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周媪便将煮好的毛豆和糕点，一并端了上来。几人说说笑笑，聊着最近的见闻，气氛十分愉悦。
    吃完后，铃兰安排好了马车，几人向护城河方向去。街市十分热闹，人潮涌动。兴许是因为今日有集会，所以比平日要多上不少。
    铃兰亦是十分兴奋：“周媪，今日水云间办了凫水比试，彩头丰盛得很。是而有不少人来参加呢！”
    “比凫水吗？”
    “嗯！新奇得很！就是看谁游得快！你看，就是那里！”铃兰踮着脚往护城河那边瞧。
    人乌压压地挤在一起，里头传出一声锣响，响亮的中年男声随之宣布：“比试开始！”
    “扑通，扑通”几声，岸边几名赤裸着上身的儿郎，好像下饺子一般跃入水中。
    周媪也被勾得十分好奇，两人挽着手快速往那边走。
    沈盈夏走得慢，心里对水云间的幕后老板更加好奇了。这世间，有这般新奇想法的人，并不多。联想到水云间那些独特的坐榻，沈盈夏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难道，水云间的老板，是江年年？
    沈盈夏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她，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行人挤到了岸边。
    阿牛也被围观之人挤在了一旁，还没来得及提醒沈盈夏，她便被人推了一把，落了水！
    沈盈夏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冰冷的河水将她单薄的衣裙浸湿，不断有带着腥味的河水灌进她的嘴巴和鼻子里。
    她在水中上下扑腾，连一声完整的“救命”，都喊不出口。湿透的头发胡乱粘在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本能地举着双手，企图抓住什么。
    “有人落水啦！”女娘尖细的声音响起。人群随之躁动起来。阿牛急红了眼，大力拨开旁人，纵身一跃。
    又是“扑通”一声。
    沈盈夏呛了几口水，浮沉之间被阿牛一把捞住。她双手死死抓着箍着他的阿牛的臂膀，力气极大。
    阿牛水性极好，不多时，便将沈盈夏拖回了岸边。铃兰和周媪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看到沈盈夏被救上了岸，铃兰便赶忙将随身带的大氅裹到了她的身上。
    天已入秋，沈盈夏身上的衣物虽不算轻薄，却也没有几件，现下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围观者窃窃私语。周媪见状，将围观者劝开，紧接着又护着阿牛，将沈盈夏抬上马车。
    沈盈夏吐了几口水，现下已经清醒，只四肢还有些无力，身子冷得发抖。铃兰把马车里的薄被裹在沈盈夏的身上，她才觉得暖和些。
    “阿牛，不若先去布庄，换身衣裳吧！”
    “嗯！我身子结实着呢！这是女娘的大氅，我如何穿得？”阿牛把沈盈夏递给他的大氅递回来。
    “那你到马车里来，秋风凉，你又因为救我一身都是水。若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沈盈夏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嗯，好，全听女公子的！”阿牛没再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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