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思索着猜测，“是枝枝把水弄我身上的吗？”
    沈枝舔了舔甜腻腻的唇瓣，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枝枝，难不成是我自己？”商鹤单手托腮，眉宇间染上轻浮之色。
    他道：“可我和枝枝不一样，全身上下硬邦邦，挤不出水来，又怎么能变水宝宝呢？”
    “枝枝是不是根本没梦到我，故意逗我寻开心？”
    被揭穿的沈枝心虚着否认，“就是梦到你了呀，弄了好多好多呢。”
    商鹤捕捉到沈枝面上的紧张，瞬间了然。
    “我明白了，是……”他恶劣地托起沈枝的手往腰腹下探去，“这样欺负我吗？”
    本来是想捉弄商鹤的，哪料沈枝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商鹤给调戏了。
    商鹤滚烫的体温刺得沈枝猛地挣开他的禁锢，羞涩着红脸吃早餐。
    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差点没埋进碗里，连忙转移话题，防止商鹤继续反撩。
    “哎呀，你猜得好快，没意思，不玩了。”
    商鹤面色全然是胜利的坏笑，在心里想着该向自家亲亲老婆索要些什么奖励。
    傍晚，夫妻俩陪老太太吃完晚饭，便收拾东西回了别墅。
    春节，男女工们都还在放假，别墅里只有管家和聂姨。
    四周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冷清，唯有别墅后院的一间屋子亮着暖灯，偶尔还传来一两岁稚嫩的狗叫声。
    夫妻俩并未推门进屋，而是手牵手绕路，迈着轻缓粘腻的步伐来到管家门前。
    小鹤鹤和小枝枝耳灵鼻尖，沈枝刚刚抬手想敲门，两只小家伙就先汪汪叫，作出了提醒。
    紧接着，房门就被管家拉开，笑了，“回来了？快进来，外边冷。”
    落在管家眼尾处的，是岁月划过的痕迹。
    聂姨也放下窝在怀里取暖的两只小家伙，笑容满面着迎上来。
    她抬手替夫妻俩掸掉寒气，拉着两人进屋。
    “哎哟，怎么回来也不给老头子打个电话，我好提前给你们准备晚饭。”
    暖气裹身，浑身暖洋洋的。
    沈枝和商鹤并肩而坐，笑得眉眼弯弯，“在那边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福叔，聂姨，这些是我和商鹤从京城带回来的，给您俩也捎了两份。”
    说完，她拿过商鹤手里的礼盒包，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放在桌上。
    小鹤鹤和小枝枝好奇极了，踮脚拉长脖子瞅着。
    “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带东西。”聂姨嘴上说客套话，言行举止却是满满的动容。
    福叔也乐得一脸憨厚。
    商鹤看着眼里流露出别样情绪的管家和聂姨，又看向沈枝温柔的面容，心里对她的那份爱就像填满水的桶，一下子涌了出来，清晰可见。
    商鹤不是不懂爱，只是理解得很慢，也不知如何表达。
    对待父母，亦或是身边的亲人。
    他很少去主动关怀，也很少去亲身接触。
    无论是在老宅长时间逗留陪家里长辈晒太阳，还是这般同别墅里的两位长辈近距离围着火炉聊天。
    都从未有过。
    而现在这些带着爱的小细节，都是在沈枝到来之后，才慢慢展露出来，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
    说来，管家和聂姨是看着商鹤从牙牙学语的婴孩，一步一个脚印长大的。
    商家是第一任父母，那管家和聂姨就是第二任。
    幼时是老太太和亲生父母照料，成年后，不声不响照顾他的，就是两位长辈。
    但是他好像现在才开始察觉到那些不经意间流逝的爱。
    不，应该是沈枝在无意间教会了他，去倾听身边人所给予的爱。
    商鹤忽然半捂着唇笑了一声，没羞没臊深情告白，“老婆，我好像比刚才更爱你一点了。”
    三人都木楞楞地盯着莫名其妙的商鹤，继而神态各异。
    沈枝悄悄瞥了眼两位长辈的表情，有些嫌弃地推开商鹤，低声骂他，“长辈在呢，好好说话。”
    商鹤不顾管家和聂姨慈爱的目光，没脸没皮地去蹭沈枝的肩膀，“我有在好好说话啊，只是现在有些高兴，情绪激动而已。”
    沈枝摸着烫呼呼的脸颊，不再说话。
    管家哈哈笑，打断夫妻间的暧昧情愫。
    他示意聂姨，“去，把东西拿过来。”
    聂姨点头，掩着嘴起身进了里屋。
    再出来时，手里捧着四件喜红色的马甲，还有四个沉甸甸的红包。
    “来，这是我和老伴给你们一家四口准备的新年礼物。”
    “谢谢福叔，聂姨。”沈枝接过沉甸甸的新年礼物，笑靥如花。
    管家还去捉小鹤鹤和小枝枝给夫妻俩看，“瞧，我们小鹤和小枝也有，穿上衣服俊得很。”
    小鹤鹤非常给面子‘汪’了一声，小枝枝垂头，自顾自咬着喜气洋洋的小毛衣，不亦乐乎。
    同管家和聂姨又聊了小片刻，夫妻俩便回了屋。
    卧房里，沈枝脱掉厚重的外套，单留贴身保暖衣，套上小马甲站在镜子前臭美。
    她左瞧瞧，右瞧瞧，发现肚子好像有了些许变化。
    本该平坦的肚皮分成了三等分，中间突了一小块，两边低。
    沈枝掀开衣物，捧着肚皮回头呼唤商鹤，“老公，你看看我肚子是不是大了一点点？”
    正在给沈枝数红包的商鹤颔首，探向眼镜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随后，他眯眼，装作一副想从沈枝模糊的身影看出什么，以此诱导沈枝过去。
    可惜老婆没上套。
    还一下子来了气，指着商鹤搁在床头的眼镜，“你眼镜是摆设吗，就算敷衍也敷衍得认真一点好不好？”
    她气鼓鼓掐腰骂商鹤，“你是不是觉得你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能看出球来啊。”
    “老婆，怎么骂得这么难听。”
    商鹤笑歪倒在床上，抬手屈指勾了勾，“我其实是想让你走过来给我看看，然后欺负你一番来着。”
    瞧这话，都不带委婉的。
    沈枝扭头轻哼，衣服一拉，将白花花的肚子挡得严严实实，“我还不给你看了。”
    商鹤‘哎哟’一声，抓起眼镜戴上，飞扑过来，拥住沈枝左右摇晃，“我看的我看的。”
    “不要，我要去洗澡了。”沈枝攥紧衣摆，不给商鹤有机可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