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咬着牙。
    “妈的！区区一个配角！如果连你都搞不定，这个世界，老子他妈不混了！”
    金坨王感觉十分吃惊：“军师，你觉不觉得……陆总他……越来越像是个古武者了？”
    军师也点头：“说实话，陆总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从资料看，他从未有过学武的经历，但是这阵子一路飙升，今天更是变成了下四门巅峰高手的程度。”
    “而且他明明是个下四门，但是使用的拳法等级，爆发出来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中四门巅峰水平！”
    “可是他的战斗经验、技巧和反应，明显连出入门的古武者也不如。很多动作都很笨拙，会做出很多多余的动作。”
    “但是就是这样，仅凭这一场战斗，也足以让我惊呆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紧凑、实用了。他……他没准是个天才，一个在战斗中能够不断成长的天才。或许，他天生就适合战斗。”
    银坨王赞叹地道：“他身上的信息，每一样都矛盾重重，让人惊掉下巴。坦白说，我真的怀疑，他的天赋可能不比龙傲天那种天之骄子逊色，甚至……我怀疑他和龙傲天一样，都是那种天选之人。他们这种人，只要稍微下点功夫，就比我们苦练十几年，甚至几年前还要强大！”
    华雪凝很困惑：“他的眼睛，刚刚你们看到了吗？”
    几个人都摇头，只有军师点点头：“很奇怪，那是……一种继承之力，还是一种特殊的功夫？”
    华雪凝继续看着陆程文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突然感觉陆程文的背影，很踏实，很勇敢。
    是那种，哪怕他背对着你，你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就会很安心的感觉。就感觉这个男人体内有着超出常人的强大力量和精神信念。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三个字：不！会！输！
    陆程文深吸一口气：“舵主。”
    “你可以叫我褚白。”
    陆程文了然，这是要杀了自己了，让自己记住他的名字。
    陆程文笑了：“褚白，我们似乎都没别的底牌了啊。”
    “没错。”褚白狞笑：“但是，杀你，不需要底牌！”
    陆程文哈哈一笑：“抱歉了，我是反派，话多必死。所以……出招吧！”
    两个人对向冲锋，呐喊声震天动地。
    两边的吃瓜群众都已经静止了，只有财务部长像是个鬼子一样，端着“钢枪”晃着脑袋，只能靠声音听，眼睛看到的全都是双影，还不清楚。
    砰！砰！
    陆程文和褚白相互轰了对方一拳，都砸在了脸颊上。
    两个人都倒飞出去。
    褚白摔在地上，陆程文却滚出去老远才爬起来。
    陆程文咬着牙，猛地一锤地面，爆喝一声：“再来！”
    “呀——！”
    “啊——！”
    砰！
    砰！
    两个人都是胸口中拳。
    褚白后退几步，差点站不住，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嘴角涌出。
    陆程文直接摔躺下在地上。
    他大口喘气，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胸骨断了。
    他看着高高的顶棚，躺在地上一拳砸向地面，大喝一声：“再来！”
    “妈的！来就来！”
    “呀——！”
    “啊——！”
    砰！
    砰！
    褚白已经快不行了，但是他感觉，陆程文比自己还要惨。
    褚白扎稳马步，用尽全部的内力，驱赶体内被打进来的混乱真气：“啊——！陆程文！再来呀！”
    陆程文已经快不行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神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最后几秒钟了。
    “再来！”
    “呀——！”
    “啊——！”
    一个人在后面道：“舵主……要不，我们一起拼了吧！”
    砰！
    砰！
    陆程文一口鲜血喷出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归零。
    二级体验卡，结束了。
    舵主单膝跪地：“妈的！这个混蛋，明明……明明是个垃圾啊！我怎么会……被一个富二代……逼到这种地步！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陆程文！再来！再来呀！”
    陆程文慢慢地翻过身，艰难地爬起来。
    徐雪娇哭得不行了：“程文哥！别打，别打啦！喂！褚白！我家里有很多钱！我给你钱！不打啦！不能再打啦！”
    褚白已经疯狂，哈哈地大笑：“钱！？老子不要钱！老子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名字！今天他必须死！必须死！陆程文，你不是狂吗？你不是猛吗？来啊！你是迄今为止，和我战斗过的意志力最强的了，哈哈哈，过瘾！过瘾啊！”
    两边都慌了。
    军师咬着嘴唇，陆程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人，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支离破碎，但是还是笑了起来。
    笑得无比灿烂，无比甜美，无比凄凉。
