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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交谈
基洛夫大步流星地走在克里姆林宫内部中央大厅的走廊上，洁白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十分清脆，皮鞋踏上去砰砰作响。
基洛夫有些唏嘘，上一次自己来这里还是苏共十四大的召开，自己作为****会的代表出席了会议，在自己被调到列宁格勒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到过这里，直到这次从德国返回的行程。
在经过了最后一道守卫的关卡后，跟着基洛夫的人民内务委员会人员也停下了脚步，基洛夫独自一人走向了他觐见斯大林的最后一段路。
这段路不长，基洛夫很快就到了，他在斯大林办公室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基洛夫将手放在了厚重的实木大门上，他知道自己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斯大林同志。
此刻，基洛夫的手就搭在了办公室的门上，但是却迟迟没有落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斯大林，究竟是恭恭敬敬，还是坦诚相待？
“共产党人什么时候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了？那是懦夫的表现。”
基洛夫一咬牙，直接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正在奋笔疾书批阅文件的中年男子，正是约瑟夫·斯大林。
“你来了？基洛夫同志，德国之旅的感觉怎么样？”
斯大林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过依旧在不停地批阅手中的文件。
“很好，我此行的任务基本上都圆满完成了，甚至还是超额完成。除此之外，我还遇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基洛夫恭恭敬敬地回答。
“喔？有趣？怎么个有趣法？说来听听。”
斯大林来了兴趣，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了基洛夫，那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像一把箭一样直射基洛夫的心房，目光如炬，没有人能在这种目光下撒谎。
“他的名字叫格雷戈尔·斯特拉瑟，是德国一个党派的领导人物，他似乎对社会主义有特别的见解，许多想法都非常新奇，我觉得可以借鉴。”
“斯特拉瑟？等等···我似乎有印象，这个家伙好像是德国这次出席洛迦诺会议的外交副部长。”
斯大林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袋，那是契卡一个小时前放在他桌子上的情报，斯大林刚刚看过，所以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他是不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在柏林的领袖？”斯大林问道。
“是的，就是他，他跟我讲过他们党的建党理念，那就是拉萨尔创立的国家社会主义。”基洛夫兴奋地说道。
“国家社会主义？那种法团主义的纲领怎么能算社会主义？”
斯大林不屑地说道，契卡的工作非常到位，不仅调查了斯特拉瑟的身份，还提供了关于国社党纲领的资料，虽然有些过时。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看这个。”
基洛夫递出了自己的备忘录，上面正是他记录下来的斯特拉瑟的新二十五条纲领。
“这···这些纲领似乎借鉴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经济纲领，同时还有何塞的国家工团主义的影子。
你不会要说，这是国社党的现行纲领吧？”斯大林有些惊讶。
“是的，斯大林同志，这就是国社党提出的新纲领，他们在经济政策上是维护德国工人利益的，也强调阶级斗争，我觉得可以把斯特拉瑟领导下的国社党拉入第三国际。”基洛夫建议。
斯大林不再说话，他抽着自己最爱的烟斗，开始认真思考让国社党加入第三国际的可行性。
虽然第三国际在德国的成员已经有恩斯特·台尔曼领导的德国共产党，它们同时也是德国现在国会的第四大党派，但是距离夺取德国的政权还有很大的距离，要是能够说服国社党和共产党合作，那社会主义在德国取得胜利的希望就高了很多。
“那个斯特拉瑟愿意接受第三国际的领导吗？”斯大林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通过国社党对德国施加更大的影响力。
“恐怕有点困难，斯大林同志，斯特拉瑟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家伙，他恐怕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基洛夫有些为难，
“况且，我们吸收他们加入第三国际不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世界革命，为社会主义在欧洲的胜利添砖加瓦吗？”
“你太天真了，基洛夫同志，一切理论都是要根据现实状况做出调整的，列宁同志提出的世界革命是在当时十月革命后，欧战各国工人运动风起云涌，革命形势大好的情况下提出来的。
而现在，欧战各国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解，前几天在瑞士召开的洛迦诺会议就是证明，各国经济得到恢复，革命的土壤在消退，现在欧洲已经不再具备世界革命的条件了。”
