的小脑袋，只觉得这大概是上天给这个孩子人生之中的“第一课”：“启丰也要知道，以后你若是犯了错，大部分的错都改了就好。但是有些错是不能犯的，那些大错，即便是改了也没有用。对别人的伤害已经造成了，那是没有办法的。”

    启丰不太懂宋朝雨的话，但小小的手，还是紧紧地拉着宋朝雨的手：“以后启丰不要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