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原本只是低头浅笑，听到她的话之后笑声忽地就放大，朝卫生间喊道，“你都听到了吧？”
    紧闭的洗手间门在这时突然打开，一个苍白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个在她口中被众人宠坏的小公主，此刻如同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憔悴又沧桑。
    祁雅芙红着眼眶，丝毫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喜欢的姐姐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
    “秦悦姐，你以前替我骂过那些说我坏话的人，赶跑欺负我的人，还因为我受伤住院……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祁雅芙的认知在这一刻遭到强烈的冲突，“你说你喜欢我，希望我快乐，这些也是假的吗？”
    “你觉得呢？”秦悦在看见祁雅芙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秦桑设计了。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懒得再去辩驳。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也委曲求全够了！
    “祁雅芙，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讨厌你这种富家千金的做派，那些背地里的谣言是我散播的，我也不希望你快乐。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你跟秦桑一起体验我曾经受过的苦，感受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而不是在那边仅仅只是被家里人骂两句，质疑两句，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秦悦冷眼说道，“简直是矫情得让我想吐！”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如同一块石头，砸得祁雅芙脸色苍白，身子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向来伶牙俐齿，脾气火爆，谁惹她谁倒霉，可此时此刻，她浑身发颤，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喜欢，维护了那么多年的姐姐，居然在此时此刻说她讨厌她，恨不得她不幸！
    “秦悦！”祁雅芙紧紧咬着牙，好半晌才愤怒地吼了一声，“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姐了，我也讨厌你，讨厌到了极点！”
    祁雅芙哭着掩面离去。
    不知何时在外守着的祁煜年急忙追上去，生怕她出事。
    秦悦的掌心悄无声息地攒着，浑身紧绷，克制自己绝对不要追随祁雅芙的背影。
    秦桑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她露出浅笑，闲散地靠着，“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
    “如你所愿了，不是吗？”秦悦咬牙，眼里的恨意一览无遗，“把我逼到绝境。”
    “把你逼到绝境的是你自己，秦悦。”秦桑冷冷地说道，“你总说自己孤立无援，生不逢时，说自己上天偏心，命运多舛。那一心向着你的祁雅芙呢？曾经只对你交心的宋乾呢？愿意为你去死的何光呢？他们哪一个不是真心对你，可你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欺骗、抛弃、利用，你从未对别人交付过真心，又怎么敢奢求他人对你真心？”
    “呵，你少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了。”秦悦身子震了又震，“那是因为你有得选。”
    “你也有得选！”秦桑眼眶泛泪，“你当初可以选择不放弃宋乾，现在你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祁雅芙也会继续当你是她的好姐姐，用尽一切去帮助你。甚至我爸，只要你没有动歪心思，他根本不会为难你。我二哥也就不会……”
    秦桑咬着牙，“他也就不会被你害死！”
    她明明有那么多的选项，有那么多的机会，可是她偏偏选择最狠的那一条。
    “是你把所有人推开，是你让自己孤立无援。”秦桑红着眼眶，“你活该！”
    “是，是我活该，那你又好到哪里去！”秦悦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不会永远命好的！”
    “那我们就来试试，到底谁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