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从牢房离开，无痕如此说了一句。
    周若水对付越王的手段何其残忍，生生拔下越王双手双脚的指甲，生生扯下他全身的毛发，往他伤口上抹辣椒酱。
    南召皇帝看的双腿打颤，愤怒的嘶吼，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在眼前被自己养大的女儿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却无能为力。
    那样的绝望……
    “兴许他们之间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恩怨。”沐云初淡淡道。
    “那也不能掩盖周若水的恶毒啊，再怎么着她喊了南召皇帝二十年的父皇，虽然她生母确实在南召权倾朝野，但皇上若是对她毫无情分，也不能让她做大到曾经的地位。”
    周若水曾经在南召是何等的权势，外人都知道。
    但如今一朝翻脸，周若水愣是半点情分都不讲，无痕都有点担心轩辕前辈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沐云初没有多言，她给顾爇霆传了话，请轩辕前辈去见一面。
    轩辕令随她一起入宫去了，周若水这个南召曾经的公主却只能望一眼宫城的方向，不得进入。
    顾爇霆找轩辕令说的是周若水身份的事情，次日朝廷就对外公布了朝岚公主并非南召皇上亲生，乃是皇后与别人的女儿一事。
    周若水尊贵的身份瞬间没了，连叛国贼都不是，连亡国公主都不是，她的尊贵瞬间从骨子里失去了。
    没过几日，狱卒来报，南召皇帝和越王快要不行了。
    顾爇霆大张旗鼓的召见了他们两人以及部分官员。
    百姓问询前来围观，可见南召皇室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至少他们会想知道皇上过的如何。
    当他们看到皇上和越王的惨状之后，不禁倒抽口凉气，背心一阵阵发寒。
    而越王，他的活动比较频繁，城中多数人都认得越王。即便不认得，众人也知晓越王文雅且才德兼备。
    可是此刻出现在大家眼前的越王，人不人鬼不鬼，哪里有半点文雅？
    最可怕的是，皇上和越王既然是被朝岚公主亲自折磨成这个样子！
    几名官员一路走来，更加是对周若水破口大骂。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如今周若水不仅没了尊贵，还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在南召的声望几日之间被断了彻底。
    而周若水这个当事人，倒是一脸平静，淡淡服侍她生母服药。
    “如今这局面，可是没了半点翻盘机会啊。”丝纯儿下意识呢喃一句。
    “还能怎么办呢，若是当初我们选择保下南召根基，最后会落得连命一起搭进去的风险。”周若水面无表情：“娘，您要多坚持些时日，等顾爇霆的目的达到，我去求他让鬼医给你看病。”
    周若水是故意的。
    她看见牢狱中那么多官员迟迟不被处置，就知道顾爇霆是一时之间没有处置的办法。
    她送顾爇霆这份大礼，消除朝廷对自己的顾虑的同时，还能顺便出一口恶气。
    ——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杀掉南召皇室的必要了，顾爇霆给他们请了大夫，两人被囚禁在皇宫之中。
    紧接着就是那几百个臣子们。
    倒是也不乏不怕死的热血之人，骂完周若水骂顾爇霆，说他怎么怎么残暴不仁，说他野心勃勃，说他挑起战争血流成河。
    顾爇霆满足他们。
    诛杀满门成年男子，上了岁数的妇人和幼童入奴籍，年轻女子发去官窑（朝廷青楼）。
    最多的一个家族被牵连三百三十八口人。
    最少的一个也有三十多扣人。
    官员两千多人，牵连了七百多人。
    顾爇霆虽然不是弑杀成性的暴君，但似乎他之前对待燕国的手段过于温和，导致南召的官员对他产生了什么误解。
    还敢骂他，给他们脸了？
    女子们绝望的哭喊声不知要成为多少人的噩梦，那些被斩首的男子脸色惨白，眼底是愤怒还有后悔，因为他们的一时冲动，自己的妻子往后要求侍奉别的男人，自己的兄弟被牵连。
    咒骂自家犯错的兄长、父亲的比比皆是。
    沐云初站在高塔上目睹了这场血流成河，不知她在想什么，她的眼底很平静，忽然说了一句：“流血的多数都是无辜之人。”
    “谁说不是呢。”彩月轻轻接了一句。
    主仆两都没有多说，人没有杀完，她们已经转身走了。
    这些无辜的人不用她们来同情。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感恩，顾爇霆若是做到不牵连无辜，倒是让许多人以为当今皇上软弱可欺。
    百姓的气氛是沉重的，一个个唉声叹气。
    沐云初从高塔上下来，倒是让她遇见了司寇慕青。
    司寇慕青已经到了几日了，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倒是给他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他嘴角噙着笑意：“一同走走？”
    沐云初没有拒绝：“大公子怎么一个人外出，清让公子不陪着你吗？”
    “清让就没有陪过我。”司寇慕青顿了顿：“这清让，整日里一得空就去找尸珩，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一说这话题无痕来了精神：“铁定是看上尸珩了。我早说了，但尸珩不信。”
    后头这句他是对着沐云初说的。
    沐云初：“我倒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
    “无痕似乎跟尸珩很熟，你可知尸珩对清让是什么态度？”司寇慕青道。
    “想听真话？”
    “那当然。”他就是被清让的破事儿烦的出来散步的。
    无痕：“无能、眼瞎、有毛病、傻叉。脱光了摆在她面前，她都没兴致玩儿上一玩儿。差不多就是，全无性致，性致，性致哈。”
    司寇慕青；“……”
    清让哪有这么差，挺洁身自好一小伙子，至少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好上许多。
    司寇慕青来南召也是有公事，他回收了越王之前掌握的机关炮制作技术。
    这些东西虽然烈阳也有，顾爇霆想要的话从岳父那里就可以得到。
    但这是顾爇霆的事情，司寇慕青可不想白白将这些留给顾爇霆。
    而且，他对南召的御虫术也有兴趣。
    只不过如今不方便跟周若水接触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乾坤罗盘，不知道是不是在南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