看着威严的斯大林，基洛夫决定自己要勇敢一点，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斯大林同志，如果因为现实的困难而对目标作出妥协，那结果只会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到最后连自己也会变成妥协的一部分。”
斯大林看着眼前自己这位最器重的属下，突然觉得，以前觉得这个家伙像自己，但是现在他看到从基洛夫眉眼中透露出来的气质反而更像自己的死对头托洛茨基。
算了，还是耐心一点吧，自己应该团结更多人，斯大林无奈地想道。
“基洛夫同志，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放弃世界革命，只是当下的条件不具备而已，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们自然会重新向外输出革命。”
“合适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基洛夫不依不饶。
“那就看你们的工作进度了，”斯大林微微一笑，
“等到苏联完成了第三个五年计划，彻底实现了工业化，成为欧洲最强大的那个国家，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输出革命。”
“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基洛夫兴奋地立正敬礼，对于他这种乐天派来说，只要有希望，便能干劲满满地做事情。
“那关于国社党加入第三国际的事情···”基洛夫还是想到了自己新交的朋友。
“这个问题我会派人研究的，等我们的人和斯特拉瑟接触了以后就能提上议程了，你现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基洛夫同志。”此刻的斯大林和蔼可亲，就像一位慈父，他示意基洛夫可以退下了。
“好的，斯大林同志，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基洛夫再次向斯大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跟进来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随手关门。
“嘎吱！”
随着办公室的大门关闭，斯大林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虽然聪明、富有正义感，但是对政治的理解还是缺乏深度，少了一股狠劲，太有道德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接班人就应该是这样子。
我将亲手把苏联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然后我的继任者只需要实行仁政就行了。到那个时候，苏联将会成为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太阳。至于代价？”斯大林毫不在意。
“这些骂名让我斯大林背负就好了，基洛夫将成为那个万人称颂的革命领袖。”
基洛夫有些唏嘘，上一次自己来这里还是苏共十四大的召开，自己作为****会的代表出席了会议，在自己被调到列宁格勒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到过这里，直到这次从德国返回的行程。
在经过了最后一道守卫的关卡后，跟着基洛夫的人民内务委员会人员也停下了脚步，基洛夫独自一人走向了他觐见斯大林的最后一段路。
这段路不长，基洛夫很快就到了，他在斯大林办公室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基洛夫将手放在了厚重的实木大门上，他知道自己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斯大林同志。
此刻，基洛夫的手就搭在了办公室的门上，但是却迟迟没有落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斯大林，究竟是恭恭敬敬，还是坦诚相待？
“共产党人什么时候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了？那是懦夫的表现。”
基洛夫一咬牙，直接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正在奋笔疾书批阅文件的中年男子，正是约瑟夫·斯大林。
“你来了？基洛夫同志，德国之旅的感觉怎么样？”
斯大林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过依旧在不停地批阅手中的文件。
“很好，我此行的任务基本上都圆满完成了，甚至还是超额完成。除此之外，我还遇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基洛夫恭恭敬敬地回答。
“喔？有趣？怎么个有趣法？说来听听。”
斯大林来了兴趣，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了基洛夫，那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像一把箭一样直射基洛夫的心房，目光如炬，没有人能在这种目光下撒谎。
“他的名字叫格雷戈尔·斯特拉瑟，是德国一个党派的领导人物，他似乎对社会主义有特别的见解，许多想法都非常新奇，我觉得可以借鉴。”
“斯特拉瑟？等等···我似乎有印象，这个家伙好像是德国这次出席洛迦诺会议的外交副部长。”
斯大林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袋，那是契卡一个小时前放在他桌子上的情报，斯大林刚刚看过，所以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他是不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在柏林的领袖？”斯大林问道。
