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哦。”真人轻笑了一声, “要看看我的术式吗？”

    不需要黑泽里奈回答，真人突然从腹部吐出好多个像核桃一样的东西，握在手心里。

    他勾了勾嘴角:“无为转变。”

    随着真人术式的发动, 那些核桃一样的东西忽然诡异地膨胀起来, 圆头圆脑胖手长脚，是很诡异的异形生物，看上去是和咒灵差不多程度的奇形怪状。

    黑泽里奈看着涌到她身边的越来越多的异形生物，下意识以为这是真人收服的咒灵:“这是你收服的咒灵？”

    真人“哈哈哈”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两分似有若无的引诱:“你可以用咒力祓除试试看。”

    随着真人话音落在, 虎视眈眈围在黑泽里奈周围的异形生物便朝着她猛地发动攻击。

    黑泽里奈来不及细想真人这番话中到底有什么陷阱，和以前一样挥舞着裹挟着咒力的网球拍, 将这些异形生物全都打飞出去。

    按照黑泽里奈以往祓除咒灵的经验, 她用这个力道，咒灵基本上都会被一击祓除, 然后变成咒灵卡牌消失在半空中。

    但是这回却不一样了。

    异形生物被狠狠摔在地上, 破破烂烂的躯体不堪重负地断开, 飞溅出来的血迹浇了黑泽里奈满头。

    感受到身上黏腻的温热，黑泽里奈突然愣住。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浓重的铁锈味, 弥漫在鼻尖。

    ......不是咒灵？

    “哈哈哈哈哈！”真人看到他放出来的这些异形生物被打得如此凄惨，非但没有生气或者恼怒的情绪, 反而捧腹大笑起来。

    真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太精彩了，没想到咒术师小姐力气这么大呀，要是刚才围过来的是相同等级的咒灵的话，肯定会被直接祓除吧？”

    “不过很遗憾呢, 他们不是咒灵, 是改造人哦。”真人欣赏着黑泽里奈脸上错愕怔愣的表情, 突然话锋一转, “你觉得人类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

    黑泽里奈往夏油杰的方向看了一眼:“......先有灵魂。”

    在被直播系统绑定之前，黑泽里奈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认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灵魂存在，人类的自主意识都是通过大脑活动所创造的。

    但是在绑定直播系统后，因为和直播平台签约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的灵魂，所以她开始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自己灵魂的存在。

    更别提后来又碰上了灵魂体夏油杰。

    黑泽里奈逐渐意识到，原来人是有灵魂的，并且似乎是先于□□的存在。

    听到黑泽里奈的回答，真人惊讶地挑眉:“答对了！看来在灵魂领域，咒术师小姐你比那位七三分咒术师更有天赋嘛。”

    真人又拿出一个坑坑洼洼长条形的核展示给黑泽里奈看:“无论什么时候灵魂的优先级都在□□之前，肉体状态会根据灵魂状态的改变而改变。至于我的术式嘛，就是通过触碰灵魂改变其形状。”[1]

    “无为转变。”

    真人再次发动术式，他手里的那颗核再次膨胀成奇形怪状的异形，手臂化成长长的尖刺，猛地朝着黑泽里奈刺过去。

    黑泽里奈有些狼狈地躲闪着改造人的攻击，动作不自觉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不反击吗？”真人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在旁边观察着黑泽里奈，“是发现对手不是咒灵而是人类所以动摇了吗？真是位心软的小姐啊。”

    夏油杰提醒:“里奈，这些改造人已经死了，在真人用术式将他们改造成异形之后就脑死亡了。不要犹豫，对这些改造人来说，杀了他们反而是一种解脱。”

    黑泽里奈沉默地点点头。

    她理智上清楚，就像夏油杰说的这样，她尽早把改造人处理了，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被束缚住灵魂的改造人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但是她连只鸡都没杀过。

    更何况眼前会动的会流血的人类。

    黑泽里奈拿着网球拍的手有些发抖，最后还是给了在真人操控下不断攻击她的改造人最后一击。

    改造人几乎要被黑泽里奈一个扣杀发射的网球给拍扁了。

    在最后一刻，改造人被改造的只剩下一只的眼睛中，溢出了两滴痛苦的眼泪:“救、救救我......”

    然后再没了生气。

    黑泽里奈捏着网球拍的手紧了紧，抬手抹掉了脸上溅到的血迹。

    以前由于他们社团的网球实力过于强劲，一直被调侃是“杀人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