    陆程文抹去眼角的泪痕：“拯救世界？我这种人是够呛了啊。本来也不该找我吧？靠……系统真的是……”
    陆程文从包里掏出一支歪歪扭扭的香烟，放在嘴里点燃，然后慢慢地打火。
    “褚白，不得不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打过的最爽的一次。虽然可能会输给你，但是……真他妈的过瘾。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会打架了。如果我能活下来，以后应该比你厉害。”
    “你胡扯什么？还来不来？”
    “慌个几把，我反正是要死的，让我抽一根。”
    褚白道：“你少扯没用的！来啊！”
    陆程文回头：“军师，你们一会儿带着徐雪娇走，以后就跟她混。我今天可能得留在这里了。”
    军师咬着牙：“陆总，我们护着您杀出一条血路！”
    “靠！”陆程文道：“老子是换天罡，六指猿魔的徒弟，打得是大圣拳法。齐天大圣，你见过逃跑的齐天大圣吗？”
    陆程文划出系统界面，把小回天丸吞了。
    回复了一下精神。
    看到系统上一排字幕出现：
    很抱歉，我们无法给您提供完美的支撑。
    感谢迄今为止您为人类世界做出的所有努力。
    最后一次的尝试也许也是失败告终，我们这边也即将被全部冻结。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流，我想对你说，人类从未放弃。
    已经用我们有限的智慧和能力，支撑到了现在。
    如果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这样，我们愿意和你一起上路，迎接永恒的沉睡。
    最后想对您说，很荣幸能和您共事至今，请为您自己感到光荣。
    “妈的，狗系统，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他们不是不给我好东西，而是我不往前走，他们就没有好东西给我。我想要的一切，都得靠自己打拼。”
    那边的人也发现，自己的舵主有些癫狂了。
    “喂喂，舵主，您冷静一下，拜托您冷静！”
    “滚！冷静个屁，我要弄死他！”
    “可是我们需要他的钱！”
    “那里不是有两箱吗？给你们！都给你们！老子今天必须宰了他！”
    “糟糕，舵主发疯了！怎么办？”
    “妈的！一起上，先活捉了陆程文，等舵主冷静下来再说！”
    陆程文扔了烟头，吹散了最后一口烟：“褚白！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舵主怒道：“都特么给我滚开！滚开！”
    一群大组织的人开始尝试控制发狂的舵主，但是舵主太厉害了。大家都近不得身。
    舵主一指对面：“传我的命令！决斗结束了！陆程文的实力已经归零！给我冲！这里的人，一个不留，所有叛徒，全部斩杀！”
    这边有人高声道：“活捉陆程文！”
    大家心领神会，一起高声叫喊着冲了出来。
    对眼儿财务主任也大叫一声：“冲！陆程文留给我！陆程文！老子跟你拼啦！啊——！”
    舵主霸气一指：“陆程文！今天就是——！”
    噗！
    全场寂静。
    对眼儿财务主任已经捅进去了！
    舵主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大组织的人都静止了。
    陆程文一脸懵逼，回头看看自己人，全都是懵的。
    陆程文半张着嘴巴，缩起脖子，往后看：“唉我去！这下狠啊！”
    徐雪娇终于挣脱了别人的控制，冲了出来，也跟陆程文神同步，缩着脖子，使劲儿往那边瞄：“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舵主……应该冷静了。”
    军师已经无语了，摊开一只手：“这……算什么？”
    金坨王挠挠头：“运……运气？”
    对了眼儿的财务主任还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双手抱着“钢枪”还在咬着牙用力搅拌：
    “我捅死你！我捅死你！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耗油跟是吧？滚一边笑去是吧？陆程文！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不是想死吗？老子成全你！去死吧你！我搅！我搅！我搅得你肠穿肚烂！我搅得你爽歪歪……”
    舵主一伸手，在身后一把攥住了“钢枪”不让它继续搅动。
    自己慢慢地转过头，一张还有些黑的脸上，满是泪水。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你他、妈的……”
    “诶？”对眼儿财务主任感觉声音不对，伸长了脖子左右运动，想要仔细看清眼前的人。
    就看到两个大巴掌打向了自己。
    财务主任瞬间的想法就是：这俩！肯定有一个是真的！我得躲！
    财务主任因为本身眼睛已经出问题了，所以……他按照自己看到的躲，实际上就是用脸迎了上去。
    啪——！
    陆程文眯起眼睛，抬起手，两根手指无声地勾了勾，对自己人悄声道：“撤。”
    华雪凝道：“你不是说齐天大圣不能撤吗？”
    陆程文看了华雪凝一眼：“不是撤，是去找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那……”
    徐雪娇赶紧拉着她：“走啦走啦，别出声！”
    陆程文嘱咐金坨王、银坨王：“金坨、银坨。”
    “陆总。”两个人都很紧张。
    陆程文一只手挡着嘴巴，极小的声音提醒：“把那两箱钱带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