“是的，就是他，他跟我讲过他们党的建党理念，那就是拉萨尔创立的国家社会主义。”基洛夫兴奋地说道。
“国家社会主义？那种法团主义的纲领怎么能算社会主义？”
斯大林不屑地说道，契卡的工作非常到位，不仅调查了斯特拉瑟的身份，还提供了关于国社党纲领的资料，虽然有些过时。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看这个。”
基洛夫递出了自己的备忘录，上面正是他记录下来的斯特拉瑟的新二十五条纲领。
“这···这些纲领似乎借鉴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经济纲领，同时还有何塞的国家工团主义的影子。
你不会要说，这是国社党的现行纲领吧？”斯大林有些惊讶。
“是的，斯大林同志，这就是国社党提出的新纲领，他们在经济政策上是维护德国工人利益的，也强调阶级斗争，我觉得可以把斯特拉瑟领导下的国社党拉入第三国际。”基洛夫建议。
斯大林不再说话，他抽着自己最爱的烟斗，开始认真思考让国社党加入第三国际的可行性。
虽然第三国际在德国的成员已经有恩斯特·台尔曼领导的德国共产党，它们同时也是德国现在国会的第四大党派，但是距离夺取德国的政权还有很大的距离，要是能够说服国社党和共产党合作，那社会主义在德国取得胜利的希望就高了很多。
“那个斯特拉瑟愿意接受第三国际的领导吗？”斯大林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通过国社党对德国施加更大的影响力。
“恐怕有点困难，斯大林同志，斯特拉瑟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家伙，他恐怕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基洛夫有些为难，
“况且，我们吸收他们加入第三国际不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世界革命，为社会主义在欧洲的胜利添砖加瓦吗？”
“你太天真了，基洛夫同志，一切理论都是要根据现实状况做出调整的，列宁同志提出的世界革命是在当时十月革命后，欧战各国工人运动风起云涌，革命形势大好的情况下提出来的。
而现在，欧战各国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解，前几天在瑞士召开的洛迦诺会议就是证明，各国经济得到恢复，革命的土壤在消退，现在欧洲已经不再具备世界革命的条件了。”
看着威严的斯大林，基洛夫决定自己要勇敢一点，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斯大林同志，如果因为现实的困难而对目标作出妥协，那结果只会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到最后连自己也会变成妥协的一部分。”
斯大林看着眼前自己这位最器重的属下，突然觉得，以前觉得这个家伙像自己，但是现在他看到从基洛夫眉眼中透露出来的气质反而更像自己的死对头托洛茨基。
算了，还是耐心一点吧，自己应该团结更多人，斯大林无奈地想道。
“基洛夫同志，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放弃世界革命，只是当下的条件不具备而已，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们自然会重新向外输出革命。”
“合适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基洛夫不依不饶。
“那就看你们的工作进度了，”斯大林微微一笑，
“等到苏联完成了第三个五年计划，彻底实现了工业化，成为欧洲最强大的那个国家，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输出革命。”
“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基洛夫兴奋地立正敬礼，对于他这种乐天派来说，只要有希望，便能干劲满满地做事情。
“那关于国社党加入第三国际的事情···”基洛夫还是想到了自己新交的朋友。
“这个问题我会派人研究的，等我们的人和斯特拉瑟接触了以后就能提上议程了，你现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基洛夫同志。”此刻的斯大林和蔼可亲，就像一位慈父，他示意基洛夫可以退下了。
“好的，斯大林同志，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基洛夫再次向斯大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跟进来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随手关门。
“嘎吱！”
随着办公室的大门关闭，斯大林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虽然聪明、富有正义感，但是对政治的理解还是缺乏深度，少了一股狠劲，太有道德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接班人就应该是这样子。
我将亲手把苏联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然后我的继任者只需要实行仁政就行了。到那个时候，苏联将会成为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太阳。至于代价？”斯大林毫不在意。
“这些骂名让我斯大林背负就好了，基洛夫将成为那个万人称颂的革命领袖。”