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心头闪过这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可思议。她踉跄着起身，推开杜小悦意欲扶着的手，踉踉跄跄地往秦悦那边走去。
    她深吸口气，“何光替你担下了所有的罪死了，开心了吗？”
    秦悦的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去国外应该专门学了某种催眠术吧？你算准了你爸妈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所以你利用何光对你的爱慕之情，催眠他替你守住这个秘密，伤害所有试图窥探真相的人。”
    秦飞他……当年也是因为调查这个，才会出事的吧？
    秦桑的眼里透出恨意，“现在你又利用催眠之术，让何光为你担下所有罪责跳楼自杀，秦悦！”
    她荒唐地低吼着，“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被你害成这幅模样，你不会后悔吗？”
    秦悦的神志在秦桑的声声指控中逐渐回神，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十分钟还在上面温柔喊她名字的男人，此时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躺在楼底下动弹不得了。
    何光死了。
    意识到这点时，秦悦的意识忽然无比清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悲伤，因为不值得。”
    是啊，即便他爱她，那又如何？能在最后关键时刻替她扛下一切，他也不枉成为她的棋子。
    虽然……
    在最后时刻，她下意识中止了言行的催眠。
    何光是，自愿自杀的。
    秦悦攒着手心，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一刻袒露任何脆弱的神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个杀人凶手死前觉悟，替他人洗清冤屈，这是给自己积德，我应该要为他高兴，并希望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顺遂一生才对。”
    “秦悦！”秦桑错愕于她的冷血无情，“你怎么能……”
    “收起你无用的怜悯心吧。”秦悦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好好享受你如今拥有的一切，不久之后，它就将都是我的了！”
    秦悦说完，再不愿多呆一秒，转身就走。
    救护车也随之赶到，将已经失去生命的何光和秦桑一起送去了医院。
    秦桑没什么大碍，就是皮肉伤居多，秦阳和秦策当天晚上就将她带回家修养，却也不肯放她休息，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她床边。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要不是秦阳机灵，在听到秦桑电话那头不对劲后，随手打给祁煜年，只怕这会她也成了烂泥一堆了。
    秦阳后怕地伸手想给她一个爆栗子当教训，但手落下的时候想着她到底受伤了，还是减轻了力度，“别想糊弄我们！”
    秦桑只好缩着脑袋，将秦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秦阳就炸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居然一个人去做！”
    “不是一个人。”秦桑纠正他的措辞，“还有祁煜年和杜小悦。”
    “也就是说如果宋乾没有提前告知祁煜年，你就还是一个人。”逻辑严密的秦策推了下眼镜，秦桑立马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没想到，当年那么嫌弃你的人，现在居然这么了解你。”
    秦桑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但又突然觉得他说的好像没错，只好不情不愿地瘪着嘴，“我也不知道那何光会突然发飙。”
    “不顾你说的那些言行催眠术，我之前在国外进修的时候，倒是听过。”
    “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通过一句话或者一个手势，让人陷入催眠？”
    秦阳此刻表现得就像是个好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